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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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九天玄女在众仙中地位显赫，她所居的玄遥宫为玉帝敕封所赐，想要见到她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丹凕来到玄遥宫纵然焦急想要硬闯自然不可能，请宫娥代为通传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才被传唤进去。
宫娥将丹凕带到玄女所在殿中退了出去。九天玄女位于上座盘着腿打坐念经，一副威仪之姿。
丹凕上前叩首完毕，问道：“先前玄女娘娘宫中可曾有个名叫宋仙洲的小仙？”
九天玄女听着无动于衷，眼皮都不曾抬过，双方都沉默了很久，九天玄女方开口道：“神君也不必与本宫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丹凕思量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遂从怀中取出葫芦：“娘娘可认得这个？”
九天玄女依然不动声色地念经，待一段经文念完这才睁开眼看了一眼丹凕手中的那个葫芦，再看看丹凕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了这次丹凕上天来找自己的原因：“该说的本宫已经都说了。”
“昔日他落难时幸得娘娘帮忙，收于座下修行，本君待他说声多谢。”
九天玄女依然面若冰霜：“不必了，本宫也只是念及当年法道会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众仙都说娘娘您大慈大悲法力无边，娘娘也知道本君所求，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九天玄女看了丹凕一眼：“仙家的仙元一旦毁了，纵使大罗神仙也都要打回原形，何况他区区一株几百年修为的小草，怕是早已灰飞烟灭。”
一句话说得有如把丹凕推入万仞深渊无话可回。
突然一只手就探到了丹凕的额前，丹凕惊愕地抬起头一看，九天玄女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跟前。九天玄女放下手道：“当年本宫看那小仙入过魔障，现在看来神君归位前应该也有中过，却不知何者所为。”
“娘娘此话何解？”丹凕疑惑道。
“此障为魔所设，入魔障者若为仙家必永世不得超生，如是凡间修道之人中了必会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当年那小仙最终变回原形，幸得廉贞星君照料才重获人形。”
“那本君这是……”答案呼之欲出，丹凕却不敢相信。
“依本宫看来应该就是神君重返天庭那天那小仙帮你解的。在这之前他应该已经知道神君真身，所以又对你下了个咒，让你忘记他。”
此话一出，丹凕只觉寒冰彻骨。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小仙却忘了还有这只葫芦。神君倒也不必绝望，”这话听得丹凕心头一跳，九天玄女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如今他原形还在，或许还有残余的仙元散落在某处，自何处来归何处去神君姑且再回凡间找找吧。”
丹凕豁然开朗拱手道：“多谢娘娘指点一二，人海茫茫待他日找着了本君定当重谢。”
“这次神君私上天庭还是快些回去，以免再次惹怒玉帝了，你且去吧。”说完继续盘腿而坐闭目念经。
丹凕跪地向九天玄女叩首完毕，由玄遥宫的小仙再次带回凡间，继续以楚凕的身份寻找宋仙洲残余的仙元。
楚凕不自觉地到了宋仙洲先前待过的屋子，不免有些紧张，突然听得屋里传来声响，楚凕惊喜地走过去，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从里面打开了。
“楚大侠……”房里的少年看到楚凕一脸惶恐。
楚凕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小的，”丑七结巴道，“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睡在这里。”
“我问你，近来这屋子可有人住？”楚凕走近一步道。
丑七被楚凕的威慑力吓得后退了几步：“没、一直没有过。”
楚凕转念一想问道：“这些天来你可见过一个身着绿衣的的少年？”
“小、小的不曾。”
楚凕自然听不进去，匆忙进了屋在四周来回走动，屋内空空荡荡未见任何异样。
“这里一直是这样子？”
丑七虚弱地回道：“是、是的。”
楚凕又看了看四周，这屋子果真闲置已久毫无人气。无力沮丧地靠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丑七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微微弱弱地问道：“楚大侠如、如果别没别的吩咐，小的就不打扰了。”说着准备退出去。
刚退出门，就听得楚凕道：“慢着，你怀里拽着的是什么？”楚凕眯起眼紧盯着少年胸前看。
丑七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道：“是小的不久前拾到的种子。”
“种子？”楚凕突然没来由地心头一跳。
“嗯，说来也奇怪，三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小的醒来竟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院中，当时四周空无一人院中一片狼藉，小的怕是中邪了吓得忙跑回屋里，到了屋里只觉得吓得手心里全是汗，摊开才发现这颗种子发着绿光。” 回想那天的经历，少年仍觉得有些虚幻，唯有这颗种子让他觉得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三个月前？不就是自己重归天庭那时候？“说下去。”楚凕起身上前沉声道。
少年咽了咽口水道，“小的想兴许是这颗种子救了小的，就一直留着。”
楚凕按耐住心头的悸动：“你真的看见种子发光了？”
“兴许、兴许只是小的错觉。”
刚刚自己却也看到那种子发出了绿色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但这应该就是仙洲的原形。楚凕这样想着又沉默了一会道：“先前你不是想拜我为师吗？倘若你把这颗种子给我，我就收你为徒。”
丑七一直记着这事，此次楚凕主动提起，忙欣喜道：“楚大侠您还记得？您真的愿意收小的为徒？”
“嗯。”楚凕沉吟道。
丑七将怀里的种子取出想着换来一个师父还是值得的，况且也许面前这个灵力强大的楚天师能使这颗种子发芽吧，遂递了过去跪下来道：“小的参见师父，今后小的定当为师父赴汤涛火在所不辞。小的无名无姓，师父，以后你叫我丑七就好……”
“你下去吧。”楚凕不再去听面前的那个少年说着什么，而是接过种子径自关上门。
看着冷清的屋子，楚凕想到那天的情形，除了知道自己当时进入了一个阵势外其它什么也记不起来，楚凕抑制住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将种子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只觉得一时之间各种心绪百转千回说不尽道不明。
九天玄女曾经问过自己可曾后悔，如今他是真的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此忘了呢，原本司翊可以保有人形甚至修炼成仙，可自己害他灵识不全；三百年后当司翊成了仙洲来到人间，自己却入了魔障为了成仙使他再次陷入万劫不复！
想起第一次在酒肆见到宋仙洲，眉宇间就依稀觉得熟悉。为何在一开始没认出他，为何之后即使知道了也没告诉他，为何仙洲要给自己下那样的咒让他把一切都忘了，原来一直以来仙洲只为还债而来，还当年九重天上自己为他挡下那几道天雷的债。
“仙洲！仙洲！你出来，出来啊！”楚凕对着空旷的屋子大喊，声嘶力竭，只是再没有人会回应他。
楚凕看着手心的那颗种子，只觉得心中一阵怅然。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心里就是有他的，当年自己年轻气盛一时冲动酿成的大错，楚凕只觉得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对于梦中的一切印象全无，醒来后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此时身边已没有了那个叫宋仙洲的少年。
他将种子重新放进紫砂器中用珍珠蛭砂土养着，等待着种子再次发芽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