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永生》蒂尔夏普

7、第六卷 克里娅之恋

　　阴暗的城堡里，一张黑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她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黑色的睡衣更凸显出她白皙的肌肤。微风浮动，女孩子慢慢睁开眼睛，环视周围陌生阴冷的环境，墨绿色的眼眸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恐惧，而是充满好奇与困惑。她走下床，站在窗前俯视，城堡外荒芜黑暗的景色深深地触动了她，这里分不出白昼与黑夜，令人压抑的黑暗一直遮盖天空。她深吸一口气，离开窗前。她知道，这里一定是西方大陆，只有这里被永恒的黑暗笼罩着。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我听说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优雅，撒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撒伊问。

　　男子轻笑笑，然后向她走过来。“说了你也不信。看样子你似乎知道这是哪里。”

　　撒伊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对于陌生人的靠近没有任何抵触，只是感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令自己不禁打了个冷战，然后淡淡地说：“这里曾经是座美丽的城堡，外面有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四季绽放的无香花。”

　　“城堡里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公主，米斯克里娅。她是这个世界的骄傲，是神的宠儿。拥有着惊人的美貌，以及悯怀天下的王者之心。的确，这里正是曾经的万国之都——魔都。”他接过撒伊的话，慢慢走到她身边，挺拔的身材，高高的眉骨，灰蓝色忧伤的眼睛，高而有力的鼻骨，以及薄薄的嘴唇，还有棕色的短发，额前那一绺曲线优美的头发。那种无以附加的忧郁神情，那种天生带有优雅气质的脸型令撒伊注视着他，不由得一时恍惚。“它变成这个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发生了什么？”撒伊不解地问道，没有人向她解释过这段历史。就像是一段永恒的空白，她曾经在北岸城市中的查阅过最古老的文献，有关魔都的文字全部消失了，或者说是从未存在过，她不得而知。

　　“不管发生了什么，总之糟糕极了，这里曾经是那么的美……”男子忧郁的说着，然后看了看撒伊，“你不记得了么？”

　　撒伊皱紧双眉，不解地反问道：“我应该记得么？”

　　男子想了想，不再说什么。“总会有原因的。”

　　撒伊不理解他在说什么，但眼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加强语气说道：“那个小丑呢？”

　　“你是说杰斯特？他在另一个房间……怎么说，追忆往事。”男子回答说。

　　撒伊抿了抿唇，然后表情能够坚定地说：“我要见他。”

　　男子笑着摇摇头。“你自然会见到他，我真的想不透你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话，难道你真的这么想知道那些事情么？滑稽的人都不可信。”

　　撒伊微微蹙眉，嘟囔着说：“疯子。”

　　男子耸耸肩。

　　撒伊气鼓鼓的走出房间，心想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做着一切，不过是为了她的丹尼尔。她希望知道更多的秘密，这样她就可以帮助他，证明自己的价值。既然在北岸没有人告诉魔都这段历史，她只能自己去寻找。她知道，这里是所有事情的关键，米斯克里娅，可以帮助她解决一切疑惑的名字。

　　在她走进的大厅里，古雅的装饰的非常多，但大多都已陈旧不堪，落满了灰尘。撒伊好奇的拿起一个瓶子看了看，然后放下。随后他又拿起另一个瓶子看了看，又放下。这样来回几次，男子站在他身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撒伊看着这些装饰品，然后轻声说：“你听——”

　　男子屏息凝神，可什么也听不到。

　　“我能听见，它们曾经是蒙斯的器皿，那种嘶嘶的声音——无声的哭诉。”撒伊说着，把她手中的瓶子轻轻放下，转身离开。

　　“你怎么能听见？”男子问道。

　　撒伊想了想，然后耸肩用它熟识的蒙斯语答道：“天生的。”突然，她微微抬起头，一幅巨大的壁画渐渐浮现在她面前光秃秃的墙壁上。男子转过身也看着壁画，而撒伊皱起眉仔细观察着，然后面部表情突然变得惊慌不已。

　　“她……她是……”

　　男子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说：“我来正是告诉你那些事情的，你想从杰斯特那里知道的事情。她，米斯克里娅。和你长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一定是你刚刚说的蒙斯语令它浮现出来的，我记得这幅画是蒙斯的守护者们当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撒伊注视着画中的女子，米斯克里娅依偎在窗前，明媚的阳光映照在她那副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上，看上去是那么的恬静优美。她含笑看着身边的黑猫，伸出左手轻轻勾起猫的下巴，目光中满是宠溺与怜爱。然后画像突然动了，撒伊惊讶的看了看男子，后者似乎沉浸在美好的景象中，专注地看着这幅会动的画像。撒伊继续观察画中的米斯克里娅，她缓缓转过头望向窗外，然后画像消失，米斯克里娅侧面精致的面孔再次出现，她静静地望着窗外，似乎她发现了什么，淡如水墨的栗色双眸流露出无限的爱意，右手抚摸着胸前的一个东西，幸福而安宁。撒伊闭上眼睛，她被深深地吸引了，就好像这一切就发生在她眼前，她甚至可以听见那只黑猫慵懒的呼噜声，她还可以感觉到米斯克里娅悸动的心，那种少女心中纯洁的渴望。米斯克里娅转过头注视着撒伊，她看到挂在她胸前的十字架，深吸一口气。

　　“她我……我……只是相像而已。”她睁开眼睛，不由得握紧自己胸前的挂坠。画像中的米斯克里娅依然静静的注视着窗外，左手抚摸着她的黑猫。

　　“看起来穆斯本特没有跟你说过这里发生的事。”

　　撒伊沉默不语。

　　“当然，你们太像了，换做我也没有勇气把你留在身边，告诉你你的身世。你想听听她的故事么？。”他指了指壁画中神情安详的米斯克里娅。

　　撒伊毫不犹豫地说：“当然。”

　　男子于是开始说：“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她是天之骄女，万民敬仰。没有人不爱她们美丽的公主，人民每日辛勤工作时，像是天伦之乐时都在祈祷祝福他们的公主，魔都的圣女。然而，女孩子总会长大，会陷入爱河。”他注视着撒伊，无法回避后者直视自己的目光，“你们真的太像了，撒伊。真的希望你就是她，真的希望……”说着他伸出右手，想要抚摸撒伊的脸，但是最后他迅速把手收回，转过头。

　　“那个人一定不是你。”撒伊轻声说

　　男子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撒伊说：“你的眼神，怨恨与不甘，你爱她，而显然你不是她爱上的人。”

　　男子冷笑一声，接着说：“她爱上了一个男人，爱的很深。这个人你也认识。他的名字叫丹尼尔·弗洛罗，曾经在魔都，人们都会叫他穆斯本特，因为他是他们心灵的救赎者。现在，可能只有我和杰斯特还这么叫他了吧。”撒伊惊讶的瞪着眼睛，她从不知道关于丹尼尔的任何事，没有人告诉她。无论她多么努力，在他的眼里都只是徒劳。她想起刚刚看到的十字架，心像是被沉重的巨石压在下面，令她无法喘息。

　　“他们彼此深爱对方，只是这样的爱很难被大家接受，因为他们的身份。丹尼尔是这里唯一的圣·法罗，就像是人类的教皇，不能拥有爱情，而且……米斯克里娅身为公主，不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世俗的制度残忍的将他们拆散，魔都的国王准备将公主嫁给南方邻国的君王，他是国王的至交，看着米斯克里娅长大，并同样深爱她的男人。那可是轰动整个儿法兰莫的盛会啊，其他界元的领袖也来参加这场盛况空前的婚礼，而婚礼的主持自然是那位唯一的圣·法罗。婚礼结束后，圣·法罗很快就会回到他自己的国度，圣多哥。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新婚前，公主已经怀有身孕……”

　　撒伊的眼中已经满是泪花，她似乎看见了那段往事，看见那位公主的身影，看见她悲伤而又孤独的背影，看见她穿上新娘的婚纱，抚摸着怀中渐渐长大的孩子，看见年轻很多的丹尼尔穿着黑色金边的华丽教袍站在她的面前，用冷漠掩埋内心深处的绝望。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撒伊哽咽着说。

　　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除了她的丈夫，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就连孩子的生父，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怀中抱着的这个刚刚出生、为她祈福的女婴就是自己的女儿。直到世界哗变后，他从圣多哥的一个年老的法罗那里接过克里娅失踪已久的女儿时，看见了她背上的胎记，那是属于他的血统的印记。他惊恐地望着这个已经开始咿呀学语的女婴，好像已经明白了一起。震惊？害怕？懊悔？兴奋？我也不知道他那一时刻的眼神究竟想表达什么样的感情。一切来得太突然。”

　　撒伊艰难而绝望的问道：“他的……女儿……米娜？”

　　男子点点头。“当然……她的名字是叫米娜，丹尼尔向世界宣布，米那是他的女儿，但他没有任何人说起米娜的母亲，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当年克里娅怀中那位承载着万众祝福的女婴，他只能这么说，只能这么做。对于圣多哥而言，圣·法罗是最最重要的人物，只要民众不知道米娜的生母就是克里娅，他们根本不在乎他已经有了孩子，也不在乎那个孩子的母亲是谁——他们太需要他了，需要他带领他们保护自己的家园。”

　　撒伊见到过圣多哥城内的百姓对丹尼尔的依赖，见过他们对他的尊敬与敬仰，对他们而言，他就如同神灵一般。

　　“我记得，就是在米斯克里娅分娩后的第三个、个晚上，世界骤变，魔界的门被打开，【黑暗】界元打通了通往这里的道路，世界也就随之陷入黑暗。”男子接着说。“出于传统，公主的孩子必须在魔都出生，他们没能躲过这场浩劫。克里斯都战死，魔都被攻陷，那位南方梦都的君主、公主的丈夫，从此杳无音信，没人知道他是生是死。只有穆斯本特带着刚刚分娩的公主和婴儿逃离魔都。”

　　撒伊定了定神，说：“很显然，她的丈夫正站在我面前，原谅我很愤恨，那个曾经正直勇敢的梦都君主会和那种恶人在一起。我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事迹，可从未想过……”

　　男子面色凝重，撒伊尖锐刻薄的言语刺痛了他的心。“我从未希望有人能理解我，曾经的那个梦都君主已经死了，在意外发生的那天晚上，在小丑杰斯特出现并带走了陷入昏迷的米斯克里娅时，他就已经死了！”

　　撒伊的目光停留画像上在依旧安详的公主，晶莹流泪侏落了下来。“希望如此，希望如此……我想她是不愿意看到他曾经的丈夫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看到，就算她活着的时候，她的眼中也只看得到一个人。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从未爱过我……”男子沉默的低下头，“她爱的人当然是圣·法罗……她只爱他，而他为她做了什么？令她一次次痛彻心扉，令她永远生活在痛苦与绝望中，丹尼尔的懦弱毁掉了我们三个人！”

　　“住嘴！！！”

　　男子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知道么？在克里娅被小丑带走的那个晚上他就在她身边，却没能保护得了她和他们的女儿……知道么？他奄奄一息的回到圣多哥后，再也没有提及关于克里娅的任何事情，也从未试图去寻找她，解救她……知道么？克里娅，落到了小丑的手中，受到的是何等的虐待和屈辱……这些你都不知道！！！圣·法罗依旧懦弱的蜷缩在他的城堡中，甚至连他一手造成的现在的局面她啊都没有勇气去面对！撒伊，天真的小女孩儿，你真的以为你和克里娅的相似只是偶然么？你真的认为在圣·法罗面前，一个拥有和他一生挚爱的女人相同面孔的女孩儿只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你的身世，撒伊，他们至今都没有勇气告诉你，没有！！现如今你也和克里娅一样被小丑囚禁在这里，圣·法罗又失败了，可耻的失败！！！”

　　撒伊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更被他的这番言论吓到了。她试图去理解男子所说的话的含义，却越想越糊涂。

　　这时，他们后面突然传来刺耳的掌声。小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他的面容依旧带着诡异的笑容，大声说：“精彩！精彩！十分精彩！！！”撒伊与男子同时转过头。

　　“故事真精彩，老伙计。”小丑看着男子，后者微微低头示意。“可是你吓到我们的客人了，我可不是想让你一下子把她吓跑了。而且，下会记住在别人背后说人家坏话时不要带太多感情，像我一样，嗯哈……我想，剩下的还是由我来向撒伊说明白吧，毕竟之后的事情，当时人说的会更生动些。”他看到男子默不吭声，转向瞪着自己的撒伊。“很抱歉，撒伊。我刚刚想起一些事情……耽误了些时间。”

　　撒伊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最好把这一切说清楚！”

　　小丑尴尬的笑了笑，“当然，当然，杰斯特言出必行。我答应过你，但还要你积极合作。”

　　撒伊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狠狠的瞪着男子。“我暂时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总会弄清楚点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看得出你有难言之隐，我需要你的帮助……”

　　男子略显吃惊地看着撒伊，她并没有张嘴，很显然这是读心术，只有生活在北港的上层术士才会的法术。幸亏长久以来的磨砺使得这位昔日的君主始终保持着那副冷漠而难以琢磨的表情，他只是看着撒伊，直到小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沉默的交流才结束。

　　“你做这些，真的相信可以帮助圣多哥的那个家伙？”

　　撒伊知道小丑说的是丹尼尔，于是挑衅的看了看他。“当然。”

　　“好吧，好吧，好吧。穆斯本特，我承认在某些方面他比我可有能耐得多，比如说……”小丑顿了顿，似乎在想合适的词语，“小撒伊，你可能都不了解他真正的内心是什么。圣·法罗永远那样高高在上，害死了一批又一批人。可怜虫，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位人间君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说到这儿，语气戛然而止，想吃触及到了最不想提及的隐晦的秘密。小丑走到撒伊和男子中间，仰望壁画中的米斯克里娅。

　　“你对她做了很么？”撒伊恶狠狠地盯着他。

　　小丑蹭到她面前，挤眉弄眼的说：“你说呢？甜心儿，你可以看见的，不是么？ ”

　　撒伊皱紧双眉，一个画面从脑海中迅速闪过，她跟本看不清楚，只是略带厌恶的甩了甩头。

　　黑衣男子见状一把抓追小丑的手臂，凑到他身边耳语——够了！

　　“老兄，放松一点。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说过我不喜欢强迫人。我现在要带撒伊去看一样东西，你不会反对吧？”他用狡诈的目光看着男子，露出阴狠的微笑，男子下意识的放开了手。“你该去圣多哥了，别迟到太晚。如果你能看见他，替我给他带个好。”

　　黑衣男子转过头注视着撒伊片刻，然后匆匆离去。

　　撒伊注视着他离开，“这些年他毫无踪迹，为什么要逃避？”

　　小丑歪了歪脑袋，摇摇头。“爱情！让人堕落的东西。”

　　撒伊的目光回到小丑身上，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质问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小丑自然地将修长的手搭在撒伊的肩上，带着她走出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撒伊想要挣脱掉他，但没有想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而且对自己的反抗毫不在意，只是再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你想要知道我对那位美丽的公主做个什么？真大胆，孩子。不过杰斯特很喜欢和你说话，很喜欢你的坦率，很喜欢……我真想把你留在我这里，不过别担心，甜心儿，杰斯特说话算话，只是留你在这里做客，等到时机成熟，你就可以离开。”撒伊看到一幅幅灰暗的壁画从眼前闪过。他们停下脚步。

　　“你可以安静会儿了？”杰斯特在嘴前比划一个十叉，撒伊竟突然觉得想笑。她迅速板起脸，望向壁画。壁画是静止不动的，画中的男子穿着战袍，手握王者之剑，这个男子就是撒伊刚刚见到的那个人，他惊讶的看见壁画底下的一行红色的字：梦都穆旦之王亚瑟——永恒的战神。撒伊看了看小丑，后者咧嘴一笑。撒伊看到亚瑟的画像，在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心形的挂坠，上面刻着精灵文：以爱之名。

　　“你懂爱情么？”她轻蔑的看了眼小丑。

　　小丑痴痴地笑了，然后凑到撒伊身边，一点点靠近她的脸。后者惊恐的想要闪躲，却发现小丑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力量将自己死死的定在这里，不能动丝毫。眼看着小丑一点点靠近自己，听见他平静均匀的呼吸，还有渐渐靠紧自己的双唇，撒伊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夹杂在恐慌的神情中，小丑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转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就是刚刚那种感觉，不是么？”小丑的笑容还是邪邪的，而撒伊涨红了脸。

　　“无耻。”

　　小丑毫不在意。

　　“当初的梦都君王怎么会与你为伍？”撒伊用最恶毒的语气对小丑说，后者摇了摇头。“恐怕他有更响亮的称呼，撒伊。不过，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们只是老朋友，见个面总可以吧。我和丹尼尔……对对，我和丹尼尔的交情更是剪不断、理还乱。想知道么？”

　　撒伊根本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走开。

　　“既然是客人，为什么不叫上我来迎接？”

　　撒伊听见一个妖娆的声音从左面的黑暗中传了出来，她转过头，看见了那个半裸的女妖。

　　“我是瑞莎。”女妖看了一眼撒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目光转向小丑。“杰斯特，看来你现在很忙。”

　　小丑诡异的露出微笑，然后点点头。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玩。”她扭动着走到小丑身边，挑逗的用右手划过他的身体，然后看了眼表情茫然的撒伊，化为烟雾消失。

　　撒伊看到刚刚的一幕，看出了这女妖与小丑的关系。她撇撇嘴，讽刺的说：“真配啊。”

　　小丑走到硕大的落地窗前，窗外事一片荒凉阴暗的景色。他伸出手指，细长的红色指甲在空中写着什么，撒伊凭着天生的好眼力看得出，那是【黑暗】界元里的文字，地瞒着死亡气息的古格拉文，意思大概是【瞬】。“想知道么？我的女人可不只她一个，如果你哪一天需要，我随时奉陪。”他背对着撒伊说，文字想使用血色的液体组成，然后血红色的文字散开，变成一种相近液体一样的长线，勾勒出一个门拱的形状。

　　“没想到你还挺风流！”撒伊说，一边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一边感慨这怪物还会有女人。

　　“而且功夫一流。撒伊，早晚你会知道的。既然穆斯本特改变了规则，我们又何必再墨守成规了呢？”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门拱，撒伊看不见里面的场景，却能感觉到由里面渗出的阵阵寒意。

　　撒伊满肚狐疑，她不禁问：“什么规则？”

　　小丑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撒伊的手，走进一片虚无之中。一阵迷茫，撒伊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