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尾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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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允川坐最早的一般飞机回N市。
黎漫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程氏”30周年，无论如何，他这个做儿子兼总经理的应该回去。
黎漫也很早起床，跟程允川一起到机场。眼看着马上要进入安检，黎漫却一把扯住程允川的衣角。
“还回来么？”黎漫有些怯，声音不自然的就降低许多。
程允川没出声，扬眉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我想你和我一起参加黎渊的婚礼。”黎漫深深吸口气，好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
“呵。”程允川出声轻笑，伸手揽过黎漫，一把拥进怀里。
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话，他开始舍不得这哪怕是仅有几天的分别。黎漫在他怀里乖巧温顺，让他更加舍不得放开她。
程允川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让黎漫和他一起回去，他甚至能想象到黎漫穿那套蓝色斜肩带晚礼服参加程氏典礼时，将会是怎样一个地耀眼夺目的场面。当时挑选那件衣服时，程允川就已经幻想了无数遍。当他第一次去到黎漫家的时候，他就确定黎漫是一个喜欢蓝色的人。
只是现在的他，不能那么自私。
黎漫留下还有她的任务，程允川轻轻叹息着吐了一口气，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又笑出声来。
松开拥紧她的怀抱，程允川在黎漫额头上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嗯。”黎漫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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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黎家，家里人居然在沙发上坐成一排，表情诡异。
“夜不归宿！我是怎么教育你的！”黎妈严肃一指。
“什么呀，你们都给人家喝胃出血了！”黎漫仰头反驳一句，回想起这个，她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心。本来就没在医院养好，匆匆跑出来还......还耗费不少体力。黎漫想到昨天晚上，脸上又一阵一阵的发烧。
“我姐夫在医院？”黎渊眉头一皱。
“不是，回去了。别问了，我回屋了。”黎漫说着就往屋里走。
“回去了？回哪啊？他不参加黎渊婚礼啊？你个没出息的傻孩子啊，怎么这么好个人都被你......” 黎妈见黎漫只顾低头往屋里走，忍不住又大声呵斥起来。这孩子一点也不知道积极主动。
“别喊了，人都进屋了。”黎爸伸手点点黎妈，黎妈没好气地甩开他。
“妈你不是吧，你没看出来我姐那面色潮红，害羞带怯的样子？”黎渊挑眉反问，黎漫那些微妙的小变化，全被黎渊看在眼里。
“什么意思？”黎妈吃惊不小。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黎爸忍不住插嘴，“黎渊的意思就是，小程有前途！”说着站起身来，咕哝着往屋里走。“我这酒劲儿还没过去，头还疼这呢，得先回屋再躺会。这一大早上的，折腾！”
黎渊点点头，冲着老爸默契地一伸大拇指，又转头看看老妈：“我去闻艾家一趟。”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到了门边，不忘回头冲老妈撂一句：“我保证，我结婚姐夫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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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的婚礼定在周六中午。与N市的晚间举办婚礼不同，D市的婚礼都是在中午举办。
中间这几天黎漫都避免出门，生怕见到邻居朋友又问起她男朋友的事。虽然这件事对于现在的黎漫来说，不再算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直面这些三姑六婆然后挺直腰杆说自己现在的男朋友是身家过亿的房地产老板，也着实不是黎漫张得开嘴的。
周四的凌晨黎漫给程允川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典礼的事情。听得出来他声音疲惫，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黎漫心疼地关心了几句，早早挂了电话。想来这典礼的事情没少让程允川费心神。
到了周五，程允川竟然还没有到达D市，黎漫有些起急，拨打电话给他，电话竟是关机。黎漫又顿时觉得自己变得这样沉不住气，想必此时的程允川应该正是坐在飞来D市的班机上。想到这，黎漫又舒一口放下心来。
然而，下午时分D市突然下起大雾，漫天的雾气使得能见度不足两百米。黎漫有些担心，查询一下天气情况，由于D市周边一座化工厂发生气爆，低空污染物骤增，气象台已发出大雾橙色预警，预计未来几天内还将持续有雾。而开往D市的航班都因此延误，已经出发的航班也因为D市天气状况无法降落而全部返航。
黎漫担心的拨打电话，但电话依然无法打通，黎漫坐立难安。黎渊走来拍拍她的肩告诉她没什么可担心的。看到黎渊的一脸轻松，黎漫反倒有些愧疚。因为天气的原因，黎渊很多大学同学和他在北京上学时熟识的一些朋友都无法赶来参加他的婚礼，不过黎渊依然平静甚至还反过来安慰自己这个当姐姐的，这让黎漫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弟弟的婚礼，着实没有什么人和事大得过他去。黎漫点点头，随着黎渊去到他的房间，帮他再做最后的整理。
周六一大早，是个令人欢快又紧张的早晨。
按照D市的习俗，黎渊要一大早便去新娘家接新娘过门，黎漫和黎渊的伴郎们陪同他一起去到闻艾家接新娘，黎爸黎妈留守新房，等待未来的儿媳妇上门。
接新娘绝对是个斗智斗勇的过程，尽管大学的很多同学没能来到D市，但闻艾的伴娘团据说还是集合了她从小到大的一群好姐妹。站在门外的伴郎团被整的那叫一个惨，黎漫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来。
穿不惯高跟鞋的她今天也换上了一双裸色细跟凉鞋，翻出程允川为她挑选的斜肩晚礼服。他说过希望她在典礼上穿给他看，纵然这只是结婚典礼，纵然他不会看到，但黎漫打心里觉得这样或许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满足了他的心愿。
尽管新郎一行人被关在门外折腾了近两个小时，但闻艾还是有惊无险地被一众人接走了。来到新房，改口管黎爸黎妈直接叫爸妈，黎妈掏出红包递给闻艾，红包里据说是有一万零一块，寓意着万里挑一。
由于接人和路上耽误的时间有点长，在新房里没有多久众人便簇拥着新人去往酒店。黎漫和爸妈被安排在了另一辆婚车里。车上老妈忍不住眼泪汪汪的，黎漫扯着她衣角说是自家娶媳妇进门，这有什么好哭的。黎妈这才擦干眼泪说是留着等黎漫出嫁时再哭，惹得黎漫一阵阵发笑。只是想到程允川没能够来到D市，黎漫心里隐隐有些落寞。
偏头看相窗外，一片炽阳洒进眼底，在这刺眼光线中，黎漫能想起的只有程允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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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在主桌位置坐好，黎妈总是忍不住要去招呼亲友什么的。黎漫摁住自己老妈，告诉她她今天只要端出主家的架子就行了，其他任何事不用她来操心。显然第一次参加孩子婚礼，黎妈也是紧张的。
婚礼司仪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场，黎漫觉得这司仪太过喧宾夺主，说了十多分钟的废话竟还把新郎新娘晾在宴会厅的外边。
终于，司仪发话有请新郎新娘。
伴随着结婚进行曲地奏响，宴会厅大门被徐徐拉开打开，新郎新娘入场。
然而，黎漫在第一时间便在一众伴郎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黎漫难以置信，当众人都是洁白的礼服时，他的铁灰色西装便显得格外明显。黎漫捂紧嘴巴，眼泪瞬间蒸腾眼底，沿着指缝滑落至地毯，瞬间隐没。
虽然他跟在伴郎团后边，虽然他跟在摄像师傅后边，虽然他低调不起眼，可是即便所有人都没看见，黎漫还是看见他向她走来。
黎渊和闻艾走上台去，而程允川则悄然无声地坐在了黎漫身侧。黎漫想要说话，却被程允川伸出食指贴在她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新人，眼含笑意。只有黎漫看着台上的新人，泪水翻涌。
“下面请两位新人讲述一下相恋的过程好不好？”主持人的问话引来全场人的附合。“这个我看得新郎来说。”说着主持人走到新郎一侧，把话筒递给黎渊。
“我和闻艾是大学同学，我们是在......”黎渊倒是没有怯场，将自己与闻艾的浪漫史娓娓道来，其中不乏幽默之处，引得台下人频频发笑，也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黎漫眼泪决堤般地凶猛。
实际上，黎渊讲了什么黎漫根本没有听到。当主持人刚说完让新郎介绍相恋过程时程允川就默默地将一只耳机默默塞进了黎漫耳朵里。
“黎漫，我与你的第一次相识是在G-Club，那天你穿白色长款修身毛衣，当时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或许你不记得，但我记得非常清楚，你在出大门时回身的那个眼神。”
“黎漫，你与我的第一次相识是在高非的会议室，那天你穿米灰色针织衫加西装外套，当时你奇怪我为什么不跟你握手，临走时敌意颇深地跟我说纵欲过度会死的早。”
“黎漫，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饭实在‘高非’楼下的沙县，那一次我就知道你吃饭的习惯是喜欢一点点辣却不敢多吃；黎漫，我第一次抱你上楼进到你的卧室，那一次我就知道你喜欢蓝色喜欢海洋；黎漫，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夜是趴在你们公司的桌子上；黎漫，我们第一次在异地相遇是在H市的苏庭天地......”
黎漫眼泪掉了一地，程允川伸手递上纸巾放在黎漫的鼻子下边，黎漫没有接，直接就着程允川的手擤起鼻涕。程允川一笑，没有收回手。
“你认识我的第一天是几月几号？”黎漫擤着鼻涕突然冒出一句。
“嗯？”
“几月几号？”黎漫眼泪吧啦的还执着着这个问题，虽然声音很小，但却让程允川心里莫名心动。
“3月18日。”程允川笑笑，说的很笃定。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尾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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