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脑波对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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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不受我的思维所控制，我的思维并不以我的意志为指向。
萧秋觉得自己的脑海一团浆糊。
可是偏偏，在这个一团浆糊之中，他清楚地发现以往没有发现的漏洞，轻松地计算以往计算不出的问题。
这简直就是——就是什么，萧秋没有继续想下去，他花了数秒钟的时间定了定神，中间尝试过包括诸如控制双手在操作台上乱按一起确认自己对身体的支配权，从小时候开始进行无休止无意义的回忆反问确认自己的思考权，并不需要太久，就是两三秒钟的时间，他确信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双手和思维，而一开始控制他双手和思维的那个——
他再次镇静下来，放松身体与思维，几秒钟之前控制他双手的东西又一次出现了，他的双手再次像扯线木偶那样快速地在操作台上移动，他明明没有思考，但一个个公式一行行命令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并不是眼睛看见、耳朵听见的学习过程，但也不是彻底掌握知识之后的信手拈来。
就像是……
萧秋找到了一个很贴切的形容：他的身体里分裂出了两个人格，平常的人格是主人格，现在操纵着身体的是次人格；主人格是个肌肉派，行动力十足，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抢走身体的操纵权；次人格是个智力派，智商高但身体不行，只要主人格不愿意它就立刻没有了行动力。
这都是些什么啊……槽点敢不敢更多一点？
“战斗中止！”萧秋命令。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他再次集中精神控制自己的身体，停下手中的一切操作。并不需要多少的时间，只剩下基本悬浮功能的厄毗米修斯很快在他驾驶——不，现在的话不应该这样说——在另一架机甲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并没有多少炫目的招式，对面的火红色机甲的操作者，在经过最初的试探之后，就停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直接用大能量的电磁炮对着厄毗米修斯点射。
这个选择其实不错。呆在驾驶室的萧秋忍不住想。距离不远不近，刚好有足够的机动时间；电磁炮本身附带的磁场干扰能够短暂地限制对方机甲的行动；而从机甲能量罩上下降的速度来看，对面的驾驶者除了最低底线的机甲防御能量要求之外，已经将所有的能量注入了电磁炮中，这一点上，他也能够理解对方的思路：既然都拉出距离留下机动时间了，那不管这个时候对方时候对方是否有后手，都应该抓紧眼前所能看到的机会，尽最大可能地削弱对方的战力……这个思路，简直跟他所会有的思路，一模一样。
他坐在驾驶座上，两手交叉看着面前的显示屏，主动地进行着一个连初学者都基本不会犯地错误：他一动不动，听任警报声在机甲舱内接连响起，一直到战斗结束，眼前恢复准备时期的漆黑。
只有两个问题，在一片漆黑中越来越明显：
厄毗米修斯舱中，影响他思维乃至身体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的思维既然已经从三足中抽出，那么现在驾驶三足的，又是什么东西？
机械女音再一次在这个虚拟的空间中响起：“战斗结束。战斗失败。战斗重新载入。”
“等等！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明知道没有用，萧秋还是忍不住打断机械女音，但事实上他的打断确实没有用。
机械女音继续自己的通知：“阶段三准备完成。阶段三启动。宿主请自由选择进行阶段二或阶段三训练。”
这种模式的对话……萧秋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请详细描述阶段二与阶段三训练内容。”
机械女音立刻给出回答：“阶段二训练由宿主与选定的机甲员对战，宿主自由操作机甲战斗，战斗模式为自由模式。阶段三训练由宿主选定机甲员指导宿主与宿主复制体对战，宿主半自由操作机甲战斗，战斗模式为半自由模式。”介绍之后，机械女音再次重复，“宿主请自由选择进行阶段二或阶段三训练内容。”
“请解释宿主复制体与半自由模式。”萧秋说，之前没有注意，但现在几次对话之后，他已经确定了面前机械女音的智能等级——连Lv.0都够不上，只执行已设定程序及并对准确名词进行解释。
机械女音说：“宿主复制体既在基于宿主思维波动的基础上，通过不断收集宿主的性格与行为逻辑，编写一个具有宿主行为逻辑、并能够高速自主运算的程序，该程序能基于现有数据库完美计算与反馈宿主一切行为；半自由模式既宿主在选定的机甲员的指导下进行战斗的模式。”
萧秋一时间没有接话。
机械女音的回答解答了他的问题：在三足中的还是他，只不过这个‘他’准确来定义，应该是有他性格与行为的电子复制体；厄毗米修斯中，那个控制他行动甚至插入他思维里头的，也就是原来厄毗米修斯的操作者，是虐了他好几盘——萧秋抽空看了一下记录，138胜1负——嗯，一百三十八盘的原厄毗米修斯操作者，帝国的在第一场战斗中就成功陨落的传奇机甲师。
两个最在意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但更多零碎的小问题冒出来：
比如机械女音说‘选定的机甲员’，那么只要这个空间里存在有模板，他不是可以选择由任意一个机甲员对自己进行思维与思维的直接指导？
再比如这些模板是不是可以由小叮当自外界收集？能通过哪些途径进行收集？他和旁人的虚拟网对战，实际对战，还是那些已经不能实际看见，但大量保留下来的机甲视频？
以及最关键的问题，思维个体的复制还可以理解，这几年的各类宣传平台上都不少见，但是思维与思维的直接对接，不管是宣传平台上上，还是两年前他在的机甲训练营里，他都没有接触到，这个明显不一般的科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叮当，圆球……到底是什么东西？
“宿主请自由选择进行阶段二或阶段三训练。”几分钟的沉默，机械女音再一次重复。
“退出。”萧秋说。
“宿主选择退出空间α。宿主是否确定退出？”机械女音说。
“……不，”萧秋很快改变了主意，“选择阶段三训练，选择阶段三已有模板。”
“阶段三启动。搜索阶段三已有模板……模板唯一……自动载入……扫描战斗区……脑波分析……机甲代入对象筛选……确认……脑波注入……脑波对接……成功！”
眼前短暂的漆黑，萧秋伴随着轻微的下坠感出现在机甲舱中。
他的双手被自然而然地放置在操作台上，娴熟而自然的操作中，显示屏逐一亮起，动力循环预热开始，能量分流准备完成，他随手就输入了一个空间跳跃的命令，跟着手动锁定目标，发射能量为35%的镭射炮，再输入空间坐标，跳跃，出现在三足之后，将能量分流至光子剑，斩击，又一次跳跃拉开距离。
一系列动作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准确地说，是00′53″23。
一道道命令先自萧秋脑海里滑过，再准确无误传递至指尖。然而直到这一连串的动作都结束了，萧秋才刚刚反应过前两个短距空间跳跃和锁定目标的命令。而这一走神，思维与思维的对接立刻被打断，牵动他双手的力量也跟着消失，刚刚抬起镭射炮准备射击的厄毗米修斯动作顷刻一顿。
被接连打了一个回合的三足立刻抓住时机，抬手就一道至少50%能量的镭射炮轰来！
萧秋克制住自己控制机甲闪避的习惯与冲动，继续平复思绪，只一晃的功夫，他的手指再次被牵动起来，根本不用多看与多想，厄毗米修斯的机甲员自然地输入命令，简单一跳，就在避开的同时再次击中三足。
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几次下来，萧秋已经能较为熟练地控制自己思维的起伏了。他小心翼翼地不去影响控制着自己身体的脑波，将余下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战场与手指下的操作台上，但照旧跟不上自己操作的速度。
厄毗米修斯的操作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
当思维跟不上的时候，再有意志力的人也难免走神。萧秋很快注意到自己的思维又开了小差，他立刻将其板正，但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想：
就是速度快一点，操作衔接严密一点，脑波活跃更高几分，眼光经验都高出他一筹……
好像以上几点有一点就完全够赢了，而几点相加……
操，这完全是层次的差别啊！难怪老子不管打几盘都被虐得像狗一样！萧秋阴郁地想道，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显示屏盯了好几秒，先是一勾嘴角，接着就有微笑在整张脸上荡开。
“不管怎么说，不管现在在三足里头的到底是我不是我。”他将双手自操作台上拿起，双手交叉着用力压了一压，一连串的骨头摩擦声响起。跟着立刻放松精神，双手再被另一道脑波牵动放到操作台上，快速移动操作着以补回刚才被萧秋浪费掉的时间。而浪费时间的本人，正在愉快地自言自语：
“也不管现在操作的算不算我，好歹感觉胜利的是我啊——正好，真是好久没有爽快地虐菜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脑波对接（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