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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醉红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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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孩子怎么样?”望着坐在床头刚为小家伙把完脉的神医爷爷,我惶急的问道。
“林怡不必担心,这孩子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伤口疼痛而昏迷。”神医爷爷一派从容的回答我,“现在主要是清洗身上的伤口,再拖下去恐怕会发炎,去唤你的丫头来。”
我连忙说道:“爷爷,还是让我来吧!丫头们也累了一天了”怕神医爷爷有顾虑,又添了句“你老放心,这伤口,我能处理好的”
神医爷爷斜眼一睨,面容一沉“小心把他们惯坏了”
“爷爷不也是嘴硬心软吗?”我咯咯笑,义正言辞的反问。
爷爷站起身,瞥了我一眼,笑道:“随我取药去。”
家有神医好处多多,若是这个时间上街请大夫绝不好找,不过,年龄的人睡眠本不佳,这么一折腾,恐怕爷爷今夜难会周公了。
拿到药后,急忙退出房门,接着又去了厨房端热水,活也算是经验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就在为小家伙脱衣服的时候,望见他从头到家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清,手抖了。
烛光下,我右手握着尖刀,左手拉扯着他的衣服,处理粘黏衣服部位的伤口,用力很轻,每一下都相当认真仔细。
当把小家伙全身伤口清洗、上药、包扎完毕,我整个人靠在床边虚脱了,觉得比忙绿一天还有费心费力。
盯着清洗干净后的童颜,思绪逐渐飘到很久很久以前,淡忘记忆中有那么一幕,我躺在小床上,朦胧之中睁开眼睛,看见床前站着一位四五岁的女娃娃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我冲着他们嘿嘿笑,嘴里嚷嚷着:“哥哥,姐姐”
大约是在三岁,那之前,我一直是个幸福的娃娃,那之后,因为突然降临的男孩,我失去有关幸福的一切。
床上这个小家伙的脸,和记忆中那个小男孩的脸,略去伤疤,无论我怎么看,都找不到想要找的差异。
纤长的睫毛,粉嫩的小脸,一副美丽的娇颜,无半点邪气,我愈发不能自控的又爱又恨,心痛他身上所有的伤口,脑他和那男孩一模一样的脸。
幸好,他还是个小娃娃,不然,恐怕有一天会发疯似得掐住他的脖子,直到……
一直玉手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搭在了肩膀上,盯着小家伙看的太投入,虽没被惊吓到,却有种从另一个时空被抽回来的感觉。
扭过头,青霞美人居高临下笑对着我。
我起身拉住她的手往外屋走,边走边低声问:“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她用手语说“睡不着,出门看见我房间亮着,便过来了”,表述清晰,很容易理解。
我亦如她,无半星睡意,一路走到房外,我轻轻合上门,算是把房间让给了小家伙。
远望明月高空,近处佳人做伴,突起雅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便询问身旁的美人“陪我和点酒如何?”
青霞先是一愣,接着在灰暗的夜空下点头应许。
片刻后,青霞房间的圆桌上摆着一壶美酒和着四碟下酒菜,我们二人面对面坐着,一切就绪后,我拿起壶,每人满上一杯。
端起杯子,笑眯眯的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来青霞,放宽的喝”
说的是豪情壮志,当烈酒真到了喉咙,呛的不行,接连‘咳咳……’
把青霞吓得傻眼了,急忙放下杯子,冲到我跟前帮我,我抬起手拦住,道:“无碍,无碍”强作镇定。
青霞望着我是哭笑不得。
我再要倒酒,便被阻拦,抢夺不行,只好扮出一脸正经“你不陪我喝,我到别处喝去”
青霞不知我是真想喝个大醉一场,闻言,眼圈渐渐转红,无奈放下酒壶。
酒壶倒是到手了,美人得罪不起,反脸装作郁郁寡欢,低沉着讲:“青霞,姐姐心里头苦,想喝喝酒舒舒心你可知道?”
“平日里,顺着你,今日也顺姐姐一回可好?”
语毕,先前那张气呼呼的小脸,现在满是心疼地望着我,我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倒好酒,端起杯子又是一大口,“说来,还是第一次喝酒,你看,这次不没事”强忍着灼人的辛辣感,连说带笑道。
话音刚落,青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见机,侧过脸,伸出舌头用手扇了扇,暗道,可真辣啊。
再转过脸,青霞已经改坐在我侧旁,彼此肩靠肩,她用筷子夹起桌上的黄瓜菜递到我唇边。
我着实被感动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张开嘴含住,此等待遇,胜似皇上。
忍不住赞美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青霞美人那双桃花眼,笑的是扑朔迷离,美不胜收。
连着几杯下肚,人逐渐迷糊,乱道一气,理智无存。
半睡半醒的梦中,好似有一个人在亲吻,从眼角到红唇,如同蜻蜓点水般温柔细致,这种被捧在手心里的逆宠感对我适用。正因为是梦,我不带有任何顾虑的投入进去,在世界另一角落,漫天只剩下分飞的桃花,情迷中拥抱彼此的我们。
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到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翌日
清晨,悠悠转醒,望见眼前的景象不免震惊,我躺在床的里侧,青霞美人睡在床的外侧,我头枕在她的左臂上,睡姿着实暧昧。不好还好,第一次喝的神志不清倒是没发生酒后乱性,男人女人睡在一起要负责,女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很正常。
美人终归是美人,就连着睡觉的仪态同样诱人,肌肤如玉,红唇娇嫩,看的连我都会心跳加速,眼睛眨也不眨。
我正在赏心悦目的时候,青霞美人霍然间睁开了媚眼,四目相交,电流席卷扑来,呆了半响,急忙收回不知不觉间抚摸她脸颊半天的手。
万万没想到,手在半空中被她拽住,竟然放在娇唇上不轻不重一吻,这下我傻了眼,浑身在瞬间颤动,犹如触电一般,麻麻的,痒痒的,摸不到,捉不着,描绘不出那种感觉。
她反倒很自在,放下我的手,娇媚一笑,意味深长,像是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让我无须在意。
收回的左手被右手握住藏在背后,尴尬的笑了笑,跑下了床。
突走两步,想想这样一走了之很不对,强捏着笑,回过身说道“”时间还早,你再睡回,楼里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先走了。”
随着我的话语,她失落忧伤的表情渐渐附上红晕。
这个场景,更显万分暧昧,她羞羞点头,我转身就跑,慌慌张张打开门,接着发生的景象是我最不愿发生的。
衣衫不整,脸耳在羞恼中燃烧,站在门外的春花最为惊讶,瞪着一双大眼睛,‘啊’一声捂上嘴巴。
等我上前预堵上她的嘴巴,已经晚了,站在不远处交谈中的大公子和灵气看向我们,神医爷爷恰巧也从院子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大公子因为熬夜的缘故,一脸憔悴,精神不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用受伤的表情远望着我。
整个场面上,笑的最好开心、最狡猾的莫过于灵气,他知道我们都是女人,这个表情有情可原,唯独神医爷爷最为复杂,是我最看不透。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昨晚喝多了点酒,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话音刚落,迈着急速步子的离开大公子脚步顿了顿,神医爷爷冲着我不解的一笑,转身走了。
最可气最可恨的是灵气,俏皮一句“酒后乱性”闪得无影无踪。
春花规规矩矩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头不知道在打鬼主意。
卧房内,小家伙已经醒了,坐在床边低着头沉思,看见我进来,喊着“姐姐”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
这孩子变得可真快,昨天还躲我躲得远远的,好似我是瘟神,过了一夜,竟往我怀里扑,不会是睡傻了吧!
又是一声“姐姐”幸好春花被我支去准备洗漱用具,不然被她听到,又是一个麻烦。
“你叫什么字”唇角微微勾起问。
小家伙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姐姐,我叫沉香”
我只记得一部经典动画片中用神斧劈山救母的小娃叫沉香,他这般粘人样,倒一点也不像他小时候。
我问:“你为什么叫我姐姐?”
“因为沉香只记得姐姐了,姐姐抱过我,还有,姐姐洗澡”说话间,脸一红,低下了头。
我的天啊,又在说的洗澡,天杀的,这怎么能行。
“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亲哪?”
小家伙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可怜兮兮的,我见他如此也没再问,若是真能问出父母,昨天直接送回家了。
我曾是个孤儿,知道那种感受,算是投缘,心一软,便问他:“想留在姐姐身边吗?”他对我有好感,先照看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嗯。”沉香认认真真点了点头。
“那听不听话?”
“沉香听话”
听话就好办了,我带着似威胁,似恐吓的气说:“以后不许喊姐姐,喊公子才行,不然,还把你送去”
一句话把小家伙吓得不轻,他委屈道:“姐姐让沉香怎么喊,沉香就什么喊”眼圈红红,嘴唇紧抿,头垂的更低了。
听着他又一声姐姐,我脸色一沉,狡猾的小家伙睨了我一眼,乖乖道了声:“公子”
我这才蹲下身,好声好气的对着他说“沉香,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是男人,你要喊公子,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沉香不说,谁也不说,这是我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