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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小暑:月初小,何皎皎 ...

  •   你不在意吗?这麽快的时光下充斥艰难的压力折磨。
      高三是条汹涌的激流,我们都在流水上细弱的独木桥上战战兢兢的踏步,我们时刻回首,我们踮脚张望,在难以渡过那麽惨淡的时时刻刻。
      时间是跳跃最快的河水,我们一转身,它就永不知踪迹闪到了另一个什么地方。
      时间有限、空间有限,这爱才更让人依恋。

      吴清说,我要去云南。你呢?
      我怔了。
      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应该去哪?
      我应该是不会离开的吧。家在这里,自小的生活痕迹也是留在这里的。我从没想过会离开。
      地理课上,吴清指着中国巴掌大的地图,告诉说,我想去云南,也想去黑龙江,那里的景致都是极致的漂亮,你说,我选哪里好?
      你想更多的是哪里?我问。
      黑龙江。
      那就去云南。把黑龙江作为你的梦境。这样你就会更深刻的记念着它。
      你呢?你会去哪里?
      我抬起头,我从没想过,你究竟会如何和我共同面对这样的分别话题,你去南,那麽我去哪?谁可以告诉我?
      我没想好。我只能这样说。
      我如何告诉你,我不愿意,颠沛流离。
      我只愿留在我小小安稳的家。那里都不去。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再不分离了,我会满心欢喜的随着你的脚步,一起踏遍天南海北,看遍月夜传奇,只为我们在一起的欢喜。而如今,你有你的方向,我,我很不确定。我究竟选择哪里。
      只是有许多许多的梦,在从此以后的夏夜的梦里。
      夏夜的梦很清浅,但都是关于我们在一起。

      我还记得,你写给我的信里,说,黑龙江有无暇的月,因为最极致,所以那麽想要去天天年年的看那美好。在那月色里做梦,梦里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家。
      那时候,满心的欢喜,因为那时我们还可以做梦,随心所欲的就将心事留驻笔尖,告诉你,告诉自己,我们的梦,从来我们都不分离。
      现实猝不及防,你也许还不知道。
      你怀了满心离开的梦境,我只想踏在原地,自给自欢喜。
      云南,最漂亮的是山和水吧,那月,即使再美,何时入了眼,能永久的烙在心里,天南地北行走不会凄惶吗?

      高考后,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能吗?怎麽和家人说呢?
      就说跟团旅行呗!先说说,你最想去的地方吧。
      想去的地方?西藏。那个书上说,是个太阳不落的地方。
      太阳不落,那你怎麽看月亮?
      有月亮的地方会存下许多心事,我想,太阳不落,那不就是可以一直的开心下去,没有那些许多忧心的事了。你想会不会是真的?
      我想,你会很愿意去杭州。
      嗯,是啊,那里的斜风细雨应该是女孩子们都爱去的浪漫地方。不过,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在那里呆的久吧,你那麽毛躁,待久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你拿我开玩笑的吧?
      嗯。是想,把你切切涮了,可惜,还是不够好看。
      姑娘,这脸皮是我的痛啊,别再戳了,我妈把我生得像个女生我能怎么半……别再在伤口上泼水了好呗!
      嗯,自习课就结束了,一起吃饭去吧,纸条传过去就别再写了,作业一节课了都没完成呢。

      说过的话你会记得多久?
      也许只是当时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我不怪你,或者当时你却是想要安排着那一场折磨的考试过后,一起旅行,或许在西藏,或许在中国偌大地图上的某个地方,一起在看美丽的月。
      幻想和空想一样,终究是我们都遗忘了,或者的,阴差阳错,终究不是料想的结局,结局,太失人心。
      从何时开始,那个夏天,你的影子淡漠了?
      而此时,离开了学校,还有什么可供做联系的纽带。
      分开就是离开了吗?你在那里?我再也找不到你。
      听着她们在含混的说笑话,瑶瑶怪腔怪调的念白,有一种思念,叫望眼欲穿;有种幸福,叫你在身边;有种失望,叫尘埃落定。放手,我们分开旅行。
      瑶瑶的泪带着笑,说,结束了,高考结束,真的什么都一起结束了。什么都没剩下,甚至连作为凭吊的东西也没有,我们费那麽大的心,做什么呀?
      你们有什么结果?瑶瑶问我。
      一样的。高考果真是一台机器,造出来一样的脑袋,一样的行为,就连故事结尾,都一样的痛不可挡。我们笑的是高考,还是为高考没了个性的自己呀?
      我们去玩吧,把我们缺的,全部都补回来。这麽长的时间,在家里都不知道要怎麽打发掉,太不舒服了。
      成群结队的外出游湖,一路的欢声笑语,畅欢大笑。从来都是,私下里安静可人的姑娘们,自由游耍时全换了面孔,也是引人侧目的美丽风景。夏日飘扬的裙角,秋阳飞舞的围巾都是为笑靥最好的点缀。
      我们看过许多风景,也让风景作为我们如花年级的美丽陪衬。雀跃和欣喜是最美好的心情表达,那时为什么有那麽长久?也许是青春年少不知愁,或者志趣相投心地纯善。划船、爬山、摘果、野餐……
      我的朋友们,这时候才发现,我们都在美好希望的夏天里奔跑,而我的夏天早在那个月夜就消逝过去,陨落一直停驻在严冬。多年后,再回想,那时候的你们还会不会了解我当时的荒芜,笑容后的寥落,固执的叫嚷吗?

      只能说是错过,只能说是错过。错的不是你,因你从不负我;错的不是我,因为从未忘你。错的是这无常的命运,错的是这无荒无涯的时间。
      它若让我从未与你相遇却还罢,可它偏生让我找到了你,找到过幸福,找到过一生中最完美的美丽。可它何其残忍!
      时光从我们之中划开一道裂缝,中间渗入无边无际的荒凉。对的地点遇上对的人,只是,错了时间。
      我把日记递给了君靖看,看后去阳台浇花,说,你开解下我吧,我只愿相信你。
      君靖接过去,一直到晚饭后离开我家,关于日记,什么都没说。
      我难过的继续在台灯下写难过的日记,忽然看到空白的新页上,君靖有留下来些字。
      君靖说:你的忧伤是如此细腻,让我不忍去替你揭到伤疤,我的忧伤是风暴亦来亦走。有许多我们无法替代的伤痛,渴望许多安慰和理解,只因心中念念不忘要求完美。可否学会疼爱自己,象心疼你心底的恋人那样,照顾自己。想象的美好总是虚幻的,我们在过的是现实中的生活,思念要靠表达才能达到你想要他知道的心里。解脱自己,还有周围关心爱护你的人,她们也在听着你的表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小暑:月初小,何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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