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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认亲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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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我和小王爷的手下陈安比武,我不仅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还被他给看出有内伤来,然后,被他的一根手指头一戳就痛的再也站不起来。真是惨败!
我以为我输了,小王爷就会放过我,谁知道他的手下竟然拿出一张文书,拉着我的手在上面按了手印。
“输了就给我做一辈子的护院家奴。”小王爷得意洋洋的看了看那文书,然后往自己袖子里一揣就带着人趾高气昂的走了。
“你这是强买强卖!”气的我吐了一口污血。
来了几个人把我抬走,到了一个侧院的门口,一推门把我放了进去。院内陈安正和一个中年人悠闲的喝着水。
“总教头,这是新来的护院叫张智和,王爷说让您先多费心看着点他,他不太老实,别让他跑了。”带我来的人倒是很客气,说完又行礼这才离开。
总教头?不是门客吗?
我顺了顺气,勉强爬起来,靠着院墙坐在地上看着陈安。
“这就是和陈贤弟比武的那个小孩?”中年人看着我。
陈安点点头,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
“能在贤弟手下过上五招,也不愧是凌云殿的后人。”那人倒是客气,看着挺慈善:“智和,你从今天起就先住这院的西屋吧,离着郎中近些。”他看着我:“等你养好伤再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离郎中近?我不禁在心里讥笑:分明是怕我跑了,住的离你近些你也好看着。这老头才是总教头,那他应该比陈安还要厉害,一个陈安我都打不过,还用得着你亲自看着吗?
西屋是个宿舍,里面放着4张床,只有靠门的那张没人,总教头叫了两个人把我掺进屋子,我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不再想动。
他们倒是都很客气,嘱咐了我几句就都退了出去。一会儿又来了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背着个箱子,给我把了把脉就退出去了。
晚饭是被人送进来的,粥、馒头和两样菜。吃过饭一会儿,又有人送进一碗汤药,说是总教头吩咐的,治内伤的。
我没喝,偷偷的给倒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软骨散。下午打坐了一会儿,现在感觉好多了。
晚上掌灯不久,就又进来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冲我打了招呼就各自上床睡了,剩下的那个人阴冷冷的看着我。
唉!真是倒霉!这人就是那个要疯的耀峰。
我冲他一呲牙,嘿嘿傻笑两声。
他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衣服也没脱就躺床上睡了。
看着窗外慢慢的月上中天,也不知道和也吃饭了没有,这都好几天了,会不会给饿死了?
窗外黑影一闪即逝,月光下,院子清冷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难不成我眼花了?
“别出声。”一个人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顿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是人还是鬼?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他!
我听话的点点头,那人的手才从我的脖子上慢慢的撤回去。
“跟我来。”那人说完,一闪身就从窗户出去了,隐在窗外的树荫下。
我忙爬起来,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那人在前面引着,我跟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花园样的地方,那人闪身进了假山,我也赶紧跟了进去。
“陈安,什么事?”我站在假山门口,只是把身子隐在假山的阴影中,没有再往前走,就算打不过他,到时候跑也能跑快些。
“内伤怎么回事?”那人摘下面罩,转头看着我,他往月光能照到的一个地方站了站,把他的脸显露出来。
“就为这个?”我眯着眼睛看着他。
“老五怎么样?”他突然换了话题,这人的思维怎么比我还跳跃?
“什么老五?”若不是看他也会心意剑,我才懒得理他。
“呵呵,老五不会什么都没跟你讲就把你扔出来了吧?还是,你是偷跑出来的?”他说着,目光变得凌厉,大有我小时候离家出走被亲戚发现,而那个亲戚准备随时把我扭送回去的架势。
“吴安晨!”我肯定的说了一个我只听过一次的名字。
他点点头:“伶俐劲还有点像三师兄。”
最近是开认亲大会吗?魔王,你快点来吧,我可不想接你的位子!公主还是由你来绑架吧!
我恭敬的跪下,给他磕了个头:“张智和拜见四……。”我四了半天四不上来了,我是应该从张三那里排辈叫他四叔还是应该从小师父那里排辈叫他四师伯?
“师伯。”他接了句。
我赶紧说:“弟子张智和拜见四师伯。”
“起来吧。”他没拉我,我挺没趣的自己站起来,按理说他见到了他们家唯一的传人应该很激动才对啊,他怎么这么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前些日子在榕城和赵芳达对掌的就是你吧?”他等我起来,继续问。
我点点头。
“回答是还是不是。”他还挺有脾气,难道我点头他就看不到吗?他是瞎子不成吗?
“是。”腹诽归腹诽,我还是老实的回了。
“内伤是那个时候受的?”
“是。”
“你还真有胆。”他嗤笑一声:“你又是怎么认识小王爷的?”
我就简单的把我洗澡(其实是悟新的武功,只是我不想告诉他我还会那么一招,所以故意隐瞒了),小王爷偷窥,然后他请我喝酒,我不喝,就跟他的手下打起来,然后小王爷又带着赵芳达找我比武的事在真实情况占90%以上的基础上重复了一遍。
“凌云殿的功夫跟谁学的?”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小师父管他叫周前辈,他让我管他叫爷爷。”
“他是不是长得和我个头差不多,人很瘦,脸比较白,说话的声音有些公鸭嗓?”
我摇摇头:“爷爷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扔人堆里绝对找不着的那种人。”不过,吴安晨说的这个人,我印象中倒是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很深,就是上辈子我遇到的那个脑袋被门夹了敢跟我要一两金子的账房先生周全。
他到没什么表情,一点也没为他猜错感到懊悔:“老五现在在哪?”
我摇摇头:“他们把我轰出来,把房子烧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以后不许在人前再用心意剑,若是非要用,就套在拂穴手上,或者,别的兵器上。”他说完,从我身边走过,把一个药丸放在假山中的一块岩石上:“你先在这里养伤,以后别再跟别人比内力,你才活了几年,就敢大言不惭的比内力,你死了不要紧,别丢了我们门派的脸。这药你吃了,郎中开的药你也吃吧,没毒,赵七爷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以后在王府,能不说话就别说话,还有,你的武功,不要在人前逞强!等过些日子,我托赵七爷让他说说好话,看能不能把你放出去。”
“谢四师伯!不过,四师伯,能不能让王爷现在就放了我?我还急着去救人!”虽然我能明显的感觉出这位师伯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我现在能求得人只有他了。
“什么人?”
“和也,我的好朋友,它因为我被人绑架了。”
“什么人绑的?”他回头看着我,目光中透着凌厉,大有敢欺负我家人你不要命了的架势。
“圣火教的,他们让我九月初九去莲花山。”
“你怎么得罪他们了?”他眉头一皱:“你的身份泄露了?”
我忙摇头,我的身份应该还没有被别人知道,虽然曾经有人猜到我用心意剑,但是凌云殿的功夫我用的最多,现在大家多是怀疑我是凌云殿的传人。
“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他好像很不爽似的。
我赶紧麻利的把我们在二龙山上的遭遇讲了一遍,至于以音御敌的事情我说成是过了几招,他也没有怀疑,待我说完他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他人就走了。
他说他知道了?这个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帮不帮我求王爷放了我呢?他这人说话办事怎么那么不让人安心呢?
吃了吴安晨给的药,又喝了郎中开的汤药,不知道两人谁比较厉害,我倒是觉得身体好像比之前轻松了很多似的。
转眼,一天又过去了,又到掌灯时分,吴安晨没有来找我,王爷也没有什么准许我离开的命令传来,难不成这个吴安晨真是只是“知道了”而已,什么也没做?我打听着来到他的房间,结果没人在。跟人打听了下,说没看到。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如今这脱身之策还是我自己想吧。
入了夜,更过三巡,我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整个院没排到守夜的人都睡了。我悄悄的摸出门,运用轻功,出了小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出了这个院左拐,然后穿过一个院子,然后右拐,然后过两条长廊,应该就是绑我进来的那个后院了。
才在院子里小心的走了一段路,就觉得好像身后有人似的。我猛地回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除了风吹过轻轻摆动的竹枝,连个鬼影都没有。
“阿弥陀佛!诸天佛祖统统保佑我!”我默念了句,一边躲开巡逻的人,一边悄悄的往记忆中得院子走去。
“好美一池水。”突然一个人朗声说。
“池中没有鱼。”我身后不远处一个人接了句。
“水里鱼不少。”
“鱼身上有刺。”
这次听清楚了,说上句的人应是在隔壁院子的房上,说下句的人已经进入了隔壁院子。你们就鱼啊水的吟诗作对吧,老子我趁机赶紧溜。
我脚底抹油开溜,就听远处有人打起来了。
真是天助我也!
顺利出了王府,辩了辩方向,我向着城门跑去。
跑到城门天还没亮,城门处篝火通明,有大兵站岗,城门还没开。离门不远处有几辆车马或者挑挑的放在路两边,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聊着天,等着开城门。
“喂!”突然有人一拍我的肩膀,吓得我一哆嗦,不会吧,这么快就追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回头,如果只是一个追兵,先下手为强,一拳打死他:“你……”看到身后这个嬉皮笑脸的人让我瞬间有种时间凝固的感觉。
“好久不见,过的,不错嘛。”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下,嬉笑着说。
“好久不见。你也挺好。”此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没想过能再见到的人这时又见到了,按道理这人不是不应该再出现吗?
“我不好。”他的笑脸瞬间变得哭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二把刀的神仙花仔。
十几年的光阴好像在他身上没有作用似的,他依旧是那个我初见时的衰像,抱着我哭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哭像什么话。”我拍拍他的脑袋,顺便推开他,我就这么一身衣服了,别再让他的鼻涕眼泪什么的脏东西给弄脏了。
“你倒是过的挺happy,我过的就惨了。”他一边抽搭一边说,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爱哭。
“你不是,看着挺好的嘛,至少驻颜有方。那个,你怎么在这?”先问问他怎么会在这,别也是王府的什么门客,要是那样,先把他揍晕了再说。
“我算得玄武高屋大门下你会来,所以我就来等了,都等了一天一宿了。”他拿袖子擦擦眼泪鼻涕:“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啊?”我诧异:“你等我来干嘛?”
“让你跟我一起受罪啊。”他说的还挺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