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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你知我知 ...

  •   白慕棠一个不小心,直接将果核一块吞了,用没受伤的手捶了半天胸口,才好不容易张嘴道:“妈呀,可噎死我了,幸亏核不大,不然,直接咽气啊……”

      听着白慕棠絮絮叨叨地扯着闲话,李书谣既不答腔,也不催促,就那么微微侧着脑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白幕棠,白慕棠越说声越小,笑声也越来越干,直到最后彻底消了音。

      满室静默……

      似是等了很久,其实不过一个呼吸的间隔,白慕棠僵硬地弯起一边嘴角,苦笑一声:“在我自己涉略医术之前,我都不知道,这是毒……”

      李书谣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似是早就知晓一般不显半点诧异,只有她自己知道,以握拳的姿势搁在腿上的左手,早已不受控制地浸满了汗渍。

      “小时候,师父曾经问过我,慕棠,你是不是吃过不认识的果子?我想,那个时候,师父便发觉了我体内的毒吧。不过自己当时年纪小,没想那么多,再加上,整天活蹦乱跳的,身体没有任何不好的状况发生,师父便也没有再提,直到后来,我自己开始涉略医术,直到……”

      白慕棠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拧起的眉间,泄露着他的迟疑,李书谣尽力克制着自己,以很慢很轻的趋势长出了一口气后兀自接道:“直到我们在进京路上救起钟木的时候,对吧?”

      一个诧异,白慕棠猛地抬起头来,李书谣的神情分毫未变,“闭上你大张的嘴巴,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以你的实力,带着钟木与我们汇合,不可能会比我们慢那么多,况且,虽然你掩饰地很好,但我还是听出了你气息间的起伏。”

      “那你……”

      “我不知道你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既是你不愿说,自是有你的理由。况且,当时我们与紫清的关系还称不上亲厚,你要隐瞒一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我看你的言行,听你的吐纳,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点破不点破的,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白慕棠总算不再表现得十分吃惊,无奈地低吟两声:“有时候,身边的女人太聪明,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不巧,同样的话,几天之前,刚有人对我说过。”白慕棠了然地看了李书谣一眼,李书谣回道,“嗯哼,你猜得不错,是风竹说的。”

      “虽然万分不想承认,但是,这次,倒真是多亏了他。”

      “是啊,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他有的交情。”

      白慕棠心下又是一惊,随后回复平静,放松地依靠着床栏:“看来,你今天是打算来刨根究底的了。”

      李书谣悠悠地动着脚,将白慕棠置于地上的鞋子拨过来转过去,最后再一点一点挪回原位归整好,颇有几分玩耍意味:“很不幸,你猜错了。”并不抬眼瞧白慕棠,李书谣换玩鞋到玩被角,“对你,我没什么需要刨根究底的,不到必须要问的时候,我都不会问,不到必须要答的时候,你也可以不答。”

      白慕棠好笑地看着难得露出点孩子气的李书谣,玩完鞋子玩被子,不愿出声,就让时光静逝,心都跟着安了。

      “白糖,貌似,你这外号还是我取的呢!”

      似是想起年幼的时光,白慕棠连眼底都盈着笑意:“是啊,那时你几岁来着?反正,还不会写这个慕字,每次写我的名字,都是写一个白字一个棠字,中间留着一截空白。后来,虽然会写了,但是,我一旦惹恼你,你就会故意将我的名字写成这样。导致,之后上山的晓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我就叫白棠,还一个劲地问,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呵呵……哪知道你竟然真的一本正经回答她。什么因为我命里缺甜,所以取名白糖,又考虑男孩子,叫糖太女气,才换成了棠。哈哈……你说,这是哪门子的逻辑?自古只听说过缺金木水火土的,何时有过缺甜一说?”

      一番回忆,让李书谣的思绪也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岁,不自觉地弯了嘴角,露出几许笑意:“可偏偏晓雯那个笨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深信不疑。”

      这一次,白慕棠再也没能控制得住,咧嘴哈哈大笑,李书谣也跟着低低地笑出了声,并不时地摇头以示无奈。

      待到白慕棠止住了笑意,李书谣才不急不慢地转了话题:“对于熟悉地就像自己双手的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事都来问一个为什么。有时候,是不问也明白;有时候,是不问你自会讲;更多的时候,是觉得,问与不问,你白慕棠于我李书谣,没有变化。”

      白慕棠有点受宠若惊,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一惯冷言冷语的李书谣,说出这般话来?

      完全不理会白慕棠变化多多的神情,李书谣自顾自地说着:“可是这次,不一样!你老实告诉我,你体内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李书谣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最后那声代表疑问的升调,还是未能藏得住她努力想要抹掉的颤音。

      白慕棠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书谣啊书谣,从小到大,我最怕的,都是你的聪明。我体内的毒,说实话,我自己,乃至我师父都不是很了解。师父说,他抱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我有何异样,若不是小时候那唯一一次的生病,他估计仍然未觉我脉象的不同。至于我自己,在最初,根本就知道这是因为毒引起的,也没将它当回事,后来知道是毒了,但自己毫无反应,便也依旧没将它当回事……直到去年,开始发觉自己过度疲惫的时候,容易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眩晕;有时候不小心划伤,伤口的愈合速度也大不如前……”

      说到此处,白慕棠终是看不下去,抓起李书谣的右手,万分没辙地说道:“别再抠了,这是陆叔叔家的棉被,要真抠个洞出来,他还以为家里闹鼠患了呢!”

      尽管白慕棠是在取笑李书谣,可是李书谣没有心情反驳,也不想抬杠,任由白慕棠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脑子如同停止转动了一般,完全空白。

      “好吧,看来,我说笑话的水平需要再提高了。”

      “白糖,你……”

      白慕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好了好了,至少,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不是吗?况且,就事实来看,这毒在我的体内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谈与生俱来吧,也差不多寿与我齐了,我不照样该干嘛干嘛?年纪大了,身体总归比不上小时候嘛,你就别瞎操心了。”

      李书谣因着那句“与生俱来”而微不可察地颤了一颤,蓦地抽回自己的手,接着就反手敲在了白慕棠的头上:“你以为你七老八十呢?还年纪大了,身体总归比不上小时候?真是笑死人了。师父都没到说这种话的时候呢,你就少给我装老成!”

      “当我错了还不成吗?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敲傻了怎么办?”白慕棠故作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傻了更好!傻了就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了!我更省心!”

      “嘿嘿,傻了你养我啊?”

      李书谣左眉一挑:“从小到大,你做过几回饭?不是我,你恐怕早饿死了吧?”

      白慕棠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李书谣话锋一转:“那个卢林,真是聚迎阁阁主吗?”白慕棠一口气岔了,便咳了起来,“我说书谣啊,咱能不这么跳跃吗?你难道不知道,聊天什么的,很讲究循序渐进?”

      这次李书谣倒是回得干脆,“不知道!”却也让白慕棠更是一口气接不上来。

      “算了,我就不该问这种问题!憋屈了活该!尽管那个卢林,从里到外透着诡异,让人看不透,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像是阁主。”

      “你也有这感觉?而且,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有一种,聚迎阁的追语令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一开始弄得甚是严重,可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像要有所行动的样子。之前在祁旻山,甚至算是替我们解了围……”

      李书谣一边思索一边低喃,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身子向后倚上了床柱,双臂抱于胸前,睨着白慕棠:“你是不是,在我跟紫清几个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风竹了?更甚至,那时,便已将双龙游丝交于了风竹?”

      这次,白慕棠倒是未曾因为李书谣的话表现出诧异或是惊慌,淡定的神色跟李书谣有得一比,“我就知道,早晚你会想到!”

      “没什么,我不过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把你回祁旻山当成了理所当然,但是,当时我是让你去找师傅的,这最快的行程,怎么着都不会经过祁旻山,你又如何能在山上遇到我的爹娘并传了信?除非,你有必须背着我们回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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