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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叮呤呤——”

      牧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动作之大不小心惊扰了身边的弥生,弥生只是哼了两声,见怪不怪的裹紧了被子,含糊道:“电话响了……肯定是你的……”牧搓搓自己的脸,迷离的眼睛看了一下桌上的表,有些气急败坏的接起电话,平声说道:“喂?凌晨三点打来电话有事吗?没什么事就请你挂了。”

      “牧,是我。”牧一听打电话的是神,精神立刻清醒了不少,因为神从来不会这么冒冒失失,除非有极重要的事。果然,神语气沉重的说道:“赶快出来,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快点。”牧先是一惊,后皱紧了眉头:看来是真的有事啊……片刻功夫,牧穿戴整齐的跑到家门口,看到神色不善的神开着军用吉普车等着自己。神见牧出现,利落的弹掉手里的烟,低声道:“上车。”

      当牧刚敏捷的钻到副驾驶的位子上,他就急匆匆的发动车子,开往他们的办公大楼,边开边向冷静的牧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小时前,车臣那帮□□疯子炸掉了车臣补给线上的一座铁路大桥,神不知鬼不觉。”牧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沉声问道:“线人呢,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有,都干什么吃的!?”神有些沮丧的舒了口气,回道:“地方部门什么也不知道,直到事发一个小时之后才通知咱们。平时逍遥的不得了,现在直到着急了,哎……”

      牧再一次深深体会到总部和分局之间的断层对自己工作的不利,几个月前发生的车臣小型反动也是如此,虽然被后来出动的阿尔法反恐部队秘密镇压,但是对自己的仕途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想到这里,他对神说道:“把各地分局的整顿提到日程,全都给我换人,真他妈的碍事。”

      很快,车来到目的地,清田正在门口踱来踱去,见两人下车,连忙冲到两人面前,焦急道:“牧哥,高头那老不死来兴师问罪了……”牧深吸口气让自己此时很是混乱的思绪平稳下来,心想怕什么来什么,嘴上回道:“以后小心说话,被人抓到把柄怎么办?算了,以后注意点。高头他现在在哪,来多长时间了?”清田咽了下口水,小声说道:“也就来了十分钟,在会客厅候着呢。”刚才一直在旁边接电话的神终于放下手机,面色有些难看的对两位同僚说道:“在车臣恐怖组织里的所有线人,在昨天一天时间内全补被杀,即使这样车臣分部依然不知道情况,这也是刚刚知道。不仅如此,死尸还身首异处,分明是向咱们示威……”

      此时,会客厅中的高头面带几分得意,一想到这突然事件会给牧造成的影响,心里不禁感谢一下这群平时四处捣乱的异教徒们终于干了件好事。这次车臣恐怖分子的突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桥塌了还有空军补给,还可以重建,但是反恐部在几个月内连续情报失误足以给以牧为首的少壮派一次不小的打击,而自己可以趁此机会进行渗透,多多发展党羽,挽回一些前一阵与牧斗法的损失。

      而这时,牧威风凛凛的走进会议室,丝毫看不出任何挫败的情绪,依然意气风发,对高头很是大方的伸出手,道:“局长来我们反恐部有何贵干?”言下之意其实是骂高头多管闲事。高头自然明白牧这是在硬撑,面上还是笑着回礼,虚情假意道:“其实我也不想来看你的笑话啊,只是总统先生对这件事很看重,叫我给你提个醒而已。别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会有很多对你寄予期望的人失望啊。”牧笑了笑,答道:“这不劳您费心,多谢您传达总统的想法,这么晚麻烦您还真是抱歉,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样不辞辛苦的来这里,我会过意不去的,毕竟高头先生可是俄罗斯的元老啊。”

      此话一出,高头也没什么理由长呆,只能离开反恐部,可在即将离开反恐部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记回马枪。他刚要走出反恐部的办公区时,突然回头对前来送别的牧说道:“对了,阿牧啊,别忘了今天好像你们的总务处长来接任,算是我的人吧,多照顾照顾。”牧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嘴上笑着称是。回到办公室,心情郁闷的牧看到桌上一叠叠关于突袭的各种分析报告,更是生气:这些细密完美的报告总是在事情发生了之后才出现,而在事情之前却一份漏洞百出的预测也没有。之后,他就一头扎在这些事后分析报告中去,忘了去看神给他的新任总务部长资料,同样忘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大亮,牧依然在看着报告,领带早已飞到椅背上,衬衫领口也开了,堂堂的反恐部长此时衣冠不整,而且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显得脸色很是憔悴。

      门突然被人敲了三下,牧以为是彩子给自己从来早餐,于是大声说道:“进。”一身穿陆军军服的高个男子推门而入,看着依然埋首于文件中有些狼狈的牧,歪嘴一笑,摘了军帽,伸手理了理罕见的蓝色短发,轻敲了两下办公桌,懒声道:“好久不见了哈,牧少将。”

      牧刚开始没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等到抬头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蓝眼睛,那些时光抛弃的青春记忆一瞬间从心底挖出,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备就突然冒了出来。那段自己最狼狈的岁月只有眼前人全部见证过,看到他,又好像看到那时的自己。“三,三井寿?”牧眯起眼睛,面带诧异道。三井见状爽朗的哈哈大笑,连嘴角的弧度都和十几年前一样:“哈哈,看你这个样子,还真和当年看到我眼睛真正颜色的时候一模一样。怎么这么惊讶啊?难道牧局长很赏脸的没看我的资料?我是来签到的总务处长,以后多关照了,我亲爱的牧局长。”

      牧已经被三井的突然出现弄得精神恍惚,半天才想起神提前给的资料,于是抱歉的笑道:“对不起,今天凌晨的事闹到现在,所以……”三井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道:“听说了,没事没事,公事要紧。”三井做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牧这时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眼前人,面容已经褪去稚气,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眉宇间的锐气化为了沉稳,那双曾经那么吸引自己的澄澈眼睛内含上陌生的风霜和沧桑,似乎他这些年遇到的事并不比自己少。牧又看了看三井的上校军衔的肩章,寻思这小子当年只是个没根基、没背景又无关紧要的克格勃特工而已,到底发生多少事情让三井爬到如今的地位。转念间,那时三井泛着淡淡忧郁和茫然的眼睛与如今面前人深不见底又沉静的目光融合,使牧一瞬间感触颇深。

      美好的时光早已溜走,再次相见恍若隔世,难道自己没有变吗?有时牧也会扪心自问,问内心深处的那个我:这些年,牧绅一究竟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在牧看着三井一言不发的同时,三井也在观察牧的变化。果然年轻时长得老有好处,最起码过了十几年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身上的气质依然是一样的沉着冷静,不过显然有了不同的意味,那时的牧是个可靠的盟友,现在则是个出色的领导者,本质上的区别印证了时间的差距。而曾经与牧看似平淡却刻骨铭心的经历在此时成了一本泛着陈旧黄色的书,重新把它从罗列许多书的书架上抽出来,吹开封皮上的灰尘,翻开来,里面印刻着所有的喜忧,在许久不曾体会到波动的心再次出现那翻滚的情绪。

      三井感受着心态上轻轻的起伏,暗自发着感慨,年少时的忧伤好像又回来了:难道多年不见的旧情人都会这样惆怅吗?办公室陷入了沉默和追忆之中,原本弥漫在其间的冷峻气息掺杂上了两人麻木的心流出的感慨和悲哀。最后,三井长舒了口气,垂眼看着地上,低声道:“你看上去不错。”牧苦笑一下,难得的吐出了隐藏许久的真心话:“那只是看上去,你应该明白的。”三井同样苦笑了一下就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牧不想就这么尴尬的不言不语下去,于是找话题一般的问道:“那你呢?看上去也不错。”说完,他懊恼的要命:我都在说什么蠢话!?平时的话呢?而当三井刚想回答,敲门声响了。这声音立刻提醒两人这里是作风严谨的反恐部,不是用来怀旧的同学宴会,就这样两人在刹时间将沧海桑田的伤感重新关起来,变为反恐部长牧绅一和来签到的总务处长三井寿。秘书彩子得到牧的许可,推门而入,向牧问了声好,道:“局长,会议可以开始了,早餐将安排在会议之后。”说完看见桌前坐着的三井,愣了一下,后又反应过来,以最完美的公关态度问候道:“您是三井处长吧,我是局长秘书井上彩,您好。”

      三井微微点头,眯眼笑道:“牧局长还真是好命啊,有个这么漂亮的秘书,想当年我面对的都是一群粗野的男人。”彩子呵呵一笑,说道:“您过奖了。”牧看了一眼依旧没正经的三井,心里后悔为什么会觉得三井变得深沉了,嘴里回彩子:“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彩子离开之后,三井正准备起身去开会的时候,他突然道:“那些粗野的人包括我吗?”三井看了看牧面无表情的脸,煞有介事的思考一阵,回道:

      “长相是达到了一定境界,但是内心还是和女人一样细腻啊,哈哈哈,是吧,牧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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