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使》枫月华彰

6、第 6 章

　　我的天使，我真的只是希望你可以请按照自己的心愿自由飞翔……“牧，有什么可以赚钱的？”酒吧里，三井端着酒杯，视线迷茫。
　　就在昨日，三井正式与家里断了关系。母亲的泪一直梗在心头，男人无情的目光却从来没有因此带上怜悯。
　　这次却无论如何不能再退让，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已经有值得用生命去呵护的天使，怎能让自己染上黑暗的气息……“怎么？大少爷缺钱了？”一侧，轻摇着酒杯，牧严肃的脸庞在斑驳的混乱光线中，暗影叠叠。“嗯。”十六岁……很尴尬的年龄，在被断绝一切的今天，更显无力。三井在极短时间内成熟的复杂眼神内，那最澄澈的眷恋依旧，“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所以，我需要钱，仅此而已。”“虽然不知道你的动力是什么，我也无需了解。但是，我手里的途径都是有危险的，需要你自己决断愿不愿去干，敢不敢去干！”视线微微下落，在酒杯内混杂在一起的浑浊颜色中，盯紧那灿烂的绯红。“呵呵……说来听听。”侧目凝神的三井，温和的视线凝聚着思念，“不过，我现在，已经要遗失选择的权利了。”“你不是安西的学生吗，这对你来说，只是小试牛刀。”牧少年老成的脸庞上绚烂着混着的色彩，将阴暗影藏。“只要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三井一口喝干剩余大半的烈酒，纠缠在一起的眸色缓缓但坚定的凝聚……我的天使，我要让你在最无垠的天空，展翅自由翱翔！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过早成熟的心智完全隐瞒了心的情绪，牧将手中的酒杯遥遥一举，一饮而尽，“那么，合作愉快。”三井在牧的引荐下，进入‘暗夜枫红’的外围组织，在计算机的一侧，扮演者上帝的角色。金钱随着陷入深渊的程度越聚越多，良心上的刺也随着那澄澈凝视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深，然而，却在那天使的微笑下，心甘情愿的继续沉沦。每次午夜惊醒，都在警告自己，等攒够足够的金钱开始新生活之后就收手；每次利用安西老师教导的技术将资料从一个个防线后面挪到自己手中时，稳定的指端已经开始微微发颤；每次早出晚归扮演上班族的自己，辛苦的带着伪善的面具，在那如此完美的人儿前，苦苦支撑……所有的疲累都在每次去便利店接为了减少自己的负担开始打工的流川时，突然消逝。冷漠的少年在唯一允许未成年人打工的便利店中，忍受着最讨厌的注视，黯淡的眼神在看到三井身影时，瞬间耀出的辉煌，让沉沦在无尽黑暗中的三井，坚信那就是他一定可以走出深渊的救赎之路。坚信着，相信着，信任着，而现实也似乎在按照计划进行着……直到，钱终于攒够了直到，第一次吻上那张薄薄的淡色唇畔，得到一生的承诺直到，答应组织最后一次行动直到，警察出现在自己面前天堂的大门仿若幻想一般在面前支离破碎“……怎么会这样！”警察局内，濒临崩溃的三井愤怒的楸住牧的脖领，“警察怎么会找到我的位置！”黝黯的肤色黝黯的眼神，垂目的男子健壮的臂膀没有丝毫畏惧的表现，“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们都是单线联系，你怎么会不知道！”海蓝的眼睛中酝酿着风暴的前奏，绷紧的肌肉、狰狞的表情，三井用尽一切外在的表象来象征自己愤怒的心情。稳重似乎已经是刻印在牧骨子里的特质，任何情况下，宠辱不惊，“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现实是我和你一起被抓住了。而现在，不是你揍我一顿就能解决的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所表现出来的技术让组织绝不会轻易放过的。这次不论是否意外，我相信，不会很久，就会有人来找你了，至于你是选择坐牢还是利用这次机会最后一搏，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强撑着的外表在尖锐的说法面前，就像被刺破的气球，瞬间崩坏，“为什么……”双手插进海蓝色的头发中，三井抱头蹲在地上。这次的事件如果被落实，三井将面对的是绵延无期的牢狱生活……流川刚刚接受他……他如何能放手……他怎甘心放手……十指紧紧扣上大脑，仿佛这样可以帮自己作出决断……“最后一次衷告，组织会无所不用其极。”牧毫无情绪的眼神随着三井降下去的高度下滑，古井无波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中飘荡。随着牧尾音抬起的脸庞，挂着苦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还是，你认为，我有抗争的余地？！”抽动嘴角扯出难看的微笑，三井缓缓支起无力的身躯，飘摇的视线从小小的将澄澈的天空分隔成条状的方窗中望向自己心中天堂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