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天际》言梦叶

16、誓言与谎言Ⅱ

　　“我的主人，娜米拉，血腥，玛拉都已去往天际。听说阿祖拉也要插手这次……”仆人毕恭毕敬地伏在伯依西亚的脚边。
　　伯依西亚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那其他的人呢？塔洛斯和那位存在呢？”
　　“阿尔凯肯定是站在玛拉女神那边，至于尤里安诺思，凯娜瑞斯和斯丹纳尔他们都没什么动静，而塔洛斯和那位存在似乎都有点……”
　　“有点什么？”伯依西亚挑眉问。
　　“塔洛斯和迪贝拉达成了某种协议。”仆人咽了一口水，“迪贝拉去了湮灭位面。”
　　“哦？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去湮灭做什么？”伯依西亚冷哼道，“塔洛斯居然会同她合作。”
　　“是的，并且那位存在也知道他们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那位存在没有阻止。”仆人照实回道。
　　他没有阻止他们？
　　伯依西亚有些困惑地阖上眼。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位存在心中最在意的就是疯神。
　　既然如此，他不可能允许众神私自行动，对疯神进行私裁。难道一切都是错觉吗……

　　诺克图娜尔盯着棋盘上的皇后，陷入沉思。
　　“怎么？怕输么？”坐在她对面的莫拉，一阵轻笑。
　　“怕什么？”诺克图娜尔抬眸，微微一笑，“命运之神一向站在我这一边。”
　　“哦？”莫拉不置可否地挑眉，“我可从未记得自己偏袒过你。”
　　“呵呵。”诺克图娜尔落下一子，“疯神的事，听说了吧？”
　　“怎么没听说。”莫拉执起一枚子，“让众神惶惶不安的家伙。她现在应该去了风盔城。”
　　“如果她来裂谷城。”诺克图娜尔勾起邪魅的笑，“我的小夜莺们会好好招待她~”
　　莫拉却不以为然：“你的小夜莺似乎并不太听话。”
　　“因为人类是永不知足的东西。”诺克图娜尔落下最后一枚棋子，“他们想要钱，我就给他们钱。这是交易。”
　　“哈哈。”莫拉发出大笑，“我想，只有笨蛋才会和你交易。”
　　奈何这世界上的笨蛋还不少。

　　撒谎。
　　当库鲁向收藏馆的老板询问线索时，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在撒谎。
　　他故意想把整起事件的矛头指向宫廷法师。库鲁不动声色地离开，不过并没有把这个男人的证词转述给总管。
　　她直接去找了宫廷法师。
　　这是一个老人，他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那个凶手还会再次行凶。你看过那本屠夫日记吧。”法师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的。”库鲁压下那份恶心。想起那间血迹斑斑的屋子，她厌恶血的程度超过了常人。
　　“今夜，他还会再行动。不能再增加受害者了。”法师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会巡夜。”库鲁淡淡地说道。
　　不是她想奉行正义，而是，那个凶手惹火了她。
　　鲜血，令她深恶痛绝的存在。

　　“你不同我回马卡斯？”娜米拉看着血腥闲适慵懒的笑脸。
　　“我习惯一个人流浪了。”血腥斜靠向一处墙面，他们现在和普通人无异。只要他们希望，可以幻化成任何模样。
　　娜米拉沉下脸：“我看你是被什么小妖精迷住了吧？”
　　血腥脸色未变，脑海里却闪过一张金发红眸的清丽面容。
　　那个和他有过一夜的女人，比他这个魔神还要冷酷似的。
　　而他除了她的名字，对她一无所知。
　　永远铭记的一夜，她在他的身下娇柔喘息，那双红眸一直注视着他，由不得他不心动。
　　所以清晨，他早她一步醒来，细细地凝视着她温和的睡颜，不似她醒时那般冷漠无情。
　　一时冲动地留下那杖血腥玫瑰。
　　他私心地希望她能记住他，而他也能透过血腥玫瑰感知到她在何方。
　　“算了。”娜米拉不悦地瞪着明显走神的血腥，“如果有疯神的消息，你再联系我。”
　　说完，娜米拉便消失在血腥身前。
　　血腥望着空旷无垠的蓝天，心想，自己应该去一趟风盔城。或许还能和她偶遇一次……

　　“我就知道你来是为了找那样东西。”大衮搂着迪贝拉的娇躯，“但那样东西已经化成碎片了。找到其中一片也没用。”
　　“只要我知道有那样东西就够了。”迪贝拉贴在大衮壮硕的胸口，手指缓缓地画着圈圈，“别告诉我，你不恨那位存在。”
　　“恨？”大衮扣住迪贝拉小巧的下巴，“恨有用？他高居圣灵之首，他当然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所以，我们才要那位存在后悔。”迪贝拉娇笑道，“只有让他痛苦。”
　　大衮端详着迪贝拉娇美的容颜：“为什么你那么肯定那位存在在乎现任疯神？”
　　迪贝拉垂下螓首，掩住眸光中的一丝嫉恨：“你应该问哪位神祗不知道那位存在对疯神的纵容。”
　　“疯神爱丽丝……”大衮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灵光一闪，大惊道，“难道是她？！两百年前和马丁一起……”
　　“没错，她就是两百年前和马丁一起打败你的大英雄。”迪贝拉给了大衮肯定的回复。
　　她非但没有老去化为尘土，甚至在那位存在的默许下，得到前任疯神希格拉斯的认可，从而继承了魔神之位。
　　爱丽丝，那个该死该滚该被仇恨的女人！

　　库鲁还是迟了一步。
　　那个收藏馆的老板，潜行到一名妙龄女子的背后。
　　一刀，又快又准。
　　那名女子狠狠地摔向地面。
　　“混账！”库鲁暗自咒骂了一声，正欲出手。但那名女子竟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收藏馆老板和库鲁皆是一惊。
　　可很快库鲁便发现这名女子的周身，缠绕着紫黑色的光雾……这是死亡仆役！
　　女子执起刀，在收藏馆老板身体的同样位置，插了进去。
　　“爱丽丝……”库鲁有些失神地看着从阴影里走出的爱丽丝，还有站在她身后高大的金发男子。不过下一秒库鲁血红色的眸子就恢复以往的冷然。
　　她没忘记爱丽丝不记得她了。
　　爱丽丝自然也瞧见了库鲁。其实她对这个吸血鬼与人类的混种有点印象。只是习惯的，不愿与人多做接触。斯万已是例外。
　　“爱丽丝。”斯万倾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先走吧。”
　　爱丽丝点点头，转身，正准备和斯万一起走。
　　“等等！”库鲁出声，但另一双大掌却捂住了她的嘴，并迅速地带她离开现场。
　　“怎么了？爱丽丝？”斯万奇怪地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爱丽丝。
　　“没事。”爱丽丝疑惑地回过头，发现那个混种已经不见。可她却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属于魔神的气息……
　　难道是血腥那个家伙？！

　　“放开我！”库鲁几欲挣扎，逃离男人的怀抱。
　　“安静一点，是我。”血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她也有像只小野猫的时候。
　　库鲁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夜与她……
　　不自觉感到一阵羞赧的库鲁，别过脸，不想去看血腥那张笑得邪恶的脸。
　　“你终于记起我了。”血腥报以微笑，但看在库鲁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所以她冷下脸，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他想说是跟着她的气息来的，可是他不想让她因此更加逃避他。所以只好解释说是找人而来。这也不算说谎，刚刚他的确是碰见了他要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相遇只是巧合？”库鲁仍然不信地斜睨着血腥。
　　“当然是巧合。”血腥打着哈哈。
　　“你为什么突然出现，你知不知道……”库鲁有些不满，因为血腥的出现，害她没有向爱丽丝询问清楚一些事。其中就包括爱丽丝“死而复生”这件事。
　　而血腥仿佛知道库鲁心中所想，神情认真且严肃地警告道：“离她远一点。”
　　“她？”
　　“爱丽丝。”
　　“你认识她？”库鲁血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酸涩。
　　血腥按住库鲁的肩头：“我是为你好。还有，我和她是认识，但关系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血腥苦笑了一声。
　　“她是一个危险的‘人’。”
　　如果能称之为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