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正文·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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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言，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众人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此刻，美爆了的六道骸正强势插入打得难解难分的迪云两人，微笑着开始斡旋。
他先对着云雀说，“我出来的时候，只有泽田纲吉一个人还在宴厅，巴吉尔和其他守护者都已经被另一些人冲散了。”
然后对着迪诺说，“我从宴厅到后花园，没见着一个加百罗涅的人。”
听者的表情沉重起来——此处特指迪诺，云雀倒仍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早有预料或者完全置身事外。
“这次宴会……纲吉是有什么计划吗？”毕竟是统领着一个大型黑手党家族的BOSS，虽说忧心属下，迪诺仍很快反应过来，侧过脸专注地留意云雀的神色的波动。
「难怪……」迪诺想，「之前居然会在宴厅里看见潜伏的巴里安。」
“废话。”云雀哼了一声，看着已然收起长鞭的迪诺——事实上云雀颇为遗憾这场战斗的半途中断。扫了眼迪诺的表情，确定那上面再无半分战意后，云雀横了眼骸，一直燃烧着的紫色的云炎终于浅淡了些许。他不情不愿地开口替那位现在正在宴厅的管杀不管埋的首领解释，“是甘兰特的人。因为事先已经接到线报，所以罗马里奥他们不在宴厅。”
迪诺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我在场吗？”
潜台词便是在询问盟友，接下来的事情是否需要作为黑手党界巨擘之一的加百罗涅家族来见证。
“接下里的事情与我无干，你要问就直接去问泽田纲吉。”云雀冷静地给出了属于他的答案，扬起的下巴仍带着那份少年时期的孤高无匹，“我只是来和你打一场的。”
这些话，也只有自云雀口中吐出，才会令人觉得他所说的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这就是孤高不羁的彭格列云守、我行我素的云雀恭弥，他那十数年不变的性子（删除）【中二】（删除/）啊……
加百罗涅的金发首领在云雀没注意的角度慢慢把唇角再提起几个弧度，很快又在云雀如刀锋锐利的甩来的视线里努力下压，在骸看来颇为辛苦与喜感，“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顺带一说，恭弥，作为交换选手，你可以狠狠把这家伙揍一顿。”
六道骸在迪诺祸水东引的手势所向里，冲云雀露出再纯良不过的无辜笑脸。
柔韧的鞋帮踏着浅绿的草叶与微潮的泥土渐渐远去，发出不怎么好听的沙沙的声音。
足音消逝后，作为被以邻为壑的加百罗涅首领恶意陷害的无辜路人，骸只能在云雀评头论足的视线里乖乖举双手投降，“好吧，恭弥，假如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不介意幻术实体化来满足你的。”
“我要咬杀的，只有真正的你。”或许骸的本意是挑起云雀的怒火，奈何平日里骸对于云雀这一类型的调戏着实过多且缺少新意，于是久经「锻炼」的云雀眼都不眨，自发用翻译器把骸的糟糕语句过滤了一遍，很快反驳，“你这幅样子，和十年前的草食动物一样，实在是令人完全没有咬杀的欲|望。”
这句话一出口，似乎穿越了十载光阴，令骸瞬间回想起那个少年意气、年少气盛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本体还在复仇者监狱，只能靠着附身库洛姆来感触这个囚笼外的世界。而最初给了他最为铭心刻骨的记忆的人，便是黑耀战中的云雀恭弥，和泽田纲吉。
当时他的战败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敌方小宇宙和外|挂爆得太逆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当时刚逃|狱不久便接到情报，一路赶去没什么时间休养生息，同时还得防备着复仇者的追捕，身体其实并没有达到最佳状态。后来，便是与彭格列和晴属性阿尔克巴雷诺的协约。用他来锻炼彭格列的继承人并成为那位继承人的雾守，而他也将因此获得相对自由的未来。
现下想来，年少时的自己还是太好骗了，若不是这十年来风纪集团的咄咄逼人和泽田纲吉最初的四下转圜，只怕彭格列九代目那只老狐狸完全不准备把他放出来吧。毕竟，与他这么位危险的雾守相比较，性格单纯的库洛姆的确是一颗更易掌控的棋子。
骸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勾起唇角。他抬起脸认真地凝视不远处的云雀。
如水月色透过不怎么茂密的枝桠在这个人的脸上、身上打下斑驳的光影。月光与尚未完全收回的云属性火焰在云雀身上蒙了层浅淡的光边，此刻这人正垂着眼专注地摆弄着已然收回倒刺的浮萍拐，浅粉的唇很是认真地抿着，长睫间或扇动一下。只是一个月夜下的侧脸罢了，显现出云雀平日里被其嚣张气焰完全盖过去的清丽雅致，却真真美得像一幅名家珍品的水墨画。
有什么东西在距此千里之外的本体的左胸腔里跃动、鼓噪、发热。这种灼热的心情，甚至令人觉得不像是作为「六道汗的自己该有的。
就在此时，云雀已然收回武器，准备离开。紫色的云炎还是有一簇淡淡地燃烧在他戴着的彭格列指环上，不算光耀，却恰到好处地为他照亮了一方黑暗。
六道骸见此，不失时机地舒步向云雀靠近，动作轻快地将一只手的黑色皮手套半插入胸前口袋，略略欠身，姿态优雅地执起云雀的手，在那上面印上一个轻巧的吻。
云雀冷眼看着他自导自演还颇为愉快，果断抽回手，道，“滚回去，这边你来也只是碍事。”
“Kufufu，恭弥，你这样说的话，还真是伤人心呢。”骸耸耸肩，顺势直起身，与云雀并肩而行，月光穿过横亘的枝杈斑驳地投在他们身上。“波士顿那些「草食动物」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放心啦。”
“哇哦，那么，应对那些草食动物都会受伤的你，又有多草食呢？”云雀挑起眼梢扫了眼自始至终没大幅动用过雾属性火炎的骸，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嘲怒弧度。
云雀一直以来便不是很擅长，理解和应付那些对于「因除战斗和并盛、风纪财团外的原因」而产生的自己所陌生的情绪波动之类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在出现不理解的情绪波动时都会反射性地不去深究。
也不清楚这种应对是好是坏，但想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与战斗和风纪更是无关，那么，就这么处理也无关紧要吧。
“那只是意外。”云雀只是一个闪神，骸便已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慢慢解释，“恭弥，我很抱歉。”
又有什么莫名的情绪在萌芽。
眼看宴厅已近在眼前，云雀心情烦躁地快步越过六道骸，从夜林里尚且柔软的泥土踏上铺好的石径小道，威胁道，“是你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
“Kufufu，恭弥真是可爱呢。”故意以近乎耳语的音量自言自语般说出禁句，然后在五感敏锐的云雀挥拐过来的前一秒收回附体的精神力，空气中雾属性波动一晃，瞬间，晚裙单薄的库洛姆便代替某位酷爱挑衅的不惧死者。
“亲爱的，感谢招待~”最后留下的废话里，指代不明。
“……啧。”云雀神色不定地看着库洛姆浅抿着唇冲他微笑，终究放弃，转身，继续前行。“跟上来。”
“云雀大人……”刚走了几步，便被妹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扯了扯衣袖。强捺住一瞬间蠢蠢欲动的战斗反射弧，云雀止步。“谢谢云雀大人，骸大人……自从来了波士顿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
“真的……我也很感谢云雀大人。”库洛姆真挚地看着云雀的背影，羞赧却坚定地开口。
妹子不明真相（云雀语）但温软诚挚的感谢，完全无法消除云雀此刻的怒焰滔天。
「哇哦，原来在那个混蛋千辛万苦从波士顿到彭哥列总部，就是为了消遣我吗？」
云雀怒极反笑，勾起冷厉的唇角，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对某人下了绝杀宣言，
「再见的话，咬•死•他。」
总之，美好的一夜后，新的一天又将来临，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正文·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