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祁西与籍 ...
-
祁西
是的，最近祁西又开始犯抽了。这是她没有灵感的时候，或者感性一些，叫着处于灵感低谷期的时候总会表现出来一系列的烦躁举动。她说她要把头发留长，短头发应该是让她腻味了，白羊座的人，特别是祁西这种永远活在梦幻中的，做事更加热衷于三分热的完成状态；当她一时心血来潮要“另择新欢”时，她总是很喜欢在我打电游无比投入的时候扯着我的短裤一角，然后音调高低起伏抑扬顿挫在我耳边絮絮念、絮絮念…… 是的，我想她是挺喜欢这样的，照她的话来说，就是“以缓解我临近崩溃的大脑思维”，关键是她这些一两个小时的话里，起码有一半是重复前文的内容，“这些刻意的强调是为了突显我的极端的心情境界以及彰显我的口若悬河的才能，更重要的是文章整体结合感非常的强，我在为我以后的写作生涯做出深刻的铺垫”，或者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对于我难免有些费解。不管怎么样，其实我不怎么认为祁西真的能做一件事善始善终，当她兴致勃勃并且整颗心投在某些领域的时候，甚至妈妈常常对我说“看看你姐姐多用心”，你也前往不要以为她最后会有什么惊人的壮举。比如小说吧，她是挺热衷于写作这方面的，对此她的朋友们都深刻领会，因为她总是会拉着某个朋友到家里来，然后叽叽喳喳地跟那个朋友将她最近构思的一个故事用几个小时徐徐道来。我在隔壁房间，感觉她的声音是歌剧院的美式女高音。并且她对此似乎是乐此不疲了，她可以把同样内容的几个小时，再向另外的几个同学再重复一遍，然后再向另一批的同学再重复几篇。她的口才确实是不错的，我似乎能想象到她跟别人叙述她的故事时，那生动、向往的神采。她是个表情生动的家伙。
但是她的耐力也就只是停留在吐沫横飞的口述上，等到好像每个人都被她“糟蹋”完了，她就会忽然间颓废下来，她会对着电脑却久久没能打出一个字；她又试着改变方式，拿出她的小本子，几十分钟过去后，她就会发现她同样是写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嗯，这时她又开始烦躁了，她的脑子是空白一片的，她会对着一支笔长时间地发呆，她的眼神有时会让我有些害怕，特别是当我晚上去厕所时路过她的房间，看见她在黑暗中对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的脸……她没有灵感时会去乱七八糟地无目的地看很多文学作品，我认为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是我却不知如何去劝她，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渐渐地，我发现她的灵感周期了，平均一个月她会有4-6天是面露笑容、神清气爽地疯狂码字的；接着下来的两个星期就是13-16天，我会在她隔壁备受干扰，就连我带着耳机，仍然会感受到她的郁躁不安的气场……她把头发抓的很乱，这是她无意识的，她还会满屋子到处走，走走停停，却似乎永远找不到出路。妈妈会说她“干脆别写了，好像有人逼你似的，看着我烦心”，她就会很气地反驳妈妈是不理解她的，是不爱她的……这个女人很强大，除非妈妈道歉，要不然她能滔滔不绝一整天，把苍天大地都骂成是有负于她，以维护她至高的写作使命。然后一个月的还有那么几天，她会想通、停歇；或者更雷的，她会把让她疯狂那么多天的上一个故事结构扔去一边——因为她又有新灵感了。要没什么事，她不会让人进她的房间，因为随时一步都有可能踩到她的宝贝的，常年充当压箱底的，无数份存稿。
对了，祁西的涉域很广，记得她的一篇期中考的作文，题目是“朋友”，她几乎是快结尾了才发现字数刚抵上400，于是她在后面给自己催吐了：创世纪的路西法和莉莉丝，张国荣和唐唐，苏辙和张君梦得，司马迁和任安，日本的著名声优石田彰和保志总一朗，动漫《全职猎人》的小杰和奇犽，唇亡齿寒，劳斯莱斯的创始人劳斯先生和莱斯先生，以及等等。她还跟我说，路西法应该是和米迦勒成一对的，但可惜的是当时她只记住了犹太传奇文学中亚当的第一个妻子，撒旦的情人，夜之魔女——莉莉丝。那些有的没的，关键场合发挥不了用处的她倒是记得非一般清楚，祁西这人，活得挺抽搐的。她喜欢声优，就是给动漫人物配音的职业人员。可以说她是个恋声癖，已经激烈到一定境界了，她的朋友都说难以想象她在外头这么正正经经、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像个花痴一样抱着枕头，满脸满足地蜷缩在椅子上，陶醉在耳机里的声线而不可自拔的那种癫狂。这人有够表里不一的，人前人后，她只说是锻炼她的表情收放能力，毕竟“有助于肌肉的全方位运动以保持皮肤”。不知为什么，我听说的是表情太过于丰富的，会导致皮肤松弛……比起女声，她似乎，不，她非常热衷男生声线。不知道她是哪门子道理：“我本来就是女的，干嘛还要去听女声？自己听了自己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不腻？！”。或许这就叫喜好吧？各花入各眼。说的更详细一点，她很爱大叔音，就是中年男性的配音。她说那样的声音富有磁性，能洞悉灵魂一般有穿透力。或许小女生总是会被比自己年长的人物给吸引吧，那是一种特别的安全感。就像是比起妈妈，她更喜欢对着爸爸撒娇一样。不过她对长辈这种，确实是挺受用的，她的娃娃音似乎又有些严重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嗯，是的，她那么大个人了，按老爸的话：“再过一会儿就要嫁出去了”，但偏偏她的行为举止就是想个没长大的小娃娃。而且最近我发现她越活越过去了，为了使她回来点，我不禁伤伤她，在她每星期回来时，我都会说：“没几天不见，怎么越看你越像大婶？”，她会对着我翻一个超级大的白眼，然后冲向妈妈开始数点我的种种不好，接着我就会不紧不慢地无视她的超音波：“可偏偏你的脑子越来越弱智了”惹她生气一下似乎成了我的本命了，上天，我保证真不是故意的。呵呵，她向老爸数落我的最近最多的一段话是：“啊！你儿子欺负我！你干嘛要生个儿子出来欺负我！你怎么又生个儿子出来欺负我！你怎么能整天生个儿子出来欺负我！”也是，看祁西的表情大概是我的人生乐趣了。
其实我不太懂祁西，光是她一天内能凌晨爬起来说因为梦到了个恶魔惊醒了接着激发了她宏厚的灵感所以伏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然后把我吵醒之后又扔了笔奔到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给我煮些我没有味道的东西；再来，她回到书桌前又没了动力所以拿起图画本开始素描油彩；到中午了，她腻了，又塞了耳机听起声优广播剧什么的，有时一听就是几个小时，反反复复地；等到一天快过去了，她会说要给我做饭，但是等她上了趟厕所或者洗了颗菜，她就完全没了下厨的兴致，“你自己来，我不干了”这是她会说的话；一天也就快要结束了，她又突然在关了电脑十几秒后又开机关注COSPLAY的角扮演展，顺带看看她曾经的P图；后来，她还能在临洗澡前打开音频剪辑器，去把众多明星的歌曲剪开来，再拼凑地完全抽象的调子。祁西的世界确实是多姿多彩，她很能自娱自乐的。
“籍，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在我映像中，祁西总是博爱的，或者是女生们都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要不然也不会有“母爱如水，父爱如山”的说法了。老爸是爱祁西的，虽然他无时无刻都说要嫁掉祁西；不过我也能谅解，因为她很爱很爱对着老爸胡闹。现在已经秋高气爽了，北风的部分力量也已经抵达广州了，老爸喜欢盖着一床被子霸占着沙发看电视，特别是最近热得不行的相亲节目。祁西不知怎么回事，看着看着书就扔了挤过去老爸那儿抢被子。我都要归结出来了，她做一件事，首先会单调地重复某一个步骤，然后再换个步骤重复，接着再换几个花样玩玩，再来就是永无止尽的重复、重复，再重复。我想祁西一开始只是想把老爸从沙发上赶了去，但是后来她可能是玩上瘾了。于是老爸往往成了她消遣的好伙伴。到后来，她可能觉得有些腻味了，于是又踢踢踏踏地奔回房里，一会儿又出来，她手捧着床棉被，特厚的那种；她又开始给老爸加被子了。其实很感叹：老爸你是坚强的。
祁西心情好的时候很喜欢对我嘘寒问暖，让我几乎受宠若惊。她的厨艺其实不算差的，但是跟我比起来真的是不怎么样。因为她始终是姐姐，所以家里有很多事都是她料理的就是了，妈妈有一段时间很忙，她那时做的饭确实是让我刻骨铭心的。“不要吃那么多的盐，淡淡的其实挺好的。”我没有说话，于是她又穷追不舍：“籍，跟我说实话，煮的还行不？”“不是我说你，我知道盐是贵了，但也不至于买不起，你到底加盐没有？还有，花生油又没有橄榄油贵，我知道它没那么健康，你也不至于省得就省吧！”于是她会开始骂我没良心。等我心情好些了，去道个歉了，她就看我几眼，然后再自我反思：“真的那么淡？我下次放多一点好了”。但是我从不对她抱希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况她曾经对自己发很多次誓：“我要完完整整地写一篇文章！”
她总是说我没能支持她的梦想，但是当我问起她的梦想到底是哪一个时，她愣了。当我忘了这件事时，一次她却忽然在我打网游时拽了我一下，信誓旦旦地说她决定钟情于小说了。之后她给我翻旧账了，说那个谁谁谁网络写手的弟弟是如何如何地做出各方面鼓励支持的举动，以作为那个写手的动力源泉。于是我答了一句：是不是我没有支持鼓励帮助你，你一辈子都没有出息。说完，我觉得那句话有些狠了，于是我又立即加了句：“你要记住，你是全世界最优秀最有才能的最年轻的未来作家，你的前途是无量的！我知道，你不用我的支持也会干出一番事业的！我相信你！”然后祁西生气了，因为她找不到话语来反驳我的祝福。其实我是真的很相信祁西的，呵呵，真的，不骗你。
活泼是一回事，但是她的身体状况确实是需要担忧的。祁西又生病了，期中考使她的精神整整一星期都处于紧绷状态，她一定是到了晚上却把床单滚烂都没有入睡的。或者到了别人午睡的时候，她的大脑却一直处于活动中。人平均每天会做6-7个梦，但只有是在做这个梦时你正好醒来，才会记得这个梦，她打电话回来了，又告诉我她作恶梦了。妈妈很是担心的，但是爸建议她不要打电话去打扰到祁西休息了，所以在刮风下雨或者是祁西考试的日子，妈妈总是忧心忡忡。终于到周末了，她回来了，不出所料，脸色是不太好的。往往在她生病时，她的灵感会特别多，这也是她的病很难痊愈的原因。妈妈是不太理解梦想什么的，也当然心疼她在学校的种种操劳。我看着电影余光扫过祁西的电子稿件，我想祁西总有一天会当个不错的作家的，只要她再长大些，心再定下来些。
不久，祁西在近几个月发表一篇文章并且被录用了，她是很高兴。当然，我也是。
——因为她是我的姐姐。
祁籍
籍是个宅男呀，不过最近我和妈妈发现他会隔几个星期就跟同学去购书中心。这应该是好事吧。但是人嘛，总是会应为周遭的改变而发生一系列的心理变化的，特别是忧虑。不过对于这件事妈咪很喜欢这样开玩笑：“你说这臭小子是不是恋爱了，然后瞒着我们出去约会呢？”接着爹地就会把我也扯进去：“那样更好！赶快把儿子嫁了，然后再把你女儿也嫁了，倒时候我们俩就乐的清闲了咯！”然后籍就会很淡定的说：“现在我和姐姐都去上学了，姐姐也只有周末才会回来，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会很冷清就是了。”籍有很多方面都想爹地，但是唯独思想领域想年轻时的妈咪那样现实。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应为我所以他的性子才会这么冷清，明明是双胞胎呀。
我有点后悔小时候没有多看两眼籍，从他六年级毕业声线沉了开始，他脸上长青春痘了，妈咪说那是籍的底子热所以痘痘难消下去；然后他的胡子开始一根一根地长了，渐渐地我只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是个沧桑的大叔。啊！籍的声音，小时候他的声音可是比我的更细呢！他那时很喜欢第一个冲去接电话，小孩子好像都是这样的，舅舅们打电话过来问候，往往第二天对妈咪说：你女儿会帮你接电话了，真不错，改天就能打酱油咯。那时候的籍很可爱呢，他会呆呆地让我欺负，然后我被小表哥欺负时，他会跟着我和小表哥对骂。多好的盟友。不过认真想想，这两家的孩子真没礼貌，隔着一条街天天对骂。小男生小的时候都是长得比女孩子秀气可爱的，看到他以前的照片，我被萌到了。那双眼睛几乎是占了大半张脸，他的眼睛一直都是最上镜的，从眸子深处衍生出一种亮采；他那时还没有长高，上下身简直是成相同比例的，他那时是个小矮子喔！女生小时候一般都是比男生飙得要高的，我是不是很坏呢？当高出他一个头时，我很爱拿手在长辈面前比划。现在籍长开了，已经比我高出不止一个头了，他的腰倒是细得让他班里的女生羡慕妒忌狠，然后他的肩膀宽了，跟爹地年轻时一样壮了，腿也长了，黄金般的比例衬地整个人修长起来了。不是我偏心，籍的身材可不是盖的，因为是弟弟，所以我也很自豪就是了。
小时候，觉得籍是弟弟所以我会把很多家务都包揽了，而且包揽地有些过分了。接着几乎是潜意识地，籍一碰家务我就会抢了去。“小子你怎么不帮一下你姐？”“是姐姐不让我去的。”但是到后来，妈咪再问，籍便保持沉默，或许是他不想总是回答同一个问题很多次吧。最后妈认为他这是故意不回答的，于是把他归入了臭小子的行列。紧接着，凡是属于坏事的范畴，妈都会第一时间职责他。认真想想，是我不好。
可能是因为男女生的心性成熟程度不一样吧，小男生都比较好动，很难静下心来学习。籍的成绩一向不如我……小些时，他懒的背单词，所以英语挂了；六年级时，他觉得语文没意思，所以不想听课，他的班主任是个不怎么好的教数学的家伙，所以他的数学被剥离了他；初中了，长大了，心定了，但是他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听课的习惯了……而作姐姐的我，因为小学升初中没考好，就抽风了发愤图强，整个初中都是名列前茅；不经意间，我忽视了籍其实是想要听我教教他的。我怎么能这样呢？要是能再细些心就好了……
高中我自然没能和籍一个学校，但是好在他高中却比以往都努力了，在我不留意的时候，原来籍已经长得比我高了……
可能是这么多年了，又可能是遗传了年轻时的妈妈的那份本质的感伤，籍给我的感觉，是忧郁的王子。妈总是说他这小子是白眼狼，他对于感兴趣以外的事玩玩会表现出漠不关心。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不是那么想的，每天在妈睡下以后，他会离开电脑桌，静静地把衣服给晾了。他不怎么说话，尤其是心里的最真的话更不会对大家说。“姐姐。”在我写作业的时候，他会时不时地坐到我旁边，然后有的没的聊东聊西，最后会把他的困扰及烦恼一字一句地告诉我。我跟籍的感情很好，至少在我看来，最起码，我比妈咪爹地要更了解他。我很高兴，因为籍把我当作最好的倾诉对象。
籍其实笑得挺少的，亏我还在他面前笑的那么灿烂，怎么就不能稍微地感染一下他呢？我想，他的内心世界是那么敏感脆弱的，他的Q空间总是寂寞地让我有些心寒。近几年他似乎找到了更好的消遣方式，看看国外动漫、电影什么的，然后他又开始翻漫画了，接着他又跟了我去看小说了。老实说，我觉得籍挺少女情节的。记得我姐妹说过：“你弟跟了你这么一个姐姐，没有崩溃到见到女生就吐已经算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不过我觉得籍是挺喜欢我的呀，他会看著看著动漫什么的忽然间笑的很开心，然后就转头跟我讲讲他的笑点出处。他可是好不容易笑了，我往往会停下手上的小说，听他简洁的概括，顺便捞点灵感。
现在籍长大了，不禁开始怀念他小时候的可爱了，他会扯着我的裤脚仰望我说话。现在我觉得他看我的时候那种俯视有点取笑的味道了，希望是我想太多了，不过这小子是挺记仇的就是了。他二年级时一个同学偷了他咬了一口的蛋挞，然后他就在不久之前才跟我淡定地说起这件事。我愣了，这人城府有够深的。不过嘛，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到现在还是会做出些很可爱的举动。在我做些什么很入神的时候，他会叫我一下，然后在我应了他，几秒后，他又叫我一下，诸如此类、不断重复；直到我烦了，吼回去的时候，他就会犯傻了：“姐姐姐姐姐姐，我亲爱的姐姐……”理解为他在唱歌好了。
虽然我闹他时他多数会无视我，但是闹到一定程度了他就会开始发飙了。“不要再用可爱形容我，一个大男人被这样说会很恶心的！”我闭嘴了，再也不提他小时候的种种了。“要是我现在还像以前那么‘可爱’‘水灵’，我估计会吓死你！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正太萝莉吗！你少女漫画看太多了是不是！”事实证明兔子急了也会要人。
籍的胃口一向不好，亏我每星期回去都给他带些梅子什么的。嗯，他的食量很少，一碗饭下去就几乎撑了；他也不喜欢喝汤，他说那些带补的味道都很重。这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喝中药喝太多了，现在闻了味道就下意识地抗拒。他那时经常生病呢，虽然现在的肠胃功能也挺差的。籍要不不生病，一生病就会闹得很大，妈咪很是担心的。要是只有我病了就好了，我是这样想的。
从很多方面讲，我很爱籍呢！因为是我唯一的弟弟。要是能更了解籍就好了，希望他有事儿别老憋着……
结尾
祁西是挺没有的，作为一个姐姐，但是她会在我生病时发了疯般紧张。煞风景的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你万一挂了我也会受伤的！”。看来她还是这么没神经。
“姐，吃饭了。”
“喂我吧，我病了。”
“不吃我喂小黑了。”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祁西与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