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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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是复杂的多面动物
太公望遥记曾经有某个老师这样教育过他：“你小子狗屎运的确很好。不过也别太嚣张！你一不是老天爷他生的，二不是他家亲爱的，人家有权利不甩你。到时看你怎么办！”不过后来因为自己还是运气不错，那老师倒是连续一个月天天踩到狗屎。（太公望：啊呀呀！老师你最近的“狗屎”运好到没法挡呀！）于是，听过也就算了，太公望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
此刻他却在普贤灿烂到骇人的笑容中想起了这番话。——拐了好久才上到的二垒啊！居然在最后一刻被触杀了！
“时间不早了，玉鼎老师你吃过晚饭了吗？没有的话，我们俩一起吧！”普贤微笑着在“俩”字上加了个重音，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起来的时候，非常“不小心”地踹了某人一脚——亲昵地拉着玉鼎就出门了，好像房间里再没有第三个生物。
“可是太……”
“安心啦，现在正好，不会太早的。”
……
不管玉鼎说什么，普贤只管一味装傻，这倒让玉鼎也不好再帮太公望说什么。但如此这样，玉鼎原本想问的事情，在这么敏感的情况下也开不了口，两人这顿饭吃得异常别扭，只好草草收场。
告别了普贤，玉鼎一个人慢慢踱回宿舍时才终于有了时间回想刚才的事情。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对于普贤和太公望之间超越友情的关系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难道是那天晚上功课做得太好了？还是说自己本来对这种事情就没有接受上的障碍？——相比之下，倒是进门第一眼见到的普贤令他吃惊不小。
普贤的温柔是公认的，但如果脸上总是含着笑，时间长了就像是本有的表情，反而让人有种莫名的疏离感。普贤在学院里的人缘是极好的，就算是学校里再出名的教授、领导，也总会遇到几个“不识泰山”的，而遇到像闻仲、申公豹之类，学生们更是避之惟恐不及，惟有普贤，几乎所有人都会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可是接触下来，玉鼎发现真正可以说和普贤关系很亲密的，却似乎只有太公望一人而已。甚至自己这些天常常和普贤接触，也被身边的老师同学提醒：玉鼎老师，你要注意哦！普贤老师最可怕的一点是你看不出他生气还是高兴，一不注意翻起脸来可是不认人的。
这样的普贤，居然在太公望俯身上去时只是双眸如水地凝望，敛去笑意的脸上沉静中带着一丝撩人的清媚；居然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浑身颤抖到不知所措，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居然……
那特立独行，帅气中带些孩子气的王奕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又会是怎么一个样子？玉鼎突然觉得有点好奇。大概也和自己平时见到的那个样子不一样吧！
“玉鼎老师！我们出去逛一圈。”快走进宿舍楼时，玉鼎有些意外地看到殷郊带着殷洪往外走。两兄弟彼此关系很亲昵，但相比之下和其他同学就要生疏些，加上殷洪怕生，殷郊对自己要求又很严苛，下了课如果天化不拉他们出去玩，两个人往往就窝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外出。
“嗯！去吧，是该经常出来走动走动，老是待在寝室里可不是个事情。殷先生送你们来读书，又不是来种蘑菇的。”玉鼎笑着走过去，摸了摸殷洪头顶的发旋，“——咦？怎么了，殷洪？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眼圈红红的？”
殷洪一边摇头，一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没什么事。谢谢玉鼎老师。”
“殷郊？”
“我跟你说不要揉眼睛吧！不舒服的时候应该闭一会儿眼睛。你看都揉红了。”殷郊柔声“教导”弟弟，然后抬头对玉鼎说：“谢谢玉鼎老师关心，真的没什么事。对了！哪吒的爸爸妈妈来看他了，我们去逛一圈。”
最后两个分句殷郊说得很快，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玉鼎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其中的蹊跷，于是赞许地朝他笑了笑：“好的，别玩得太晚。”
“老师再见。”兄弟俩恭敬地向他鞠一个躬，然后就走开了。
和这些孩子接触日长，玉鼎发现他们并非是想象中的捣蛋鬼。就说殷家两兄弟吧！弟弟殷洪安静而且乖巧，据说之前某节课上，还有个老教授对着他痛哭流涕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特色班里有你这样的一个好学生！我死也瞑目了！”相比之下，哥哥总是在意自己的身份，少爷架子忍不住会端出来，显得没那么讨人喜欢，然而却又十分细心体贴，对弟弟尤其如此。就像刚才，想来一定是哪吒父母来看望孩子，让弟弟触景伤情了，但直言的话，未免有损弟弟的自尊，于是就有了刚才一番话。
玉鼎上到六楼，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那个套间里挤满了人，几乎不留方寸空地。“怎么回事？”
“啊！老师你来啦！快进来。”杨戬听见他的声音，忙在房里招呼他挤进去，“有好戏看！”
“嗄？”
“是啊！是啊！”一旁的天化附和道，“绝对是百年难遇的好戏！”
“哦？那么夸张？”
“你没看到黑点虎派了邓蝉玉带领新闻系精英全员出动了吗？”杨戬朝门里窗外指了指，果然是360度全视角能呆人的地方都有人守住了——居然还看到了武吉……好吧！玉鼎想起来，听说他最近在学院新闻社打工中。
再看房间里，除了哪吒、太乙，还有金吒、木吒配着一对中年夫妇，想来恐怕就是哪吒的父母了。这年头，身为警备区总司令可不代表在家里就能有发言权，现在说话的就是外表看上去娇小柔弱的李夫人殷氏。她笑意盈盈地继续说着：“……听说你不肯到太乙老师那里去报到，妈妈和爸爸担心死了。究竟为什么呢？之前在家里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妈妈可是对你有着很大的期待呀……啊！妈妈知道了！哪吒你一定是在和太乙老师开玩笑对不对？讨厌啦！亲爱的，我们的儿子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李靖大叫一声：“哪吒不是在开玩笑！他差点把太乙老师都打死了。”
“啊呀！亲爱的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知道了，哪吒喜欢开玩笑的脾气一定就是从你这里遗传过来的！哪吒还是个小孩子呀！怎么可能去打老师，还打死呢？是不是，哪吒？”
哪吒的眉头跳了两下，还是开口道：“……是，妈妈。”
“你听！你听！我们家哪吒最听话了！呵呵~”殷氏开心地向太乙打招呼，“所以，太乙老师你放心好了，哪吒只是和你在撒娇啦，他一定会去系里报到的。是不是，哪吒？”
“是，妈妈。”
“呐！太乙老师，我们家哪吒其他没什么，就是平时有点小孩脾气，喜欢粘人，又喜欢撒娇，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哦。哪吒你也是的，在学校里一定要多听哥哥们和老师们的话，千万不能随便撒娇耍性子哦！知不知道？”
“是。”
“嗯~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嘛！喜欢耍酷不要紧，不喜欢说话也不要紧……可是要是不好好读书，因为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荒废了正业的话——妈妈我可是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我错了，对不起。”
“哎呀呀！不愧是我们家哪吒，知错认错就是个好孩子嘛！太乙老师你说是不是？”
太乙哪里会说不是，他可是感动得就差痛哭流涕了。忙冲上前握住殷氏的手：“李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哪吒，把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话没说完，李靖就冷哼着把他的手挥开。
而哪吒的反应则更为强烈：“去死！谁要当你的孩子！”
“谁准你骂老师的？你这个逆子！”李靖大怒。
哪吒回了个白眼：“反正你也不认我是你儿子！”
“谁让你这小鬼那么不讨人喜欢！”
“我干吗要讨你喜欢？”
“有哪个儿子会问这种问题？”
“我。”
“闭嘴！”一个尖利的女声冒了出来，殷氏慈爱地看了看儿子：“哪吒？”，然后转向丈夫，“亲爱的？”她垂下双目，幽怨地问道：“你们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话音刚落，父子俩齐声不甘愿地瞪了对方一眼：“对不起！”
“啊呀！这样才像样子嘛！”殷氏抬起头，扬手招呼另两个儿子过来，“这样才是幸福的一家呵！”
不愧是消息最灵通的黑点虎！玉鼎在一旁哭笑不得：不过，这人果然是多面性的，自己是做梦都想不到哪吒会有那么乖巧温顺的一天的。但他始终没想通的是：既然母严大人那么有威信，太乙为什么不早把她祭出，非要任着哪吒又打又踹呢？难道真像学校里传的那样，他有被虐倾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