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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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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看向车窗外,已是傍晚十分,暮色沉沉中远处拔地而起的高山都变成黑色的,利陡高耸,仿佛与天相接。
陌生的国度里连山都显得那么冷漠!
火车是慢车,走走停停,水汽渐重,夜半十分,顾小北刚微微的觉得有些凉意,冼兆基又不知从那里拿出件夹克披在她身上,见顾小北低头看衣服,他轻声说:“我的,保证干净,你放心穿!”
“我没那个意思,”顾小北急切的解释,“谢谢,我正觉的有点凉呢!”
“快了,再有一会儿就到湄公河了,我们在那上船,你就可以睡觉了。”这个男人真是细心。
他们在湄公河上了船,是艘私家的客船,外观看着普通,近似乎有些陈旧,可里面却装潢精美,一应俱全。
冼兆基将顾小北带到一房间门口,慵懒的语气中透着温柔,仿佛包含了无限的深情,“放心的睡觉吧,你是绝对安全的!”
顾小北不知为什么就是相信这个俊美的男人,在他身边她觉得比在厉浩南身边更让她安心,可经过一天车船劳顿的她还是睡不着,在这异国他乡的客船上,她想起了厉浩南。
他会怎样的暴跳如雷!
此时厉浩南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厉浩南将自己放松成个大字型陷坐在沙发里。
楚宏图坐在他对面,屋里还有五个人,垂头丧气的阿凯坐在一边,早晨负责开车的简东坐在他身边,也是脸色郁郁。
坐在厉浩南身边四十左右岁的是乔家强,大家都叫他声‘乔哥’,厉浩南也叫他乔哥。乔家墙实则是厉浩南的属下,但从厉浩南起家就跟在身边,亦师亦友,患难与共。
斜下里还坐着两个人,长的有三分相似,一样的人高马大,一样的凶神恶煞,他们兄弟是双胞胎,阮汉阳,阮耀阳。如果说楚宏图是厉浩南的左膀,那他们哥俩就是厉浩南的右臂,他们和厉浩南是在当雇佣军时认识的,真正的生死弟兄,如果说厉浩南为人凶狠毒辣,那他们就比厉浩南凶狠毒辣十倍。
只是他们兄弟二人心直口快,心直的是真直,口快的是真快!
“已经查清了是冼兆基绑架了弟妹,他们现在在柬埔寨境内,如果没猜错,这个时间应该在船上!”楚宏图看了看表。
“操,那还等什么啊,行动吧!”阮汉阳瞪着他的大眼珠子说道。
“不急,弟妹不会有事的,等我们的人把他们具体点的方位传过来咱们就出发!”
“那你怎么还说在船上?”阮耀阳发问。
“我猜得,再说就是知道了在船上,那么长的湄公河你知道他是走桑河,还是走公河!你知道他要在那上岸,越南,缅甸,还是金三角!”楚宏图慢声细语的。
“你再猜呗!”哥俩齐声回应,看出双胞胎的好处了,同声同气的。
楚宏图容颜不变,他早习惯了这哥俩的插科打诨。
“你们俩别犯浑啊,什么时候了。”乔家强斥责他俩。
“什么时候,”阮汉阳小心的看了看厉浩南,见他闭着眼呼吸均匀,他们哥俩个,除了厉浩南是谁也不怕,低声说:“不就是个女人吗,叫我说那个顾小北让人绑的越远越好!”
楚宏图听他这样胡说,急忙看了眼厉浩南,见他毫无反应,踢了阮汉阳一脚,轻声说:“不准乱说!”
一直没说话的阿凯在一边闷闷的说:“都是我没用,害嫂子被绑走了。”
“跟你没什么关系,绑走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跟冼兆基跑的!”阮耀阳大大咧咧的说。
厉浩南猛然站起身,浑身散发着寒意,稍稍停留了一下,快步的走出门去。
“你一天不胡说就心难受!”乔家强大声的吼他。
“我以为浩南哥睡着了,那个小丫头明显的是故意支开阿凯,再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们心里明白,老大自己也明白。”阮耀阳小声的嘟囔,他还一肚子的委屈。
楚宏图苦笑,这个混人怎么会明白,就算厉浩南心如明镜,可谁愿意承认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人讨厌的是自己,恨的是自己,处心积虑想离开的是自己。
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客船靠了岸,湄公河上水汽蒸腾,白茫茫的一片。
清晨的江雾弥漫了一切,一步以外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船上的人走上岸的都先奔到河边,掬捧水淋在身上,冼兆基在自己身上淋了些,又掬了一些轻轻撒在顾小北的衣角。
他见顾小北瞪着惊奇的大眼睛,笑着说:“身上沾了水汽,你会有好运的!”
他们一行五个人毫不停留的又上了辆越野吉普,沿着条隐秘的小路往丛林里开去,顾小北这次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次却是漫长的行驶,时而颠簸的汽车让她想睡一觉都不行。
车子终于停下了,顾小北走下车,丛林中淡淡的晨雾还没有散尽,但视野内的景物已然清晰,她的脚下是黑石铺成的小路,一直蜿蜒到她正前方用竹子围成的小院,院里一溜瓦顶竹墙的旧屋,看出年代已久。
庭院的中间长着一棵顾小北叫不出名字的亚热带大树,绿荫掩映下有口辘轳井。
在屋的后方和右侧是一片相连的葱绿茂密的丛林,在竹屋的左方有一条茅草丛生的小路通往远处云雾弥漫的山峰,巍峨的高山连绵而去,一望无际。
她看着身边典型的亚热带山丘丛林,越发的体会到自己背井离乡的孤寂。
顾小北跟着冼兆基走进小院,她看见院中还长着很多纤细的大叶植物,冼兆基告诉她:“是桫椤,颈可以吃的。”
顾小北走进屋,陈设简单,但非常干净,竹桌,竹椅,竹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
屋里开着后窗户,山风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让人舒服的都要叹息的凉爽。顾小北好奇的趴着后窗户向外看,那是一片原始次生林,高大的树木紧密相连,树的根部被各种葛藤枝蔓缠绕,树林的深处绿的发黑。
“记住,绝不可以踏进树林半步。”冼兆基郑重其事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