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篡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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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群小孩子绑在一起渡过的时间并不快。但那一天还是来临了。某个风和日丽一晴如洗的日子，教皇抱着一个小小的、裹在襁褓里啃手指的婴儿，对少年黄金圣斗士们说：“这是女神，雅典娜。”
按照剧情来说，我现在应该撺掇撒加向恶，被撒加关在水牢里。然后撒加该去杀掉教皇，打算杀死女神并被艾俄罗斯发现。加隆回忆着原著剧情。
【影子，如果我不按照剧情做，会有什么结果？】
【不清楚，但我劝你不要轻易尝试。】
加隆不置可否地一笑，继续优哉游哉地偷懒。直到有一天，他用斯巴达式教育方法揍阿鲁迪巴的时候，他蓦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变透明了。
【影子，告诉我它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不，恐怕它就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的行为已经扰乱了这个世界的主线，教皇不在这个时间死去，雅典娜不被带出圣域，那整个圣斗士星矢的故事都无法发生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收养雅典娜的城户财团四处寻找小孩继承青铜圣衣。
这个故事归根结底，不过是五个十三岁的少年和一个少女的故事。】
加隆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攥紧了拳头。
当夜，加隆进入了教皇的寝宫。当教皇惊讶地从高高的文件堆中抬起头，用慈祥的语气问他有什么事情时，加隆猛地冲过去，直接用飞刀切断了教皇的脖颈。
史昂，上次圣战中幸存下来的两名黄金圣斗士之一。他年轻时拥有所有圣斗士中最强大的力量，甚至比起哈迪斯座下的死神与睡神两位神明都毫不逊色。
但数百年的时间过去之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衰老的、不堪一击的老人。
【凡人终究不是神明。】不知为什么，加隆忍不住这么感慨了一句。
【雅典娜在哪里？】影子问。
【就在这里。】加隆绕过教皇厅内巨大的桌子，在教皇的椅子旁边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摇篮。摇篮之内，紫色头发的小婴儿睡得正香。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摘下教皇的头盔，然后打开异次元空间，将教皇的尸体推了进去。正要捏合空间裂隙的时候，加隆的动作微顿，他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由完全透明变回了半透明。
【接下来该上演刺杀女神的戏码了。】影子轻声说。
【但最重要的观众却不在现场。】加隆叹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
他走进教皇的卧室，从衣柜中找出长袍和披风穿在身上，然后戴上那个青铜头盔。金属的头盔戴在头上沉甸甸的，让他有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我得去把艾俄罗斯引到教皇厅。】
【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抓来。】
【……请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加隆笑了一声，伸手关上教皇的衣柜。他觉得这个衣柜散发着年老和死亡的味道。
走出教皇卧室的路中，他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小盒子。盒子滚落在地上，盒盖在翻滚的过程中被磕开，一柄黄金匕首掉了出来。
【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加隆弯腰捡起黄金匕首。匕首触到他手指的第一刻，他突然感到一种雷击般的感觉从手指直传递到心里。
【就是这个了，影子。】
【什么？】
【本世界我需要寻找的东西就是这个——至少它是其中之一。】
【黄金匕首？冥界卷中杀死雅典娜肉身的那把匕首？】
【对，也是雅典娜还是个婴儿时，撒加企图用来杀死雅典娜的匕首。或者说——我打算用来演一场戏的匕首。】
影子沉默了片刻，问：【你彻底打算自己来做这些事情了？】
加隆没有回答他，只是把黄金匕首小心地收起，闪出了教皇厅。
此时夜已深，加隆发现艾俄罗斯果然已经在射手宫睡着了。
——中途他还专门去了一次自己的双子宫，撒加在卧室里睡得很香。加隆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挥手给安然睡着的哥哥加上了一个幻术。
射手宫中，加隆同样是使用了一个幻术。只不过这一次他制造出一个幻影，操纵着幻影靠近熟睡的艾俄罗斯，在艾俄罗斯的耳边低声说：“今夜，教皇想要杀死女神，速去教皇厅。”
射手宫中的幻影说出这句话之前，加隆就反身朝着教皇宫的方向飞奔。
影子有些目瞪口呆：【你就打算用这个方式把艾俄罗斯引到教皇厅。】
【对，怎么了？艾俄罗斯肯定会来的。】
【是，我知道。就算单纯为了确定一下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艾俄罗斯也一定会来看看。问题是……你不觉得这种方法太简单粗暴了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用最简单的手段达成目的，这样就行了。】加隆的声音有些冷：【我现在没心情去搞什么精致漂亮的把戏。】
影子在精神世界中摸摸鼻子，决定不去惹这个明显心情不好的家伙。
加隆对影子的识相很满意，因为他现在的心情的确无比之差。他手中握着黄金匕首站在雅典娜的摇篮旁边，皱眉看着里面那个又软又小的婴儿，并没有感觉到强大的神力。
这个婴儿所拥有的小宇宙在普通婴儿中绝对算得上惊人了，但与神的力量相比……
加隆认为人类·婴儿·雅典娜实在是太过弱小，他可以轻易地杀死这个雅典娜的转世肉身，甚至都不用爆发全部的小宇宙。
为什么身为神明却要转世成脆弱的凡人？他不理解。
就在此时，加隆感知到艾俄罗斯的小宇宙正在迅速地接近教皇厅，他举起黄金匕首，将匕首的尖端放在距离婴儿女神的脖颈数厘米远的地方。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金属的寒气，或者是接收到了加隆的杀气，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襁褓中的婴儿雅典娜突然从熟睡中醒来，毫无预兆地睁开了双眼。
婴孩澄澈的大眼睛中倒映着加隆的面容，加隆突然一愣。
这个孩子……这双眼睛……
他突然有了一种无比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心悸，或者被什么东西突然触动了神经一样。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孩子很“特别”，不是“女神”的那种特别，而是另外一种，与他、凡人更加贴近的特别。
加隆注视着婴儿雅典娜的这双眼睛，精神不自觉地有点恍惚，差点就没有发现艾俄罗斯进入教皇厅。
发现女神正在遭遇刺杀的艾俄罗斯惊呼一声，他光速冲过来格开了加隆的匕首，一把抢过雅典娜，然后在战斗中“碰巧”打掉了加隆的头盔。
“加隆？”艾俄罗斯震惊极了。
【艾俄罗斯好像真的很惊讶，居然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队长你要是想杀他的话……他现在绝对死定了。】
【我不能在这里杀他，我需要让他带着雅典娜逃走。】
这么说着，加隆放缓了速度击过去一拳，将震惊的艾俄罗斯唤醒。
艾俄罗斯转身就逃，加隆一路狂追。追到圣域边境的时候，加隆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了。
他加快速度落在了艾俄罗斯身前，挡住去路。
十四岁的少年依旧用震惊到极点的眼神看着他，无法置信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必须做的事。”
“怎么可能！”艾俄罗斯愤怒极了：“身为以保护女神为职责的黄金圣斗士，加隆你居然说想要谋杀女神是‘必须做的事’？还有，你为什么穿着教皇大人的服饰？教皇大人呢？”
“被我杀了。”加隆用平板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回答。
那一瞬间，艾俄罗斯的眼神几乎让加隆以为这个忠诚的射手座黄金圣斗士就要冲上来了。
“带着雅典娜离开吧。”加隆抬手揉揉眉心，声音里带着疲惫：“带着雅典娜离开，整个余生里都不要靠近圣域一步。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一个杀死你或者说杀死雅典娜的机会。”
加隆看着艾俄罗斯抱着雅典娜奔跑的背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带着一张面具一样。
【艾俄罗斯倒是脑筋很清楚，发现不是对手就立刻带着雅典娜离开。不过……你不打算像原本剧情里的修罗那样，给艾俄罗斯造成个致命的伤势吗？把这么一个完完整整的黄金圣斗士放在雅典娜身边恐怕会有变数吧？】
“我知道。”加隆说，然后他对着艾俄罗斯的背影击出一拳。这一拳打出了一个拳头形状的幻影，幻影在空气中快速滑过，只一瞬间就追上了艾俄罗斯，没入他的头颅里。
【幻术？】
【嗯，幻术。把雅典娜送到城户光证手中后，艾俄罗斯会陷入沉睡。不会死亡，但也绝不会轻易清醒。】
【好吧，如果你不想杀人的话，这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不过，这个世界承不承认这种折中的解决方案？】影子问。
【应该是承认的。】加隆看着自己完全恢复了实体的手指回答。他的声音依旧有些闷。
【队长？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不，真正棘手的大麻烦，现在才刚刚开始。】
加隆回到双子宫，他随手把披风和长袍丢到一边。他站在床边，久久地注视着熟睡的撒加。
【队长？】
【从现在开始，必须有一个人坐上教皇的位置，完成教皇的工作，解释雅典娜失踪的原因，发布对“谋逆”的艾俄罗斯的追杀令，一直到十三年后。】
十三年后，雅典娜将带着她的五个青铜圣斗士回到雅典，夺回黄金十二宫、整个圣域，证明她的女神之名。
十三年后，坐在教皇宝座上的那个人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自尽于雅典娜身前。
【队长？……你想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篡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