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错认（恭胤）》苏以生

52、明眸如烟

　　“你是太子长琴？！”
　　“哦？”欧阳少恭轻笑，“想不到百里公子倒是明白人。”
　　倒是一旁的方兰生满脸惊讶，“仙人？仙人……怎么会是这样……”
　　“唉，小兰仍然这般孩子气，历练许久，却不见变得稳重，这可不好。”欧阳少恭摇了摇头，“仙人又当如何？任何生灵，皆是披毛戴角的畜生罢了。”
　　暗自轻叹，“漫长的时光，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呵呵，”他无语轻笑，“小兰是否曾经历过三魂七魄遭人硬生生分享，失却命魂，不得投胎、不得轮回，为活下去，只能抢夺他人、甚至畜生的□□与魂灵——”
　　“你！一直在用渡魂之术？！”红玉神色之中带着惊恐。
　　“呵呵，渡魂换身，稍有不慎便要形神俱毁，那种滋味想必你们都从未体会，亦是十分美妙。”他轻哼，“可惜遗憾得紧，周遭之人始终不能长久为伴，当你一夕之间容颜变换，他们却将你视为怪物，此番情谊~实在消受不起。”
　　“然而顾念旧情，我倒不便转身即去，总会将他们的身体细细切开，感受一下昔日亲人、爱侣那温热的鲜血~”
　　“不要……再说了……”一直沉默着的巽芳颤抖着声音开口，“不要再……说了。”
　　“呵呵，紫胤这是说什么呢？”欧阳少恭眸色深沉，笑着说道，“不过长久的时间以来，倒是遇到了你，也算是……一件幸事。”
　　“可惜……三百年的时间，却把一切都消磨了，不是么……”他轻笑着看着紫胤，眼中带着没有人看得懂的神情。
　　“你……”巽芳无言，他终究不是紫胤，无法反驳。
　　“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巽芳叹了一口气，问道。
　　“紫胤当真不知？”欧阳少恭笑道，“千觞早已在你们身上下了冥蝶粉，找到你们自是极为容易。”
　　“你！你把尹大哥怎么了？”风晴雪大惊，“是不是你威胁他？”
　　“呵呵，晴雪还不明白么？”欧阳少恭轻笑，“千觞自是自愿的，他替我一路监视你们，倒是知道了不少趣事。”
　　“前些日子青玉坛玉横之祸，其实也是你一手谋划？！”
　　“小兰，你将我看得忒低，那不过是雷严自作主张，当时我正身处昆仑山天墉城——”
　　“来天墉城作甚？！” 百里屠苏一惊，喝问道。
　　“自是得了消息，前去寻你，发觉你的的确确被移入剑灵魂魄，还示丧失一些记忆，好不可怜~”
　　“魇魅入梦……与此事亦有关联？！”
　　“呵呵，谁让你有个厉害师父，我虽不惧他，却不愿做无谓争斗。”欧阳少恭脸色一变，“可惜的是，却是……”
　　“你没有想到主人是你一直在找的人，你伤了主人，欧阳少恭，总有一天你会多行不义必自毙！”红玉斥道。
　　欧阳少恭冷哼一声，“我想此事还不容你来多嘴。”转头看向一旁的巽芳，“紫胤，在外散心多日也该够了，该跟我回去了。”
　　“师尊，不要过去！！”“主人！”百里屠苏和红玉皆是一惊。
　　“紫儿，还不过来么？”欧阳少恭笑的更加灿烂，之间之前毫无反应的巽芳，竟然迈开步子，慢慢的朝欧阳少恭走去。
　　“师尊？！”百里屠苏想要去拦住他，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弹了回来。
　　“欧阳少恭你做了什么？！”百里屠苏瞪大了双目叱问道。
　　“百里公子何必如此暴躁，紫胤可是自愿的走过来的。”欧阳少恭轻笑，“少侠这是在担忧自己的师尊么？呵呵。”
　　“你休要胡说，师尊他明明！”
　　“主人是被他控制了！”红玉惊呼，“欧阳少恭你做了什么？”
　　“红玉倒是心细，只是对平日的药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罢了，让他能够听从我极为简单之示意。服下一剂药，药力即可持续一段时日。呵呵，不多说了。”
　　欧阳少恭轻笑,“五日内请百里少侠回天墉城解开封印，随即前往祖洲以北的蓬莱国作客，其他几位，也请同来，我定然~恭侯大驾。”
　　“你要做什么？”风晴雪问道。
　　“晴雪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欧阳少恭轻笑，“呵呵，若是有人不赴邀约，我自然心急，我一心急，却不知会做出何事~挥手之间令江南出现几座死城，倒也不算什么~”
　　“你、你想故伎重演，像对琴川那样——”方兰生大惊。
　　“琴川，不过小小儿戏，小兰怎会一直惦念在心？何况，每回皆同，岂不太过无聊？”欧阳少恭浅笑，“话已至此，就此告别。”
　　众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眼前之人的踪迹。
　　欧阳少恭将巽芳传送回了青玉坛，没有解开对她的控制，“想不到紫儿的幻术倒是越发的精进了，那个时候倒是连我都骗了过去。”
　　上下打量着眼前在幻术作用下与紫胤一般无二的容颜，欧阳少恭轻笑，“要不是那颗脂凝丸的特有的药香，我还真的有被蒙骗过去了。不过，你到底是谁呢？”
　　“呵呵，当真有趣。”欧阳少恭浅笑，也不知道现下紫胤在何处，若是已经回了天墉城，也不知道百里屠苏见到那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紫儿知道自己没有怀疑的时候，想必是会放手去做他要做的事了，如此一来，倒是越发的有趣了。

　　其实紫胤有时候回忆起这三百年来的时间里，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三百年前从蓬莱归来后，留在了天墉城，整整三百年的时间，自己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下山遇到了红玉，一次是遇到了陵越，剩下的一次，便是屠苏。
　　“古钧，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禀主人，三百二十三年。”是了，那个时候，是师傅将古钧交给自己，眨眼间，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
　　昔日为娘报仇，蓬莱覆灭，到底是谁的错，到至今，也未曾明白。
　　“何须烦恼这些，你，还是同以前一样。”
　　“师傅……变了么？”紫胤抬头，“同样……也没有……吧。”
　　萧肃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恨么？”
　　“不恨……”
　　“你连我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不恨。”萧肃沉默。
　　紫胤只是啊了一声，没有说话。
　　“百里屠苏已经回来了，你……”涵素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却见到了从未想到会再遇到过的人，“原来是萧肃真人，涵素见过真人。”
　　“不必多礼。”萧肃颔首，“紫胤，你不必去见他了，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师傅……”紫胤不解的抬头。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蓬莱。”
　　“我……”
　　“她能够顶替你三百年，你又怎会不知道，她会在装作是你，再一个三百年。”
　　“巽芳她……”
　　“不要忘了，当初是谁，骗了谁。”萧肃轻叹，“屠苏的事我会帮他，区区煞气，也未免太过大惊小怪。”
　　“弟子……愚钝了……”紫胤低下了头，紧紧咬住了下唇，还不行，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难道只有去那里闯一闯了么。
　　“你既已决定了，就去吧。”萧肃摆手，转身与涵素离开，紫胤一人沉默，许久许久，一声叹息，已然空无一人。

　　五日后，东海蓬莱。
　　昔日光景，如今却是一片废墟。
　　“怎么办，根本看不到路……”方兰生有些气恼，“……又是得找什么特殊法子，才能破除屏障，进去真正的蓬莱？！”
　　“什么人？”红玉突然喝到，却见一旁草丛中走出来的却是尹千觞，“尹大哥？！”风情学惊喜的叫道，正想上前说话，却被红玉拦住，“晴雪妹妹，你别忘了，他是和欧阳少恭一路的。”
　　“啊，臭酒鬼你还出现干什么？是不是欧阳少恭又让你来干什么坏事？！”方兰生喝问到。
　　尹千觞无奈的笑笑，就在这时，一个青玉坛弟子着装得人出现，“失礼了，在下松音，特为丹芷长老传话而来。” 松音行了一个礼，“得知诸位如期赴约，长老十分欣悦，有请前往蓬莱国最高处山上宫殿一聚，他自会再那里等候。”
　　“长老还特别交代，须向尹公子问候一声。”
　　尹千觞沉默不言，“……最高处的宫殿……”红玉抬头看天，却是什么都不到，“那总该告诉我们，怎样才能从这儿出去、进到蓬莱吧？！还是由你带路？”方兰生有些挫败的问道。
　　“长老有示，破解此中奥妙于诸位而言想是不在话下，若说得太过明白岂非无趣？”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松音的眼神扫过了尹千觞带着几分冷意。
　　“去他的有趣无趣！到底在搞什么鬼？！”方兰生气急，“由此一路，望诸位能够游玩尽心~”松音说完便消失了踪迹。
　　“喂！等一下——！”方兰生还想说些什么，松音早已不见，“可恶！这样我们怎么办嘛！！”
　　“猴儿，莫要急躁。”红玉安抚住了方兰生，转头看向尹千觞，“不知尹公子先下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么。”
　　“有人给了我这样东西，让我来帮你们，阻止少恭。”尹千觞摊开手掌，手心之中的是一枚双环玉扣。
　　百里屠苏一惊，“师尊？！”他曾见过，紫胤身上的那枚玉扣。
　　尹千觞没有回答，只是走在了前面，“我们走吧。”
　　没有人发现，玉扣上刻着一个子，却是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