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分别之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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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一样的餐桌，一样的早点，一样的用餐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沉默气氛。而这唯一的不一样，皆因片刻前李书谣的言辞。
“我们一行，人数众多，倘若集体前往东线，目标过大不说，还要周折以得皇帝准许。昨日贸然着实是我一时间思虑不周。诚然，此趟东线势在必行，可我反复思量之下，同样觉得重回全府查证之行亦不容再拖，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大家定然就要兵分两路了。我在衡量过各家所长之后，倒是拟了一个方案，熟悉南方一片的紫清自是随我南下最为合适，唐歆善阵法通医理，而晓雯轻功又是数一数二，她二人当是去东线更有用处，钟木昨日已表过态，至于小离，军队人多嘴杂，他带着孰湖实在不便，倒是随我与紫清南下较不容易引人注目，剩下的白慕棠····”
“东线已经有四人了，我当然是随你们南下。何况，他们是去军营，一路之上就算碰上江湖门派也能寻得军队相助，反是你们三人，虽皆有武功，但究竟会遇多少路的人马根本无法预估，必然是多个帮手较好。”
白慕棠一番抢白，李书谣倒也未作反驳，只是其余几个在场之人虽一脸不可置信，却也无人出言以驳，平远镇之行已经因为各种事情耽搁至此，自然是加紧返回为佳。若是必须兵分两路，那么李书谣的这番安排，确实是上佳之选。
只是，一直以来，李书谣都是与陆晓雯捆绑在一起，紫清与唐歆也是孟不离焦，小离虽说加入不久，但众人早就因他的身份而将其与钟木默认为一体了。
整个餐桌霎时无一人出声，大家就好像没听到李书谣的一番话，各自埋头吃着早膳，小离虽搞不清眼前状况，但见无人理他，也只能埋着头，看似也在喝粥，眼睛却是偷偷地扫着众人。
李书谣闷喝下最后一口粥，却依旧低垂着眼帘：“我知道突然之间这么说，你们会很觉突兀，接受不了。其实我知道，这些杂事本就只是我们自己的麻烦，你们不愿听我的安排也是正常的，我只是说出我的打算，你们若觉不妥，再商量便是。”说完就立即起身离开，留下一桌子呆愣定格之人。
陆晓雯推推白慕棠：“白痴棠，刚刚，书谣那，算是在跟我们商量吧？”
“白痴雯，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喊我白痴棠，我要是白痴了，还能回答你的问题吗？”
紫清搁下筷子，也是起身离开，唐歆立即出声喊道：“你怎么走啊？还没说话呢，到底怎么整啊？”
“要说话也自然是对李书谣说，人家难得肯多言几句，我也该回上两句不是吗？”虽是说得别别扭扭，但紫清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了，唐歆无所谓得耸了耸肩：“陆晓雯，要是战场太苦，你记得背上我先撤啊，要本小姐同甘可以，想共苦？门也没有！”
陆晓雯满眼鄙夷：“你就拉倒吧，到时莫云把你当上宾供着，你要真能记得跟我同甘就不对了。”
唐歆还没来得及回嘴，莫云倒是风轻云淡地出了声：“这主意倒是不错。”立刻惹得陆晓雯捶桌大笑，白慕棠也是毫不客气地低头闷笑，一不小心磕到额头的包，忍不住闷哼，紧接着又是在心里一番自艾自怜。
唐歆第一反应便是瞪圆了双眼，恨不能掐死莫云，随即想到，之后的东行有的是机会恶整他，便又立即换上一脸算计的奸笑。
至于钟木跟小离，丝毫未受影响，原先干嘛还在干嘛。
决定之后，莫云交代四卫去置办路上所需。李书谣前往仪山去找正在练习脚程的陆晓雯，看她独自在树林间蹦跶着正欢，一时起了戏弄之心，随手折了一截树枝，提气便上。
原要再次跃起的陆晓雯，被李书谣的一刺整得措手不及，只得顺势一个后翻以躲开刺来的树枝。刚稳下身形，便见书谣已经提“剑”追来，陆晓雯没辙，唯有向左一个旋身跃上树枝，抱着树干就开始嚷嚷：“书谣，你这是干嘛？我最近没得罪你也没犯啥错吧？”
李书谣不予作答，直接飞身上树，挽“剑”便转，陆晓雯来不及多做思考，一个后仰，以双脚勾住树枝，身形一晃，两手攀上另一棵树的树干：“我说书谣，你不会来真的吧？这算唱的哪出啊？为什么遭殃的是我？”
“陆晓雯！你要再敢给我只躲不还手，就别怪我手不留情了。”话音一落，便直接将手中断枝甩出，陆晓雯贴着树干滑落下地，一回头，见李书谣已经抽出无吟剑，挽着剑花直冲而来，几乎是下意识地，陆晓雯抬脚踢起刚刚落地的断枝，刚一拿到手便立即反身以挡：“开什么玩笑？明知我打不过你，何苦要我还手啊，你要想找人对招，找白痴棠去，反正他乐得挨你打。”
李书谣完全无视陆晓雯的抗议，左手上前，眼见一掌就要击上陆晓雯的胸口，陆晓雯情急下右脚点地，急速向后略去，李书谣身形未顿，以剑挑地，同时变换身形，平冲而去。
陆晓雯不敢躲得太明显，可手上的树枝若再正面抵挡一下绝对报废，正当不知所措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以木枝扫剑穗，圈剑柄，同时运内力折断树枝击她拿剑的手，记得脚上别停。”
陆晓雯也无暇顾及声音从何而来，完全出于本能地听令行事，李书谣无奈之下，只得用左手以剑鞘斜劈，以期逼退陆晓雯，同时右手回圈，收回无吟剑。
之后便立于原地不再动作。陆晓雯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妈呀，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打，累死我了。”
刚抱怨完，一捧瓜子壳便落于陆晓雯头顶：“哎呦……紫清，你给我下来！不要以为刚刚指点了我，我就会任你欺负！”不错，刚刚出声指点之人，正是紫清。
紫清此时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优哉优哉地磕着瓜子，听得陆晓雯的抗议，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你个笨蛋陆晓雯，哪是我在指点你啊，是你们家书谣的意思。”
陆晓雯撸着头发上的瓜子壳，同时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李书谣，李书谣抱剑斜倚在旁边的树上：“谈不上有意，只是突然觉得有必要。”
“书谣，你怎么能联合外人欺负我呢？”
“晓雯呐，你这话就不对了，明儿跟李书谣南下之人可是我，而你，却是需滚蛋去东线的人。怎么着，也该是我算内人，你算外人吧？”
“我呸！你少在那儿说些有的没的，我家书谣才不会跟你一样呢。”
“一不一样我不管，我就是来知会一声，你个大脑不做主的笨蛋，东去一行，记得少给唐歆添麻烦！”说完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壳，直接向山下飘飞而去。
陆晓雯从地上跳了起来：“紫清你给我回来！什么叫给唐歆添麻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是我被她麻烦才对！你……”
“都看不见了还嚷什么？省省你的力气。”陆晓雯一脸委屈地望着李书谣，装可怜般抽了抽鼻子，李书谣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刚刚那套动作你记住没？”
“啊？动作？什么动作？你是说你偷袭我时，我回击的那套动作？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啊，本能！！”
“你给我记好了，一般剑客，力气皆集中于剑尖，手腕及剑柄间便为施力的盲点，只要你速度快过对方，刚刚那招就足够卸下对方手中之剑了。一旦武器被除，唐歆的毒药就能派上用场了，你们也自然能够逃掉了。当然，武器未必只有剑，只是万变不离其宗，我相信你能明白。”
陆晓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明白是明白，只是你为何突然教我这个？”
“此去东线，虽有莫云及四卫相护，但钟木、唐歆两人皆不会武，难免会有顾此失彼的时候。你既以轻功见长，定然要在第一时间跟对手周旋赢得时间，还有，假若出现唐歆与钟木皆需你出手的状况时，记得先护唐歆。一来，钟木自己有箭弩防身，二来，唐歆擅长医理，确保会医者的安全，你们才有所保障。”
陆晓雯虽应着李书谣的交代，却一直低着头不看她，李书谣反手敲上陆晓雯的后脑：“有没有认真记着啊？把头给我抬起来。”
陆晓雯期期艾艾地抬起头，无比别扭地说：“你干嘛要跟我交代这些啊，直接告诉唐歆不就得了。”
“她是她，你是你，我自当各有交代。别没精打采的，正好圆了你去战场的心愿，若不是情况特殊，你以为你会有机会？”
陆晓雯瞬间两眼放光：“对哦，战场啊，军队啊，想想就激动人心！也许我还可以趁机跟唐歆、莫云学上两手。啊，提醒我了，那边临近边境，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探险的地方”
“打住！你最多想想，不许给我胡来！你的一切行动必须提前知会唐歆，我已经跟她交代过了，你要是不服管教，她随意处置，我都没意见。”
“什么？交代过了？书谣，你，你这完全是对我的不信任！相当不信任！”
“行了，别给我耍宝了。总之，此去东线，万事小心，切莫轻信他人。”
陆晓雯耷拉着脑袋：“知道啦！以前从没见你有这么多要交代的，难道真是被小离激发了你的母性？”
李书谣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却又立刻敛去厉声道：“你要是再敢给我捅娄子，哼，整个祁旻山的打扫以后都归你一人！”话音未落，两人皆忍不住笑起来，只是一个弯眼微笑，一个捧腹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分别之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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