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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再次捡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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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人领出古玩街到路边石亭。对男人道:“徐大哥,你的东西也该给我看看了吧?”
“许兄弟,这地方安全不?”明显是小市民心理。
“安全。”示意两人坐下,指指石桌,意思是让他们把东西放在石椅上。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东西不直接手,为的就是怕双方过手一不小心出问题出现扯皮情况,古玩若是真品成千上万那是常有的,有个万一摔了谁负这责?
两夫妻小心翼翼把东西放石桌上。
许楠玉不动声色的瞄眼木制梳装盒,问:“你们要卖的就是这盒子?”
两夫妻同时摇头,由女方动手打开梳装盒,用手帕包出一方印章,许楠玉眼神一闪。
“不错,鸡血石。”用手帕包着上下翻看下。“这是枚私印,属民国初期出品,上方雕刻狮子,这刀功也还成,血色也颇为鲜艳,这样吧,我出价给个整算,两万。”
“两万?”两夫妻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兴奋,对看一眼,由男方出口道:“许兄弟,这两万是不是少了点?”
轻笑。“这是枚私印,收藏价值不大,唯一的用途就是把这印方磨平再行修改,这样一改这印章比例就有点失调,追求完美的人或许还会改上头的狮子;这刀功虽是不错,但也只有形而无神;至于这血,艳是艳了,可是比例太少,不到百分之二十。不瞒徐大哥,我这价格已经是较高的了,放到古玩街店铺,他能开到一万五就算不错了。”把用手帕包着的印章递到他面前。“不信徐大哥可以到里面去问问,我就陪这位大姐坐这里,有比我高价的,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两夫妻眼神交流下,由男方带着印章到里面去问,不足一小时气冲冲的出来。一屁股坐石椅上骂骂例例的:“太黑心了,本来两万的东西,他们硬喊价一万二,还说是给足了我面子,这些个黑心商!”
许楠玉轻笑,不黑心能赚钱嘛?如今这世道,人吃人正常,为了混口饭吃哪个不是摸空心思、不择手段?就算他也不能幸免,眼神装似无意的扫过那个梳装盒。“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至于我嘛,纯粹就是为了兴趣。那徐大哥这枚印章?”
“许兄弟若是不见意,就卖给你吧。”
“行,就按刚才说的价,两万。”像无心似的指着那梳装盒道:“既然这盒子是装这印章的,你们索性一把卖我?”若一沉吟出价。“就一千如何?”
女方犹豫。“这是我外祖母的嫁妆,唯一的遗物了。”
许楠玉也不急,轻笑:“我也就看这盒子装印章瞒合的,这样吧我出一千五。”一下子加太多难免起疑,五百不多不少,刚刚好。
两夫妻果然犹豫,最后由男人拍板,成交。
到银行银货两讫,出门右拐,上次那个跟他买小人书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指指那盒子。“给我看看吧。”
选了茶楼要了包厢,许楠玉把梳装盒放桌上不好意思笑笑:“小子对老先生的眼力可是配服。”他是再三观察才确认,那边隔了老远才看两眼就看出锚头了,这姜还是老的辣实是不假。
老者直接翻看梳装盒,对那方鸡血印完全不感兴趣,看完点头。“不错,这是晚清出品的精品梳装盒,用料讲究这漆器浑然天成,雕刻手法有北方的影子,应该是当时京城最流行的款式。不过保养的不是很好,应该还有一方小铜锁,底座也有刮花,品相若好,价值在二十万以上。这样吧,我也给个整价,十万。”
十万不多不少,若是再少一分许楠玉还有讲价的空间,可这价刚好卡在那点上,要抬价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得苦笑。“老先生每次出价都是这么的没法让人拒绝。”
这是变相的认同了。再跑趟银行,银货两讫,临行老者给他张名片。名片上只印着李振生三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其余什么信息都没。许楠玉小心翼翼收了,因为他清楚,像这种名片才是真正大佬级人物的,一个名字就代表了所有,够牛叉吧?
跑回古玩街把印章以一万三的价格卖了,就拿这一万三到商场买了台手机,再添了两身行头,又添了些七七八八,出门时一万三的现金就花的差不多了。
瞧时间还早,若一思索直接搭车到市内重点高中。向门卫报备找‘林黛玉’‘林儒玉’,一个读高三一个读高二,正是林国的二儿子跟小女儿。
只是林黛玉可一点都不‘林黛玉’,剪着个帅气短发,穿着长裤,一身精练装束,听说还是跆拳道大姐大,见着的人无不说,浪费了她那着精致的脸。
“黛玉姐。”等在大门口的许楠玉乖巧的叫。
“原来是小玉找,进来吧。”她住女生宿舍,不好带男孩子进去,就近寻了小卖部的休息区给他买了瓶软饮问:“小玉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黛玉姐跟儒玉哥要是有空就回家一趟,商量下我妈跟林叔叔的婚事。”
“小玉不反对了?”露齿一笑,虽然她没回去,但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尴尬一笑。“很多事情想通了。林叔叔是个好人,妈妈跟他会幸福的。”
带眼镜的林儒玉跑来,拍定下星期六回家商量,许楠玉告辞,向家里报备了这一消息,便掰着手指算日期,其间又到古玩街赌了两次,一负一平一涨,就赚了点辛苦费。
等到星期六把婚期定在农历12月18,放下心口一件大事,隔天又到古玩街碰运气。
逛了一圈毫无所获,拐进文书店铺,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取了些仿古书籍看。这古玩街各店铺老板他差不多已经混熟了,各老板也是对他多有照顾,瞧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出众,外送‘小公子’称号。
“小兄弟…”
许楠玉抬头,不足三十岁的男人叫他,手上抱着个布包,穿着还是颇为讲究的。“有事?”
“我想出售一些古书。”
赶情把他当店员了。瞧瞧四周,起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出了街角找间茶楼到雅间,吩咐上杯好茶。示意他把东西放桌上。“给我看看。”
男人一边解布包,一边解释道:“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收藏,一直在家里宝贝似的收着,要不是家里需要钱急用,我也舍不得卖了它。”厚厚的包裹下是六本古书,保存的还算完好。
取来热水洗静手,再擦干净,从上至下开始翻阅。都是晚清的古文手抄本,纸张墨汁用的较好,笔迹则有二王骨架,看的出来也是位颇有文才的书生。看到最后一本,眼神隐晦一亮。“都是些晚清手抄本,还真有专收这类文书的人,市面上价值一万到两万不等。你开个价。”
“小兄弟你看呢?”
轻笑,指着上面五本。“这五本我出价一万二一本,最后一本高些,两万。”
“最后这本是我爷爷最喜欢的,总会忍不住拿出来瞧瞧。”
上面五本翻阅的痕迹比最后一比要淡的多,再有笔迹墨汁,不难看出价值最高的是这最后一本。“这最后一本是好些。”
“那这价钱?”其余五本他其实找人看过,价钱跟许楠玉出的低些,只有这最后一本他没拿出来过,想着应该比其余的高些。
“你说个价。”
“三万。”
许楠玉心内一喜,表面却不露痕迹,反而装出很为难的样子,再三看了那最后一本,摇头。“三万高了,最后这本我出价两万四。”
“小兄弟,你看我这多少都拿来了,决不好拿回去是不?我真的急着用钱。”
急着用钱?看一点都不焦虑的样子,应该是急着消费吧。“大哥,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也是吃这口饭的,你总要让我有点辛苦费呀。”
“小兄弟…”
“这位大哥,不用说了,各让一步如何?两万六,这是底价了。”
“小兄弟,你看再高点行不?两万八。”
苦笑。“这位大哥,两万六是底价。我可以说,整个古玩街只有我能拿出这价格来。”要钓鱼就要先抛饵,饵抛的好,不怕鱼不上钩。好整以暇的喝茶,大有不成就拉倒的样式。
男人沉思半晌,点头。“成交!”
“好,一起八万六,转账还是现金?转账现在就能操作,现金则要到银行取给你。”掏出手机,摇摇。
“现金吧。”转账还需要手续费。
“行。”起身,交待服务员茶先留着,到银行把手续一办抱着布包再回来。直接忽视上面五本,翻出最后一本仔细瞧。瞧了约半个小时,才容易的掏出电话,拨了手机里存的第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是一个年轻男人接的。“哪位?”
“呃、你好,我叫许楠玉,找李老先生。”一时没转过弯来,还以为打错了,想来应该是其余人接的电话。
“请等一下。”田飞拿着手机到花园,对正在浇花的李老道:“李老,是上次那个买盒子的少年。”
放下水壶,接过电话。“怎么?又有什么好东西?”
“老先生,还真的有件好东西,想问您方不方便,我送去您那?”
“行。”说了个地址,对田飞道:“准备好茶,我要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