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五）归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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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砚疏一路下六音岩，来到暗道入口，刚才有人跟踪，打斗之间受了一点轻伤。其实刚才跟小白下战书的时候还挺有自信，可是没一会气焰就下来了，沈姑娘说不认识他！
姜砚疏移开陆雪颜身上的草，解了他的哑穴。
“姜砚疏，你真不是东西！我看错你了！”一能说话，陆雪颜大骂道。
姜砚疏没有理会他，解开他的穴道，转身就走。
“你站住！”陆雪颜跟上他，“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陆少爷，姜某人相信这跟你都没关系！而且若陆少爷怀疑姜某是个道貌岸然之徒，大可不必再跟姜某有任何瓜葛，大路在前，各走一边。”姜砚疏的语气听得出情绪很糟，其实姜砚疏心里与其说糟不如说是乱，他也不明白到底缺了什么，只是有一股很强的意念，比之前他相见沈姑娘还要强，那到底是什么？
“反正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你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陆雪颜见姜砚疏态度不对，自动服软，“我想跟着你。你还有亲人吗？”
亲人……对了！姜砚疏明白自己那股强烈的意念是什么了，“小影……”
“什么？”陆雪颜听得一头雾水。
“我要去见她，我妹妹！”姜砚疏说着，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喂，你等等我！”陆雪颜也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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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砚疏雇了一匹快马一路向北，像弦峰山赶去，陆雪颜也跟着他一起。姜砚疏见陆雪颜已经不计较报仇之事，也就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照陆雪颜的说法，他要在正派这里学到上乘武功，最终找隐辰报仇。
“陆少爷，你又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有点惹人注意。你应该摒弃过去。”姜砚疏提醒他。
“你是说换一个名字？”陆雪颜也寻思姜砚疏的话有道理。“那就叫六音吧。嗯……谢六音。”谢姓算是纪念舍身救自己的谢老爹。
“嗯，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六音就指的六音岩，算是不忘本；谢老爹算是不忘恩。看来陆少爷虽然骄纵却扔有可塑之处。
两人谈到姓名之时，不远处，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还没看清来人就呼啸而过，不过那辆马车姜砚疏记得，刚才那位驾车之人岂不是……“萧公子？”
姜砚疏并不知凌霄花名，只知道罂粟提过他叫萧远。
凌霄听闻有人叫他，急忙勒马，回头便看到姜砚疏，以及他身边那个陆雪颜！“姜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就是想见一下小影。”姜砚疏老实回答。
凌霄也没接住话茬，视线落在陆雪颜身上。
“这位英雄，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只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做出如此之事。现如今实在惭愧。”陆雪颜服软，他可没想到，那天看着窝囊的村夫，今日一身英武，身后背着的剑一看便知是上乘之物。
“我去六音岩，途中遇到陆公子，所以就结伴而行。”姜砚疏问，“你们认识？”
“这个问你的好妹妹去吧。”凌霄回答。
遭了！陆雪颜大惊，难道那天他调戏的美人儿就是姜砚疏的妹妹！
看陆雪颜神情慌张，凌霄不禁暗笑，最可怕的其实是师娘！“姜公子，入弦峰山之后，仍要走两日左右，你若听到箫声，就表明来意，若一直未听到琴声，你就提兰儿的名字，然后说愿意蒙上双眼，由前辈的琴声带路。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们。”
“多谢萧公子。”姜砚疏谢过凌霄，凌霄驾车准备继续赶路，“萧公子一路保重。”
凌霄也没再理姜砚疏的那些礼仪。其实去是不用蒙眼睛的，他只是要防陆雪颜！尤其是小影他们推断，会有紫云阁的人作为新一批天隐阁间谍流入武林，那个陆雪颜就不得不防。现在也希望师娘能够拆穿这个大少爷了。
二人继续赶路。
“刚才那位英雄是哪个门派的啊？”陆雪颜问姜砚疏。
“这个……”姜砚疏挠挠头，难道说是暗香阁？当然不能！“跟我一样，无门无派。”
“哦……我也是无门无派啊。”陆雪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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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影瞬间扯起鱼竿，果然是有鱼上钩，虽然不大，不过第一次钓鱼，小影相当满意。
“不错嘛。”姬蔚凛投来赞许的眼神。小影一个上午只钓了这一条，而自己这边快掉完一筐了。看来这孩子的心性仍然不够静。小茴说她的记忆里有隐辰和琉璃，让自己要时刻提防她，包括夕寒来的信里也说这个孩子不简单，但是他倒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很讨人喜欢。“马上中午了，我们要回去做饭了。”
“好的”小影收起鱼竿，背上轻飘飘的鱼篓。若真有机会，解决了那些武林的纷争，来到这样的山林间隐居，偶尔钓钓鱼、看看书，生活该有多么惬意啊。
师父过来接过小影的鱼竿，牵着小影一起下山，二人就像一对父女。
“师父，你跟师娘没有孩子吗？”小影觉得奇怪，姬蔚凛应该很喜欢小孩才对。
师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牵着小影下山。
小影自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跟着。难道师父乱服丹药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小影感觉姬蔚凛牵着自己的手越握越紧。
“我们……用他换来一世安宁……”
小影一惊，他是什么意思，换？
“在隐辰手里！这是他放过我们的条件。”姬蔚凛似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小茴并不知道，她以为我们的儿子死了。”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小影推翻原先的想法，如果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是用自己的至亲换来的，她宁愿不要。可是她怎么也无法蔑视这样的师父，他也许只是身不由己，在爱人和孩子之间做了一个选择。
“所以小影。一个人永远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好与坏，正与邪，又有谁分得清楚呢。”姬蔚凛十分感慨。
“师父，师娘能窥测人的记忆，她不可能不知道啊！”小影提醒师父，或许……或许阮小茴早就知道，却藏在心里。
“我太了解小茴了。这段记忆她不敢面对。”姬蔚凛也不知道自己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怎么就这么告诉了小影，哦，对了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能够自由出入天隐阁的罂粟！
“那他有没有什么特征，比方跟师娘一样读懂人的过去？”小影对于天隐阁知道的不多，但是如果是有特殊能力那就好找多了。
“当时他还在襁褓之中，根本没法知道。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跟自己一样，是一个炼丹疯子呢。”姬蔚凛自嘲。
“说不定他会跟师傅一样，温文尔雅，对周围的人体贴入微。”小影安慰他，不过天隐阁会有如此的人吗？反正她目前没见过。
二人下山，路过竹林顺便去接阮小茴，她不在，回到屋里发现兰儿也不知去向。
“出什么事了么？”小影问。
“小茴不在，只有一个可能……”姬蔚凛放下东西，“看来又有客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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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兄，我们都走了两天半了，怎么仍然什么都没听见。难道我们走过了？”陆雪颜问姜砚疏。
“不知道啊。既然萧公子如此说，我们就应该相信他吧。”
陆雪颜倒是担心，姜砚疏带着自己，会不会让那个萧公子产生芥蒂，故意让自己走弯路。
二人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琴声。居然没有箫声就已经有琴声了。姜砚疏措手不及。
“前辈，在下姜砚疏，寻来贵地只为见一面舍妹。”姜砚疏扬到，“舍妹与兰儿前些日子一起来到贵处。”姜砚疏本想提魅兰香全名，但是凌霄也说的是兰儿，那就直接说兰儿吧。
“他就是姜砚疏？”师娘和兰儿在远处的一个小山岭上看着这两个人。
“是的。”张舒兰也十分惊讶，没想到姜砚疏居然回来这里！
“那旁边那个呢？”
“这个……”兰儿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紫云阁少主——陆雪颜！”
“紫云阁？”阮小茴皱眉。
“前辈若是不放心在下，在下可以蒙上双眼，任由前辈带路。”姜砚疏按凌霄指示，做出“让步”。
又过了一会，琴声停止了，可是仍然没有人出现。二人面面相觑，正纳闷。突然一块黑布迎风飘到陆雪颜脸上，几乎是一瞬间，背后似乎多了一双手，灵巧地将它系上。陆雪颜大叹此人轻功了得。
一切来得太快姜砚疏还没看清那个掠过去的白影，它就已经消失在树林中了。一转头什么东西一下砸到自己胸前。
“哥哥！”
“小影！”不知小影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跳进自己怀中。
“哥哥，你快牵着隔壁那匹马。我们这有规矩的，我待会把你眼睛蒙上，我来带路。”
陆雪颜感觉马头微微偏向了姜砚疏那一边。他的妹妹出现了？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孩子。这么说就不是那天那个女人了，想到这，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位是哥哥的朋友……”姜砚疏仍然不忘礼节。
陆雪颜知道姜砚疏要介绍自己了，为了留一个好印象，赶紧正襟危坐。
“我知道，不过，谅哥哥也不知道，我告诉你，他爹可是鼎鼎大名的紫云阁阁主陆昀，他是紫云阁的少主，但凡路过六音岩地界的，都得对这位少主毕恭毕敬。”小影抢在姜砚疏之前回答，用那天陆雪颜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陆少主，当日我在马车里并未露面，只是听到这些，不知模仿得可有几分相似？”
陆雪颜大叹不妙，这个小丫头听着十分难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才隔数日，他就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欺负。但是面子上他仍然不能动怒，反而毕恭毕敬，“在下当日有眼不识泰山，若是再次见到那位姑娘定当再次道歉。”
“哼，我没绑着你算是对你客气的了！”
“小影！”姜砚疏一副责怪的语气，“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总之此一时彼一时。每人都有得意日，也都有失意时。陆公子总是过去骄纵，如今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就别在这埋怨人家了。”
你又知道什么啊！小影想到姜砚疏的博爱就来气，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还不是姜砚疏捡来的，如果姜砚疏介意自己的过去，也不会对自己如此好。算了算了，谁叫自己就是喜欢他这个性格呢，可依不可靠又能如何。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哥哥，我给你蒙上眼睛。”说完小影把姜砚疏眼睛也蒙上了。其实小影本来不打算蒙姜砚疏的，不过姜砚疏刚正不阿，算了算了，不偏心了。
师父出现在道路两旁的树上跟着他们为他们指路，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二位仙人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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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小影说完就给姜砚疏解开眼罩。
陆雪颜听到她这么说也抬手解开蒙在脸上的黑布，可是不知道这个是怎么系的，就是弄不下来。
又是那股风从身后吹过，似乎什么力量轻轻推了一下布后端的结，黑布滑落，眼前是一位绝色女子，就坐在自己的马背上，似乎年龄有点大，可是仍然不减她的美丽。
女子前倾靠近他，他显得十分局促，挪开视线想要往后退，双肩却被箍住不能动弹，只见那位美人的瞳孔越发变得透明，里面似乎映出了很多东西……
姜砚疏抱着小影下马，看到这一幕想要说什么，却被小影阻止。“仙人不喜欢被人打扰，看看他的过去是例行公事。待会儿哥哥也有这个礼遇。”
入乡随俗，姜砚疏只好作罢。看到魅兰香跟一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想必这位就是她师父蓬莱仙人了。
“我们大家都随兰儿直接叫他‘师父’。”小影拽拽姜砚疏袖子，低声道。
“久仰师父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世外高人。”姜砚疏拱手。
“师娘呢，就是……”小影刚转过头打算介绍师娘，却听见……
“哎呦……”陆雪颜被阮小茴从马上踢了下来。
“好啊你，我看见了你调戏我们家兰儿。我的宝贝兰儿也是你能调戏的……”眼看阮小茴从怀中掏出一支袖珍的琵琶，就知道她似乎要对陆雪颜下狠手。
众人连忙阻拦，否则陆雪颜绝对命丧此地，而那个不争气的陆雪颜，居然就这么吓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五）归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