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绳上的生活》沈小念

4、一个拥抱的温暖

　　一个星期，杨立可以说是在回避着某人，上网不开□□，手机设置呼转，自己也是上班尽量加班，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关于某个人的记忆抹去。总觉得自己挺傻的，说是没往心里去，可是临了还是恐惧了。
　　在杨立以为李景阳是GAY，网上聊的那半个月的时候，就对他有点想法了，可是多戏剧化的生活，直的都去加GAY群。好吧，你加就加呗，反正聊的开心玩的热闹，顺便勾引勾引直人，也是不错的游戏，可是不能进心。
　　所以他说的那句话不管是玩笑的也好还是真心的也好，我都要回避他。
　　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可事不过三的老话总是对的。人可以傻但不能一傻到底，人也可以撞南墙，可撞了你得回头啊。
　　希望就这么着吧。别来打扰自己，杨立也更不会去理他，简单一点才能活得更久。爱情？那是什么？杨立现在只知道□□。虽然对他是有点好感，但基于那脆弱的网络世界中的那点好感也被现实冲击的七零八落的。
　　摄影棚里，李景阳半裸着在拍照，张明浩溜号到棚里转悠，拍照的空间儿，小李同志抓紧了这半分钟约好了耗子的下午茶时间。
　　是时，写字楼街对面的咖啡厅，两人对面而坐，都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相对，似是武林高手的攻击前奏，先下手为强的概念两人似乎都没有，还是服务员最先忍不住。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点点儿什么？”
　　“拿铁。”
　　“蓝山。”
　　“好的，请稍等。”
　　“你对杨立有好感。”
　　“我有点喜欢杨立了。”
　　“他在躲你。”
　　“一个星期了。”
　　“你没戏，扬子喜欢的是成熟稳重的男的，就像有的男的喜欢大龄妇女一样。”
　　“我会有那一天的。”
　　“可你现在不是，等你到那一天再来也行。”
　　“不行，这事等不了，你能让怀胎十月的孕妇等等再生？”
　　“可你不是。”
　　“先生，您的蓝山，您的拿铁，请慢用。”
　　“他缺乏安全感，我看的出来。”
　　“那是不是看得出来他对你不感冒啊。”
　　“所以我才请你喝咖啡啊。”
　　“打住，首先你不是gay，其次你未必是真的喜欢他，最后和他谈感情你最好做出像和石人□□的准备。而最关键的他很有自制力，不是你长的好就行的事，他知道你不是gay，他不会玩火自焚。”
　　“可我愿意为他变成gay。”
　　“得了，你能撑多久？你知道社会对我们的压力有多大？你知道你父母要是知道了会怎样？你知道你的工作是不是会受到影响？你是真的爱他吗？你了解他吗？你确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不是图新鲜？女人玩够了换个口味？你确定你对这些问题都有了答案在来找我吧。我虽然只是扬子的朋友，但我也不是把朋友往火坑里推的人，何况他跳出火坑也没多久。”
　　“跳出火坑？他怎么了，感情问题？”
　　“你先想好你自己的事吧，谢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
　　杨立当然不知道景阳见自己主动出击不行，遂想出了曲线救国的办法，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和耗子的情分。
　　张明浩是杨立再来这个城市之前就认识的，那时侯杨立快要毕业，两个人只是通过□□聊天认识，由于谈的来，关系一直不错。而当两人感情催化剂的是一次他出差采访到了杨立上大学的城市，两人抽了个时间见面，没有寻常人说的网友见光死，下午转街，晚上杨立请张明浩吃了顿火锅，然后到他住的酒店休息。
　　杨立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第一次，也许和耗子真的会在一起，那天他其实准备好了，只是做到一半时实在太疼了，遂作罢。两人只做到了二垒。
　　耗子回去后有一天他说建了个群拉我进群，自己就进了。同时他也见证了自己的同性初恋的失败。
　　那时的杨立不像现在除了觅食一般都潜水，当时的他可是群里的活跃分子，所以认识了杨立的第一个男人。
　　江腾，那时的他和杨立现在一样大，25岁已经工作，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家里条件也好，群里认识他的人都挺哈他的，长的高，身材棒，形象也不错，条件也挺好，简直是gay里的极品，但是杨立对他的印象就是不好。
　　杨立不喜欢口花花的男人，所以，也不曾对他有过好脸色，经常性的拌嘴玩，有时候还能说急了，耗子就急忙出来救场。耗子当时和他同在一个城市，出来聚过喝过酒。
　　他有时候开玩笑说等杨立毕业了让他来这个城市找工作，他也好借机好好教训教训杨立。当然他的这个教训不是打不是骂，是被他在床上玩些轻微的SM。
　　杨立是听耗子说的，江腾这个人有点性虐癖，不是很严重，甚至有些人专门找他开房过过瘾，所以杨立常常拿他的话当放屁。
　　耗子就常说杨立：“你还是个小处男，所以对这些还抱有美好的幻想，等真正进了圈子你就知道了，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平时你在电视上见的人说不准就是个性虐癖的患者兼同性恋。等你来了，我领你见见什么恋物癖的异装癖的，你就知道。”
　　其实除开江腾口花，□□方面的瑕疵，这人还是不错的，对人大方，重承诺，所以在群里除了耗子，就杨立和他的关系最好。
　　杨立大四毕业回家待业的时候，经常夜里两三点睡，和他聊天打屁玩杀人（杀人游戏）。一次他说他生日在过年的时候，所以每次过生日都是亲戚朋友一起上阵，好不热闹。杨立就说自己生日从小到大就没过好过，自己生日每次都在开学的前一天，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过好，礼物也就更不可能收到了。江腾就说那我过两天补你一个，你喜欢什么？杨立说算了，又不是自己生日，平白无故的没意思。
　　这事杨立以为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也没放心上，而江腾也没再提这事，一个远在天边的网友的话有怎么能当真呢？何况父母帮着找了份工作，尽管他们很早就离异，但是杨立毕竟是他们生的，总要为他谋个好点的出路。
　　这份工作只要去考下试工作三年就能转成公务员，下月就要上班了，所以也没几天玩的时候了，杨立就想着是不是去哪玩圈再去上班。
　　可是没过几天，EMS送了条银链子，还付了张卡，上面写着：“不必去在乎世界多冷漠，温暖不过是一个拥抱。江腾。”
　　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也不去想这个人是做作还是虚伪，只是在那个时间点上杨立的心脏被暖热了，不是太阳直接照射的热，是被温水浸热的感觉。不问其因不闻其果，就是那么瞬间贪恋那种感觉。所以做了一个让别人都觉得杨立会后悔而且结果也让他们觉得他会后悔，但自己却无悔的决定。哪怕结果是伤痕累累。
　　杨立跟父母说去旅游，工作之前回来，拿了他们各自给办的卡，然后……
　　去了耗子和他都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