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山岚之雪 暖春之柳》墨泠奇谈

5、章四

　　又是一天，入夜之后，旅人都聚集到了参天的树下，熄灭大片的篝火，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光芒用作照明。
　　煦和思索着下午与岚雪的对话，始终无法入睡，不远的另一棵树下，岚雪裹着一条毯子似乎已经睡着了。突然，一个极为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太子，太子殿下吗？”
　　“早就已经不是太子了……”自然地抬头看向来人。
　　“啊，是白岳太师您，很长时间没见了。”
　　“老臣惶恐，不过老臣也不是太师很长时间了，现在只是区区一个里宰而已。”
　　“啊，外放时期的时期吗？真是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没关系的啊，现在的日子也不错呢，教教小孩子，感觉心态也年轻了呢。”
　　“那真是太好了，白岳老师，还有就是请称呼我的名字吧。”煦和直起身子。
　　“好，请问煦和大人，您为何到这里来，是来升山的吗？”
　　“煦和就可以了，大人还是免了。”盯着白岳长长的胡子。白岳是飞仙，不仅仅是看上去年长而已。
　　“哦？煦和，这次来是为了升山吗？”
　　“怎么可能，不是说两代王是不可能同姓的吗。白岳先生，你该不会忘了吧？”
　　“呵呵，那么、那么传闻是真的咯……”白岳抖动着略长的胡子，掩不住的苦笑出声。
　　“什么传闻？”
　　“柳国的前太子殿下每当升山时就会骑着驺虞到蓬山上来当刚氏，我还以为是国都的旧识在说笑，今天一见才了解，呵呵，有很长时间了吧。”
　　“先生！你才是，这样太危险了吧！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跑来蓬山，而且连个护卫都没有！”
　　白岳正色道：“作为柳国之民，为了新的柳国的诞生，来此升山是应当的责任吧。”
　　“尽管吾辈自知无力，但看民众如此，只愿终有一日能于此乘上鹏之翼以图南。”一番言语说得慷慨激昂。
　　见煦和不语，才微微缓和：“你不也正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在此做着刚氏的工作吗？”
　　“不是这样的，”煦和小心地环顾四周，再三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人物，才低声道，“其实，柳国的麒麟并不在啊……”
　　“什么！柳国的麒麟……”
　　“先生，轻一点。”
　　“啊，那么刘麟并没有找到吗？”白岳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激动了。
　　“是的，其实蓬卢宫连麒麟的性别、颜色什么都没有确认。”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还是卵果的时候就被卷走了，女妖只字未提，似乎是完全没有感觉清楚，过去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而蓬卢宫认为上代是麒，那么这代是麟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为什么还要扬起麒麟旗呢？难道……”
　　“听我把话说完么，麒麟旗已经比平时晚一段时间升起了，按蓬山的意思是希望不要引起人们的恐慌，这样会带给周边国家很多麻烦，巧国、庆国刚刚稳定一点，戴国和芳国还不太安定，雁国和恭国为了接济灾民已经很努力了，不过蓬山许诺会到其他地方去找的，但是找的到找不到……”
　　“是啊，找得到找不到啊……也不过再等个二十多年，现在的假朝有你帮助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先生，该不会认为麒麟死了比较好……难道真的不抱希望吗？”
　　“啊……没办法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等了将近二十年没有回来的麒麟，还不如思索如何度过剩下的二十多年。而且……”
　　“而且……”
　　“是啊，柳国以吏治与律法闻名，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乱了纲常的大祸，这样的治世，设假朝应该没问题的吧，芳不就是这么过的吗……”
　　芳国目前由惠州侯接受了假王的工作，当初峰王不能忍受半点罪恶而要把所有微小的过失都处以极行，杀人无数而失道，造反杀入王宫的正是惠州候月溪。像这样芳国国王不是因失道或者禅让本来是不可建立假朝，曾听乐俊说的，惠州侯本也是不愿接受假王工作的，是庆国的将军青辛开导他为百姓安危考虑，这才接受的，便建立“月阴之朝”处理朝政，乘月待晓。
　　不过，从另一个侧面来看，芳国的民众似乎很自信，惠州侯无疑是下一个王，而柳国就不同了。
　　“我们没有假王！”
　　“没有假王，是因为不需要有，新的王就该有一个新的国家去引导，目前只是过渡，没必要找个假王在这短短的几十年中指手画脚，能做的只是守住这个国家。”
　　“几十年呵……先生已经确定要再能二十多年了吗？”
　　“是的，与其寄希望于一个飘渺的未来，还不如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是，终究是对于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麒麟来说不是太不公平了吗？”煦和虽然认同白岳先生的讲法，但是还是有着疑虑。
　　“什么也不知道反而可以活得很幸福……，而公平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的。”回答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
　　煦和惊异地回头，只看见如雪般泛着凉意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