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以墨》妄颜

24、雕凤步摇

　　“小主，今儿韵倩从内务府领了香片来，奴婢给您沏了一杯。”红香端了杯茶放在婉儿的手边。“小主刚从皇后娘娘宫里回来，定是累了。”
　　婉儿接过茶碗，“红香，我都跟你说了，私下无人的时候，就不必自称奴婢了。这宫里就你我还有韵倩三人，还分什么主仆吗。”
　　红香笑笑，“小主的心意奴婢自然记在心里了，只是这宫里隔墙有耳，不说这东六宫，即使是这永和宫，”红香指了指窗外，压低声音道“也大意不得。”
　　婉儿知道红香指的是同住永和宫的音常在。“还是你细心，”婉儿细想也是这个理，虽然不了解音常在，但凡事还是谨慎着的好。“红香，是你思虑周全。这些细节我时常也顾不着，全靠你帮我打点了。”
　　“小主，这是红香的分内事了，红香自当用心。”红香随即转身拿起梳妆上的木盒，“小主，这是刚刚皇后宫里差人送来的，说是刚刚各分六宫的插戴，这是小主的。”
　　婉儿从红香手里接过盒子，“我这才刚从坤宁宫回来，这插戴竟是先我一步到了，那我便来看看吧。”
　　婉儿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步摇通体镂空雕凤，做工精细，摇曳生姿。
　　“小主，这步摇可真是精致啊。我看皇后娘娘真是惦记着小主您呢。红香见过往年的头贡添妆插戴，赐给两位贵妃宫里的也就是这样的做工了。”红香倒是惊喜得紧。
　　婉儿稍有疑惑，“这支步摇做工恐怕还在彤贵人的长簪之上，怎的会送来永和宫？这要是说，给了音贵人也才是道理啊。”婉儿的青葱手指拂过镂空飞凤，步摇轻轻颤动，灵动闪光，还发出了微微灵动叮咚的声响。
　　“定是皇后看重小主，特地赐的吧，这样的好东西，可真是没有赐过贵人以下的妃嫔啊。”红香只顾得夸赞，眼睛都离不开了步摇，只觉得这真是好东西。
　　“红香，那你帮我收起来吧，想最近也没有什么机会用。”婉儿把盒子合起来，递给红香。
　　红香接过盒子，放进了婉儿床边的矮柜里。“小主，过两个月就是中秋了，皇后每年中秋都会办赏菊宴，那时再用这步摇是再好不过了。”
　　“嗯，那你到时再提醒我吧。”婉儿走到窗边，“只是要是别人问起，你就说只是得了支普通的钗就罢了。免得再生事端，说是我横争恩宠了。”
　　“是，小主。红香记住了。”小主望了望婉儿看的方向，“小主，音答应也已经回宫了。小主要不要去正式见一见？早晨在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应该已经碰过面了吧，可有说上话？”
　　“倒是没有，”婉儿朝着窗外徽音的宫室看了看，“我也是在思忖着应该与音常在打个照面。那红香，你帮我准备准备吧。“
　　“是，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