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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最傲气的魔鬼 ...

  •   吃,是个讲究,无论是吃食还是吃相,而吃食就是第一讲究。广东的早茶,一向是我最喜欢的,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玲珑可爱,又散着馋人的香味,叫人看了食欲大开。我尤其爱水晶饺子,那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饺子被蒸熟了,在笼子里呆着,一打开,晶莹剔透,渗着些许的油汁;一口送入嘴里,嗯,满足。
      又或者,上一碟蒸排骨,有点辣,有点儿甜,往嘴里一咬,舌尖着了魔,就爱这味道。
      当然,也有人喜欢用鱼翅漱口。鱼翅那东西,其实就是中国人炒出来的高价玩意。说胶原蛋白很足,其实还真比不上猪蹄呢,只不过商家们总能想出很多法子把原本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炒热了、火了、贵了,他们就赚钱了。
      我看过怎样从鲨鱼身上割下鱼翅、再毫不怜悯地将奄奄一息的鲨鱼扔到海里,那腥味让我想吐,那血,像是每个月来的月事,让我浑身难受。自从,再不吃。
      扯远了,再接着说。吃,还包括了吃相。有的人狼吞虎咽,有的人细嚼慢咽,但甚少有人真的在品尝美食。很难说得清,有的人吃东西就像是在品味生活,认真地去品尝食物——这样才对得起因为我们的生存而被迫“献身”的动植物们。
      傅云翔吃东西的时候,当然是儒雅的,但,要说品尝,我也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净心。他一身僧袍,坐那儿,不浮不躁,手一拿起筷子,夹起食物,往嘴里送——啧,那神态,就像是一尊佛——品味生活的佛。
      我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崇想念——他,这神态,和净心有得一拼呢!
      崇想念被我看得不自在,眼神往我这里一瞄:“不是饿了吗?怎么看着我不吃东西?”
      我还是盯着他看:“想念,我以前从来没发现你吃东西的时候这么好看?”是咧,过去每次见他,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想念淡淡一笑:“你过去当然不会注意我,你注意我的时候,就是想抢我东西的时候。”
      是吗?好像是,我点点头,收回眼神,自己也开吃了。时不时的,还是会瞄上一两眼——真是个尤物呢,要我怎么能够忽视?可惜,这么一个尤物被我糟践了,成了我的未婚夫。

      魔鬼的颤音,那是什么?是一个音乐入魔者的灵魂与魔鬼的交换,换来的是这一首妖艳的小提琴曲。塔蒂尼在梦中遇见了魔鬼,梦境中的魔鬼因为他对音乐的痴迷,而贡献了这首曲子——颤音,如哭泣,如哀鸣,如嘶喊,能让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随着它跳跃、兴奋、悲恸。
      我靠着电梯的门,耳朵里塞着耳麦,身边的一切与我隔绝开来,只余下这渐趋强劲的颤音。
      第一次听这首曲子,是在傅云翔的房间里,他放着CD,从身后抱住我,静静的,让我进入魔鬼的颤音中。
      我闭上眼,魔鬼啊,傅云翔,你,就是魔鬼。
      睁开眼,快到了,我准备好下电梯。身边的人,那眼神,在我身上扫着。我知道,我很清楚,但我漠视,傅兰兰,不需要为此而扭捏,也不需要为此而投入精力——只需要理所当然地享受。
      电梯门开了,一步步往邢飞告诉我的房间走去,耳朵里的颤音在加强,很快,就要进入高-潮。而我也即将见到我的傅云翔——真正的魔鬼。
      推开包间的门,里头正在欢呼的人一下子静下来,我摘下了耳麦,一歪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邢飞他们坐在沙发上,有抽着烟,有喝着酒,有吹着口哨,为中间那两人打着节拍。是的,中间那两人,一个是我的哥哥傅云翔,一个是——我不认识的女人。不认识的女人,是谁带来的?
      她似乎正在用舞蹈勾引傅云翔,那身段没得说,而整个人就差贴在男人的身上了。傅云翔呢,双手插兜,一派悠闲地看着她,那眼里有着最迷人的光彩。怎么个迷人?就是,即便他在想着和你上床,可眼里也是坦坦荡荡的,像是最干净而又最自然不过。这样的迷人,让你先动了情,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可不是?傅云翔,就是个魔鬼呀!
      多少女人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永远成为他的奴仆,哪怕痛极了,也是一种享受。
      “哥。”我走进来,反手合上门,落落大方走到了这两人的面前。
      傅云翔看着我笑:“阿兰来了。”
      可不是嘛,要是不来,说不定这女人就要变成八爪章鱼爬上你的身子了。我转头,一扫已经安静下来的其他人:“你们谁带来的女人?”
      庄小海首先开了口:“阿兰可是误会我们了,这——不认识。”
      邢飞也点头:“不认识,不认识。”手里的烟往嘴里一送,一吸,一吐,烟圈就出来了。
      那女人有点尴尬,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笑脸,朝我伸手:“你好,你是傅哥的妹妹?”啧,很得体嘛,看来也是混惯了的。
      我瞄一眼她的手,再看一眼傅云翔,也伸出手,和她一握:“你看上我哥了?”可不是嘛?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我不屑地笑笑,向前一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狼,郎,是同一个发音,可见,这两者原本就有着共通之处。当狼变成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今后将在你身上展现更多的狼性。反之,当郎变成狼,说明他需要宣泄。
      “阿兰,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邢飞牵了头,其他人就附和起来,陈玉宇更是立刻拿来了一个空酒瓶。
      我看着这一群狼,微微一笑,斜过身子,往身侧的傅云翔身上一靠,双腿叠加了:“好啊。”双腿抬起的时候,所有的眼神都跟随着移动。
      傅云翔也侧过了身子,很配合地让我靠着他的胸膛,我将脑袋搭在他的脖子一侧,我的秀发撩拨着他的鼻息,我们是如此地亲密。一指桌上的空酒瓶,我朝邢飞笑:“开始吧。”
      邢飞也一笑,手拿住了桌上的空酒瓶,打横一放,有力的修长手指一使劲,酒瓶就旋转了起来。先是很快,再就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渐趋停止,像是步入了死亡的囚徒,用他颤抖的手指向某一个——
      谁呢?
      酒瓶子停住了,指的是谁?是我还是傅云翔?我把身子偏一偏,转头朝傅云翔笑:“哥,是你呢!”
      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其他人自然是顺着我的,都在一边笑,看我打算怎么做。
      傅云翔保持着让我依靠的姿势,低头在我耳边笑:“阿兰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我当然是想好的了,垂下眼帘:“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没错,我要听。
      身后的男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阿兰提问吧。”
      我坐直了,反过来将身体往另一侧靠着——靠着右侧的邢飞,他呢,很顺其自然地提供了他的肩膀。抬起手,往傅云翔一指,我笑眯眯:“我要知道,你,刚才硬了没?”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起哄了,我也不害臊,双眼盯着傅云翔。
      邢飞在我耳边笑:“你这可是为难傅哥。”
      为难,是啊,我就是在为难他。答案是肯定的话,就是气我,否定的话——我倒要看他怎么说出口。傅云翔,我就是为难你。因为,我很不高兴。
      他,还是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嘴角有了戏谑的味道,似乎在说——阿兰你个小屁孩想刁难我?我哪里是你能够刁难的?
      哼!
      他慢条斯理地拿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双眼一扫我:“她,还不够格。”
      她,还不够格。
      我笑了,几乎想冲上去抱住他——对的,这才是傅云翔,心高气傲的魔鬼傅云翔。多少女人过不了他的眼,多少女人巴巴贴上来,他依旧浅笑如斯。刚才的那个女人,不过是在走廊与他相遇,就端着酒进入了这个包间,要勾引他,哈!
      她不知道,我的傅云翔,是最傲气的魔鬼。
      看,他就这么歪歪斜斜地坐在沙发上,风纪扣开了,眼里带着笑,就是一副最勾人的画——我的画,是的,是的!
      涂来插了进来:“这下阿兰满意了。”
      满意?差不多吧,我坐直身子,一指酒瓶:“接着玩!”兴冲冲的,自己转动了酒瓶——
      哈,难道是遭报应了?
      邢飞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如我刚才不怀好意地盯着傅云翔一样地盯着我:“阿兰,你要挑哪个?我先说明,这题得让我来出——傅哥,没意见吧?”
      傅云翔淡淡地答了一句:“别过火就行。”
      “哪里会过火,我们和阿兰,也是兄妹。”邢飞意味深长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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