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山岚之雪 暖春之柳》墨泠奇谈

13、章十

　　煦和看着眼前的清澈的河流，心中却清楚这里隐藏着恐怖的生物，因为在这两个黄海的“常客”眼中，这里根本就不该有什么河流，记得还是几个月之前，明明还是一片草地的，会造成这样变化的出了妖魔真的不做二想。

　　两人不愿打草惊蛇，就留在原地，压低了声音。
　　看着始终带着疑惑盯着河流思索的震之，煦和说道：“具体是什么现在也不是太肯定，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长右的妖魔？”
　　“长右，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印象……是可以唤来水患的妖魔啊，有人说是像长了四只耳朵的猴子，并不是很常见。”
　　“我想……恩……那种说法可以改改了，与其说是像猴子，不如说像猿猴，而且还是很大的那种……”煦和已经压低了声音，并且慢慢地伏下身体，几乎已经贴着地面了。
　　震之看着他的动作，也是敏感地不敢妄动出声，以一种极为轻缓的动作放低身形，然后悄悄地回头、呆住。
　　想来震之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妖魔了，但是像这样的在毫无心理准备甚至在物质上也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还真是第一次，本身只是猜测这“说不定这里会有妖魔”，心里想的却是：哪会有这么巧，就算是障眼法，但是直接对上那东西，应该也没有可能的吧！
　　然而世上就是有这种巧合。
　　因为，没有人会将眼前那个超过三人高的庞然大物当作幻影忽略掉的，巨大的猿猴型的身躯，却比普通的猿猴要大上数倍，灰色的短毛依附在皮肤上，更让人觉得坚硬无比。
　　“耳朵……耳朵的确是四只。”震之自言自语道。
　　如果说人能够在极度震惊或者万分恐惧的状态下没有晕厥，甚至还想要保持冷静的话，那么，通常他们是只会“嘿嘿嘿”地傻笑或者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和刚才的震之一样。
　　“我们慢慢地往后退吧，它好像还没发现我们。”煦和此时以一种相当冷静的态度下达了命令。
　　“恩，最好连呼吸频率也降低……”震之也恢复了刚氏的的熟练，轻手轻脚地向后退。
　　可惜，这时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直是背对着他们的长右竟然回过身来，面朝他们。
　　……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吗？”说着这句话的震之已经慢慢地转过了身形。
　　“好像是的，不过它应该还没意识到我们是食物吧。”说出这句话，连煦和自己也觉得是十分残忍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么，现在就逃吧，先逃了再说。”对于一名长期出任黄海的刚氏来说，震之的反应非常快，可以说是话音刚落就拉起了煦和，朝来的路奔去。
　　煦和也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被震之带着跑了一段，随后，也加快了脚步与他并行了。
　　两个人向着营帐的方向不断撤退，虽然长右目前并没有什么异动，或是发动进攻，但这绝对是迟早的，无论是对自己或者是对必须提醒的其他升山人而言，都是会直接威胁到生命的。
　　他们直到退出小树林，才开始飞奔上山坡，此时，远远的地方树林的另一边才发出了阵阵怒吼。
　　煦和听见怒吼声之后更是加快了步伐，心想：如果那家伙追上来的话，自己说什么也要抵挡住。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山坡的中段遇到岚雪，望着还未了解情况的岚雪，他毅然决然地让震之去通风报信，自己暂时牵制住对方。
　　“叫你逃，你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啊，你又没说清楚！”
　　“哎，算了……你脚程太慢，现在再让你会营地只会把长右吸引到那边去呢。”眼见树林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大，煦和想着，说不定会就此没命，于是脱口而出问身边的岚雪，“让你留在这里，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是我自己反应慢，不能怪你的。”
　　……弥天，主人，有任何事请呼唤弥天……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岚雪的脑子里响起，他左顾右盼却没有任何答案，不自觉地问出口：“恩？什么，什么东西？”
　　“前面说的啊？是长右，一种妖魔，等会儿你见到就知道是什么了。” 煦和望着剧烈晃动的树林，并没有看到岚雪的动作，明显是会错意了。
　　……弥天，主人，有任何事请呼唤弥天……
　　又一次听到如此声音的岚雪，再也忍耐不住扯住煦和的衣服问到：“我不是说那个什么长右的，是说一个声音，说什么弥天的……难道你没听到吗？”
　　“恩，没有。好了没时间说这个了，你先躲到我身后来，已经到了吧……”煦和摸索着自己腰侧的两把匕首，一把是小太刀长短的短剑，还有一把是投掷式的小刀，因为出来的时候只是想要探探路，太过匆忙得连长刀都没有带在身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做准备的时候想好是去黄海，带来的都是冬器，这两把亦不例外。
　　正在煦和将岚雪轻轻地护到背后，长右从树林中飞奔出来的同时，情况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回到别墅从虚掩的房门中，我只听到这一句——
“要不是文娟和她的孩子死得早，也不会叫那个孩子来继承家业，这样和沈家的关系也要重新巩固一下了。”
文娟是东方家的夫人也就是我父亲的正房，其实也无所谓正房、偏房的，也只有这种老式的家族还哎这么说，而说话的正是这一代的主母，此时的她身着一席与我相似的唐服，卧坐在靠近暖气出口的贵妃椅上，手中拿着过世丈夫的遗像说着话。说好听的大概会有人亲热地说是“亲子装”，可惜，我只感到从脚底升起的阵阵凉意。
“幸好当时那碗堕胎药没起效果，否则东方家真的要绝后了……干脆叫那孩子娶了沈家的二小姐吧，妍妍那小丫头也快二十了……”
那个沈家，我是知道的，因为几十年前静老夫人就是从那里嫁出来的，可是自己祖母所说的“堕胎药”我也不是听不懂，自己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小孩吗？这个问题像一闷棍子打在身上不好受呀，对于自己祖母唯一仅存的一点信赖或者期待，在刚才的一瞬间里流逝殆尽了，是这样想的，将这样的感情全都投入在了这样的想法之中，以致于被人发现了还不自知，楞楞地看着静老夫人对自己说出：“你全听到了？啊？”尾音上扬，带着丝丝威胁。
点了点头。
“我是怎么也不会放弃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其实我早该死心的，不过不是这个……
“无论如何，明年你就和妍妍订婚，对了，你大学快读完了吧。读完了就去娶她。”
“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读完了！”出于一时的懊恼，我不复往日的平静，在语言上攻击了自己的祖母，与此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宽大的下摆遮住了脚的动向。
“这个，我•绝•不•允•许！”最后的尾音撕破了空气，同时冷凝了温度。
凉凉地瞥了一眼支付了自己十多年养育费的人，在对方还未意识到的情况下，扭头就跑。静老夫人只是呆然了片刻，立即镇定地大喊：
“岚雪少爷要逃了，所有的佣人只要一看到，立即将他拦下！不得有误！你去通知那些待命的保镖，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将他带回来。”最后一句话，老夫人是对着刚刚赶到的管家说的，随即又坐回了椅子上。
预料到自己祖母的方法，我出门时绝对“懂礼貌”地合上了门，不过说起来隔音效果真的很好呢，一部分佣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负众望地一直跑到了大厅的门口，一直抄的小路倒是让我没遇见什么佣人，可是在前院待命等候的两个保镖可不是生油的灯，为什么这硕大的山庄里会只有两个保镖守着大门呢？这还是要归咎于他们急功近利的心，其他的人还在山庄别的出口候着。
……看来要来硬的了……
左侧的保镖毫不提防地走来想要拉住已经停下脚步的我，哪有这么容易，他是连个袖口都没摸着，我直接从背后给他来了个侧踹放倒了，而另一个人则是呆呆地半张了嘴巴。
……白痴啊，难道不知道有钱家的人会让自己孩子学武道的吗……
于是奋力地一拳大向唯一站着的保镖的右颊，不过人家毕竟是职业的，在呆楞了半晌之后，立即用手一挡，另一只手顺势就抓住了我的右拳。
……多不开了吗？力量型的……
“小少爷挺厉害的嘛，不过到此为止了，我已经抓住你了，请不要再反抗了！”
……不过，大学体育课选的是太极，老师说的借力打力……
“哦……是这样吗？那很难说的。”话音刚落，对方已觉手中力量有所加重。
此时，我只是借力直接用被他握住的右拳支撑起半个身子的重量，随后左手摁住对方肩膀、颈侧用力向下，腾身上翻，随即趁对方颈部弱点受制之时，就挣脱了保镖的手掌，并且趁着他心有不甘心抬头向上看的时候，更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踏在人家脸上。原本自信满满的保镖不得不佩服起少爷的利落身手，仓促万分地拿起已经遗落在一旁的对讲机，发出号召。
“恩……少爷，现在在大厅，请求支援……”捂着鼻子发出艰难的声音，保镖做到被主子打这份上，也真的非常少有，可惜主子现在正忙着找件可以御寒的衣服向外冲。
在打败那个看轻自己的“高手”之后，便听到了他的求救声，瞥了他一眼后就盯着大厅外的积雪出神。
……唐服啊，我穿这件衣服出去，八成会冻死吧……
……要么找找门口有什么衣服可以用的……
黄天不复有心人，玄关处竟然还放着一件静老夫人难得才用的裘皮斗篷，岚雪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披上便冲入了雪地之中，然后是所有的佣人（包括无用的保镖若干）赶到，沿着少爷留下的脚印直追上去，我本来嫌麻烦地想将斗篷也脱了去，可惜未果，在然后的然后是岚雪躲到了大树后，并且进入了一个异世界，遇到了煦和、白岳还有其他人。
……人生的境遇真是奇妙的无法言语，前一刻还思索着这样的生活是如此困苦，下一刻便与之隔了千山万水，虽然现在谈不上是快乐的生活，但是，有着这样的改变就已经是万幸之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