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正文·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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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雾守毕竟欠了点段数，且还得顾及库洛姆已然惫怠不堪的现状，于是乎只能在黑眸门外顾问不动声色地巧妙挤兑下不得不悻悻离场，总算放过了人小姑娘不堪负荷的精神力。
只是那分|身作别时抛下的轻佻飞吻格外欠咬杀。
毕竟常年蛰伏北美的晴属性彩虹之子的偶尔停驻实属罕见，云雀在把库洛姆载至风纪财团基地交由草壁照顾后便算，饶有兴致地向里包恩邀战——然后遭拒。
“如果还是五年前，云雀你向我邀战，我会很高兴——那时候我还能面前在不会动杀气的前提下与你对练。”里包恩遗憾地耸耸肩，顺手抚了下黑色帽檐上的绿色宠物，“你不该苛求一位杀手会适合与另一位旗鼓相当的格斗家「对练」——这绝不会拥有一个令人喜闻乐见的结局。不是吗，云雀。”唇角带笑。
作为当世第一杀手，晴属性阿尔克巴雷诺最擅长的无疑是杀人的技巧——那种注定你死我活的厮杀。
让这位与势均力敌者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战斗，无异于让狮子束牙缚爪地与林虎干架。
只要是在真正以生死为注、生命为筹的残酷赌局里，晴属性阿尔克巴雷诺就会是那个庄家通吃的、永恒的赢家。
云雀扫过去一眼，倒是很轻易的就接受了里包恩的婉拒——对于曾经的小婴儿，云雀总是拥有足以令熟谙他本性者惊异悚嫉的耐心与包容心——也许是中二之神与鬼畜之神的神格在相互感应作用？
里包恩不知从哪个云雀自己都没注意的旮旯发现了云雀的「遗憾」，神情有些若有所思的味道。一捋鬓角，黑发的杀手弯起唇弧，停下步伐，侧身，好心情地发问，“嘛，云雀，有带枪吗？”
在得到肯定地回答后，黑帽的彩虹之子脚下一转，拐入财团基地的岔道，“射击场如何？——也许。不久之后你会用的上配枪的。”尾句意味深长。
云雀淡淡哼了一声。说实话，对于热衷冷兵器与匣兵器的他而言，里包恩这近乎玩笑的谶语着实有些令人不爽。但前文也有强调，对于曾经的「萌」样强者，云雀的忍耐限度素来很高——于是他还是随着里包恩的步伐准备走向射击场。
话说回来——此前从未到过风纪财团基地的里包恩——怎么会对财团基地的路径如此熟谙？
云雀只是这么一闪念，本走在前方「带路」的里包恩却蓦地停下脚步。云雀亦随之放缓步伐，偏过头略带问询地扫了眼他。
里包恩弯起嘴角，眼神在帽檐下看得不是很分明。他带了笑意，自然道，“嘛，云雀，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好像都是在乱走——难道风纪财团的射击场真的是在这个方向？”语气无辜。
云雀难得地沉默了一小会。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有种自己被成年版小婴儿调戏了的错觉。
很快便将前一瞬间的微妙感抛之脑后，云雀按着他们之前的行途在心里大致估了一下。虽说没怎么去过基地的射击场，然身为基地设计者与基地最高统治者，地盘控风纪控的云雀当然不会记不住自家基地的最初平面设计图。
只是之前里包恩带路时表现得过于笃定自然，云雀又没怎么注意，才造就……现今局面。
“无所谓。”云雀似笑非笑地睨了里包恩一眼，又在周遭大致扫了眼，在看见什么后靠向廊壁一侧，屈指在廊壁上有节奏地扣了三下，“我带路。”
本看似完整的廊壁无声从云雀轻扣处滑开，露出一扇足够两人并肩而行犹绰绰有余的临时门。门内，是嵌在墙体的电梯状空间。
两人步入墙体，云雀在内部按了什么按键后，廊壁缓缓合上。
无人的走廊再次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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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纪财团基地。
射击场。
云雀早年也有学过枪法，只是因着他本身更偏爱冷兵器与匣兵器的缘由，云雀真正用枪的时候倒是不多，于是对此多少有些手生——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素来热衷战斗却不喜纯粹的杀戮。
好在大致的手法和技巧都还记着，不过是几发打出去试了试手感，枪感便找回来了。
上膛。瞄准。出弹。
子弹出膛，循着持枪者规划的弹道破空疾驰，然后不出所料地，正中靶心。
红心的木靶在子弹穿刺的作用力下微颤。
啪啪啪。
里包恩不知何时已然放下手中德式PPK，冲云雀赞许地鼓掌。“以一位优异近战者与匣兵器持有者的标准而言，云雀你的枪法真是令人惊艳。”
云雀轻易听出了里包恩的弦外之音，于是他略微侧脸，视线仍停留在枪|支准星，“哇哦，你的意思是，以你的标准而言，我的枪法很草食？”
“撒，是云雀的话，我很乐意倾囊相授呢。”里包恩不置可否，只是勾起一个看似纯良的笑弧。
云雀挑起眉梢看过去。正巧，四目相对。
带了戏谑与傲然的唇弧出现在彭格列云守颜色漂亮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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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作为门外顾问无疑比不务正业的雾守更有责任感，不多时便赶着回彭哥列总部，先行一步。
用湿热的毛巾拭完手，云雀不经意间回想起几刻钟前与里包恩的对话。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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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云雀，这几年我送你的配枪用起来还顺手吗？”里包恩用专用的干燥细绢小心擦拭着手里的德式PPK，想起什么般顺口问出。
云雀几秒钟前已然又组装好了一把射击场内配的勃朗宁，此刻试枪时乍闻此问难免有些低气压。“在我上手之前，已经被骸毁了三把。”
“撒，这样么。”里包恩此前早有心理准备，闻此也并没有特殊情绪，只是略微压低了音调再度发言，带点哄诱的味道，“话说回来，云雀想知道六道骸为什么会这么反感我的赠枪吗——说起来，似乎也的确是我疏忽了。”
“嗯？”云雀不明所以地回了个单音。
“嘛，似乎在意大利的某些时候，赠枪也意味着某些邀请——这已经是非常古老且几近式微的传统了，我也只是恰巧有记忆罢了。”说着，里包恩嗤笑起来，“不过以雾守的为人而言，这倒的确是他会习以为常的事情。”
云雀，“……”
所以说，在六道骸那糟糕的意识里，赠枪等于「来一发」的邀请？
彭格列最强守护者有种森森磨牙的冲动。
远在大洋彼端的六道骸，在正搂着女伴的纤腰随华尔兹的旋律翩跹时，突觉一阵寒意袭身。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正文·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