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山岚之雪 暖春之柳》墨泠奇谈

27、章二十三

　　夜晚的甫渡宫内，岚雪屏退了所有的女仙们，一个坐在床上，想着白岳先生他们的话，煦和真的会在芝草山等着自己么？

　　尽管是带上了白墨，但是，岚雪渐渐明白：其实，煦和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在离宫中选王而已，最终，可能当自己与新的王来到芝草山时，他已经就走掉了。

　　……那个人有自己对于国家的见解，所以，才会先走掉了，不愿意见到自己和新王来到芝草山，徒增失落，所以……
　　……根本不会在那里等的……

　　越是这么想着，岚雪越是认定了这就是事实，也愈加升起了“再见一面”的感觉，想要再见到煦和的想法充斥着他，想要对煦和说上一句谢谢……

　　“啊！”眠春的一声惊呼惊醒了吃惊发呆中的弥天与青雾。
　　只见原本窗格处站立着的岚雪，忽然就失去了人影，在那里留着的是一只充满了月之光华的生物，白色麒麟。

　　与景麒的淡金色不同，在月光的照耀下白色的麒麟泛着点点银色的光芒，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目，独角不是乳白色的而是近乎透明的冰蓝色，鬃毛还有些短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背上一片银白，却能将花纹看得一清二楚，就着光线的明暗、观看角度的不同变化而变化，只有眼睛的颜色完全未变，始终是岚雪晨雾一般的灰。

　　纤长的四肢有力地支撑着，直到听到眠春“啊”的一声，回过神一般，颤颤巍巍抖动着，就如同初生的小鹿，但不消一会儿，就掌握了走路的方法，在窗格前走了几步，再看，已经腾空一跃而起了。

　　“主人！”（“刘麒！”）这回不单单是女妖与使令们发出惊呼，在门外候着的女仙们也止不住的吃惊。
　　白色的麒麟跃出打开的窗格，瞬间踏入空中，周围的云母四散开来，而麒麟四足上的边毛，随风飘动，让人产生一种踏上白云的错觉。
　　等到众人想要追上去阻止时，为时已晚。
　　然而，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追上那纵身疾驰的麒麟呢？

　　“怎么回事？眠春”祯卫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刘麒的女妖。
　　“唔，就是刚才，主人变身了。”眠春认真地回答着。
　　“这个我看的出来！我是问他要去哪里？去哪儿了！”祯卫因为紧张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看着眠春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袖子，像这样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见，方寸大乱。
　　“柳国吧，感觉是这个方向……”
　　“……”祯卫已经完全不对眠春抱有希望了，只是回头看向两个使令，发现青雾已经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连弥天都掉出了几件常服，这才松了口气。
　　“弥天你们应该感受得到刘麒的所在的，”见两只点头，接着说道，“我现在马上去报告玄君大人，如果有任何消息，你们之中回来一个传达到蓬卢宫，用青鸟也可以。”
　　再看了看眠春，祯卫又说道：“那么，快点出发吧，不要离开太远才是，带上眠春吧，我现在去找玄君大人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奔入夜色之中。
　　余下的女妖和使令们对视一眼，也遁入风中，追着岚雪的方向而去。

　　看着脚下踏着的云海，飞快地驰骋在风之中，岚雪终于确认自己就是麒麟。
　　尽管从景麒告诉自己就是麒麟开始，每一个蓬卢宫中的女仙包括玉叶夫人都称呼自己为“刘麒”，每一个到来升山的人都给予自己麒麟的尊重，称呼自己为“公”——“蓬山公”，然而岚雪心中总是存在着一丝不确定：自己连变身都没有，究竟是怎么确认自己是麒麟的呢？
　　现在的岚雪终于可以肯定了，像自己这样的就是麒麟了。
　　像这样四足着地是头一次，飞驰在天空之上也是头一次，但是，却一点没有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作为人的时候能够用双足站立行走，作为麒麟形态时，用四足行走如天生的一般，连踏足在天空之上是一种本能。
　　而另外一种本能似乎就是向着芝草山芬华宫前进：脑海中如同有一条线一般牵引着自己，不需要人带来就能够知道方向，不到一刻的时间，岚雪发现自己已经飞离了黄海，来到广阔的黑海之上。

　　漆黑的海面之上，连船只都看不清楚，连方向都难以分清，唯有不知是月光还是白色麒麟散发出的光泽洒在海面上。再往前就进入了柳国的国土之中了。
　　进入柳国之后，岚雪不禁放慢脚步，望向自己将要守护的一片土地：低矮的平房已经有些年代了，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广袤的土地上，接着月光可以看到街道很宽敞但却没有华美的建筑，岚雪心疼着这个贫瘠的国家。
　　天微微亮的时候，岚雪甚至在靠近王都的地方见到了妖魔，这时的他完全不需要靠着别人告诉，就知道妄图悄悄侵入里家的妖魔就是马腹，阻挡在马腹面前使劲地盯着它，连景麒说到过的符咒都不需要念，就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服，却完全不想要收它为使令。
　　……这只肆虐在柳国的妖魔，回去！回去……
　　看着马腹害怕着、悻悻然往回飞的样子，岚雪突然想到这个国家有王就好了呢……

　　芬华宫建在高高的芝草山之上，对麒麟确实无所谓的距离，腾空直上随即穿过云海，岚雪小心地再升高距离避开守门的几位士兵，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去见煦和，自己这个样子去还是变回人形，如是地想着，岚雪只得找一处偏僻荒废的院子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说

　　“柳国前太子煦和？”祯卫问出口时带有着丝丝不可思议。
“煦和怎么了？”岚雪淡淡的面容中头出具一丝不确定。
“啊！”祯卫又笑了笑说，“那么岚雪就无需关注了，那个柳国的前任太子是不可能成为王的。”
“？”作为一名生活在历史中长期有着世袭制国家的人来说，岚雪想着太子继承王位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所以，才会在祯卫问起为王之气上第一个就想到煦和，不仅使因为自己与煦和的亲近，更多的是为了他的身份和应有的学识。
祯卫看着略带不解的刘麒，慢慢开始解释道：“十二国中没有同姓之人继承王位的，举例吧，庆国的前女王舒觉退位之后，却由她妹妹舒荣即位，这位就是伪王了。就目前来说，根本未有过前任王和继任的王是同姓的情况。”
“……这样啊……”岚雪显得有些情绪低落，不过马上就缓过了脸色，“不过，其实就是想见上一面，而且那时候……煦和给我很多照顾呢！”
岚雪想着当时遇见青雾的情形，尽管知道完全战胜不了妖魔，却毅然决然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煦和，微微地笑了。
祯卫看着岚雪淡然地笑容，不仅在心中赞叹：虽然历来麒麟都俊美非常，而面前的刘麒在其中也要算得上是翘楚了，当时与景麒在一起发呆微笑的时候更是美得像一幅画一般。
进香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进来出去，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的也有少的。
不少进香的人都穿着华丽，进完香也并不急着离开，而且与女仙们说着话，同时眼神想着岚雪的位置看着，岚雪知道他们都看不见坐着和室里的自己，但是当被这么多探寻的眼神盯着过后，想必没有人会喜欢的。
特别是当一名衣着华丽但是一眼就看出是尖酸刻薄之人进来之后，他虽然是和其他的人一样在进香之后站在一边与女仙们攀谈，但是眼神却直直地射向帘幕遮挡着的和室，岚雪觉得不舒服却也不敢多言，直等到对方离开之后，才向祯卫说了说。
“真是一个无礼的人！”祯卫非常生气，因为刚才离开了一会儿，所以，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样地看着公，难道就把公当做是‘囊中之物’了！”
这时的祯卫对岚雪使用了尊称，同时，也对左右的女仙们说着，如果再遇到这样无礼之人，不必理会，直接让他们进好香就速速离开。
随后的一日也是同样地看着进香的人，岚雪听祯卫说这次的人并不多，所以约莫着过几日进香的典礼也要结束了，而这次的升山活动也将告一段落，如果没有选到王，那么可能还要等下一次。
岚雪却在想着，前一日没有见到煦和，连赤瑕、震之、白岳先生也没有见着，不免有些可惜，想着估计就这几日会见面，于是在同样的和室内坐定下来。
“……呼……”岚雪叹出一口气，“有点……”心想说无聊，但当着女仙们的面，却又不敢多说。
“呵，那么要不要出去走走，正巧进香的人不多呢。”祯卫建议着。
“可以么？”
“当然，刘麒是蓬山公，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啊……”
“那么，出去走走吧，一起！”
话音刚落，祯卫为首的女仙们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是啊，女仙们能与普通人交流的时刻也只有这么短暂的一点时间了……
走在一个个营帐之间，如同走入了一个小型的集市，祯卫悄悄地在岚雪耳边说着：“等会儿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向刘麒打招呼，如果没有意思的话，就说‘中日之前请保重’可以了。”
岚雪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没有意思”的具体含义，就是没有选他为王的意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直到走入人群才知道“中日之前请保重”这句的重要使命，耳边充斥着各种恭祝吉祥的话，岚雪面对着时不时凑上来介绍着自己的人们，都回以了这同一句话，无奈地苦笑。
“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祯卫看着有些不舍。
“没关系的，再走一会儿吧！”岚雪仍旧想要找找熟人，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帐篷，“往那边怎么样？”
“恩，听刘麒的。”
熟悉的帐篷前是正在晒太阳的白岳先生，岚雪赶忙上前：“白岳先生！”
“啊！……蓬山公……”
“白岳先生，还是叫我岚雪吧，叫蓬山公我会觉得像是在叫别人呢！”
“那么岚雪，进来坐坐怎么样啊？”
“好啊！”岚雪向紧随其后的祯卫示意。
“那我在外面转转好了。”看对方是熟悉的人，祯卫表示不同行了。
进了营帐，岚雪就见到赤瑕和震之两人一个坐一个站着，正围着地图商量着什么，左右看看都没有见到煦和的身影。
“小岚雪找谁呢？”戏谑的声音从赤瑕嘴中传出。
“煦和呢？”
营帐内一片沉默，最终，震之推推赤瑕让他开口：“那个……煦和先走了，你知道年末了，事情也比较多，所以……”
“不是安阖日还没到么，怎么走了？”
“煦和说有驺虞，而且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否则无法帮助处理假朝的政事。”
“还没说谢谢呢……”
其余的人赶紧安慰：“没关系的，煦和有带上你的白墨，说是会在柳国芝草山等你啊……”
“恩……那么，我还是先回去了，祯卫在等我了，失礼了……”
“怎么这么快……”一出营帐，完全没有离开的祯卫就见到了情绪低落的岚雪，发现他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还一脸难过。
“……没什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