11、1.3.3相似的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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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３
黑森林果真不愧於它「迷雾森林」的别称，当我们因着前方的中心地带而选择飞行而过，从上方望下去，布满重重雾气及诡谲气氛的高大林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所以……你是说这大赛约莫还有十日，而咱们还要三日才到幽宇？」经过一晚的休息後，气氛便和谐了许多。由於路程的部分当初协议由寒殷及容夏相互轮流，所以今日我们便乘在容夏背上，悠哉地在高空中飞行。许是因为气流平稳，容夏看上去心情也不错，除了任/劳/任/怨地由着我差遣以外，速度及技巧也算平和，以致於我还能够在他背上练练画技，而寒殷也能悠哉地射射飞镖练练手。
「是如此没错。」
「那麽，敢问雪亲王在幽宇可有安排？又或者……你要同我说说夏禾的为人手段？」
「……」
「雪亲王？」我眨眨眼睛，想来这兄弟之间的恩怨一时之间也不好言说，便又轻咳了声开口，「听闻这夏禾於政事上乃是位心思深沉之人，其行/事作风心狠手辣丶雷风厉行。然其幼时韬光养晦，直至年长方展其锋……其侍亲孝也，尊兄友弟。爱民如子，惠民有佳……」
「裴衣，」容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轻描淡写将我话语打断。「夏禾为人如何，与妳所知不差多少，可至今妳尚未同我说明此行详细计划。」
「……雪亲王说的是。」唉，看来此人心结甚深。寒殷捏/捏我的手，朝我轻轻点点头。「首先，为不惊动夏禾，我目前不打算将我──也就是妖王使──将要进入幽宇的消息与他知道，而是先悄悄进入……当然，这一点首先需要雪亲王阁下的协助……」
「妳说的是你们，那麽，我们这帮人，妳又是想/做何安排？」
「你只需将你一半部下带去报名竞赛，剩下的一半与你则帮我寻找权仗。寒殷的话则与你一般地前去报名大赛……言明在先，冠军只有我家寒殷能得，你们一方众人一概不能，若是对上了则必须佯装败阵……」
「哦……」容夏意谓不明的轻笑一声，「那麽，说了这些，妳自己呢？」
「这个嘛，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与你的一位故人挺像麽？我所要做的，便是利/用这个接近夏禾……替你制/造些机会。」
「妳是何来如此自信，认为妳能不被识破？」
「我……」
「因为，」寒殷略带清冷地声音蓦地传来，我抬起头，正好望进他漆黑无底的眼中。「阁下所说的故人，在下大概也正好认识。」
「……」
「……」
气氛陷入短暂的静默，容夏又飞行了一段之後，才将我们放下。待端正了衣摆後，他的嘴角这才慢慢勾出一抹笑容。「哦？你方才说，我认识的人，可能正好也是你认识的那位？如此有趣之事，我倒是愿闻其详。 」
「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同一位……」寒殷垂下眼帘，转了转手腕处的一条黑色腕炼，「只是你说像她，而我认识的那位，正好也像她罢了。」
「是麽？」容夏的绿眸闪了闪，脸上却静静的笑了。「那麽，她的名字是不是……」
「是不是同一人不重要，重要的乃是既然这人与主……裴衣这般相似，那麽还请阁下多多相告你这位故人的言行举止丶谈吐仪态都该如何才是。」
容夏的微笑顿了顿，细细看了寒殷一眼後，方才说道：「阁下说的是，还请裴衣姑娘多多担待。」
「那是自然。」我颌首。
「不过……虽然此事重要，可路程却也不好因此耽搁，且寒殷也说了他那友人与我故人相似，所以我想，不如休整一会我们便继续上路，路上我以口述相告，寒殷再加以修正，你们意下如何？」
寒殷瞥了我一眼，我便缓缓点头允了：「如此……也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为何不再确认一番？你们只管告诉我，你们分别认识的那个人，到底叫什麽名字？」
「……」此话一出，两人居然同时陷入沉默。
「呃……怎麽了？」
容夏看着寒殷缓缓道：「没什麽……只是，要我讲非难事，但我有一事相求。可否……让我单独与妳说？」
「……」我本想着不之寒殷会做何反应，可他却只是挑了挑眉看了容夏一会，便真的一声不吭地走到一边去了。
「妳可知《小尔雅》？」暂时遣走寒殷以後，容夏便将我带到一边坐下，而後优雅地生了一套茶具出来。垂下的金色/眼睫抬起，他孔雀绿的眼里闪着绚烂微光，教人有瞬间失神，一如蛊雕之名一般，彷佛能够蛊惑人心。
「知道，也做《小雅》称之嘛。」我眨眨眼睛，虽不解地将他望着，嘴上依然是乖乖回答，想瞧瞧他葫芦里卖什麽药。
「实话告知，此女我虽称她为故人，实际上我却与她不甚相熟，不能算是非常认识。真正与她相熟的还是夏禾才对。」容夏拾起面前小壶，优雅地按着袖子将茶壶在茶盘上绕了一圈，让袅袅的水雾随着茶香蔓延。「除此之外，另一缘由乃是因为……她是我母亲的闺中密友，只是此人较为江湖心性，总是行踪不定，是以，我上次接到她的消息，已经是在千百年/前，而且，若消息无误，此人……已不在世。」
「……她死了？」我下意识地看看远处等待的寒殷。「可是，你们不是都很厉害的麽？如称『死了』，岂不是……」
「不错，」他揭开茶壶盖，白色的烟雾遂在我俩面前形成一道烟幕。「她已经灰飞烟灭。」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寒殷认识的那位与容夏认识的人不一定是同一个，但机率也已经高达八成。如今，容夏说这人没了，而寒殷又明显还不知情的样子……
「等等，」我猛地回过神来，「这跟《小雅》有何关系？」
「呵呵，自然有关系。当初此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自称其名为『殇』。」容夏从容道，一边将茶碗递到我手里。
「呃……是哪个字？」
容夏想了想，便伸出食指沾了沾茶盘里的水珠，按着袖子就在一边乾燥之处写了个字。
「这个殇……可是，此字不是与死亡有关麽？怎会有人……用这个字做名字？」我感到不可思议，世界上的怪人多，没看见有人这样给自己起名字的。
「呵，一开始我亦是这般想的，可那人毕竟不是我族人，一来与我无干，二来风俗不同，我便没有多加过问，但是她却与夏禾说过一句话，让我有些奇怪。」
「……她说了什麽？」
「不错，我名为殇，殇者，殇也……有人说我命中有死劫，且难逃劫/数，故以此名自伤。」
「这话真奇怪。」居然有人在咒自己早死的。
「没错，所以我後来还是命人翻了书籍，这才在《小尔雅》找到了另一个较有可能的解释，也比较可能符合她那不明的来历身分……『无主之鬼谓之殇』。」
「这话是……？」
「如此说吧，我虽只一名小小幽宇王，可该有的人脉还是有一些的，为了此人我设法四处打听，甚至也问过我母上此人来历……可始终都打听不出什麽有用的资讯来……」
「……所以呢？」我再眨眨眼，心中却明白了七八分。
容夏眯了眯眼睛道：「裴衣……再怎麽说，我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可一个人的消息还不至於查不出来，但是，关於这人的消息，我可是一丁点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啊。」
「所以你……怀疑她不是普通人？」
「呵呵，何只不是普通人，我料想此人不是天界能人，便是隐士贤者，无论何者，敢直言不效忠天帝为主之人，都不简单。不过，这些皆不是重点了，眼下说这些的主要目的，无非是方便妳多揣摩罢了，接下来的，妳便多与寒殷相问吧！最多再一日，我们便要进入幽宇。」
「也好如此了。」
如此之後，我们便再次上路。只是，此次我无论怎麽询问寒殷，他看起来都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样貌，只肯在我揣摩殇的言行举止时给予意见指导。幸好这揣摩起来还不算太难，只因这殇的行为模式居然和我也有那麽点相似，所以这过程可说很是顺利。
「……画儿，举扇之姿要更潇洒流畅，三指握扇底，其馀二指扣扇就好，不是整把抓着……眼睛别瞪那麽大。」
如此顺利过程之下，我们便在一片合谐气氛中来到了幽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3.3相似的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