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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金蝉脱壳法外游 ...

  •   一阵电话铃响起,林灿拿起一看,却正是高雪的手机号码。林灿狐疑的看了萧峰一眼说:“是高雪姐的电话。”
      萧峰点一下头说:“接。”
      林灿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却听电话那端传来高雪的声音:“林妹妹,你是和萧峰在一起吗?”
      林灿说:“是啊。”
      高雪说:“你们现在来趟医院吧,阿紫死了。”
      林灿一怔,这虽在她意料之中,但她却没料到陈辉的动作会这么快。于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好,高雪姐,我和大哥,马上就过去。”
      林灿的吃惊却毫不出高雪的意料,当她听林灿这么说时,顿时心生感激说:“谢谢你。”
      林灿刚想说,谢我什么,却马上省起,若是阿紫真死,那自己告诉萧峰阿紫的死讯,高雪给她道一起谢倒也不为过。自己这次当真是占了个天大的顺水人情。当下只说:“高雪姐,你不用谢我,其实还是我欠你的多的。”
      高雪只道林灿是指保释的事情,心下更是感慨良多。
      萧峰和林灿两人一路匆匆来到医院,却见高雪早已在门口相迎。萧峰见她如此反觉心中有愧,却又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说:“多谢你了。”
      高雪见他并未发怒,而且语气平淡,一张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高雪说:“事情很意外,提前半分征兆都没有,连昨夜在她房中值夜的女警都没发觉半分异常,今早医生查房时才发现的。”
      萧峰只嗯了一声,也并不说话。
      三人一行来至太平间,却见不但门口站有岗哨,便是室内也有人值守。
      萧峰来至床前揭开那白布单,却见阿紫一张小脸更无半分血色,入手处,更觉她肌肤僵硬,连那一丝细微的呼吸心跳也是没有,这龟息功虽是闭气之功,但却总还是会有一丝细弱的呼吸心跳会让他查觉,所以当时在小镜湖初识之时才能被萧峰听到识破,可而今却是半丝呼吸心跳也无,当下不由的心生忐忑暗想:阿紫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高雪和林灿等人见他脸色越发的沉重,当下林灿走上前来,将他的手自轻轻拿开,而后又将布单盖上。她在拿起萧峰的手时,在他手上暗暗一掐,萧峰这才放下心来。
      高雪见萧峰没说什么,这才又开口说:“当勿之急,应是将阿紫尽早火化,火葬场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我们就马上过去吧。”
      林灿听了忍不住啧啧称奇说:“高雪姐,连火化你都安排好了。要我说你就好人做到底,再送阿紫一块墓地好了。”
      高雪苦笑一声说:“墓地我是送不起的,其实我连自己的墓地也是买不起的,所以我这辈子已经打算给自己找块不花钱的墓地了。”
      林灿听了一怔说:“不花钱的墓地?”
      高雪淡淡的说:“烈士的墓地就不用花钱。”
      林灿听了心中忍不住的打了个突,一时间不知是被她看破了什么不是,当下不敢再往下接话。
      高雪过去推了阿紫的停尸车说:“走吧。”
      林灿见了,忍不住的说:“火葬场,火葬场,现在就去火葬场。是不是有点急啊?要不还是再等等吧,阿紫必竟是苏启文的女儿,怎么说也该让苏启文来见她最后一面不是。”
      高雪竟不停步,嘴里说:“苏启文去贵州找他自己的亲女儿苏琳了,已经走了一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的手机也关机了,跟他联系不上。而且也不知道他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说也正因为她是苏启文的女儿,才要立刻火化。”说至最后,高雪一双冷电一般的眼睛直盯着林灿。
      林灿见高雪所言所行竟是无有半分商量的余地,被她那冷电的眼光一看,不由的心中发虚,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萧峰淡淡的开口说:“火葬场我就不去了,就让林灿和你一道去吧。”
      说罢竟不待高雪答话,便已大踏步而去。
      高雪微一示意,门口的两人便立时跟上了萧峰。
      却说萧峰一路出了医院早已察出身后有人,心念微动,当下走到了转角处的一家酒店门前,微一侧身。马上便见身后两人快步而来,正茫然四顾的寻着萧峰,萧峰出其不意的在其中一人肩上一拍说:“你们也在这啊,进来陪我对饮一番怎么样?”
      那人却是这次行动中的两名特。jing队员,李贤与张孔祥。他二人与萧峰也并不甚熟,只是这两人的追踪枪法以及近身搏击都是队中的顶尖人物,远胜刑。jing这才让这二人负责跟踪萧峰的。张孔祥酒量甚差,李贤平素更是滴酒不沾,两人中就听闻过萧峰的海量。哪敢跟他进去,两人当下连忙说:“实在对不起,萧大哥,我们还有任务,不能陪您喝酒了,您自已请便吧。”
      萧峰也不勉强,只淡淡的说:“那你们就先去忙吧,忙完了就进来陪我喝上两坛。”说罢也不待两人答话,竟自进店而去。
      那两人只吓的面如土色,哪敢跟他进去。只得在两人对望一眼,当下一人仍在店内看着,另一人立时赶到对面的二楼之上,往这里看着,那里的视线更清晰。
      一进酒店,萧峰便见那店中柜台边上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看其身量背影竟与自己有着几分相像,当下心念一动,走过去在那人背上一拍说:“这位兄弟能否帮个忙?”
      那人回过头,萧峰一看但见他两道剑眉入鬓,目若寒星,烁烁发光,眉目间隐含着难掩的孤寂。高鼻红唇,更凭添了几分俊朗。竟将自己以往所识之人尽皆给比了下去,比段誉更增了一份英气,比慕容复更多了一份坦荡,比耶律洪基则多了一份潇洒自如,比自己则多了一份俊秀文雅。
      萧峰两世为人,竟不期能在这个小酒店中见到如此人物,若非阿紫那边情景危在一线,他真想坐下于这人相对豪饮一番。至此方为人生一大快事。
      但听那人开口说:“乐意之至,就不知小弟能否胜任。”
      萧峰听他所说竟也是北方口音,也下更喜,当下便直言:“相请兄弟坐在这里替我喝酒。”
      那人眼光若有若无的往门外瞟了一下,含笑示意萧峰而言:“这个最是容易不过,大哥只管自去便是,只是若能借大哥的这件外衣一用,那就更妙了。”
      萧峰早知他非凡俗之人,见他这般说,心想若非我只是临时起意拐进这家小酒店,真要以为他是特意来帮自己一般了。萧峰见此更不推让,当下除了外衣递于那人,便自匆匆从后门而出。
      却说林灿陪同高雪、沈岩、丁寒将阿紫一同送到了火葬场中,火葬场中,早已得到通知,安排妥当,便等他们前来。
      林灿见竟是这般场面,她不知萧峰是否已然安排妥当,当下勉强说道:“就不给她换换衣服,整整妆了吗?虽说不开遗体告别仪式,便怎么着也该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是?”
      丁寒双眉微皱说:“你也知道,这都是一样的,再怎么着也还是要火化,这不明摆着是多此一举吗?”
      林灿争辨道:“怎么就是多此一举呢,这世上哪个人不都是这样。”
      丁寒双眉一轩说:“他日我丁寒若死,便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一把灰尘而已,不拘哪里一撒也就是了。便是喂了鱼壮了花,也比放在这里白白占地方,活活蒙尘要好的多。灰飞烟灭,才最清爽。”
      林灿心中一颤,却仍是低声坚持:“衣服我带来了,就给她换上吧,照几张照片,日后萧大哥想看看也算是个念想。”
      高雪见了这般便说:“那就依了林妹妹吧,左右也不过再多等半个小时的事。”
      丁寒听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林灿拿出衣服,便有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将其推入化妆室内。
      三十分钟后,化妆室门打开,阿紫被推了出来,她身上那身衣服却正是林灿昨日所着之装,却原来接到电话之后,林灿与萧峰匆忙赶来,跟本不及,也从未料到要去买什么衣服,只是林灿料知此番一走未必再能回去那间小屋,她心中不舍这套衣服,便随手带出,这时为拖时间,便称是给阿紫带来的衣服。林灿见阿紫此时已是宛如生时,再想起她平素里种种的刁蛮毒辣,而今她命不久矣,其无理取闹,势必更胜往昔。而萧峰对其也必宽厚容忍,多加忍让。想到这其间的种种,林灿忍不住的心下难过,眼眶发红。
      工作人员把阿紫推到火化旁,便走过来四名火化工,在丁寒、高雪、林灿他们确认之后,其中一名火化工边走边说:“这里温度太高,你们需要先离开,我们才能工作。一个小时以后,就可以来取骨灰了。”
      丁寒和高雪便拉了林灿离开了。
      直至一个多小时以后,丁寒才把捧了一个骨灰盒走了过来说:“林小姐,阿紫的骨灰就交给你了,我们也要走了。”
      林灿说:“谢谢你,我想还是先把骨灰存在这里,回头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高雪说:“好,那你先去存了骨灰,我们一起回去。”
      林灿说:“高雪姐,我就不跟你回去了,等一下我还要去找大哥。”
      高雪说:“那就更要一起了,我知道萧大哥在哪里。”
      林灿勉强说:“高雪姐你先走吧,你要见了大哥,就劝劝他,我刚看到几家墓地的电话,也想约他们见见面,看看这些墓地情况,萧大哥问起来我也好有个谱。”
      丁寒不耐烦的说:“人都成灰了,哪还有那么多的啰嗦事,你随便吧,高雪,我们走。”
      看着他们离开,林灿一时间怔在了当地,想到前路渺茫多艰,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一个火化工来到她面前对她低声说:“小姐,火化间有人要见你。”
      林灿这才醒过神来,跟着那名火化工来到火化间,一进去,便觉得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难以承受。却见一人当场而立,却不是萧峰是谁。却见他怀中抱着阿紫满脸忧色的说:“我看阿紫有些不大对头,她现在竟连半丝呼吸也是没有,她运龟息功也总有一丝微弱的呼吸的,我用内力逆行她的经脉,她也没半点反应。”
      林灿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带阿紫离开再说吧。”
      萧峰一点头,抱着阿紫来至后窗,侧耳一听外面并无人,便越窗而出,林灿也紧随其后,从窗中跳了出去。
      萧峰和林灿带着阿紫三人悄无声息的火葬场背墙之处,越墙而出。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得进了附近的一家空房。
      萧峰将阿紫放于床上,四下一望说:“这家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吧。可我看着阿紫这个样子,总是觉得不对劲。”
      林灿说:“你按着龟息功去想当然会觉得不对劲了,其实阿紫这跟本就不是龟息功,而应该是佛遁散。”
      萧峰听了不禁一怔问:“佛遁散?”
      林灿说:“是啊,这是我们老板吴志兴自己研制出来的,他曾说,古时人不管犯了多么大的罪孽,只要头发一剃往空门一钻,也都一笔勾销了,他说这可以称之为佛遁。可现在不行了,所以他就研制了这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专门高价卖于各种法医,狱医,这些人再用以给了他们巨额贿赂的犯人,好让这些人以假死来逃避法律的制裁。陈辉的医院,也常有接手受重伤的嫌犯,所以他手中也有这种药。可我没想到,高雪姐他们竟要当场把阿紫送来火化。”
      萧峰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说:“那你怎么知道火葬场里也能有漏洞呢。”
      林灿说:“那是你的本事,我只是以前从网上看过有火化工偷那些死人的首饰,和一些昂贵的衣服,就想能偷衣服和首饰,那自然也就能把人也给偷出来。”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我当时就怕你明白不过来呢!”
      萧峰也笑了起来说:“你把最后一面那四个字咬的那么重,又用眼一直看墙上挂着的灭火器,手里还在一直划着火字,我要再看不出来,就真成傻子了。我还真怕你再比下去,丁寒和高雪都要看出来了呢。”
      林灿一笑说:“那跟着你的那两个人呢?”
      萧峰说:“在酒店门口看人喝酒呢。”而后简单把事情给说了,末了才说:“我这一生之中虽是识人无数,却也没见过这般的人物,可惜当时间匆忙没来的及问他姓名,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缘再见到他。”说到这里言词间甚为遗憾。
      却说高雪与丁寒一众人等一起回到市区,高雪早从李贤张孔祥二人处,得知萧峰独身一人在小酒店中饮酒,便直接驱车而去。而沈岩却早已听得高雪丁寒等人的回报,知道阿紫的尸体已然火化,便已让李贤张孔祥两人收队而回,高雪听了却也不便再说什么。
      等高雪赶到那个小酒店时,却见门口正围着一大群人,只见那些人正说的唾沫横飞。
      其中一个服务员说:“你们这辈子只怕是没见过这么能喝酒的人,跟你们说,我在这里也做了三年的服务员了,也从没见过这么能喝酒的人。”
      另一个服务员说:“别说见了,我就做梦,也不敢想这世上能有这么能喝酒的人,咱们平常喝酒,二两的杯子,一杯干的,就恨不得说自已是海量,可这主人家跟本就不用二两的杯,直接就是啤酒杯子白酒装,那盛扎啤的杯子,一杯就是一斤多,可人一抑脖就没了。”
      后厨的大厨说:“你说就这么能喝酒的人,我硬是没能给他炒上一个菜,这他要是吃了我的菜,就是要我掏钱,我都愿意啊。可人家连个素拼都不要,就硬生生的喝了三十多斤关外的烧刀子,那可是60度的烈酒,一斤能顶我们这南方酒的二斤呢。”
      那个柜台的服务员说:“什么三十多斤,我替他数了,整整喝了三十六斤。最先他要酒时,我看他只是一个人,又没要菜,就给他上了一斤装的瓶装酒,可人家直接就要扎啤杯,一杯都没倒满呐!一仰脖就没了,还说那酒不够劲,再要好酒,我就赶紧直接给人报那五斤装的坛装烧刀子酒。五斤酒,倒了四回也就没了,而且连脸色都没变变,还要酒我就直接给他上十斤装的,可还是不沾边,人家又要了两回,回回都是十斤装的烧刀子,你们说,这是不是三十六斤酒。”
      这时一个客人说:“你们的酒里该不会是掺了水了吧,才让人家喝了这么多酒都不带醉的。”
      洒店老板一听不乐意了,当既便说:“看你这话说的,这么着,我这里一模一样的酒,甭说十斤的,就那五斤装的,你喝完了,不倒下。算我们店里卖的酒是掺了水的,从今往后,你再来吃喝,我给你一律免费。”
      边上的一个客人说:“人家是北方人,你不听人家说的话都是北方口音,北方人就是比我们能喝。”
      另一个客人说:“切!北佬我见多了,有几个像人家这么能喝的。”
      又一个客人说:“这人够能喝酒,可也够冷,从头到尾,除了要你们上酒,就没再说过一句别的话,他那眼神冷的像能杀人。”
      高雪一听他们所说之人不是萧峰还能是谁,于是连忙问:“那个喝酒的人呢。”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刚走没一会。”
      “喝了那么多酒,人家走路连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那人是你朋友吗?不用担心,别看他喝了这么多酒,可压根就没醉。”
      高雪一听向那些人问了萧峰所去的方向,便也跟着举步走了过去。便见这里虽是背街,却也是人来人往,哪还有半分萧峰的影子。
      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弄堂里的深处,正有一群人也在唾沫横飞,连说带比的说着什么,不由的心中一喜,想来又是在说萧峰的事吧。这样想着她便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还未来的及走到跟前,便听到那些声音传了过来:
      “这两天的报纸登的都什么官样文章啊!说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吸血凶案,竟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所做的案,把我们这些老百姓都当傻瓜了啊!”
      “可不是,那真凶这会指不定在哪逍遥呢?”
      “说不定那些北京来的什么专案组的家伙这会正和那些做案的同仁们在一起喝酒快活呢!”
      ······
      高雪听着这些议论,顿时觉得胸口发闷,更有一股无处渲泻的郁闷之气,充拆在胸中,无法排遣。
      高雪一时只觉浑身再无半点力量,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的响着:我这又是何苦来着,我这又是何苦来着······口中偏又什么也说不得,只好掉转头来,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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