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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舍命相救 ...

  •   第十七章舍命相救
      第二天岳棉宴早早就出了门,其实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被杜白何扰了上半夜又被杜青何气了下半夜。到楼下后才发现居然到有人比她起得还早。
      杜青何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粥和两道清淡的小菜,显然是正在吃早饭。“喝粥么?我让小二多煮了些。”像没发生过昨晚的事一般,他体贴地问。  
      “今日启程。”岳棉宴没睡好胃中难受,本是想喝点热乎的流食,可杜青何这么一说,她却不想顺着他,索性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吃,又上了楼。
      将朋柯叫了起来,又雇了辆马车,岳棉宴臭着一张脸上了路。
      出大道上了小路后,杜青何从窗子递了一个油纸包进去,“芸豆糕,入口即化,你没吃东西,垫垫胃,免得不舒服。”
      岳棉宴不肯接,奉儿叹口气接了下来,对他道了谢。杜青何也回以温柔的一笑。
      隔绝了视线,奉儿将油纸包打开,拿了块芸豆糕送到岳棉宴嘴边。岳棉宴虽然面色依旧不愉,可还是张了嘴将糕含了下去。确实是入口即化,香中微甜,胃中的不适被抵消了许多。
      杜白何一路什么都没说,岳棉宴也乐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意地为他创造了许多与朋柯相处的机会。
      杜白何性子开朗,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多,不知是不是也因着父子连心,朋柯很快喜欢上了这个能跟他一块玩一块闹的“叔叔。”
      杜青何每当看见杜白荷与朋柯玩得不亦乐乎,都会脸色十分难看。而岳棉宴最乐见的便是杜青何不高兴,索性让杜白何也上了马车,这样就剩下杜青何一人骑马了。可他最后还是无视岳棉宴的反对,赶走了马夫自己亲自驾车。
      没多久,奉儿被岳棉宴赶到了外头与杜青何一起驾车。
      杜青何见到奉儿出来,回头看了眼,伸手就把车帘子撩了起来。
      朋柯被车颠的不舒服窝在岳棉宴怀里刚刚睡着。
      见帘子突然被掀起来,岳棉宴皱着眉头看了过去,“你干什么?”她不敢大声。
      杜青何不说话,只是瞄了一眼杜白何。
      “把帘子放下来,朋柯在睡觉,吹了风冻着怎么办!”岳棉宴低声呵斥。
      “别忘了我那晚说的话。”杜青何头也不回,铁了心不放帘子。
      岳棉宴还想说什么,杜白何却拍拍她的肩膀阻止了他。“奉儿,我们换换位置可好,我有点闷,想吹吹风。”
      奉儿点头,知道杜白何是想给两个杠上的人解围。
      杜白何换出去的时候岳棉宴柔声道,“白何,谢谢你。”

      帘子落下来,杜白何看了杜青何一眼。
      “以后没事不要总往后头凑。”杜青何教训着。
      “你到底在不满什么?”杜白何好笑的反问。
      杜青何不说话。
      “人家奉儿都出来陪你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杜白何特意压低声音。
      杜白何没内功,不知自己说的话其实里面的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还是你要连孩子也抱在怀里才满意?”
      杜青何白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稳稳地驾着车。
      杜白何想了又想,用更加轻的声音问,“难不成你连红棉也想一起包圆?!”
      岳棉宴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那话一出口,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自己。示意性地咳了几声,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孩子,她真想一脚将杜白何踢下车,这人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呢。
      “闭嘴!”果然,杜青何狠狠开口训斥。
      杜白何笑了,眯着那双跟杜青何像极了的眼睛。“大哥,我懂了。”
      听他话中有话,杜青何偏过头来看。杜白何又闭了嘴不再多说一个字。

      往南走的路越来越荒凉,杜青何驾车选得都是人烟极为稀少的小道。开始还能见到些村落,两天后便连动物都没影儿了。树木越来越密实,却也越来越葱绿。比起北方的深秋,亮眼了许多。
      但是岳棉宴却越来越不安心,这些天,她总能感觉到四周有其他人。杜青何也感觉到了,提高了警惕却一直不将担心表现出来。
      入夜,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密集,数量也越来越多,岳棉宴摸了摸衣服中的袖里刀,将依偎在怀里不肯出来的朋柯塞到了奉儿身边。“奉儿,好好领着朋柯。”
      “怎么了?”这一路,岳棉宴从不回避朋柯的亲近。
      岳棉宴沉吟片刻,“外面不太平,你领好孩子,如果打起来,不要离开我身边。”说完掀了帘子,探头出去。
      杜白何靠在车上正迷糊着,突然瞧见岳棉宴探头,吓了一跳,也问道“怎么了?”
      “感觉到了么?”岳棉宴直接对杜青何道。
      杜青何点头,“三十一个。”
      岳棉宴心里稍稍怀疑,自己只能感觉到是二十人以上,他却能说得如此精准,是不是乱猜的?
      “白何,一会你和朋柯都站在我们身后,不要分散。”岳棉宴嘱咐。
      “你不怕他们放箭把我们几人一起穿了么?”杜青何挑眉。
      “就算放箭也能挡,要是人离着远了,你来得及赶过去么?”岳棉宴不悦道,“你要是这么自信自己的迅敏就走远点,反正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走了我们乐得轻松。”
      “跟我这么久了,就算冲着我来,也不会放过你,”杜青何不急不缓道,“你以为魔教的人都是那么善良、事事分个清楚的?”
      这话一出,岳棉宴急了,“就你们正派是好人?你们杀人放火就算善事!”
      杜青何听了这话,手下勒紧了缰绳,放慢了速度,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了岳棉宴,“你这话说得像极了魔教。”
      岳棉宴暗自定了神,“我也希望我是魔教,就不必被你连累。”
      杜白何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是多苦大仇深?还没怎么着呢就起内讧。”
      岳棉宴不再多说,回身招了奉儿出来。
      这时候杜青何也勒马停了下来。
      “好功夫。”一个黑衣人从阴影处走出。“我们的人还在半里之外你们就察觉了。”
      “是你们的人太没用。”岳棉宴挑衅道。
      那人却毫不恼怒,“那我们便来讨教一下。”话音一落,四面皆冒出了人影。
      岳棉宴和杜青何将奉儿他们围在中间,纹丝不动地注意着对方的动向。
      看着刚刚说话的人,岳棉宴心里有了底,虽然只是夜行衣,但从细微处还是能看得出与那次她碰到的是同一拨人,再看来人的身形,大多十分窈窕是女人。这么说定是凤凰楼无疑了。
      岳棉宴咬了牙,无论是凤凰楼还是杜青何都知道承阴九式,如今肯定不能用了。这些人比上次的刺客不知功夫好了多少倍,人数也占优势,不知自己只靠袖里刀能不能抗得过。回头看了看紧紧抓着奉儿袖子的朋柯,岳棉宴凌厉了眼神道,“朋柯别怕,有我在!”
      朋柯受了鼓舞,点了头,“我不怕,要做男子汉。”
      岳棉宴点头,倾身上前,开了战局。
      对方招招狠毒,岳棉宴却没法放开来打。况且不仅仅是兵器的进攻,对凤凰楼的人最重要是防着他们的媚术。她给自己和奉儿他们都用了万福水,只是对杜青何时因着自己心中别扭没有给药,不知他会不会遭了陷害。
      一走神,手臂被对方的长剑划伤了。她捂住伤口,向后一跃。
      “小姐!”奉儿着急得声音都变了。
      岳棉宴没有回头,只将手中的袖里刀飞了出去,正中挥剑而来的黑衣人的面门。“别管我,保护好朋柯。”语毕拾起地上死人的一把剑挡下了另一面的攻击。既然本派的武功不能用,那就用杜青何的好了。心中想着,岳棉宴虚领顶劲、沉肩附肘使出了太极剑。
      只见她含胸转腰,剑尖后勾,劲道从腰经肩膀到臂至手腕,一个挂剑将飞身刺来的黑衣人刺了个穿胸。鲜血顺着剑尖流下,溅到了脸上,虽然身为承阴宫宫主,但真正杀人却只有两次,而两次却都是为了杜青何。以前用袖里刀出血绝不会溅到自己身上,摸摸脸上的血迹,岳棉宴突然有些恶心,手下的动作至柔劲道却是至刚。
      而杜青何这边却是游刃有余的,含章本就是好刀,加上他已经练至纯熟的太极,保护后面不会武功的几人倒是为岳棉宴减了负担。
      开始说话的那个黑衣女人并未参战,只是站在远处观察。
      岳棉宴用只有杜青何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交给你了。”便纵身突破了黑衣人的封锁,冲着那人杀了过去。
      似乎是没想到岳棉宴会冲过来,那人有一瞬间的闪神,紧接着扬剑来挡。岳棉宴恨着劲儿逼着她退后到了杜青何视线之外,剑式一变,一招踏浪浮碧便将那人的黑衣划个稀烂。
      黑衣人倒退三步,捂住胸口。
      “美人,衣服可真不结实。”岳棉宴邪笑着道。
      那女子春光乍泄,有些愤恨,但面对着同是女子的对手,也顾不得衣衫褴褛,反手一个刺剑。岳棉宴使出螳臂挡车,轻松地弹开了剑锋,却没想到那女子一扬手撒了毒。
      虽然中了招,可岳棉宴却毫不在乎,只一怒眉,脚下轻盈一点,手里剩下的一把袖里刀直插女子喉咙。
      “好身手。”突然叮的一声,袖里刀被打偏,手下的女子瘫坐在地,岳棉宴向后一跃,盯住了话语响起的方向。
      只见一位金色衣衫的女子缓缓走出,样貌极为美艳,即使是这肃杀的搏斗现场,也染不了她身上的轻柔半点。“岳宫主,久仰大名!”
      上来就戳穿了自己的身份,岳棉宴声音极为冷,“凤凰么。”
      “不错。”
      “既然知道是我,凤楼主可是要与我相拼了?”岳棉宴反问。
      凤凰笑了,声音轻灵,“若是其他时候,冲着你和凤道言的关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过今天么?我不想与你交手。”
      岳棉宴扬眉。
      “我只要那两兄弟。”
      岳棉宴轻笑,“果然是凤凰楼。”话中之意不用言明。
      “不过……”凤凰语气一转。“我知道你是承阴宫的,可我的手下可不知道,恐怕这时候,那边要被包围了吧。”
      岳棉宴恨恨一啐,没想到他们还有援兵。
      她速度极快回了原地,发现地上躺了最少十几具尸体,可站着围攻的人却不下四十,只杜青何一人扛着,委实艰难。
      本想马上上去帮手,却看到奉儿那边被敌人偷了空隙,岳棉宴脑子中没想别的,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用自己为奉儿挡刀。她能看见奉儿的眼睛蓦然睁大,瞳孔缩得极小。岳棉宴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到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身后的一声闷哼与腰上的刺痛,虽是冷兵器入身的痛觉,却不是预料的贯穿。
      奉儿一手抓着奉儿,一手揽着岳棉宴后退一步。岳棉宴回身想要反击,却发现黑衣人全部撤回了阴影中,而跪倒在他面前的,是杜青何。
      整把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岳棉宴心中百转千回,他就这么在乎奉儿么?为了奉儿不惜挡这样致命的一剑?
      杜青何却白着脸仰头道,“你瞧,果然被刺穿了……”笑得极为难看。
      “笨蛋!”岳棉宴捏紧手里的剑柄,骂道。脸色也极为难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舍命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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