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深井》绿拂

2、第 2 章

　　(二)
　　那是林晓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柳弗，平时那么乐观、那么要强的她，哭的稀里哗啦。林晓大概猜到是因为成绩的事情，相互学习以来，他也的确发现柳弗的很多学习问题，本着战友的情怀，他决定和柳弗好好谈谈。那天自习，林晓对柳弗说：“数理和文科不一样，要去理解。所有的公式给我们，是让我们学会分析它的结构、它的变形，从而推断出它的衍生。单纯地去记，简单的还行，以后复杂了，容易出错，一个地方出错，后面的全部不对了。”柳弗说：“我也知道，但感觉分析很难。我会尝试去努力，所以，也请你多赐教。”林晓说：“那必须从认真听课开始。把那些个上课做的习题，先抛一边去。” 柳弗觉得惊讶，连她平时不听课，自顾自地做题，他也看在眼里。
　　那以后，柳弗开始认真听课，虽然偶尔也会开开小差，比如看着黑板差点睡着、视线被数学老师那聪明绝顶的脑袋吸引之类的。这个时候，林晓就从后面丢东西过来，从开始的笔盖、橡皮擦，到后来的果皮、矿泉水瓶，每次都把柳弗拉回现实。一来二往之间，渐渐熟络起来。从同一战壕认真读书考重本的战友发展成同一战壕嗑瓜子、吃水果考重本的战友。这些，都被班上同学看在眼里。那是一个多么渴望绯闻的年代，柳弗和林晓相互喜欢的谣言不胫而走。于是，在路上碰见，男生总把林晓往柳弗身上推，很多次，撞的柳弗肺的差点闪架;所有班委的值周任务，总是把他们排在一起;男女生寝室间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他们也不知互相告白了多少次。柳弗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我们相互学习，恰好发现彼此很聊的开，所以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仅此而已。
　　人就是如此奇怪的生物，那些你从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在别人的一再提醒下，你也会开始点点留意。柳弗和林晓的爱情小萌芽，在大家吵吵和嚷嚷中，慢慢发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弗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发现林晓的眼神，定定看着她，似乎看了很久，又似乎再等着她和他对望。被她看见，又立马转过头，无处安放自己的神情。
　　于是，有些事似乎就变得理所然。柳弗开始和林晓及他那一帮哥们儿一起吃饭，走很长的一段路，去学校外面的餐馆。那几个人也特意为他们制造单独一起的机会，经常吃过饭走的老远，留他们落下一大截。开始，林晓总习惯走在柳弗外侧，用手臂圈出一小片区域，档去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两个人的话题不多，基本上都是围绕学习、游戏（CS、仙境OL）展开。后来，林晓拉着柳弗的手，小心翼翼牵着，柳弗也没反对，一前一后出学校、牵手、吃饭、回学校、放手、一前一后进学校。那时的感情单纯到让人发指，他们信誓旦旦做的很好的地下特务工作，还是被眼尖的小报告告诉了班主任。训话在所难免，好在两个人都没影响成绩，也就没闹到要请家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