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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醉梦仙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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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作拒霜犹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
怜晨不禁轻轻地念起苏轼的句子,身旁的紫衣姑娘感叹,仿佛细细体会:“这句子倒是用的妙。“
怜晨看了周围,问老者:“这是不是也叫芙蓉花?”
怜晨知道芙蓉花是有个别名,叫做拒霜花,古书记载:“木芙蓉,一名拒霜,九月开故名,有红白二色,有单瓣者,有重瓣者,朝开色白至午后渐红者名醉芙蓉。”
老者点点头的望着怜晨:“此花又名木芙蓉。它艳丽无比,一日三变,晨粉白、昼浅红、暮深红。此花盛开于九至十一月,这时百花凋谢,它却傲霜绽放,故唤作拒霜花。”
怜晨和凌云会意到,此时已经是暮色-降临,所以大家看到的花便是深红色。
接着怜晨和凌云,还有那个少女坐下来,凌云看怜晨额头上都是雨珠,便伸手轻轻的帮她细心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擦拭。怜晨心里一惊,这个凌云,怎么.....脸也忍不住有些微微红了起来,不由低下眼帘,又偷偷的望了凌云一眼。
怜晨想转开注意力,于是转过头问那个紫衣女子:“姑娘还不知道你的姓名?该作何称呼。”
女子淡淡地说,“青儿。
“哦,原来是青儿姑娘。”
她摆了摆手,淡淡道:“叫我青儿既可。”
怜晨接着说:“我叫顾怜晨,顾念的顾,怜惜的怜,早晨的晨。叫我怜晨即可。”
然后标志的伸了手,做握手状,紫衣姑娘一下可能意想不到,诧异了一下,才慢慢伸出手来,和怜晨握在一起,怜晨对她调皮的笑了笑。还一边握手,习惯性的说了句“Nice to meet you !"
青儿楞了一下,“是何意义?“
青儿却若有所思起来,怜晨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是我家乡的话。”
接着拍了拍凌云的肩膀,笑着说:“这位呢,是凌云,凌霄九天的凌,腾云驾雾的云。”
凌云一听,把她的名字,竟然说成这样,瞟了怜晨一眼,对青儿说:“叫我凌云就好。”
怜晨接着问青儿:“青儿,你为何和那几个人起冲突?看你的装束,你倒不像草鸢国人?”
青儿淡淡的笑了笑说:“出门游历,不过看不惯那几人嚣张跋扈....”
怜晨也笑着接过她的话:“就替天行道!是不是?!”
两人一时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老者坐在那里不时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打量凌云,凌云实在忍不住,问道:“老伯,你为何总是看我?”
这时,却只见一个黄色的影子,往洞口走来,大家不禁警惕起来,会是谁呢?
莫非那些人又去而复返,不由又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只见是一名黄衣女子走近,只听她边慢慢走进来,边试探的喊:“白爷爷?白爷爷在吗?”
老者听到声音,赶紧坐立起来,探头往洞外瞧:“雅儿,雅儿吗?”
洞外的女子听到,立即跑进来,喊道:“白爷爷?!”
老者也赶紧站起来,蹒跚的往前奔去,紧紧地拽住那黄衣女子的手: “雅儿,为何寻找此处来了?”
黄衣女子,有些忿忿:“没想到我刚刚出去一躺,他们就又来找你的麻烦了....这群人真是屡教不改。”
这名女子,身穿草鸢暗黄色和明黄的条纹相间的染织布裙,眉目如画,乌珠顾盼,生得美貌,肌肤算不上雪白,却有种健康的光泽,手上挂了几处银铃,举步轻摇间,叮铃作响,甚是动听,年纪估摸有三十来岁,却还有清新气质在身上,想必年轻时更是纯真可人。
雅儿才转身,打量我们,说道:“多谢几位相助。”
可当雅儿看到凌云的一刻,却一时楞住了。
可是就在此时青儿,发话了打断了她:“那几个人,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作恶,嚣张跋扈?”
雅儿有些不甘地说:“那是族里要征缴税收,修葺道路,加固堤坝。”
怜晨不禁问:“那为何会频频来收?”
老者仰天长叹,徐徐道来:“以前我们草鸢国一直风调雨顺,百姓日子过的安宁快乐,可这两年不知为何,族里总要以各种名目,征收费用,百姓虽都还过得下去,却苦不堪言。现在却已经变本加厉了,昨日便是我交不出税收,他们便要强行征收!”
雅儿神色冷了下来说:“这些人.....”却没再说下去....
原来昨天怜晨看到的是那些身上有绿色图腾绣花的男子,是草鸢国的族里的士兵。
凌云关心的问老者和雅儿:“那以后你们该如何度日?”
雅儿却把还把眼光停留在凌云身上,满脸疑惑,欲言又止。
终于开口:“公子,可曾识得拓姐姐?”
老者也点点头,看着凌云说:“我第一次见到凌公子,也感惊奇,却因为事态紧急,一直没有说出口。”
怜晨惊讶的望着凌云,她和我一起过来,怎么可能认识这里的人?
坐在怜晨身边的青儿也把目光投过。
凌云心里虽然起了几分疑惑,问道:“你口中的拓姐姐是何人?”
又笑了笑说:“可不管怎样,我不过是初来乍到,不可能会认识这里的人。”
雅儿似乎还是不信一样,细细的打量凌云,似乎硬要从她的脸上找寻些线索,
凌云看他们总盯着自己看,心里明白了几分,问:“莫非是我和那个拓姐姐,容貌相似?”
雅儿说:“恩,确实很像。”
凌云想,这可真是奇怪了,觉得蹊跷,想找到些关联,可又觉得不可能,便开口说:“这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可能我不过是恰巧相似罢了。”
白爷爷也有些不解,过下低低念道:“莫非真是识错人了?”
又叹息一声:“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雅儿却低着头,突然站起来,看看周围,又说:“我们去拾些柴火,在这里生火,现在天黑了,在林子里不方便行路,山里更深夜凉,雾气甚重,大家就在这里呆一晚上吧。”
怜晨也感觉夜色越来越黑了,刚进来还可以看到些光亮,现在外面已经是变得有些昏暗了。
不禁打了个寒战,刚刚下雨也淋湿了衣服,真是有些冷,凌云看到怜晨冷的发抖的样子,便想这丫头,真是的.....手搭她肩膀上,轻轻的搂住她,大家都是女生,凌云也没想那么多。
可青儿,雅儿,白爷爷,看到两人举止亲密,心里面也猜想是一对行走江湖的小情侣。
怜晨本来倒是没察觉什么,后来发现大家看她的目光,又发现凌云的手搭在自己身上,忙站起来说:“我也去帮忙找拾柴。”
赶紧起来,凌云看着怜晨这样子,不禁笑了笑,这丫头,现在果然是变了,刚遇到自己的时候,还那么气焰嚣张的样子,原来心里这么腼腆?
于是也跟着去找在洞内,找些干树枝作生火之用。架好火堆,大家选了一个相对空的地方,避免让其他地方烧起来,不过在点火的时候,倒真是遇到了困难,怜晨想着自己打火机没带,莫非真的要钻木取火?这个那个至少需要一小时吧?
青儿却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打开上面的盖子,轻轻一吹,便起了火光,又伸手点亮了火堆。顿时面前的火光闪耀,怜晨看着,真是神奇,问道:“青儿,你手中这是什么?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青儿说:“这是火折子。”
怜晨心想,传说中的火折子,倒是第一次看到,以前看武侠片,倒是见到过,没想到真有此物!
她问:“这个为什么这么神奇,是怎么制作的?”
青儿笑了笑说:“火折子以薯蔓浸水中泡浓,取出捶扁,再泡加棉花、芦苇缨子再捶,晒干,加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折成长扁筒或拧为绳,晚间燃之似无火放在竹筒里,用时取出一晃即燃。不过还有,火镰子、火石、也是可以生火用的。”
怜晨说:“原来这么复杂啊。”
于是拿过青儿手中的火折子研究起来,青儿看在怜晨那样子分明是没见过火折子,那认真的表情,倒是真有点让人忍俊不止。怜晨看了看,自己也想把火折子吹燃,尝试了几次没成功,想刚刚青儿不过轻轻一吹,她看来常常出门在外了。
凌云却在旁边提醒说:“要短促有力,送气量要大。”
凌云她以前参加过野营训练,倒是知道这些东西。
怜晨意外的看着她说:“你小子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又有些不服气说:“你说的轻松,那你试试看。”
凌云笑着接过去,果然轻轻一吹就燃了起来,怜晨一时无语,说:“好吧,你厉害。”
怜晨最后在凌云的教导下最后又试了几次,终于把火折子吹燃起来,、““哈哈,成功了!”
怜晨一时激动高兴得露出如孩童般的甜美笑容,大家看这情景也笑了起了,一时间气氛也欢乐了起来。
深夜里,大家渐渐安静下来,雅儿,青儿,怜晨和凌云,还有白爷爷,五人围着火光,洞内渐渐温暖起来,听见火堆噼噼啪啪作响,或许是因为这里太美,大家都不愿意破坏这一刻的宁静和美丽了。
洞里芙蓉花因为更接近夜晚,比刚来时更加艳丽,让人流连忘返,可是也飘落的更厉害,如同生在一片花的海洋,如同樱花凋落一样,伴随的阵阵醉人的花香,让人觉得凄美无比,芙蓉花的花期,如同昙花一样,可是只有一天的寿命。
怜晨想起白爷爷的话:“它艳丽无比,一日三变,晨粉白、昼浅红、暮深红。”
虽然短暂,却经历了三次变化,如同人生一样,少年时不入世俗,洁白鲜嫩,而后慢慢懂得了生命的变化,也展现出了光辉,可非要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才能把智慧和精彩发展到最鼎盛,可这时候却又如这芙蓉花一样凋落了,凄美绝然,这难道就是人生吗?
怜晨不禁沉醉在这美景里,心里有一丝悲悯,为这满地得花红落地之美,而久久不能自拔。
而凌云却凝视着花,脸上露出一些更为悲伤的神色来,显得若有所思。
“多年前,也有一对男女,喜欢在来这赏花。”
雅儿的低低声音,突然打断了大家的愁思,低低的说道:不知何时把眼光也停留在前方的芙蓉花。
大家抬头看她,雅儿又低下头来,眼睛里的光辉随着火光,忽明忽暗。
接着说:“那时我不过十三四岁,来此玩耍,无意发现了他们,一看就知道他们深深爱恋彼此,我却只敢远远地在洞外默默望着,那男子望那女子的眼神,深情之极,充满了怜爱,看见他眼里闪烁的光芒,我也不禁也沉醉,羡慕他们,也羡慕那身穿白衣淡雅的女子。”
怜晨不禁望着雅儿,雅儿顿了顿,又默默地看了凌云一眼,接着说:“我此后也常常来此,盼望他们再次出现。”
接着默默望了望外面的天气,又道:“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我在采摘七色草的时候,不小心滑倒,却急急地来此寻,希望再次看到他们,他们竟在,我欣喜若狂。”
说到这里,她脸上又露出了微微羞涩的表情,让人忘却了她的年纪,仿佛觉得,她又回到了十四五岁的纯真可人的少女模样。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接着说:“却因为脚腕受伤,行走不便,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还是被他们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