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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单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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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单过
单过意味着自由的同时也意味着要自己负担生存所需。对于丁淑媛来说就意味着压力。有时她不免会想自己这个身体还不到十六岁就被父母扔了出来,是不是可以告王爷夫妇遗弃罪?当然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大瑞朝,十五岁的女孩就可以成家立业了。但这不包括富人家的女孩,也不包括穿越成李泽生的丁淑媛。如果按灵魂的年龄来算,丁淑媛在另一个世界病死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可重生到这个女尊社会,她还不满周岁。对重生的新环境,她还很陌生。不同的风俗、不同的社会形态、不同的生存方式都需要时间来适应。但残酷的现实是在她刚适应了这具身体的时候就被告知要适应这个世界,而且还要在这个世界独立求存。这就相当于要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去奥运会参加长跑比赛。生或是死,在这种时候从来不是选择。丁淑媛面对压力与挑战时从不退缩。不服输是她前世的军人父亲传给她的生活态度。现在丁淑媛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了解这个时代、融入这个社会,在异世努力的生存下来。
令人高兴的是李泽生并非净身出户。分给她的财产是包括现住的别庄在内的六大块田产。田地租给人种。秋天收租就可以了。丁淑媛打着这个主意想当个几年的地主婆再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地租应该不少。这个想法在看到账册时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因为意外还真是多。首先是这儿的农业技术实在是不行,以水稻田来说,每亩产量多的也就三百斤左右,少就只有百十斤。而且每年只种一季,这儿的人完全没想到轮种、套种、复种或是其它的增产方式。二是田里的收获除了农民要留,官府还要收一部分。在古代中国,有功名的人和有爵位的人可以免交官税。而在大瑞王朝,根本没有这种说法。税收面前,人人平等啊!交官粮就免不了有火耗。也就是说按规定你要交十担官粮,但实际上你要多交一点作为仓储、搬运的损耗。这多出来的交纳部分就是火耗。同时,火耗也是地方官与小吏们灰色收入的一部分。火耗的多少没有定例,完全由执行官吏说了算。这让习惯法制社会的丁淑媛很没有安全感。第三个意外就是绝收。说是意外,实际上这儿产生绝收的情况并不罕见。农作物的病害虫害、干旱水涝或是大风冰雹等原因都会影响收成,严重的就会出现一些地块绝收的情况。实际上,即使风调雨顺,每年也会有部分地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收成不好甚至没有收成。综合以上种种,得到的结论就是当地主婆,吃饭生活可能没问题,但想掌握生活的主动权是不可能的了。如果遇到大的天灾使这个地区的所有田地绝收,或是遇到恶意收税的官吏,那么就麻烦了。
这个结论实在是令人沮丧。在别人看来,李泽生是个小富婆。有田有房,不用干活就能衣食无忧。可在丁淑媛看来,现在的生活是没有安全性可言的。大瑞朝的百姓大多靠天吃饭,有饭吃的时候就吃,没饭吃的时候就饿着。说的好听点是乐天知命,可是要照丁淑媛来说就是没有危机感,不知死活。这种生活状态是她不能接受的。
要改变这种状态只有两个方法,谋财或是谋权。钱财与权力向来是应付生存危机的最好凭借。本以为以她现在平王府嫡女的身份权力还不是手到擒来。自己的家庭出身好歹也是个王族,自己将来怎么说也是个爵儿。应该有点地位。但在了解了这个社会制度后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在这儿,爵位与朝政是分开的。爵位可享国家奉养却不能干涉朝政。也就是说爵是个有钱没权的位子。而且要拿到这个爵位的钱还很麻烦。继承爵位的的先决条件是李泽生的母亲死掉。其次是所继承的爵位还要降两级。大瑞朝的爵位分两种,一种叫硬爵位,这些爵位的获得者是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人。还有一种叫做软爵位,是由一定身份的皇室成员获得。这两种爵位传给下一代的同时爵位都是要降级的。硬爵位每传一代只降一级,而软爵位每传一代降两级。平王是上上届皇帝的女儿,上一届皇帝的妹妹,现今皇帝的姨母。因而平王是个软爵位。爵的级别分为王、勋、侯、伯、子五级。如果平王死了,作为李泽生只能受封为侯爵。降爵就意味着奉养金的减少。在承爵之前,李泽生都只能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即没权也没钱。在承爵之后,她也没有权。因为有很多软爵位的人家在传了几代后逐渐没落,一般地方官对软爵位继承者没有多少敬畏,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府家田产也要交大量火耗的原因。这给丁淑媛提了个醒:在封建王朝中,没有权力是很危险的。律例还规定,享爵位奉养的人要待在皇城附近。换言之,要想被奉养就要拿一部分的自由来换。想要自由,就要放弃奉养金。如果老老实实的当个侯爵有可能成为他人手下的肥羊、自己还要损失很多权利的话,这个爵不要也罢。现在的情况还真像《国际歌》中所唱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丁淑媛衡量再三,最后能想到的也就是自己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