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昭君出塞》静心

22、第 22 章

　　芙蓉帐内，软玉温香中，稽侯珊突然被心中一阵刺痛惊醒，他摇了摇宿醉未醒正隐隐作痛的头颅，象是预感到什么似的心中很是不安。

　　他快速整理容装，这时正巧亚不丹赶来，神色慌张地说：“阏氏不见了。”

　　“什么！”稽侯珊大吃一惊，立刻清醒过来，忙问：“什么时候不见的，派人去找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找了，侍卫说最后看到她曾来过这边。”

　　稽侯珊心中又是一惊，也许她是来找自己的,然而却误会了什么吗？她为什么要逃呢？一时间他也理不出个头绪，心中惶惶不安地只是担心她究竟跑去了哪里。

　　“立刻加派人手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等他快步来到马厩的时候，马卒告诉他白星也失踪了，他反而略定了心神，如果有白星陪着，应该会安全点的。

　　他一刻不停地骑上另一匹俊马，正当他要出营寻找时，有个什么东西突然飞到他的头顶上盘旋不去，那是——红鹰！

　　他伸手让它降落，一眼看到它嘴里掉的东西——一片枯黄的树叶！恍然地对亚不丹说：“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我自己去即可，你们留下驻守，不要再出乱子了。”说完即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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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微白，可四野仍是一片漆黑，寒风阵阵。

　　“君君，君君，你在那里啊~~~~~~~”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马蹄声犹如擂鼓。

　　当稽侯珊赶到生命湖畔的时候，只看到白星在岸边吃草，却不见昭君的身影。他跳下马来跑向湖边，极尽目力地搜寻。

　　“君君，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要吓我了，快出来好吗？不论你有什么误会，都请你听我解释好吗？”

　　他大声地呼喊没有得到回应，这突然令他有些虚弱无力，声音也变得低沉缓慢：“如果你真的还是无法接受，那么我也不会强求。封号暂且留着，你只要安心住在这里就好。等事情都安定下来，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去，可以吗？”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粗人是配不上你的，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照顾你一辈子，请允许我暂时照顾你一段时间，就像哥哥照顾妹妹那样。日后我定会尽全力为你找个如意郎君的。这样你可以接受吗？还是说你现在就执意要走？那我可以派亚不丹护送你们回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办到。”

　　然而等了许久，却仍不见昭君出现，他顿时有些着急起来，盯着湖面，不可思议地问到：“难道你——？不可以！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昔日的生命之湖如今已变成死亡之湖了吗？被这种假定的可能性所吓到，稽侯珊也乱了方寸，立刻除衣拖鞋准备下水。

　　突然一声细微的嘤咛唤回了他的脚步，转头一看那匍匐在地的孱弱身影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昭君。

　　她没死，她没有抛下他，但是——

　　“君君，你怎么样了，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倾诉着担心与焦虑。可是她一身冰冷如同一块僵硬的石头，“君君，你别吓我了，快说句话啊——”他努力把自己的温度传达给她，希望她能恢复以前健康活泼的样子。

　　正当他以为她一切都完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她的低语。

　　“你——不要我了。”虚弱沙哑，轻幽漂浮，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短短几个字，却击的他几乎窒息。“从来没有，我岂敢啊！是我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

　　似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般，昭君握着无力的拳头一下下捶打他的胸膛，哑着嗓子控诉道：“你有，你打算把我送走，好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我都看到了，你不用假惺惺的对我好，我承受不起！你走，你走——咳咳——”

　　稽侯珊轻轻握住她落下的拳头，阻止她如此浪费力气的举动。惊讶地问道：“你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生气才跑出来的吗？你没有想要逃离我吗？难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我可以这样以为吗？”

　　“从没想到你这么没有自信，还是你以为我就是个铁做的泥捏的，没心没肺不知谁对我好？不过既然你要送我走，可见你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那我收拾东西立刻回去，免得打扰你和那些女人的好事！”说着就又流下泪来，扭着身子要挣开他的怀抱。

　　他看着那一串串泪珠布满她那苍白的小脸，一颗心更是抽痛不已。难道是自己错了，没看到她要传达的感情，还对她不理不睬伤了她的心还不知道吗？

　　手足无措地用大手擦拭她的泪水，却越擦越多，无奈地叹气，再次收紧手臂，笨拙地轻拍她的背脊，哄道：“别哭了，嘘——都是我不好，快别哭了。”

　　但她似是听不见他的哄劝，仍一味地伤心落泪。他心中更急，看着那如断线的珠子般晶莹的泪珠，他突然低下头去帮她吻去——

　　她震惊地抬头，看到的是他深邃若海的深情双眸，抽泣渐渐止息，身体瘫软到他怀里，感受温存，甜蜜的一刻。

　　等她渐渐平静，稽侯珊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好彻底把误会化解。

　　“那天庆典结束后，我在大帐外听到你说喜欢若堤的这句话也就不是真的了？”

　　昭君努力搜索那天的记忆，片刻后愤愤开口道：“我有亲口说我喜欢若堤吗？难道他长的俊俏我就一定喜欢吗？”

　　“只是我知道自己比你年长许多，很多方面是我高攀，所以——”

　　“所以你就认为我不会喜欢上你？就三天没理我，还去找几个漂亮女人作陪，来安抚你那颗受伤的心吗？”

　　“我昨晚只是单纯买醉，根本不是想抛弃你。为了忘记痛苦才去灌酒的。”

　　“但是看你和她们很熟念的样子，以前也一定常去吧！”听来就是醋劲十足。

　　“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懂感情；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爱，以前做过的事，在我看来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有你才是我觉得值得珍惜的人间至宝。倘若早些知道命运会如此厚待于我，让我与你结识的话，我定会为你洁身自好。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请你从今往后和我一起携手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好吗？”

　　长长一段话发自肺腑也感人至深，她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吗？他乃一族统令，现在的他却没有那些首领们常有的傲慢自大，没有说出那些“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应当，三宫六院乃是极乐”的话，也许是值得托付的。和他的相遇是注定也是一种幸运吧。她感动地啜泣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她摇头轻笑，逗弄道：“那你只能一辈子爱我一个，不可以娶别的女人喽，这样你还爱我吗？”

　　“当然了，一辈子爱一个已是足够，再也多不出心思分给别人了，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满足了。”

　　“这个啊，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哦，也许还有更好的人来喜欢我呢？”

　　“不可能了，小坏蛋！你注定是我的人的，谁也抢不走。”说着就低下头去封缄了那张调皮的小口。

　　一阵沉默过后。

　　“讨厌，油嘴滑舌，不正经~~~~~~~”她羞红着脸指责。

　　“有吗？要不要再试试？”他开心逗弄着。

　　“你讨厌拉——”昭君忙着逃离，才一起身，突然一阵晕眩袭来，摇晃两下，就向后倒去——

　　“君君——”昏迷前感觉到他强有力的怀抱和焦急的呼喊，但却再也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