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小地主》半生小白

14、第十二章 交易

　　想不到被个小孩子捅了后背，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被十几只矛对着身体的要害，俩人无奈道：“应该是你们想干什么？要不是你们刚才跟踪我们，我们也不会来这儿。”
　　“少废话，你们的族人在哪儿？”
　　“族人？我们只是到这儿采点吃的。谁知道这里还有人？”袁问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要不是你们跟踪我们，我们早走了。”姜赫倒是发现了他们的惊慌不安，这些人老得老，小的小，居然连一个年轻男子都没有！很奇怪，“我们只是路过这儿，对你们没有威胁。”姜赫想若只是这些人，他还是很有把握带着袁问顺利逃走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俩人对视了一下，袁问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跟我们到那边的大河滩看看，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们回去。事实上你们人多，我们更担心你们会对我们做什么！”他看了一眼远处那一大锅绿绿的菜汤，暗暗捏了捏姜狄的手，示意先他别出手。又道，“如果你们答应不伤害我们，我们还可以给你们提供些寻到更多食物的方法。是肉食哦！很轻松的方法，连小孩都能学会。”
　　那几个男人果然动摇了，商量一下就同意了。
　　姜狄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带着一串尾巴过来，立刻机警的躲了起来。
　　“人呢，怎么没人？”
　　火还在烧着，洗剥好的鱼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旁边的一块长条的方石板上。地上还垫着张芦席。三个长篓也都堆在一边，小狗崽将头挤在里面露出个屁股。两只小羊和小鹿跟着大野牛在旁边吃草。
　　“阿乌？”
　　“阿乌！”
　　“走开了吧，我想他马上就会回来。”姜赫故作轻松的说。
　　那几人眼睛早移到别的东西身上去了。“羊和鹿！快去把它们抓起来。”其中一个像是主事的，他快步走到火堆前，“这些鱼是我的了。”他贪婪的目光又转到三只大背篓上。
　　“别动，把你的脏手拿开。”一把锋利的骨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哞！”大野牛可不是对每个人都会服帖的，他看到这几个两只脚的怪物竟敢擅闯自己的领地，立刻抵着对尖角撞过去。那几个男人可不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看这架势，纷纷四处退散。
　　“阿凯，想不到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是那么贪婪、无耻、又笨的可以！”姜狄边说边把手上的两把青铜刀扔给姜赫。
　　“你是？你是姜狄！”阿凯几乎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怎么不呆在你引以为傲的焱部落，跑到这里做强盗了？”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此时姜赫已经安抚好了大野牛，那几个男人也都被他赶了过来，看到姜赫手里的青铜刀，都老实了。
　　阿凯开口讲述道：“前不久，北边的戎部落联合一个蛮族攻打我们部落，他们骑着野猪或是野牛还有一种跑的很快的动物，讲着奇怪的话，他们还穿着藤甲，手里拿一块藤做的板。箭射不穿，刀砍不破。我们部落出去打仗的年轻人几乎都死了。后来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雨，天气又热，部落发生了瘟疫。那群强盗！坏蛋！他们还来我们部落抢女人、抢东西，放火烧我们的房子。存心不让人活呀！如今部落都没了。”
　　“是呀，是呀。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就怕再遇上个什么事，那样的话就真完了！”
　　“我们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自保。”
　　袁问冷哼道：“你们没有恶意，却想抢走我们的东西！说别人是强盗，你们又好到哪里去。”
　　“我们没法子呀！老的老、小的小，连打个猎都不行。这十几天来，我们每天只能打到几只山鸡、兔子、松鼠。大家大多时候只能吃野菜什么的，到了冬天该怎么办好啊！看到你们的东西一时就起了贪念。姜狄，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就原谅我们吧！”
　　“情分！是你想娶我姐姐做第五个妻子的情分，还是你强换我们部落东西的情分？”姜狄冷笑，“想不到焱部落竟会落的这么个下场！”他不由的感慨道：“想当初你们多狂啊！真是报应啊！”
　　“我们要养活女人和孩子，不容易呀。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谁活着都不容易。落到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姜狄阿乌想到那群到部落里抢东西的人，姜赫还差点死在他们手里！气不打一出来，“瞧瞧你们现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姜狄！”
　　“快滚！看在先祖和孩子们的份上。滚！”
　　“可是，可是……”阿凯恋恋不舍的看着袁问：“他答应告诉我们弄到更多食物的方法的。”
　　面对姜狄阿乌疑惑的目光和焱部落那几道热切的目光，袁问微微一笑：“是的。我很愿意告诉你们，比如怎么可以从这条大河里捕到大量的鱼。可你们不会以为我会白白告诉你们吧？”
　　“你想要什么？”
　　“铜器，你们焱部落生产的铜器。”
　　“什么？你这是打劫！再说我们现在哪来的铜器。”
　　“是吗？那么很遗憾，可怜的强盗先生们，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你可以要些别的，只要我们有，一定尽量满足你们。你看我们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果你们要的话……”
　　“停！”袁问打断他继续说下去，道，“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们度过如今的难关。可是显然你们没有诚意。走好不送，顺便说一句，我们傍晚就会离开。”
　　看着阿凯带着人离去，姜狄阿乌道：“袁问你这样妥当吗？”虽然焱部落可恶，可姜狄阿乌总觉得不好。
　　“阿乌，袁问这是交换。他可没有逼迫他们。”
　　“可你看他们现在穷的，他们真的会有吗？”
　　“蚊子身上还能刮出几滴油呢，我不相信他们会没有。”
　　“噗！”姜狄阿乌没再说什么，显然同意了袁问的做法。
　　折腾了半天，大家肚子都空了。袁问看了看放鱼的石板，他立刻有了主意。将石板烧热，淋上野猪油，撒上姜丝和葱花，将用盐腌过的鱼放在板上煎的焦黄，鱼头炖荠菜汤，嫩花生盐水煮。
　　“真香啊！”姜赫不顾烫手，抓起一块就啃。
　　“慢点！小心鱼刺。”袁问抬手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掌，“阿乌你也来尝尝。”
　　“嗯嗯。这东西真好吃。”姜狄阿乌把煮熟的花生到回晾干的筐子里，“这个叫花生是吧。”
　　“是啊，等长老的时候，剥出来炒着吃可香啦！”
　　“真香啊！我老远就闻到了。”阿凯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盯着他们的食物，舔着老脸口水直流。
　　袁问暗笑，想不到一顿饭没吃完，鱼就上钩了。来的仍是刚才那几个人，不过背上多了几个筐子。
　　袁问大方的把剩下的几块煎鱼都给他们吃了。“味道还可以吧？我还会做多种口味的鱼。”
　　阿凯抹抹嘴道：“我们愿意跟你交换，不过得先说好条件。”
　　“当然。先让我看看你们都带来些什么。”
　　“好吧。看！可都是好东西！”阿凯打开他们的筐子，都是些以武器为主的刀、剑、矛头、箭头、匕首什么的。袁问翻了半天找到把锤子和火钳，如获至宝。“姜赫，阿乌你们也来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姜赫看上了一把剑，还拿了几个箭头。姜狄阿乌拿了两个矛头。
　　“这，你们拿的太多了吧！以前用一把剑就可以换到三五头牛。”
　　“相信我，我们谁都不会吃亏的。”袁问笑道：“姜赫，阿乌我们演示一遍给他们看看。你们也来帮忙，试试看怎么样。”
　　一网下去，袁问沉住气，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再收网，这一网比早上沉了许多，望着网子里哗啦哗啦跳动的大鱼，喜得几人面面相觑。随便一网就有百十来条，那要是多来几次？不得不感叹，史前的鱼力气可真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连网带鱼拉上岸。
　　“怎么样？如果坐一艘筏子到河中间，应该会更多。”
　　“筏子？”
　　“我会教你们怎么做，不过我还想要一个铜锅，还有农具什么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放心我会用别的来交换的。”
　　“锅？我们还剩几个祭祀用的鼎。”
　　“鼎？是那种方方正正，有三只脚或四只脚的容器吗？给我瞧瞧。”袁问看着阿凯迟疑的目光，加了一句，“这些鱼是你们的了。”
　　焱部落还真有不少好东西，袁问立马看上了一个小铜鼎和两个铜壶。
　　最后，袁问用半天时间教会他们做陷阱捕猎，怎么做竹筏，怎么用麻绳结渔网，以及怎么腌制鱼虾。
　　傍晚，三人满载而归的拉上家畜继续前进。夜长梦多，他们对焱部落的人仍然不能消除防备，除了交易他们不是做朋友的好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