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心》宋*贤

9、叶一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重庆辣子鸡、台湾三杯鸡、咸鱼脊骨、烤小羊排、糖醋里脊、椒盐虾、咖喱蟹。”我对着menu胡乱点着，反正是王楚豪提出的邀约，自然是他埋单，我要让他知道约会我以及弄乱我平静生活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这一顿饭没有400元是绝对结不了账，我是一分钱都没带来，看那王楚豪待会怎么死！
　　“小姐，你确定你要点这些，全部吗？七个菜耶，而且全部是肉，你吃得完吗？”服务员有点为难地问着。
　　“七个？！”我自己数一数，果然是七个，不行，爸爸说点菜不能点七个，不吉利，
　　“那么再加一个子姜陈皮鸭吧。”我指着menu上的图片说着。
　　“小姐，你还加菜啊？！”服务员双眼瞪大地看着我。
　　“快一点，我很饿。”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点头说着。
　　既然要报仇，当然要狠一点，我是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等到这个时间才来狠狠地刷王楚豪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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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五十八分，等了将近十分钟，终于看到一个类似王楚豪的身影推门而进，我得意一笑，王楚豪，你待会就知错了。
　　“Hi，你来了。”王楚豪还是一贯热情的笑脸，一进门就向我扬起手打招呼。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着一个笑脸，算是打招呼，老实说，王楚豪是帅啦，可是，他那种帅实在太外放了，见到人就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脸，对所有人都十足的热情，好像唯恐全世界女生看不到美男一样，不是我的菜，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酷酷的，脸臭臭的，有点拽拽的家伙。
　　“诶，怎么只有你一个？！”他坐下之后，望望桌子上的杯子，发现只有我面前放着一只装着清水的杯子，然后左顾右盼地问着。
　　“你除了约我，还有约其他女生吗？”我随口问着，反正没差，又不是我埋单。
　　“阿杰啊，他还没来吗？”王楚豪转头看看门口的方向，“我去篮球队练习，他去band队练习，他说到点自己来的，那家伙平时很守时，很少迟到的。”
　　什么？！我马上全身一震，他居然还约了叶一杰那怪胎却没有告诉我？！我连头都没有梳，从床上爬起来后随手抓起马尾辫就出来，还穿着拖鞋耶。
　　我尽量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脚收回桌子下，不要露出来。
　　这时候，门再次被推开，只见叶一杰背着一个类似结巴盒的东西缓缓地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我感觉到他的眼睛在进门的第一秒就锁上我的脸。
　　又是这种奇怪的专注眼神，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当面向他问清楚，到底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看着我，他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吗？！
　　只是，他确实又没有做什么，甚至连话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就为了自己那可能是错觉的感觉去质问人家，会不会被当成花痴？！
　　“喂，”我有点不悦地压低声线问王楚豪，“你为什么要约他来？”

　　王楚豪玩味地望望叶一杰，又望望我，然后露出一个乱暧昧的笑容，“本来就是阿杰约了我出来吃饭的啊，我是看。。。。。好久没见过你了，所以就把你也约出来。”
　　“什么？！”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发飙，他不是跟惠美说找我有班的事务商量吗？！可现在却说只是找我只是因为好久没见到我，所以找我出来，喂，这位白目王子，以我跟你的交情，应该还不至于要久别小聚吧。
　　我用力瞪了他一眼，而他只是很干脆地无视我的不满，直接嬉笑着转过头跟叶一杰打招呼。

　　“怎么样？今天练习顺利吗？开心吗？”王楚豪意有所指地问着。
　　“就那样。”沉默王子还是维持自己一贯的‘酷’劲，说了等于没说地回答着，只是，明显王楚豪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脸上还是堆满了暧昧的嬉笑。
　　他将背上的盒子放在我隔壁的位置上，自己在我的对面坐下，眼睛还是望着我，眼神很直接，但是却让人无法看得清思绪。
　　以我对自己二十多年的认识，我的脸应该还没有好看到这种程度，让人一直看着，最后，还是我低下了头，中断了我们之间奇怪的对视，而在低头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居然响起了‘啪’声，幻想着电流断电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贺芯薇，你变态吗？！
　　“你就喝清水，没有点东西喝吗？”王楚豪一边说，一边扬起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这里的珍珠奶茶很好喝哦，奶香很浓，服务员，给我三杯珍珠奶茶，对了，你要喝什么口味的？”
　　“不行！她不能喝奶茶！”
　　在我正想要抬起头拒绝之前，只听见叶一杰有点焦急的声音说着。

　　他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同时呆了一下，我望着他，想要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不能喝奶茶？！
　　我从小到大都对奶制品过敏，一吃进有奶的东西就会长风疹，爸爸说，出车祸前，我试过因为喝进珍珠奶茶而出现过敏性休克，在医院急诊室抢救了2个小时，差点连命都丢了。
　　可是，这些事情，应该只有爸爸、忠武大哥、欢姨还有可儿、惠美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的啊。
　　“为什么。。。。。。不能喝奶茶啊？”还是王楚豪首先回过神，有点弱弱地问着。
　　叶一杰没有说话，只是皱皱眉望着我，等待我自己去回答。

　　“我对奶制品过敏，不能喝含有奶的东西。”我盯着他的脸回答，想要看清他的反应。
　　果然，他的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啊？！你对奶过敏？！那你小时候喝什么长大的？”王楚豪夸张地问着。
　　他夸张的表情，我并不惊讶，因为一般人都有这种反应，但是，他却没有质疑为何叶一杰会知道我对奶过敏这一点却让我有点在意。
　　“爸爸说是喝粥水加葡萄糖长大的。”我还是死命盯着叶一杰，这人真的好奇怪，明明那么陌生，却总是有一种对我很熟识的感觉。

　　“请问。。。。你们到底要点什么？”被晾在一旁的服务员有点不耐烦地问着。
　　“那么，就两杯珍珠奶茶，然后。。。。。”王楚豪望着我，用眼神问着。
　　“一杯奶茶都不要。”在服务员愤恨地目光下，叶一杰再次推翻王楚豪的order。
　　“为什么？”王楚豪有点可怜兮兮地望着叶一杰问。
　　“过敏的人只要接触到让他过敏的东西，哪怕就只有一点，就会产生强烈的过敏反应，要是我们两个喝奶茶的话，筷子接触到我们嘴巴上残留的奶之后又接触到那些菜，她吃进去的话还是有可能会过敏。”叶一杰很专业地说着，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哦。。。。。。”王楚豪刻意拉长语调，暧昧地望望我，挑挑眉，“既然这样，就大家都喝冰红茶吧，怎么样？”
　　“两杯冰红茶，一杯冰绿茶。”叶一杰非常霸道地决定着。
　　我再次皱皱眉，他点的冰绿茶是给我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不爱喝红茶，因为喝了红茶会睡不着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戒备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解答，只是，意料之内，这人就只是沉默着，不再说任何一句话。
　　幸亏有王楚豪这个三八的人存在，才不让尴尬的沉默蔓延。

　　“对了，要点菜，饿死我了，我啊，今天□□得很惨，叫waiter拿menu来。”王楚豪径自说着，毫不在意同台的两位听众在对峙着。
　　“不用了啦，我都点过了。”我在跟那叶一杰玩‘盯人游戏’的同时，百忙之中抽空应了王楚豪一下。
　　“什么？！你都点过了？”王楚豪笑着问，“你都点了什么？我真的很饿耶，你们女生点的菜都是什么沙拉、盐水菜心那些，吃不饱的，我再加几个菜保险一点。”
　　他说完又扬起手想要招那waiter过来。
　　“不用啦。”这一次，几乎是同时，我跟叶一杰一起说着。
　　而且，叶一杰的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似乎预想得到我点那菜的盛况。
　　王楚豪这一次学乖了，没有再问，也没有质疑，只是暧昧一笑，搭搭叶一杰的肩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诶，王楚豪，我问你，你今天不是跟惠美说有班事务找我的吗？到底是什么？”我很不客气地直接问着，反正如果他是另有企图的话，那么就直接说清楚好了，免得像现在这样子，弄得我满肚子疑惑的，而且本来平静的心还被扰乱，脑海里老是想起这个奇怪男人的眼睛，想要弄清他眼神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哦。。。。。。那个。。。。。。那个，”果然，王楚豪马上支支吾吾了一下，然后望望叶一杰，当然，叶一杰回给他的绝对是一脸漠然，好像跟自己完全无关一样。
　　“就，联谊。”最后，王楚豪好像突然想到一个绝世idea一样，松了一口气回答。
　　这让我看清了三件事，第一，今天晚上这个邀约还有说因为班事务的借口都是王楚豪私自决定的，第二，这个王楚豪的鸡婆程度毫不孙色于他的白目程度，第三，我跟这个叶一杰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最少，王楚豪是这么认为。

　　“联谊？！”我讥笑一下，“诶，大哥，联谊应该找生活委员，找我干嘛？！”
　　“你们班的人，我就认识你跟林可儿嘛。”王楚豪一脸委屈地说着，“而那个林可儿好像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
　　“原来你还知道。”我讽刺一笑，原来他没有我想象中白目嘛。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耶，多伤我的美男自尊啊。”王楚豪哀怨地说着。
　　“是不是你跟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我其实也蛮好奇的，为何可儿那么抗拒王楚豪。
　　“没有啊。”王楚豪无奈地耸耸肩，一脸惘然地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们班联谊，我们班没什么大美女耶，隔壁护理系的有好几个校模特队的，34C罩杯哦。”我满脸怀疑地质疑，就是要问到他哑口无言为止，他与可儿之间的恩怨，看来还是等我找机会好好审问一下可儿好了。
　　“我知道啊，都见过了啦，身材还真不赖。”王楚豪一听到34C就有点得意忘形，一脸得意地说着，难怪可儿说他是贱男，果然就是下半身生物。
　　“啊，也没有啦，其实，你跟那个林可儿啊，都长得不错啦，就是不够风情而已。”察觉到我想要揍人的眼神，王楚豪马上补上这一句，而一直听着的叶一杰只是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看着我们两个在耍宝。
　　“什么风情，你想说的是‘骚’吧。”我很不客气地直接点明，其实以五官来说，凭良心讲，我觉得我跟可儿绝对不比那几个所谓的模特差啦，就是身高不够高、胸部不够大，平时衣服不够低胸、裙子与短裤不够短，眼神不够撩人，声音不够嗲而已。
　　“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王楚豪挑挑眉，嬉笑一下，没有否认。
　　“谢谢你看得起我们哦。”我皮笑肉不笑地讽刺着。
　　“没有啦，吃惯山珍海味，偶尔吃吃清粥小菜也不错啦。”王楚豪很欠揍地说着。
　　“不好意思，我们没什么兴趣成为你清肠胃的清粥小菜，麻烦你，你要去找调剂品的话，去别的班找。”我扁扁嘴说着，我才稀罕跟他们联谊呢，说实话，医学系的人都是出了名的书呆子啦，跟他们联谊有什么好玩的，当然，现在看起来这个王楚豪是例外的，他好像跟以往医学系的人都不太一样，还有。。。。。。还有这个叶一杰好像也是。
　　“你拒绝我的话，恐怕你们班的女生不会放过你哦。”王楚豪像是很了解女生之间的内情一样，得意地要挟着。
　　我瞪了他一眼，虽然想要发火，但是，他说的却是实话，要是我私自拒绝了，回去一定不得好死，会被大家的音波功震聋。
　　正在这时候，waiter开始端菜上来，一个接一个的，让原本一脸得意的王楚豪马上O住了嘴，而那个一直沉默旁观我们两个斗嘴的叶一杰却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意，看着桌子上的菜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你。。。。。。你怎么点的都是肉，一个菜的没有？！”王楚豪O着嘴问。
　　“就，因为我不爱吃青菜啊。”我有点心虚地说着，那个叶一杰的眼神总是让我很在意，他看到我点那么多菜，还全部是肉，会怎么想？！会觉得我是个很没气质的大胃王吧。
　　不过，事实上，我就是这种人啊，平常我都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今天怎么就觉得有点别扭了呢。

　　“诶，一、二、三。。。。。。七个菜，贺芯薇，我们才三个人，怎么吃得完？！”王楚豪一脸‘神奇’地望着我问。
　　“是八个啦，有一个还没上。”我更加心虚地说着。
　　叶一杰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耀眼到让我有点离不开眼睛，连脑袋也有点短路了，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诶，贺芯薇，你是故意点那么多来耍我的吧？！”王楚豪脑袋突然开窍地问着。
　　“你还不笨嘛。”我讪笑一下，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耍她，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我只要一看到菜单上那些看起来很好吃的图片就会嘴馋，很想要点来试试。

　　“多叫几个人多来吧。”叶一杰低低沉沉的声音突然再度响起，而且是向着我说。
　　“啊？！”因为脑袋还因为他的笑脸而短路当中，一时之间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们宿舍的人这个时间都应该去了自修室自习去了，你多叫几个你们宿舍的人出来一起吃吧，那个林可儿啊，叫她一起出来吧。”王楚豪看着台面都几乎放不下的菜，补充解析着叶一杰的话。
　　“可儿？！”我皱皱眉，可儿好像很讨厌王楚豪耶，打电话叫她的话一定会吃柠檬，还是叫惠美与肥婆兰那些比较保险。
　　我怔了怔，有点尴尬地拿出手机，拨打着惠美的号码。
　　天啊，我都在干什么，怎么每次见面，都会弄成这样子很没有气质的局面，贺芯薇，你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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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叶一杰的第一次‘约会’，一桌子的菜，最后一桌子的人，一点都不唯美，只是，整个晚上他看我的眼神，还有他在有意无意之中表现出来的温柔与对我的熟悉都让我无法忘怀，一直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