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此去楼空

1、对错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只是看起来逆来顺受，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没放在心上，因为那对你和他而言，都是足够致命的判词和真理。

　　后来你们分开的每一个夜里，你都在梦中和死人玩大逃杀。
　　所以你渴望身边躺着一个大活人，最好是个男人。因为如果是神乐，她只会放大江户午夜灵异电台给你听；如果是定春那只狗，你会整夜梦见自己躺在湿漉漉臭烘烘的坟场里。这部漫画里的女人和小孩都不太像话，大多数男人也是如此……所以最后你选择了土方，至少在床上他还算顺眼。譬如大半夜里让噩梦惊醒，他会毫无怨言地抱着你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有一天你忽然梦见《黎明之前》的场景——别看这个题目挺美好，其实这是一部丧尸横行的恐怖片。
　　你砍啊砍杀啊杀，最后精疲力竭，躲到了一个竹篓里等待黎明，那些丧尸见到光就会化为齑粉。这时你突然听见他叫你的名字，你透过缝隙，看见那片黯淡的紫衣四下寻找你。
　　你看见他满身是血，脸也不例外，精神颓靡，死气沉沉，胸口有狰狞的刀伤。你花了好半天才费劲地想起来，他的确是死了。他不想死在幕府或者病魔手里，所以你杀了他。紧接着太阳出来了，他开始融化……你把他拉进竹篓里，他突然变成了白白净净完好无暇的少年，带着恶作剧的笑容用手抚摸你的下颔，你们曾经在私塾里这么瞒天过海偷过情。

　　你头一次半夜醒来之后没有和土方无理取闹，你从镜子看着万念俱灰的那张脸，除了那头万年不变的卷毛，你已经渐渐衰老。而他会永远年轻……
　　他曾经和你说了很多真理，你这一刻才真的觉得他说得有理，尽管你几乎不记得任何一句他真心实意说过的话。但他就在你的耳边，说话很快，声音浑厚，但永远不失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