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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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莱恩悠闲地坐在桌边翻着最新的报纸，快速地游览着上面的新闻。趁着翻页的时候，莱恩不着痕迹地瞥了对面的达西一眼。好像是突然对如往常一般的早餐有了兴致一样，低着头默默地吃着。倒是卡洛琳，经过一晚的修整，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茶。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亲爱的莱恩。”卡洛琳放下手中的杯子，清了清嗓子问道。
“真遗憾，我想你也许对拿破仑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莱恩自是知道这吸引不了她的目光，“昨晚休息的好吗？”
“你说呢？没有宾利在旁边，睡得可是比什么时候都香甜。”卡洛琳笑意盈盈地答道。
“达西，你呢？”莱恩立马转向对面自始至终低着头的达西。
“恩。”达西快速地抬头看了莱恩一眼，随意地敷衍道。
只一眼，莱恩就注意到达西眼底淡淡地黑眼圈，显示了他糟糕地睡眠状况。他隐瞒了些什么，莱恩敏锐地察觉到达西看向自己不自然的眼神。可是昨天下午，他们不是已经说开了吗，还是说，他对于将自己心有所属之事告诉自己终是觉得不自在，小孩子的害羞么？
莱恩很快将脑子里荒谬的想法赶了出去，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报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要离开的消息告诉那女孩儿？不过，达西的心思到底没有宾利好猜，对方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根本无从谈起。
也许对方刚好是住在城里，归心似箭才有了现在的黑眼圈。不过，自认识起，达西就是个很难被他人左右的人，现在未必就是烦忧他的心上人。
这样想着的莱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达西私生活的关注度似乎有点超过朋友的范畴了。
另一头的卡洛琳没有注意到莱恩复杂的内心世界，接着莱恩的话头继续说着，“拿破仑那个法国佬确实没什么好讲的，打仗的事情有你们就行了。况且，即使那些法国佬再厉害最终也会输在海上的，不是吗？”
“就算两位胡德海军上将退役了，我们大英帝国的海军照旧不容小觑。前两年还妄想远征埃及，还不是被我们完全摧毁了。那么个小矮个儿，就算再怎么闹腾，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听说把他们整个部队困在埃及的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刚上任的海军上校。”
卡洛琳充满幻想地继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上一面，据说每个见到他的人最后都对他念念不忘，就连汉密尔顿夫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呢。不过话说，莱恩你常年在外，认识的海军应该挺多，你知道那位上校是谁吗？”
“如果你指的是霍雷肖·纳尔逊的话，我刚好认识。报纸上说他所属的‘欣琴布鲁克’号已经在返航的途中了，也许不久就能见到了呢。”莱恩乐得为好友收下赞美，不过有一点卡洛琳倒是说错了。“说到身高，卡洛琳你倒是冤枉他了，英制尺子比法制尺子短，拿破仑的真正身高其实跟我差不多。虽说没见过本人，想来应该不会太糟。”
“哦，谁会去在意那个。”卡洛琳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你倒是说些纳尔逊上校的事吧，想必你知道的一定很多。”
“我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多少，他常年呆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除了海鸥和敌军，很难再看到别的事物了。可是他从不跟我讲述他参与的战役，也许你对海上风光感兴趣？”霍雷肖一向不太喜欢别人窥探的视线，熟知他底细的莱恩自是不会为他添加潜在的麻烦，而贵族女人的名字就是麻烦。
“或许我们该启程了。”达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打断了卡洛琳即将出口的盘问。
霍雷肖·纳尔逊要回来了！达西擦了擦嘴，忍着心底的不耐，提醒二人是时候离开了。
他会怎么做呢？早几年对莱恩的感情尚且处于懵懂的时候便隐约能感受到纳尔逊对莱恩怀着别样的目的，一边想着达西率先站了起来，或许会继续忍着，就像他现在这样。这些年他不也是这样过来的？说出口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的了的。
耳旁是卡洛琳召来管家有条不紊地吩咐声，对面的莱恩依旧笑得温柔，也许现在的笑容里还夹杂着对纳尔逊终于回归的喜悦。
我该怎么做？达西一向明晰的大脑里就是理不出一点儿的头绪，也可以说，只要牵扯到莱恩，任何事都变得难以抉择。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卡洛琳招呼着站在桌旁一大早就眉头紧皱的达西，相携着与莱恩走在了前头。
达西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身体本能地跟着二人往前走着，脑袋里还在继续思索着。
纳尔逊这些年能够这样一直隐忍着，承受这样的折磨，想必也同他现在一样在与世俗的看法、家族的期望对抗，顾忌着未来、莱恩的反应，同一切不定性因素做斗争。倘若莱恩知道了他龌龊的心理……
不，达西握紧了双拳，余光瞥了一眼同卡洛琳对话中的莱恩，卡洛琳仍旧不放弃从莱恩口中获取关于纳尔逊的信息，即使就这样下去也比面对他可能的疏离来的强，这样的风险……
“听说纳尔逊这回主要是护送威廉王子前往西印度，此番安全返航之后，肯定会有很多专门为他召开的舞会，想必他会很忙吧。”注意到莱恩投来的视线，达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视线，盯着眼前的一小块车厢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打算正式地碰个面，很久没见一定都很期待吧？”
“等我购置好房产递上正式的邀请函再说吧，否则指不定就淹没在一片的邀请函之中无人问津了。”莱恩开玩笑似地耸了耸肩。
达西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你打算购置一处怎样的房产？要是不介意我和卡洛琳也许能给你提供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也许你愿意跟我做个邻居，如果你没有看腻我这张让人生厌的脸的话。”
“能有你这样一位邻居真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应该难度不小吧。”达西居住的贵族区一般变动并不是很大，如果能够扎根于此对于之后的很多事情都是大有裨益的。莱恩突然想到也许是时候买个爵位当当，不过若是火车能够赶在在英王生日之前产生一定的影响就更好了。
莱恩在英国原本也就是个平民，即使捐钱充其量也就当个准男爵亦或是骑士，如果没有太大的贡献很难有令人期待的结果，达西从中帮忙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只是莱恩对于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有一定的信心，他期待着乔治·史蒂文森创造一个划时代的奇迹。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等待罢了，新年的荣典距离现在没剩几天自是不用期待太多，而英王生日确是可以好好一搏，毕竟英王生日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可以好好准备。
也不知道这两天乔治跟他的新团队磨合地如何了……
“我会让人留意的，如果有合适的就先替你留着，待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那儿的环境确实不错，只是每到特定的时节总会有推不掉的事情，一旦你居住在某个特定的区域自是要遵守当地的风俗，想必你马上就可以感受到那儿的纸醉金迷。”依着莱恩的性子自是不会热衷此道，有的生活新鲜感一过自是很快就腻味了，达西能猜出莱恩可能有的不喜却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个醒。
“权力与金钱总是能够轻易地编织出噬人血肉的网，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你不觉得舞会很美好吗？”卡洛琳不赞同地插嘴道。
“存在着的总有其存在的理由，不是吗？”莱恩微微一笑，不打算对此深入探讨。
很显然，卡洛琳对莱恩的敷衍不甚满意，冷哼一声之后也不再言语，甚至不再纠缠着莱恩询问有关纳尔逊的事情。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摇晃的马车外变成了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于林立的商店。
伦敦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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