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路》陶艾的骆驼

6、晋鸣，我跟你杠上了

　　“青墨担心你这小丫头，便让我代他过来寻你，给，惗瞑珠可要收好，莫要再丢失了。”看着晋鸣那一脸的不耐烦，我终于知道青墨那小子的人小鬼大的一面是跟了谁学的。
　　“恩啊，知道啦，“话说他真的是晋鸣，不会又是月老那老头儿假扮的吧？那么啰嗦，我小声地嘀咕着。
　　"噢？那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如此呢？“
　　晋鸣极其轻佻地抬起我的下颚，那双桃花眼兹兹地放电，嘴角似乎带着点点邪气，唇微微动着慢慢向我靠近。
　　我紧张地咽着口水，清晰无比地听见吞咽的声音，费力地开着口：“那个，我很想当好月差，快点积够功德，但是我誓死抵制潜规则的啊！虽然你是个大帅哥。”
　　看着我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却听见他嗤笑一声，顺手给我一个爆栗，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的脸，很脏........“
　　看着我那尴尬窘迫的脸，五颜六色地变化着。晋鸣更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靠！我居然就这样被一个古人调戏了，虽然是半个神仙，虽然是个超级帅哥，但是绝对不能原谅！
　　“然后呢？你和晋大帅哥有没有什么什么啊？！”
　　“对啊！孤男寡女，荒山野洞的！这可是男女感情急速升温的绝佳时机啊！”
　　呃，我白了一眼，将我团团围住的，各个花痴，拜托啊，你们有没有抓住重点啊。都怪我做事毛躁，我弄丢惗瞑珠被晋鸣救回来的事，可是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完全掩盖了我是为数不多第一次出任务就顺利完成任务的光荣！就连青墨那小鬼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就会惹麻烦！”
　　这不，本来打算和绮白来这家因为梨花糕出名酒肆觅食的，却又被一群花痴拉去重复了好几遍的我的第一次任务之旅。本来被她们哄着说，想听一下我胜利完成任务的经验的，月老让她们好好向我学习的，却不知又被骗。
　　”绮白救我“
　　我无助地发了眼电波给在另一酒桌悠然喝着小酒的陆绮白
　　绮白无奈地放下酒杯，飘过，
　　幽幽地说句：“晋鸣好像刚走过。”
　　轰，一群女人绝尘而去。
　　我抢过绮白的酒杯，想喝一口润一下我的口干舌燥。
　　”咳咳！咳咳！“喝得太急，呛得我一阵难受，乖乖，这酒估计也有五六十度吧，那小妞喝得那么淡定，跟喝开水似的。吃了绮白递过来的梨花糕，才慢慢顺过气来，
　　“绮白，那些女人真是太恐怖了，你呢，你还没有跟我说说，你第一次任务怎么样？”
　　绮白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眼神似乎也是一冷，“对不起，初念，我并不想说。”
　　其实我也感觉到，自从我们都完成第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绮白就有些不同。总是很容易走神，似乎在烦恼着什么，可是她却从来都不愿和我提及，淡淡地微笑着听我的唠叨，唠叨着来这里的一切的不习惯。
　　”初念，其实刚才晋鸣真的刚走过，他说，找你。奈何桥边“绮白喝完了那樽梨花酿，慢悠悠地跟我说起。
　　“咳，咳，！绮白，你怎么不早说啊，该死，一会儿迟到又不知道他出什么幺蛾子整我”吃不了兜着走，我把整盘的梨花糕揣到袋里带走，边吃边朝奈何桥边走去，
　　我果然是个吃货，虽然成了月差，基本不用进食。但是所有的感官感觉都是大大增强了，比如我现在吃着的梨花糕，我就觉得是我生平都没有尝试过的美味。
　　夜孤城还是老样子，和我第一次逛的时候一样，是的，安静而祥和。酒肆是最常见的，三三两两的人约在一起喝着小酒，路上也偶有人行走，自从多了我们这批月差，似乎小城还热闹点了。昏黄的路边的灯笼，在风的吹动下，烛光明灭闪烁。石板路蜿蜒着，经过忘川的时候，看着水还是般安静地在奈何桥下流淌，偶尔漂过的几个水灯，烛光明明灭灭着，忽然我想起了那个有着高旷之气的男子。浊月，是么？！还真是个神奇的人呢.......
　　吃完梨花糕的我，拍拍干净手里碎末，便朝奈何桥奔去。
　　奈何桥上甚是热闹
　　其实奈何桥一左一右还有两座桥，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鬼差押着一个个魂魄经过两旁的桥进入幽冥界，而是由中间的奈何桥通往还阳路。刚被鬼差钩魂来幽冥界的新魂与即将六道轮回还阳的死魂便在这座桥上交错而过。很容易就区分出其中的不同，新魂多为凄厉不安，对尘世的无限眷恋。有的站在望乡台，苦苦张望着尘世间最放不下的人和事。而将要六道轮回的死魂，尤其是喝过了孟婆汤的，眼神都变得纯净地如同新生的婴孩般。似乎是一场灵魂的洗礼。
　　这奈何桥在既是幽冥界的入口，也是出口。此桥为界，开始新的一个轮回。孟婆便是通往还阳路必经之路的奈何桥上，端着一碗碗，用忘川水熬制的名叫”遗忘“的汤剂。她还是用面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可是露出的双眸漆黑如无底的深潭，闪烁着轻灵的光。
　　“姑娘，有事？”她的声音暗哑都很。
　　孟婆看见我围着这几座桥兜兜转转了好久，便出口询问了起来。
　　”婆婆，我找人，有人约我在此相见，你可曾看见？“
　　”噢？！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约在奈何桥上见的人，何其多。”
　　顺着她指的方向，便看见桥下边，有那么几个死魂绕着一个镜面一样的石头，呆望着。
　　“他们，这是怎么了？”
　　“痴男怨女罢了，不愿喝我手里的汤剂，不愿忘掉前世今生，便是不能还阳的。他们说，在等人。”
　　这个时候鬼差又押送了两三个死魂走上了奈何桥。
　　“夜游，许久没见过你了。”孟婆边端着碗给死魂，边和鬼差聊起。
　　那个叫夜游的鬼差，我是见过几次的，在夜孤城有过几次碰面，高冠长袍，紫色的肥袖直裾深衣，襟口绣着卷云花纹，更显底蕴深沉，一如其人。又一次被眼前这位凛冽男子的气势所震住。又是一款冷酷型男，这幽冥界专产帅哥的吧。
　　”孟家婆婆，改日夜游亲自到您的庄子里请罪。是好久没有见您了。“
　　我诡异地看见他居然笑了，呃！我承认您还是当冷面王吧。那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更是诡异了。
　　”是个好孩子，”孟婆似乎与夜游很是熟稔，从他们对视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婆婆，我再去别地找人了。”
　　告辞了孟婆，我又像无头苍蝇在奈何桥上下游荡，路过了刚才孟婆给我指过的，那几个死魂围绕着的石头，淡绿色萦绕着整个镜面似的石头表面，我瞟了一眼，貌似看见了三个字
　　“三生石”
　　“喂！臭晋鸣，你给我滚出来！”我逛遍了奈何桥边周围，硬是没找到那个死家伙的身影，难道是被骗了：“喂？！人呢！”
　　“哟，丫头，你还真跟盛传的那样跟我的爱徒勾搭上啦？千里寻爱郎来了？！”
　　一听这骚包的声音，不是月老还是会谁。
　　“喂，月老！别污蔑我，我可没有胆子敢染指你的爱徒。难怪人总说月老最爱乱点鸳鸯谱了。“
　　“丫头，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月老依旧摇着那把做工考究的羽毛扇，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
　　“可是，晋鸣约我在这见面，说找我有事啊？”我还是四处张望着，想找那个妖孽的身影。
　　“噢？是我让晋鸣给你带话，走吧，这会儿，那小子还不定在哪佳人有约呢。”貌似提起自己爱徒的风流韵事，月老还是颇为骄傲自豪的，想起在山洞里那个妖孽的那双桃花眼，墨色瞳孔幽深，看不透深浅，似乎当时他温热的呼吸也喷在我的脸上，其实那货还真是个绝色倾城的妖孽啊。
　　“丫头，走啦，脸红个什么劲啊！又不是带你去相亲！“
　　我的脸一秒中变成了青绿色
　　月老摇着扇子，笑得更加欢畅了。
　　唉，遇上这对师徒，我这变脸的绝活可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