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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拜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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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直到御风飞到了风州,荆香亭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让吴双衣担心良久,他甚至联想起一个中年人为了讨老迈的双亲就地撒娇卖萌的故事来……算了,即使他想安慰他,他也不会干那种自跌脸面的事的!
话说……吴双衣同学,安慰而已,你又想哪里去了?
不过荆香亭到了家后很快就好了:“我亲爱的厨房~”
吴双衣称奇道:“哎,你喜欢做饭啊?”
“是啊,这可是我的爱好!”荆香亭笑吟吟的,吴双衣夸赞道:“良家妇男,居家必备!”再看荆香亭,他不禁感慨,一个爱做饭的男人,是会闪耀出女性光芒的!看他十指纤纤、柔肠百结、弱柳扶风、媚眼如丝、素手染羹汤……
荆香亭给了他一巴掌:“不要随便意淫我!”
秦茶突然伸过一面面盆大的镜子,看着吴双衣:“你发型乱了。”
“真的?”吴双衣双手接过镜子,伸手把额前翘起的发按了下去,又对着镜看看鬓发,正认真时,镜内又出现一张脸,害的他手一抖,赶紧对着镜子里的秦茶微笑:“嘿——你又帅了——”
他一顿,眨眨眼看看镜子里的秦茶,又看看身后的秦茶:“不一样!”镜子内外的人虽然长得差不多,仔细看又是有所不同的,镜内的人眼神似乎更多情些,而秦茶分明只是淡淡看着自己,又,镜内人脸还比镜外人白了些,皮肤也细腻点。
“你也一样。”秦茶指指镜里的吴双衣,“你眼睛比他大,但人家比你有慧气。”
“我了个去,”吴双衣把镜子塞还给他,“又拿你的妖镜戏弄我!”
“这不是妖镜,”秦茶淡淡道,“这是幽天东壁宿的星星磨的镜。”
吴双衣对于逗号前的句子是听得懂的,逗号后的就听不懂了,幽天?东壁?星磨镜?
秦茶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对他一笑:“想知道吗?”
“想。”
“叫声师父来听听。”
吴双衣张口张口张得顺极了,反正也不是卖身,有什么好怕的,傲气地一抬下巴看着他的眼:“师父!”
秦茶迅速地亲了亲他嘴唇,如蜻蜓点水,然后眼里无波吐出七个字:“就此,结印,若违,死。”
荆香亭看了看门口处,好奇地问秦茶:“吴双衣他还好吧?”
秦茶想了想:“我觉得挺好的。”
吴双衣一手扶着门槛,一手握拳,在冷风中一脸悲戚,就如司马迁即将遭遇腐刑一样。
不行,他的状况简直要比变太监还要严重!一个时辰后,他跌跌撞撞走入屋内。
“秦茶,事已至此,我不求名分,只求一事!”
“哦?”
“到时候,请把我的骨灰撒向我的家乡!”
“你有家乡?”
“那就撒向大海吧!让我成为天地的一部分,遨游万里苍海,飞向奇妙宇宙,物我合一……”
荆香亭打断他:“你要不要吃饭的,都等你好久了。”
“哦。”吴双衣坐上椅子,抱着碗开始吃饭。
饭毕,吴双衣终于平复了乱七八糟的思绪,他又张口向秦茶:“事到如今,你那么厉害,作我师父我也认了,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
“请保持我们纯洁的师徒情谊!”
秦茶点头,吴双衣终于安定下来,小酒窝又笑在脸上:“只要你不占便宜,那我就占了便宜!”秦茶其实很厉害不是?跟着他,没什么不好的啊!
秦茶突然凑近了他:“不知道你想的不纯洁是怎样的?要不我们探讨探讨?”
吴双衣一僵,脸有些红,最后一掩面,最后一招,变态之招:“哎呦~干嘛这样问人家嘛~~”他悄里从指缝中看秦茶,秦茶也通过指缝眼儿亮亮看着他,“你有时间在这扮娇女子,一定有空练功。”
吴双衣跟着秦茶和荆香亭到了后院,看见一个像太空舱一样的石穴,他正想着谁走头阵就被荆香亭踹了进去。他扶着墙走啊走,有点小紧张,不会有蛇吧?
他等候后面的两人跟上,三人才挤一块往前走。待看见明亮的日光精神振奋,冲了出来,却在看清眼前光景时大惊叹出声。
出了穴,俨然已在群山之中,千山之巅,眼下流云千里,青山重重,太阳触手可及,好不壮观。
他转身看见那两人也出来了,笑道:“原来那是个传送穴啊!”见荆香亭作势要踹他,吴双衣赶紧躲在秦茶身后:“这里不好这样玩的,真掉下去你还要不要见我”
荆香亭笑眯眯:“要真不见,还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居然嫌他烦?吴双衣小声嘀咕:“世风日下!”
三人在往山下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又出现一个洞穴,不过比之前那个规模要大些,吴双衣凝视洞穴口良久,问身边的两位道:“难道,我们就是新时代的山顶洞人?”荆香亭白眼,秦茶冷眼。
那两人迈入洞内,吴双衣赶紧跟上。
很空旷的空间嘛,偏隅倒是有一个球型白色两人高,目测是石质的东西放置着。
吴双衣凑过去敲打数下:“恐龙蛋么?”
不知道是那两个变态之人中的哪一个,反正有人对着他无辜的屁股踹了一脚,他就穿过了那个物体,跌入了里边。
他有点头晕,站起来,已经在石球内了,他惊慌失措,捶打石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打量四周,四下摸摸,捶得更起劲了:“这是密封的啊!二氧化碳浓度上升,血液渗透压下降,呼吸作用减弱,氧化反应受阻,要么窒息而死,要么减肥死,放我出去啊啊啊啊!!!”
等他喊完这句,他身后突然耀出光芒:“你说胡话的时候总是这么流利。”
这不是胡话!这是科学之语,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啊!吴双衣刚要反驳,转过身时却再激动不过。
秦茶眼角含笑,左手生出熟悉的光芒,吴双衣扑上去:“亲人啊~”
秦茶格开他:“你放心,在这里你绝不会死,反而会到达另一个境界。”
吴双衣梗咽了:“乘鹤西去的境界么?”
秦茶睨了他一眼:“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没修道的资格。”
吴双衣握拳:“怎好这样羞辱你徒儿我!”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你还觉得你这样会被人羞辱,就在这修炼专用之地平心静气,直到与万物息息相关,在这静坐也像遨游于九天之外,那时我自会放你出来。”
“那时……”吴双衣抽了抽鼻子,“航天飞船都有了吧?”还要他们小飞人做什么?
秦茶摸摸他的脑袋:“好徒儿,静下来,你终会有所体悟。”
秦茶消失了,吴双衣黯淡了。
他踢了石壁一脚,靠,还不如卖身呢!
他内心挣扎片刻,随即开始潜心钻研心静之功,钻研如何实现物我合一,钻研如何在这破蛋内就像在自由的世界内一样。他苦思冥想,终于摸到了与万物息息相关的诀窍!
两个时辰后,秦茶对着石蛋念:“起。”蛋便正中裂开,像蚌一样抬起了上部分。秦茶往里看了一眼,三条黑线划下额角,遂直截了当连口诀都没念凭力合上了蛋。
睡觉,神游,其实是相通的!——吴双衣认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吴双衣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烂泥一样摊着了。
床?这是敏感词啊!
他腾跃而起,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又风中草似的摇着倒了下去。
荆香亭迈入门来,一怒之下跳上床踩他:“你看看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都什么时辰了?”
“哎!!疼疼疼~~留点情面啊~~”
揉着被践踏过的腰身,吴双衣怨灵缠身:“你这人真是天理难容……”
荆香亭打水要他洗脸,无视那张彻彻底底的苦逼脸:“秦茶要你到后院找他,他说要你苦练是怎么都没有指望了,他要教你些旁门左道。”
吴双衣哦了一声,突然有些好奇:“秦茶是怎样的人啊?”
荆香亭看着吴双衣,有些犹豫地说了:“就这样啊。”
“这样是哪样?”
荆香亭想了想,说了句不对题的话:“秦茶其实对你很特别。”
“凌辱特别?”
荆香亭想掐他了:“是真的特别,从我跟他以来,他常常都是一张面瘫脸,要么就假笑,看得人难受,哪有和你一块那么有声有色?”
“哦?”那么奇异,吴双衣毛骨悚然了一阵,“我和他一块,他又何尝不是面瘫、不是假笑?”
荆香亭摇摇手指:“只能说明,你感情钝感。”
吴双衣洗过脸,坐在桌前,未打理的发有点乱,他四下寻镜子,没有?居然没有?
“你要什么?”
“我要镜子!!!!”
荆香亭一吓,赶紧跑去给他找镜子。
道人么,什么都没有,道具一定要多,道具么,什么都可以没有,镜子是一定要有的!
吴双衣无比虔诚地把镜子在桌上摆好,坐在镜前,用梳子认真地把头发梳好,他未束发,这一撩弄,真是风情万种……
一刻钟后,荆香亭嘴角抽搐了一番:“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的那么能照镜。”
吴双衣正经八百地鄙视他:“你懂什么,这叫整理仪表。”
“你坐地上撒泼的时候,怎么都不讲讲仪表?”
“冬虫不可与之夏语也!”吴双衣痛心疾首。
门口突然传来轻笑声,两人向门口看去,一袭白衣飘逸如仙的秦茶倚着门看着吴双衣。
吴双衣愣了片刻,腼着脸放下梳子:“师父。”
“和我来。”秦茶眼带笑意转身走了。
吴双衣心里一声哀嚎,他还没吃早饭呢!
“师父,你要教我什么大招啊?”
“你想要大招?”
“那是自然。”
“那就回昨晚那里潜心修炼可好?”
“……我们不能小看小技,那都是人民智慧的结晶!”
到了后院,秦茶随意折下树上一根新发的枝条:“拿着。”
吴双衣接过挥舞了两下:“打蛇出洞!”
秦茶又折下一根枝条,示范道:“现在,想象你手持神剑镆铘。”
吴双衣果断弃剑!
秦茶脸色不是特别好:“捡起来。”
吴双衣委委屈屈地拾起地上的破烂树枝:“我哪有持镆铘的资格。”
秦茶上前握住他握着树枝的手,微用力:“你是为了什么来到我这的?”
他的手心有着微薄的温度,薄茧覆在手背,吴双衣顿时有些紧张,可他还是说了实话:“为了填饱肚子。”
“咔嚓”,秦茶另一只手里的树枝被秦茶默默折断,吴双衣紧张×2:“师父你生气了?”
秦茶眼神淡淡:“无论怎么说,你也要有些本事,自立于人世。”
吴双衣紧张×3:“师父,你怎么了?”
“我要生气,你就认真修行了么?”
“是!”不是,你不生气,我也好好练~~~
“为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秦茶面无表情说出这话,黑眸锁着吴双衣。
吴双衣一咬牙,拿着他的镆铘剑横劈出风声来:“哈哈哈,看吴王我手持宝剑!!!!”
荆香亭看着拿着树枝乱舞的吴双衣,顿时惊悚万分,这人,精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