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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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雷拉诺德来说，英灵这种存在并不是那些魔术师口中或者书本上代代相传的英雄。特别是在圣杯战争这个前提下被召唤出来的所谓英雄。在他的眼里，这些存在也不过是一群有着非人力量的普通人罢了，有着欲望的普通人。
——如果神明赐予你一个愿望你会想要什么？
雷拉诺德真心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金钱？地位？力量？或者穿越时空改变自己的未来或者过去？他不是圣人，更不是无欲无求的石头，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有着一己私欲的普通人而已，所以，他成不了那些斩断了七情六欲的大能者。
格□□尔第二天中午就醒了过来，却变得异常的沉默。而雷拉诺德也并没有私藏的，将关于跟卫宫切嗣他们结盟的事情与她分享。本来这就是这个丫头计划的一部分，虽然可能有些过于粗糙或者简单。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雷拉诺德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隐瞒的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后也不过只是在心底多了那么一瞬间的叹息。
丫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她不再理会枪兵的存在能够看出，她多少还是对雷拉诺德这个不定时的炸弹产生了防备与不信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还是没能长大，雷拉诺德无声的叹息，也许是穿越之前本身的年龄就很小的缘故，再加上穿越后优渥的生活以及不错的天赋，这让一直顺风顺水在赞美中成长的她从来都没吃过苦头。只是，在这样的前有狼后有虎，并且还亲眼见证过那样残暴的画面后，这个丫头终于多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不妙。
中意的枪兵不是自己的从者，唯一能够依靠的英灵却又因为自己的态度变得行同陌路，再加上体内还有一个疑似随时能取代自己的另一个未知灵魂，竟让本就没什么经历的大小姐差点精神崩溃。
她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这样的结论让雷拉诺德很无奈，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也并非他的初衷。他可以借由枪兵的口来安慰这个孩子，但如今照这个比想象中还要糟糕的情形来看，对方听不听的进去先不说，更糟糕的是会因此产生剧烈的反弹做出一些类似于同归于尽的蠢事。
可惜的是，跟最糟糕的情况比起来，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在这个姑娘再次见到那位征服王的时候，身为一个Master，却同时拥有着两名从者，在这样巨大的风险下，其高额的回报也是令人所垂涎三尺的。
因为只要干掉她，就能同时消灭两个有力的竞争者，这样一劳永逸的事情，不论是谁，都会想要冒一次险来做。哪怕是作为同盟却深深忌惮着雷拉诺德的卫宫切嗣也一样。
三王相聚的场景已经不能吸引这位原本就抱着玩闹心思的丫头去关注，而只要对方清醒着就无论如何都只能作为旁观者的雷拉诺德更是无能为力。从这个丫头不顾后果的与Rider相认的那一刻起，一切原本被雷拉诺德所构架好的局势全都宣告散架。
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格□□尔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卫宫切嗣、不，甚至本次圣杯中任何一位Master的对手，而唯一有着战斗力的雷拉诺德被压制着的同时也因为身体本身皮薄血少的法师体质限制，如今也是能是苟延残喘的半残状态，一个半吊子的奶骑根本没有多少攻击力。
三天，才仅仅只有三天，这个姑娘就因为自顾自的压力将身体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因为还忌惮着Lancer以及那位事先被雷拉诺德做好保险买过人情的骑士王，这三天，这个丫头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御主？”深夜，这个丫头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雷拉诺德这才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半坐起身，而那位忠诚的骑士也终于在这三天里显露出了身形。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雷拉诺德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苦笑的揉着不停抽痛的太阳穴，面容憔悴极了。
“不，这不是您的过错御主。”枪兵担心的扶起雷拉诺德，细心的拉高了他身后的枕头与胸前的被子，眉头紧锁，难掩的自责。
“也不是她的过错，迪卢木多，更不是你的，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错，这是必然的。”从他决定让这个丫头知道自己存在的那一刻起，现在所受的结果都是必然的。
“御主……”
“傻小子。”雷拉诺德有些好笑的伸手抚摸着面前半跪在床侧的枪兵的脸，温柔而宠溺的看着他，“又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嗯？”
枪兵堪称绝色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不知所措，却最终在对方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化为了羞窘与惭愧。
也不待枪兵开口继续诉说着婆婆妈妈的自责，雷拉诺德摇了摇头，“说吧，身为一个凯尔特人战士，我觉得，你不应该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不是吗。”
“御、御主…您、都知道？”枪兵金色的双眸因为惊愕与莫名的慌张而睁大，像极了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
“啊，如果你所指的是你的故事的话。”雷拉诺德笑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安和，“还是说，你以为对于自己唯一能够信任并将所有托付的从者，我就从未想过要去了解？”
“不，御主，妄自揣测以及怀疑您对于我的信任是我的过错！这实在令我深感惭愧，请您嗯……”枪兵因为这份惊喜以及对自己的产生的厌恶显得有些激动，那双温润如蜂蜜般的双眸此时也如融化的黄金般熠熠生辉。只是，原本想要说下去的请罪却被对方的拇指止住，那下意识的往下望的动作，让俊美如迪卢木多也不得不露出可笑的对眼造型，很是可爱。
“嗯，我的傻骑士啊，你还真是非常的缺乏安全感呢。”雷拉诺德笑的更加的灿烂了，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的缘故，这让他的语气和神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样，又怎能让我安心的离开……”
“…御主……”仿佛悼念般的叹息让一股寒意从枪兵的脊椎直冲头顶，仿佛连灵魂都被这股寒意冻结。请您务必收回这句话！——他想要这么反驳，却在开口后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明白的，迪卢木多，你从来都是聪慧的，勇敢的，忠诚的。只是偶尔太过于柔软，太过于犹豫跟踌躇。你的骑士道以及参加这场圣杯的愿望，比之那位骑士王以及所有的Servant来显得单纯的不可思议，这是我喜欢你的地方，迪卢木多，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尽管，这些在我看来并不成熟，我的小骑士。”少女的声线缓慢而低沉，像是穿透了时光般流淌在枪兵的心底，带着一种岁月所沉淀的沧桑。
“御主、”请您不要再说了！——对于这样的夸赞，骑士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喜悦，心中翻腾的莫名悲伤让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害怕着，恐惧着，仿佛面前的君主在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将他抛弃在这片陌生的土地。
“你知道的，迪卢木多，我是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存在。”少女微笑着，带着些许的苦涩，点破了一直以来枪兵担忧的事实，“我的小骑士，我说过的，你比任何人都来得聪慧，却又比任何人都来的柔软。这是你最大的弱点，亦是你最大的优点。”
“御主、于是您，准备抛弃我了吗？”那双眼早已溢上了悲伤与苦涩，或者还有那么一些绝望。
——像一只知道自己将要被丢弃的大型家犬。
这样的想法闪过脑海，这让雷拉诺德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更多的心疼。
“不，迪卢木多，我雷拉诺德从不会放弃手上任何一名士兵。不论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我都不会轻言放弃。”是的，那是他身为一个圣骑士的骄傲，他们将自己的信任与生命交托于他之手，而他也理所当然的将信任交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责任与所背负的重担，“我并不在乎那些过去，迪卢木多，因为那只是属于你，而与我无关。所以，我想问的是——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然而即使这样，你也依然愿意追随于我，你也依然愿意奉上你的忠诚，你也依然会将胜利带给于我吗？迪卢木多…”
“…你，愿意吗？”
“是的，吾主，我愿意！”冷酷却又温柔的不可思议，这样的询问。骑士毫不犹豫的承诺，流金色的眼睛终于拂开了遮掩其中的阴霾，明亮的连月光都为之失色。
“即使我除了信任外，无法再给与你任何更多的承诺？”少女疲惫的笑容下是淡淡的满足，然而，明明应该是惹人怜爱的表情，此时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凛然与高洁。
“是的，吾主，有您的信任足以。”没有任何的迟疑，忠诚且容易满足的骑士这么说道。
“那么，后面几天可能要你孤军奋战的情况就拜托你了哦~我的骑士。”对着自家枪兵调皮地眨了一眼，尽管浓厚的黑眼圈让这个动作变得异常可笑。
“是的，御主，接下来几天请您安心休息，您的安全我定当不负所托！”那个样子，即使正直如他，也依旧露出了会心一笑。
“哎呀？被你小子看出来了啊？”因为前后两场不成熟的净化仪式的关系，而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再加上这个姑娘又不是个听话的主，这让雷拉诺德一直都没功夫恢复。“啊，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看丫头这样，别扭也该闹的差不多了，有机会也帮着劝劝吧，比起这个丫头，我更相信你的头脑。别让我醒过来后面对的不是你的胜利，而是敌人的枪口啊~。”
“遵命，御主。”枪兵自信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光辉之貌上，似乎连泪痣的魅惑能力都上升了那么一个台阶。嗯，要是这模样上街去，还不得又多出一群死死团男纸？
唉唉，有迪卢木多再加上那位骑士王和爱丽丝菲尔，多少应该能牵制住卫宫切嗣那个男人一会儿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Caster死去的那天便会成为决战的号角才对。征服王什么就得靠这个小姑娘自由发挥了。啧，最坏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