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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去大点儿的地方采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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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一的时候,我要出去采买,采买很多很多的东西。当然我也很恶毒。让他们四人全部包的严严实实好一起出门采买他们不肯,因为那样太热了,也不好看,我又要求他们化妆,要丑一些带好,又都不肯,于是我就说自己一个人去。他们哪里肯嘛,一个月前他们还心有余悸,那日没米了,我去买米,顺便买菜呀,竟不料被几个小流氓给看上了,调戏不说,还被老鸨给看见了,就要买了我去,我当时那个气愤呀,我好歹也是这个镇上的熟客,难道不知道?那卖茶的茶博士也是知道的吧?还有还有,那卖梨的大哥大婶也是知道的吧?可他们谁都没敢出声啊,我就纳闷了,往常不也没事嘛,怎么今天这不过是几个月没出来采买而已,就要欺负我?可那些大爷问我家人,我总不好说是岛上的吧,要那样,我还不得当场被当做妖女乱棍打死!我有那么蠢?!叫县太爷,县太爷,县太爷今天不在家,进京述职去了,虽说很近可也是人家要好歹喝口茶不是,况且那县太爷别人不知道,我还是明白一些的,话说不知是哪一年我办了他未婚妻不说,还咬了人家一口,这帐还没算呢。今天不在,是不是算是我的运气?可是要是进青楼,我也怕呀,不过,似乎进了也不是就要接客的吧,也许还能等他们来救我。呀呀的,自从他们出现了之后我就祸事不断,以前谁也没的帮我怎么就这许多年都过来了呢?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在我骂骂咧咧的时候,那小流氓就要动手,我忙吓一跳,大喝一声,“慢着”,他要顺势莫忘一把,我道你要是不想下半辈子变成残废,就放干净些手脚。我嘿嘿一笑,先对那几个小流氓说,你们要是把我卖到青楼去,保证你们下半辈子都在女人身下度过,然后你们哪只手动了我,就废了你们哪里,又阴笑着对那老鸨说,你要是让我进去了你那楼里,保证你下半辈子都在男人身下度过,哪只手动了我就断了你哪只手。您可别忘了,那个李公子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个咱们县太爷的未婚妻。
他们果真一阵哆嗦,霎时白了脸,这时候不知是谁喊谁谁来了,大家混乱,有人拖了我要走,是个大妈,我长买她的菜不是,她对我说,姑娘快跟大妈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要抓你的。她要是小声点儿还好,就是声音太大了,结果人家一下子循着声音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大妈就是同伙,而另外两伙人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要来抓我,总是耐不过官府不是,结果我就进了大牢,据说要严刑逼供,招出话来。可能是那主簿下某小喽啰要邀功心切,想趁着县太爷回来之前比我招出来,也是一片好心吧,我在堂上可是没说话,因为我实在没有家人可言啊,这儿连个打点的人都没有,注定要受苦了呀。心里也是怀着要看戏的心里,可就是忘了,岂知自己也是怕痛的,堂上当场就打了我,打得我咬紧了牙要报仇,晚间估计他们是吃了晚饭了,要用针了,我一看那长长的针,恨不得当场就晕了过去,可是晕也没用啊,那可是十指连心哪个都疼的呀,我多想大喊一声啊,谁让你们生那么好看,让我不能带着你们上街,又谁让我生得不丑不美的,要不然也能吓住别人或者迷惑住别人了。气质,气质有个屁用,这些凡夫俗子能有用嘛。心里早哭出来了,等到那针真扎进来的时候,我就真的大喊了一声,可能是自己吓着了自己,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心里想着真的好痛呀。这是我有生以来受得最痛的一回啦,回去哄了好久,也真是亏了他们哄,结果吃了半个月难吃的饭菜。他们实在是不会做。也不能天天烤肉吃不是?
后来,那些事情自是按照我说的去发展了,红衣最是喜欢办了,我那方式不也是为了他嘛。县太爷回来之后我听说他亲自来过,似乎是道歉吧,我纳闷了,这倒哪门子歉?痛都痛了,难道还要痛回来?不过我奇怪怎么这么多年了那个县太爷怎么还不成亲啊,下回一定要好好八卦一下。
这回,我要去另外一个远一点儿的大一点儿的镇,最好是京城了。你们要是不来,不来好了,我才不怕。等到我赶上马车的时候,他们还真是没有来,等我远远地看到京城那座大城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我的天啊,我赶马的还要走这么久,那要是走路该走多久啊,不敢想象。令人郁闷的是,他们竟然不来,但是更让我郁闷的是,顺风而来的有几句话,“白衣,你说主人怎么还不来呀?我都要瞌睡了。”那懒懒的声音还会是谁的呢?“主人,太慢,白衣都要快。”这冷冷的,酷酷的声音除了黑衣还会是谁,不过他居然会说白衣,真是好笑,因为白衣是医者仁心嘛,经常有时候会遇上一些病农,迫于我的淫威,便只好行医,有时候还会采药,当然就慢下来了。我真是怒气不打一处来。谁不知道白衣最温柔又最听话啊。青衫最是聪明,这次也打趣,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四匹骏马一字排开,我站在马车上,背对着夕阳,看着他们渐渐清晰的身形,只是觉得复杂呀,骂也舍不得,打也舍不得,唉,真是要气死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们这样调皮呢?这冬风肆虐的时候,他们四人衣袍飘飘,好不飘逸悠哉,看我裹着一身,真是,不公平。原来他们四人早就骑马先来了,应该是走的小路,否则怎么会在我前面,又是在大路上一直没能碰上,这次又不知道要在这京城闹出多大的动静,有多少的绯闻了。这回我想好了,你们四人既然这样嚣张,我就让你们嚣张够了再回去。哼哼
城门下的四人,瞬时打了个冷战。
先找了个地方住下,天字号四间房都空着呢,可是只有四间呀,怎么办?难道我住到哪里?我就想,我住另外一家去,他们不允,我道好不容易这家客栈打了个折,你们又都要住好的,我可不能退房,白衣想了想说,我和你住一间。我惊讶,暗道莫不是你平时也确实是住在我房间里的?那样我就打扁了你。他在我的疑惑下没作声自己退了下去,青衫似是想了很久之后才道,这样,我到另一家客栈去,白衣和黑衣照看主人,红衣可以放心去惹麻烦。我也不允,你们四人今天就住这里,我已经很多绯闻了,不能再这样,我要一个人,一定要一个人住,并且,你们谁也不准出现在我那里,听到没有?我一步步退出去,嘿笑着,晚上出来逛夜市。尽管下了雪,可是有什么关系嘛。于是我在另外一家不远的客栈住下,却没注意到,自我出了客栈就入了另外一个人的眼。
京城嘛,我觉得京城是繁华,可是这里的人太看不起外地来的人了,像我这种独自一人在外面采买年货的女人就更看不起了,可偏偏有人愿意为我买单,嘿嘿,这就省了我的钱,也没想什么,就接受了。我身上没有什么可以沾光的地方吧,那四个麻烦谁会知道是我的人呢?当夜我就出门了,晚上出门遇上他们,果真莺莺燕燕不少,我给他们使了一计,红衣扮作女子,和白衣一起,黑衣本就冷峻,谁会靠近啊?找死吗?嘿嘿,青衫嘛,自也有凛冽的一面,再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去办吧?红衣其实是想去青楼玩玩的,但是我说,你在那小镇上玩可以,可是这京城里的女人就不怕染个什么病回去?否则不准回去,于是就不了了之了。白衣我也贡献出来了。
一路琳琅满目,还真是不知到买什么好,从哪儿开始也不知道。只是笑了条街之后脸都僵了。夜晚总有热闹看的,还有夜宵吃啊。有夜宵汤圆可以吃的地方,坐下了好多好多的人,我看着也不觉得贵,便坐下要了一碗,耳朵却听着右手茶肆里先生说书,说的是这个京城的八卦,话说那李小侯爷的风流事。据说这小侯爷呀,十九岁便被分派到仙桃镇,按理说这个时候只要一年至三年不等就要调回京里任京官了才是,他生在皇家,十三四岁便自己请缨去往军营历练,十八九岁他的母妃思子心切,求了圣上一定调遣回来,封了将军,拜了侯爷,还许了一门“好”亲事,是丞相家三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小侯爷就是命途多舛,这都几十年了,小侯爷还是没娶亲,自是京城流言四起,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意外听到了关于咱们那县太爷的好事啊,真想知道这其中八卦呀。老是梦见他也不是个什么事,我就疑虑他是不是他了。
结果没什么新意,我一碗汤圆吃完了,还没听出什么所以然来。便顿觉无趣,还不如继续看花灯呢,或者逛衣店也不错嘛。于是转身要走,付钱的时候店家却说已经付过了,我也没在意,道了声谢,准备继续逛街,过年了还是要和往年一般买些衣服吧,我又不会自己做。在吃汤圆的店面对面站着一个人,灯光有些暗淡,他的眼睛闪闪的炯炯发亮,看着我,我随口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似乎真应了这句话了。平实无华的平铺直叙啊。我问他叫什么名字,我的钱是不是都是他付的,他笑笑,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从来都是我看着别人不好意思,几时被别人看到这副囧样的时候了?便跺一跺脚,一转头,恰好闪过他眼睛里的亮光,我再一回头靠近了看他,没有了。有那么激动呀?我其实也觉着是有一点熟悉的,只是不曾明说罢了。有个人说话我当然是开心了,这今天夜晚说了好多的话,不知喝了多少的茶水,他总是看着我,真是不好意思了,他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我说我明日要采买过年的货物,他说她和我一起可好,我当然说好了。全然忘了,其实他也是个俊美的男子呀,就没想过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他和我笑着道别,我高兴地进了客栈大门,点了灯,才发现他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便抱着碰碰运气的心里,也许他还没远。我又蹬蹬蹬跑下去,他果真没走远,刚转身的样子,想必是看着我的房间灯亮了才转身走,我几步追上去,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间毫无征兆,便落下泪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泪珠就像珍珠一样,簌簌地滚着,仿佛许久许久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我想着怎么办呢?怎么办?他要走了,他要走了呢,不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手心的指甲似要戳出血来,心里急得不行,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办。记忆中,似乎就是在模糊的视线里,那道背影愈赱愈远,直到看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与天同泣。
我看到眼前出现一双布鞋,他问我,怎么哭了?我说我怕你走了。他拥住我说傻瓜,我们谁都会走的,谁也陪不了谁一辈子。我仍旧在哭,可是不再害怕,不再害怕那个背影会离开,于是我说你走吧,我没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是我,你是你,你永远不会属于我。我要找白衣他们去。
我想着白衣,白衣就来了,他一把抱住我,回了客栈的上房,也没问我什么,吩咐小二送来热水,帮我把衣服找来,先替我洗了脸,又要给我洗澡,我一撅脸,破涕为笑,你想占我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拍拍我的头,笑骂,快些洗澡,明天一起逛街。我想也好,谁怕谁呀,我连他们四人都不怕,还怕什么麻烦呀。
今天还是白衣等着我睡下再走。我明天就要把这间房退了,还是和白衣睡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