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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阴沟翻船大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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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大路打了车,眼见天色渐晚,这才寻了一家旅店住下。两个孩子吃过饭后,自行凑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稚气未脱的嫩脸上,倒也是一片肃穆虔诚之色,如和尚念经一般。她二人声音虽是极低,但萧峰耳力远异于常人,倒也听得一清二楚:世人做恶、天降异灾、毁人灭罪、幸赖圣神、法力无边、代天替地、解灾救难、悲悯苍生、怜惜世人、创教授法,入教免灾。萧峰听得心头火起,怒喝一声:“住口,以后我不准你们再念这些混账鬼话!”
这一声雷喝只吓得两个孩子噤若寒蝉,双手抱头,浑身发抖。萧峰看了也中也略觉不安,只是委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安慰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当下心中暗叹一声,便出得房去,来至楼下餐厅要了五斤酒,准备荒独饮消愁,可是当他甫一打开之时,便觉那盖子略有异样,他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却也浑然不惧,倒想看看对方这葫芦里倒底是卖的什么药。将酒倒出之后,便又闻见这酒中另有一股极不容为人发觉的,腻味异香藏在那酒香之中,于是一言不发,将这五斤酒一气喝干,而后便伏在了桌上。
这时却见从后面钻出两个鬼头鬼脑的服务员,其中一个一边看着四周的人,一边一脸的假笑说:“我就说嘛,一个人哪能喝得了五斤白酒,非逞刚强,这不酒刚一下肚,人就给我醉在了这里吧。”
而后两人便欲架起萧峰要走,可是萧峰人高体重,两人竟是架他不起,当下其中一个服务生只得说:“你去后面多叫几个人来,把客人给给抬回房去。”
那个服务员去了后面,又叫了四个人来,六人连抬带架的才将萧峰给抬出了餐厅,可是出了餐厅之后,几人将萧峰送入他的客房中,先前的那两个服务员,谢过了后来的四个服务员那四人各自客气的推让了几句,便出去了,只剩下先前的两个服务员来,其中一人低声说:“这家伙可是厉害角色,可遇上了咱们回圆教就立时不行了,早知如此容易,倒也不必急急的往上边打电话,又把大法师也给惊动了过来。”
另一人说:“还不是圣神法力无边,跟咱们回圆教做对,又有哪个有好果子吃了。”
先前那人说:“教兄们去查的那个小叛徒和那女人结果怎么样了?”
后面的那人说:“有点麻烦,那女人不可是什么来头,这会连影子也是不见了,只查到了她的那车,现在正要悄悄的脱手,听说那车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给开到接车点的,教兄们已经安排有人,去给她和她的儿子去散福去了。”
先前那人说:“虽说这福乐散中者最少也要在一天之后才能醒来,可是这家伙必竟异于常人,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是不是再来个双保险。”
后面的那人说:“你就多心吧,福乐散是致幻剂,这回给他下得又是重剂量,这会他指定在做他的美梦呢,一天之内那是指定醒不了的。说话间大法师说到就到,不如就省省吧!”
这时其中一人的手机响了,那人接了手机,听了几句说:“好,我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之后,立时对另一人说:“那个出租车司机招了,那小娘们是蚂蚱门的,咱们赶紧去捉那个小叛徒和那小娘们去,锁了门,别让外人进来也就是了,他自个是绝对醒不了的。”两人上点头便一起出去了。
萧峰一意要会会他们那个什么大法师的,对眼前这的两条小鱼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便任由他们去了。
不多时,却听走廊里另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分明是两个人的,不一会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而后门被打开了,却是一个服务员,带着一个瘦瘦弱弱的人来,便又把门锁了,悄悄退了出去。那人看看躺在床上一萧峰,却只是淡淡的说:“别装了,起来吧!”
萧峰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但见眼前这人,略显发黄的面色在显视着主人令人担忧的健康状态并不容乐观,头上是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短粗的扫帚眉之下,是一双薄眼皮的枣核眼,略有点的塌的鼻子之下,是一双有一点淡淡紫意的薄唇。身上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套运动装,脚上一双虽处可见的运动鞋。可就是这么一个扔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人,却让即令萧峰这么一个阅人无数之人,一时竟也吃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又有多大年龄。更令萧峰惊奇的是,他的身上还有隐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就这样,一时之间两个都不说话,各自打量着对方,最终还是来人先开口说:“久违萧峰大名,今日一见,那是见面远胜闻名啊!”
萧峰说:“阁下就是回圆教的大法师了!说实话,我本来对回圆教甚是看不起,可不料教中竟还有些人物,倒是萧某失敬了。”
大法师听了不由得失笑说:“敢在我面前抵毁圣教的,你是第一个!可是在没有看到我的手段之前,就对我说失敬的人,你也是第一个!若单以私交,那我无论如何也是要交你这个朋友的,但大义当前,自是公事为重,少不得要对不起萧兄了。”
“大义当前!”萧峰冷冷一哼说:“回圆教只让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前面冒死冲锋陷阵,却把大人躲在后面,专干一些随时准备胜捡便宜,败则灭口,这样的教派还敢提什么大义,岂不笑死天下之人了。”
大法师淡淡的说:“为了圣教,教中每一个人都随时准备着,赴汤蹈火。同教中人,大家都是圣神的儿女,也都是一家的兄弟姐妹,你之所闻所见,却原不是回圆教的全貌。”
萧峰冷笑着说:“我看到的却只是一群残暴不仁,强逼他人陷儿害女,自私自利的歪门斜教,你们回圆教倒底都有些什么手段,你不妨也就一并使了出来吧!不然稀里糊涂到了鬼门关,做了冤死鬼,别说我没提醒你。” 大法师淡淡的说:“自私自利是人与生俱来的劣性,这又关我回圆圣教何干。古往今来,凡有□□,则有易子而食之记录,却又怎不见易已而令子食之史?爱子女之父母天性?不过是扯个晃子来糊弄世人罢了。”
萧峰见他语气虽是极淡,可言词间之偏激毒辣却也是极为强烈,再加上其行事之诡异,这回圆教,当真也就只有星宿派可以与之类比了。萧峰当下冷冷的开口说:“旁人能将三分理的事,说成十分已是了不起的辩才,可阁下竟能将特殊情况下的个例,说的如同常事常理一般,回圆教大法师这份强词夺理的本事,倒也当真是常人之所难及。”萧峰这番话说的虽也是实情,但他此刻说出,却是存了要激怒这大法师之意。只是他的一番话说完,却见那大法师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无甚变化,也无甚表情。
他只是这么一份极淡,却在这极淡之中含着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他这份极淡又不同于莫弃的那份极冷,但也丝毫不输于莫弃的那份极冷,能以这么一份淡去对抗那么一份冷,却又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其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大法师不理萧峰的讥峰,只淡淡的说:“其实回圆教也并非一味的高压暴政,人们之所以投靠回圆教是因为人们有欲望,人性越贪婪,其欲望也就越大,也就会在罪恶之中陷的越深,所以你妄想以一已之力杀了我,以解救回圆教的教众,那只能是白日做梦,只要欲望不灭,就算我死了,他们依然解脱不得,只为奴役他们的跟本不是教主,也不是教规,更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的欲望!”
萧峰冷冷的说:“你再巧言令色,难掩你回圆教的滔天罪恶。”
大法师淡淡的说:“我有这个必要吗?你自己出去看。”
萧峰出门一看不由得一怔,却见柳茵柳依依以及自己带着的那两个小孩子,这时候都已落入他人之手,每个人的身后都顶着一把已经开了保险的□□。
萧峰见此不由的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很是不屑的看了大法师一眼。那神情气势不得不让人望之拜服,连大法师也望而生畏,脚尖一点,向后滑了开去。双手拉开架式,以防萧峰突袭。而场中其它人,却是个个只觉头昏眼花,胸闷烦燥。人人都不由自主伸手去捂住双耳。
原来萧峰这笑声之中却是运上了内力,这些寻常等人又有哪个可以抵挡。萧峰借此良机,笑声不止,已是一跃而至,双手连抓,而后又随抓随抛,将柳茵抛于远处的一辆车旁。柳茵只觉整个人,如腾云一般飞了起来,正不知身在何处,也不晓得这一角要摔个什么样子,却觉双脚已是稳稳的落于地上,一回头间,却见萧峰已是将另三个孩子都抓于手中,当下去拉车门,一拉之下,却发现车门被锁,当下从发间摘了一枚小卡,伸了进去,只一下,就把车门给打了开来。而些时,萧峰已是提着三个孩子跃了过来。三个孩子一一也都上了车。
柳茵手脚麻利的捣鼓着,只几下,已是将车经发动了起来。
这时众人已是从笑声中略略清醒了过来,有人已是追了过来,有人还在犯迷乎,却见萧峰只一张口,一阵酒雨便已铺天盖地的酒将了过去。这酒中本就有着大量的福乐散,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全数中毒,纷纷倒地不起。全场之中唯有一个幸免的就是那至今还躲在屋中未曾出来的大法师。
萧峰见此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这福乐散的厉害,而上车,一行四人扬长而去。
大法师见此那张淡然的脸上的神色,却依旧还是淡淡的神情,并没有一丝的变化。
萧峰一行四人离开之后,却见柳茵偏过头来妩媚的笑说:“你比我想像的更加厉害!”
萧峰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他自喝酒入腹之后。便一直以内力控制着这些毒酒,可是方才这救这四人,他先是运气长笑,而后两番跃起救人,这毒酒便侵入肠胃一些,这时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柳茵又问:“你方才吐的什么啊?看把那一群人给倒的像狂风吹谷子似的,以往说哪个人厉害,就说杀人跟割谷子一样,你这可比割谷子还要快的多,连出手都不用出手,就一倒一大片了。”
萧峰见她接连问话,更何况此时已知自己已经中了剧毒,若这一觉睡去,便只怕再难以醒来了,可是此时要运功将余毒逼出,竟是敢以凝神运功。当下强撑着双眼说:“是掺了福乐散的毒酒。”
后座的柳依依听了立时失声尖叫说:“什么?你喝了掺了福乐散的毒酒?!”
柳茵听出柳依依话音有异便问:“怎么?这毒很厉害吗?”
柳依依苦笑一声说:“无色无味中者无救,以后就只能,就只能。”
柳依依话未说完,就见柳茵立时就去减速打方向盘要去调头。
坐在副驾驶座的萧峰知道柳茵是要回去找大法师,当下就说:“不能回去,快走,那个大法师不喜不悲不怒不燥是个厉害角色,现在回去,只能把你们四个再搭上。”
柳依依也说:“回圆教自来就是只有毒药没有解药,福乐散更是顶尖的头一份。”
萧峰说:“我中的只怕不是福乐散,我闻见那酒中略带着一丝丝的香腻之味。”
柳茵怒道:“你傻啊!闻见了你还喝!”
萧峰只是低声一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柳茵一边开车,一边向他怒目横视了一眼说:“只怕这会把你自己给落老虎嘴里了吧!”
柳依依摇摇头说:“那就是特制的福乐散了,这福乐散本就分好几种的,而这回你中的只怕是最厉害的一种红粉骷髅了。”
柳茵心如电转说:“那我们去医院。”一边说一边又把车开的飞快而去。
柳依依说:“没用的,多少高官富豪,都因这福乐散而受制于我们教主。若是医院能解,那那些高官富豪也不用听命于我们教主了。”
萧峰又说:“一定不能回去。”说过这句话,再难支撑那一阵更胜一阵的困意,就双眼一闭沉沉睡去。
春光明媚,百花盛花,来来往往的人来如织,除确数不清的帮中弟子,还众多的江湖成名人物,人人见了他都是抱拳道喜说着恭喜萧帮主,贺喜萧帮主。此时身着一身大红喜袍的萧峰,心中当真也是说不出的开心与高兴。
场中的众人也都是欢喜无比,丐帮帮主联姻大理段家,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喜之事。
一路高头大马,到了另外一个也是张灯结采,喜气洋洋的大宅之中,一路嬉笑打闹自是不必言语,萧峰的心中也是欢喜的要泛出了蜜一般来。入了新娘的闺房之中,却见两个如花少女正拥着一个一身大红喜服盛装的美娇娘,却不是阿朱是谁。那两个如花少女见了他来,齐齐叫了一声姐夫,萧峰看去,却正是阿紫与莫弃两人。这时又有两个小小的孩子各自端了一碗面来,两个孩子却正是吱吱和嘟嘟,两人一个来自萧峰面前,一个来自新娘的面前。用那童声稚气说:“大姨吃起身面了。”
萧峰刚一接过碗来喝了一口,却听两人又齐齐伸出小手说:“姨父给红包啊!”
刚刚打发了两个孩子,却见阿紫和莫弃已是站在了阿朱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姐夫要唱歌,不唱歌,我们俩可不让路呢!”
萧峰笑道:“让我唱歌,可是会把狼给招来的。”
这时便听一个极为潇洒如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能招来多少,有小弟在此,大哥就只管唱来。”原来却正是江浩风的声音。
萧峰正稍感为难之时,却见又有两人入得房中,却正是阮星竹和莫金凤两人,萧峰与阿朱与二人双双口称母亲向阮星竹和莫金凤拜别。
萧峰正要携了阿朱的手出门,却见阿紫与莫弃双双挡在门前笑盈盈的说:“有母亲出面,姐夫这歌免了也是就罢了,可却是要把姐姐一路抱上花轿,不然我们要不依。”
萧峰哈哈大笑说了一声好。而后就拦腰把阿朱打横抱在了怀中,满面羞红的阿朱把脸埋在萧峰怀中低声说:“大哥,你如此迁就与我,纵容着我们这等胡闹,以后可怎么办?”
萧峰大笑着抱紧阿朱说:“我又哪里迁就你纵容你了,我觉得还差得远呢,以后我还要比现在宠你一千倍一万倍呢!”
洁净清新的房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和着一些花香,萧峰依然昏迷不醒,柳茵双眉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果如柳依依所言,既是到了医院查了N多的仪器,却也依然是找不出萧峰昏迷的病因。柳茵又恐怕被回圆教的人给盯上,只得又带萧峰悄悄带回蚂蚱门的分舵之中。柳茵心中不安,细问柳依依这福乐散倒底是什么样的毒。
柳依依长叹一声说:“这福乐散是大法师所创,能迷人心智,还有极强的成瘾性。只要中了一次这样的毒,就终生不得解脱,第一次中毒后会昏迷不醒,在梦中梦到自己最想的到最幸福的事,连自己也沉迷于梦中跟本就不愿醒来。而醒来之后,则会在隔一天之后,就会再次发作,可是这次发做却不再是向上次那样的,昏去做美梦。而是浑身痛不可言,一般无人能挡,这次会痛上整整一个小时,虽只是一个小时,却比去地狱里转一圈并不轻松。可是再过一天之后,却又会再疼上一次,这次却比上次痛的还要厉害上一倍,再硬气的人,也都难逃过这一关。也有一些极少有远见的人,实在熬受不住会在此时选择一死了之,也不受回圆教的要挟。也唯有如此方可保住家族的利益。”
柳茵细眉一挑问:“回圆教有解药?”
柳依依说:“说是解药其实也还不是就还是福乐散,只是这次大法师给了福乐散与前次不同,能让人在做了美梦之后,再撑上一个月。可是服药的人中毒却又更深了一层,至直最后还不免要命丧黄泉。而且其中还是听从回圆教的指领为他们去做很多事。”
柳茵想起一事问:“这福乐散里面是不是有毒品的成份啊?哦,我说的是大麻里提练出来的那种。”
柳依依说:“可能吧,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进两年来,光我所知道回圆教抢劫毒品交易双方之事,就不下二十起,再有我不知道的,那就更多,单一是要钱,也还好说,再加上又要把毒品带回去,那说不定就是做福乐散用的。”
柳茵直听得头皮发麻,半天才说:“看来这福乐散极有可能就是从毒品里,又提练加工而成。那他的性质,跟毒品就一定很是相似。萧峰他本就体质超人,只盼他能将这两关都顺利熬了过去吧!” 柳依依说:“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这福乐散可是大法师横行天下的杀手锏呢!福乐散如果一次用得过量,也一样是会死人的,而且这福乐散又不同于毒品,毒品在熬过最被两关后,就是一次比一次发作的轻了。可这福乐散却只会一次比一次发作的重,直至最后把人给活活疼死,从无异数。”
柳茵忽而心中一动,对柳依依说:“那你在这里先看着他,我再出去问问别人,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 柳依依说:“那你去吧!不过我看问了也是白问。” 柳茵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