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纾》月下小酌

11、第 11 章

　　夜晚的皇宫并不如表面那般安静，而关押犯了死罪的宫人的死牢更是从建成起就从未停止传出惨叫，龙玉纾站在死牢低矮的门口眯着眼似乎在聆听门内的惨叫，唇角噙着餍足的温柔。
　　“陛下，夜里冷了！”紫菱不得不开口，“请您保重凤体！”
　　龙玉纾回头看了紫菱一眼，又向紫菱身后看了一眼，笑道：“去吧！别留痕迹！”
　　紫菱躬身，悄然离开，敛下的眸浮现淡淡的光芒，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龙玉纾弯腰走进地牢，潮湿腥臭的空气便涌入胸腔，入眼的是间不大的刑室，有狱卒刚刚将奄奄一息的犯人从刑台上抬下来，看到龙玉纾时无声的跪地行礼，然后又继续方才的事，将犯人丢回关押的牢房。
　　“刚才抬进去的是谁？”龙玉纾走到刑具台前，随手拿起一枚血迹斑斑的钉子漫不经心的问道，“都用了什么刑？”
　　“回陛下！”正整理刑具的狱卒停下手里的动作回答，嗓音嘶哑，“抬进去的是刘充容，用了针刑！”
　　“嗯！”龙玉纾放下手里的钉子，“赐死罢！活着受罪！”
　　狱卒跪地接旨：“奴才遵旨！”
　　“下去吧！”龙玉纾看了狱卒一眼，抬脚向死牢深处走去，“刑具换新的！”
　　死牢深处却不像初进时的肮脏，牢房的也由木栏到铁栏再到只有一扇小门的精钢铸的整体牢房，龙玉纾在后的一间牢房停下，将手里的玉笛插进牢门的钥匙孔内，牢门打开，毫无特殊的四面铁壁，龙玉纾取出玉笛走进牢房，牢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影卫从阴影里走出，单膝跪地恭敬地开口：“主人！”
　　“走罢！”玉笛丢给影卫，龙玉纾走进阴影，“外面的，别留了！”
　　影卫双手接住玉笛再俯一礼，退出牢房。
　　走进打开的暗门，顺着台阶愈下愈深，龙玉纾始终噙着笑，她是不知道这座庞大的地宫是怎么建出来的，她只知道这里才是影楼真正的中枢，江湖上与情报第一的听风楼齐名的暗杀机构。
　　这里是地狱，没有丝毫人情，从这里走出去的已经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人了，她们嗜血残忍而且绝对服从。只可惜影卫难得，不然江湖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纯粹恶的组织存在在世界上。
　　影楼的楼主是历代的帝王，而这一代帝王登基后荒唐昏庸，影楼的实力也相对下降，龙玉纾对这一点很不满。
　　“带本座去‘噬楼’！”龙玉纾点了点下巴，对身旁随侍的影卫淡淡的吩咐，“顺便取把剑过来！”
　　影卫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剑，奉到龙玉纾面前恭敬道：“请主人随属下来！”
　　‘噬楼’，这里把人当成蛊虫养，是绝对不能公诸于世的存在：三年一轮回，每年都有几百个资质上佳的孩童死去，饿食死尸肉、渴饮生人血，活下来的走出来，逝去的定期堆积火化。噬楼外厚厚的积灰墙无言的诉说着累积的残忍。
　　‘噬楼’其实算不得楼，是一座滑不留手的高墙围起来的园林，地下没有光没有水，园林里的树木能吸收的只有鲜血，能沐浴的只有一双双泯灭了人性的眼光，然后在鲜血的浸泡中枯死。
　　龙玉纾在‘噬楼’外停下，她伸出手摸了摸高耸的墙围，收回目光后抽出短剑在墙壁上狠狠划下，刺耳的声响之后她看看手里已卷刃的短剑再看看毫无损伤的墙壁挑了挑眉，把短剑丢到地上，手抄进了袖子淡淡地吩咐：“打开！”
　　影卫的思维中没有驳斥、没有忠诚，他们服从持着盘龙印的人，在服从的同时也憎恨着盘龙印的主人。
　　同材料的大门打开，龙玉纾一闪已经进了‘噬楼’，门内传出带笑的话语：“本座如果死了，你们的盘龙结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