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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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司翊？”男子的背后有谁这样叫了一声，丑七越过男子的肩头看到楚凕站在那里，一脸震惊。
“这位是？”男子问道。
楚凕还没从震惊中平复，丑七开口说道：“这位是玄冥阁的楚凕楚天师。”
“原来是同道中人，早有耳闻，久仰。”男子拱手上前。
楚凕看了看男子腰间的长剑狐疑道：“哦？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蔺字。”男子莞尔一笑。
“沈蔺？……楚某刚把沈兄错认做一位故人，失礼了。”楚凕很好地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沈蔺笑笑没有追问：“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说完转身没入人群中。
楚凕看得有点怔怔，不知为何刚刚看到那男子的一瞬间，司翊这个名字就脱口而出。那副模样，不是他还能有谁？
玄冥阁里弟子们看到丑七是同楚凕一道回来的，逮着机会就上前数落，丑七也不回嘴搭理，其实楚凕自始之中都没正面看过他一眼，怕是已经被遗忘了吧，丑七这样想着，捋着袖子到膳房帮忙去。
近来，千灯镇上很不太平。
三天两头会有小孩失踪，不久被剥皮穿肠的尸骨就会被发现出现在荒郊野外，弄得镇上人心惶惶。县衙里查了几天都毫无头绪，百姓纷纷前来玄冥阁请求帮忙，出乎阁里众人意料这次楚凕倒是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便有弟子查得原来镇上可能有人在修炼巫蛊之术，名为降头。降头术是从苗疆传来的，用蛊药或蠹虫做药引使人服下以控制人的魂魄，此术既能救人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
而这个降头师正在修炼的降头术是以血为引，通常在午夜时出来，抓得童男来制练降头术中最高法术“丝罗瓶”以此护身保命。想要捉住他必然要以男童为诱饵，可这么可怕的事自然不会有人拉自家的小孩去冒险。
丑七站在角落细听，想着要让楚凕认同自己于是大声说道：“我去，让我去！”
阁里众弟子们看向他：“就凭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就算遇到了降术师也未必抓你这个丑八怪！”
“我就偏要试试，” 丑七双膝跪地，“楚大侠，让我去吧。”
楚凕支着额头看都没看一眼：“嗯……”
众人瞧见师父都同意了就不再多话，有些个不服气的只好讽刺几句：“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拖我们后腿。”
丑七从地上爬起：“你们等着瞧吧！”
午夜时分，楚凕带着几位弟子到了城西郊外，躲藏于矮树丛中等待时机，吩咐丑七站在空旷点的地方，丑七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
此时已近深秋，林间寒风刺骨吹得人直发抖，风里渐渐传来悉悉索索的噪杂声，众人猜想应该是来了，忙压低气息以免被发现。丑七感觉到了四周危险的靠近不禁坐直了身子。
林中不远有个影子清晰可见，楚凕提剑朝影子刺去，不料却被巧妙地避开；再准备挥出第二剑时，来人已经到了身边，以剑柄挡住他还未来得及挥出的剑，借着朦胧的月光楚凕看清了来人的脸，是沈蔺。
“是你？”楚凕眯起眼睛。
“一会再说……”不待沈蔺说完，电光火石间一条身影穿过两人直接朝丑七扑去，丑七吓得呆站片刻才想到转身奋力往前跑，不巧刚抬腿就被碎石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丑七痛得双腿麻木只觉得被人仰面朝天用力压在地上，不一会儿感觉到有液体流进自己嘴里，一时之间血腥味充斥口鼻。
楚凕站在一旁看得分明，只见那降头师身似透明无实体，头连肠带肚腾在半空，模样甚是恐怖。
“糟了，他已经开始施咒，必须赶快阻止他！快叫你那些弟子帮忙制住他！” 沈蔺焦急地喊道。
“你们施定魂咒制住他的行动！”楚凕吩咐弟子道。
几个弟子将丑七连带降头师围了起来凝神念咒，此时降头师正在奋力对丑七施血咒，分身无力对抗，丑七的腹部已被撕开血流不止。
沈蔺举剑向降头师刺去却被强大的力量弹开了好远；楚凕站在一旁倒丝毫不急，待那降头师四周已筑起一道屏障完全动弹不得了，这才拔剑朝其头部直刺过去。
降头师发出剧烈地呼喊，身下的丑七忽地睁开了眼，无焦距的眼神看向身后的楚凕，复又晕了过去。楚凕眼见抵挡不住唯恐被反噬，只得松手退后。
四周的弟子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降头师这才挣脱控制，直冲着往树林中逃窜开去。几个弟子见了立马起身要追，楚凕上前阻止：“不用追了，追不上的，去看看那小子。”
弟子们泄气地跺着脚，不情愿地走到丑七身边，探了探丑七的鼻头：“师父，还有气息。只是他肠子都流出来了，怕、怕是救不活了。”
“先带他回去。”
“原来头部才是那降头师的命门，刚刚你一剑刺下怕是已毁了他半生修为，以后应该不会出来作乱了。”沈蔺扶着肩膀上前道。
“嗯。你也受伤了？”楚凕皱眉道，“还是先随楚某玄冥阁吧。”
被带回玄冥阁的丑七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仍然昏迷不醒，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楚凕的师父莫微道长听得发生此事，立刻下山赶了过来。
楚凕似模似样的向师父请安，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与道长细听。莫微道长听完后点点头放下心来，这才注意起一旁的楚凕，先是一愣：“先前你可有中过咒？”
楚凕听得一惊，心想要是中咒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道长抬起手探到楚凕的额前，片刻道：“你中的这个咒倒着实有趣，有人帮你解咒的同时又给你下了一咒。”
“师父可知被人下得是什么咒？”
“为师道行不够，只知道咒本身，究竟是什么样的咒就不得而知了。”说着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无伤大碍就好。”
“嗯。”楚凕颔首。
莫微道长的手还在楚凕额前，待放下时眼中满是震惊：“你，难道？” 莫微道长不太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楚凕抬头看了道长一眼：“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莫微道长捋着胡子直感叹，“如今你修得正果为师甚是高兴。”楚凕却没有接话，他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道长。
道长踱到窗前一言不发，许久才道：“仙洲近来可好？”
“仙洲是……”楚凕缄默良久，脑中怎么想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来。
“仙洲同你说了吗？” 见楚凕没有反应，莫微道长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不远处凉亭里坐着的沈蔺，“那个葫芦还收着吗？”
“葫芦？”一时之间楚凕听得更是茫然。
“先前仙洲受伤，为师将那葫芦交予你保管。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楚凕细想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身边却有一个葫芦：“……不曾。”
“是吗？”莫微道长若有所思，“为师路途劳累，先回房休息了。”
“师父请——”
道长出去后，楚凕来到院中凉亭：“伤可好些了？”
“无伤大碍。”沈蔺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在下就用这杯茶感谢楚天师救治之恩。”
“哪里。”楚凕伸手接过茶杯小啜一口，清香扑鼻。
“味道怎么样？这雪芽可是你最喜欢的了。” 沈蔺随口说道。
楚凕一怔看向沈蔺，沈蔺回以微笑：“怎么，在下说错什么了吗？”
“不，楚某突然想到还有些事务需处理，沈兄请便吧。”说着起身离去。
楚凕走到不远处的池边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沈蔺，对方业已离开，唯有看到他的背影。
转头目光一瞥透过池中的清水发现颈间的红线，抽出一看红线上系着一个小巧的宝葫芦。神仙的时间太过漫长总会忘记些什么，楚凕知道这是仙家承载记忆的容器，这东西就是刚刚莫微道长提起的那个吧，可怎会戴在自己身上？神情漠然的楚凕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楚凕知道开启葫芦的方法，即使没了法力这个还是难不倒他的。于是他将葫芦立于掌心，一掐诀葫芦周身发出绿色的光芒，平静的池面起了涟漪，慢慢浮现出一个场景。
那是千百年前的苍枢宫，丹凕刚刚坐镇北方，虽然满身傲气却正值年少，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