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正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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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进行顺利，发言简洁有序，气氛不温不火。
整个会议维持了风纪集团一贯的干脆果决，再加上会议双方是合作已久的老牌搭档，于是足以令其他家族相互扯皮个把星期的利益分配问题，就这样在双方各退一步的前提下完美解决。用时不过两个小时。
双方首领在协约上满意地签字盖章，薄薄几张纸片代表几多金条几多军火，黑灰二界于暗潮之下的利益分配使政坛几多位高者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慢条斯理地把签完字的派克笔插回西服口袋，会议的另一方拍拍手，撑起桌子看向长桌另一方的风纪集团最高统治者，微笑着发出邀请。
“请问在下是否有与云雀先生共进午餐的机会？——为了又一次成功的合作。”顶着张牛郎脸的金发家族首领优雅一笑，意大利传统的暧昧情调。
云雀恭弥把签字笔合上笔帽随手往旁一扔，与恭先生日益默契的草壁稳稳接住。抬腕扫了眼时间，时针停在Ⅺ上面稳如磐石。
在云雀开口毫不留情拒绝的前一秒，对自家学生知之甚深的金发加百罗涅眨了下眼，微笑开口，“就当是欢迎你的人生教师我从佛罗伦萨顺利归来？”
收到充满鄙嘲的凉薄一瞥，加百罗涅的金发首领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不讨好。他补充一句，“但据说骸君今早又搅了恭弥你的早餐，昨晚恭弥也没吃饱——那么现在一定饿了吧？”
与会的其他人等习以为常地离座，鱼贯而出，动作轻缓鲜少噪音——为了风纪集团而忍受这种程度的群聚与吵闹已经是云雀的极限，胆敢喧闹无理者在过去不止一次的两方会谈中早已被云雀咬杀不解释。毕竟磨合了这么多年，加百罗涅众对于风纪集团的处世准则与行为习惯多少也算知之甚深。
经由迪诺这么一说，云雀恭弥方恍然察觉胃部饥饿——在昨晚激烈的情事中体力本就消耗无几，再加上清晨惯例的胃口不好凤梨搅局，早餐完全没动几口。但与生理性饥饿相比，云雀更反感迪诺自以为是的推测。
于是，云雀略扬起下颔，漆黑的目光穿越沉静的空气看向会议桌对面那张牛郎脸，“哇哦，就算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和你共进午餐？”
早已对自家BOSS与云雀先生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罗马里奥贴心地在步出会议室后将门无声虚掩，草壁哲矢抱着签字完毕的文件站在一旁也不言语。罗马里奥便权当他在默许。
纵然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事实上门内发生的事情多少能够猜测。于是守在门外的两位忠心下属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还喝生啤？”
“改不了了，这么些年，习惯了。”
“家里夫人也不劝劝？”
“这些年一直跟着BOSS山南海北地跑，她哪有时间劝。”
“加百罗涅待遇这么差，都没假期？我至少还有时间陪夫人孩子。”
“……是我自己要求跟随BOSS的。”
“……是吗。”
被狠狠从内推开的会议室镌纹大门打破了室外一片无言的静默。
“把中午要批阅的文件挪到下午——中餐不用跟了，我去餐厅吃。”先行步出会议室的云雀恭弥边打领带边面不改色的吩咐草壁。
草壁应声目送云雀的背景走远，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随后出门的金发加百罗涅首领，婉言提醒，“迪诺先生，恭先生晚上还有集团内部会。”
自从得到加百罗涅首领会从佛罗伦萨赶回罗马亲自出席这场会议的消息后，常年跟随在云雀身边于是对某些事情多少清楚，草壁便早已做好调整行程的心理准备。但今晚是风纪集团每月例行一次的月结，云雀作为风纪集团的创立者与最高决策者绝对不能缺席或衣着不整——在风纪集团，最不缺的就是作为云雀大人的死忠粉NC粉，且每月就盼着在这一天和他们心目中的最高神接触的中层领导人。
草壁不担心以云雀的责任心会做出缺席会议之类的事，只担心如果云雀出席会议时身上带有某些不该出现的痕迹的话，与会人员会在会议结束后会操家伙上加百罗涅砍人——而他这个「无法完美维护云雀大人的贞操的无能者/叛徒」必然会是首先遭殃的对象——抱着「誓死追随云雀大人」的信念，那群从岛国追到欧洲的小狼崽子在训练上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迪诺冲草壁无奈一耸肩，好脾气地微笑保证，“只是吃顿午餐——恭弥和我说过了他下午有日程。”随即毫不犹豫地快步紧随云雀离去的背影，远远传来一声他对下属的安排，“嘛，罗马里奥你也先走吧，我自己开车。”
十年后的加百罗涅十代目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部下一不在身边便会极度肉脚的半废柴，于是罗马里奥放心应是，顿下脚步没有追随。
“有空还是休休假多陪夫人吧——我记得你以前总是说你想要个帅气出众的儿子满足你为人父的虚荣心。”草壁哲矢没急着走，只是靠在墙上淡淡发言，岁月的叠加使他看起来比十年前成熟稳重许多。
罗马里奥爽朗一笑，“也是，都不是二三十岁的人了——只是总是戒不掉生啤。”
草壁哲矢越过罗马里奥径直往前走，口吻冷静带点过来人的疲倦，“总能戒掉的，放心。”
罗马里奥看着草壁哲矢的背景顺着廊壁拐出他的视线，心里无声叹口气，开始往回走并轻声自言自语，“是啊，也该戒了——你倒是轻松。”
车内。
“午餐吃什么？”
“随便。”
“牛排？”
“除了牛排你还会点什么？”
“寿司？”
“今早刚吃过，没胃口。”
“意大利通心粉？”
“吃不惯。”
“……恭弥，那么你自己想吃什么呢？”
“随便。”
迪诺沉默了一瞬间，直接熄火将爱驾停在路旁，仗着路人无法透过特制玻璃看见车内，扳过副驾上云雀挑起眉睨他的脸温柔吻下。
随即腹部遭受毫不留情的一肘击，心知彭格列最强守护者近身战的强劲于是迪诺顺势放开手，吃痛之后犹有余力摇下车窗在交警递过来的罚单上签字。
这位小交警明显刚上岗没多久，推理材料是他居然会没认出这一带警察局内名字简直可止小儿夜啼的云雀氏杀神，且看着眯起眼假寐的云雀明显红靡的唇，这位小警察脸红且尴尬移开视线。在迪诺将罚单递还给他时，这位小交警最后扫了眼明显价格不菲的名车与云雀姣好的东方式面孔，眸光是竭力隐藏的了然与鄙弃。
迪诺恶趣味地没有解释，云雀则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刚来意大利彭哥列总部时就因为他那过于纤秀安静的东方式外表，不知多少有眼无珠者敢于无视云雀的姓氏对他动手动脚出言不逊。
当然，这些人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风纪集团与云雀家族的联手加上加百罗涅的落井下石彭格列上层的视若无睹，那群舍不下手里肥肉的贪狼的最终下场终究只能是个悲剧。
彭格列的新一代领导人班底的上岗上位必然会迎来新一轮的权利洗牌，而这种时候总有一些舍不下手上已有物的旧时代所谓长老不肯让位。云雀事后也懒得想这场咬杀给与了新上任的彭哥列十代目多少方便，只是继续我行我素浑不顾。
无视后视镜上那小警察看着罚单上的签名一副见鬼似的表情，迪诺再度踩上油门与云雀谈笑风生——虽然多是他一个人在说话。这次迪诺没有询问云雀的意见直驶向目的地。
最后午餐还是去了迪诺大力推荐的一家意大利面馆。
就完午餐，迪诺开车送云雀回风纪集团总部，来接人的草壁一直提心吊胆直到看见自家恭先生衣服外干净白皙的皮肤才松了一口气——草壁不管领扣是否重新扣过领带是否重新打过，他只看结果——看样子草壁终于保住了自己的生命与风纪集团和加百罗涅的完美合作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正文·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