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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月光情人(改格式) ...

  •   星期六的早上,一大早就被表弟拖出去在美容院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又在专卖店买了裙装和新包,一来二去花掉了我将近两个月的工资。心疼自然不用说,主要是,这衣服什么的,估计我用一次就再不会上身,不是我的风格。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将近中午。表弟看着自己一上午的劳动成果,还是有些不满意的皱着眉头,“我说姐,你就不能不要全身僵硬好不好?表情柔和一些,身体也是,绷这么紧干什么?来跟我一起,深呼吸!”
      我看这小子滑稽的表情,只想笑,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个爆栗。“德行!”
      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还不满意么?再说我是去相亲,又不是去选美。“得了,你姐我本来就是这么一副皮囊,要改是没可能了。你不能拿我和你那公司的演员们比吧?走了,别在那儿纠结了。 ”
      表弟调皮的扯扯我的脸,假装脸向下一拉:“姐,这回可真是个金龟婿,是我大学同学的哥哥,你拿出点热情来,别错过机会。”
      “你哪回介绍的不是金龟婿,只怕人家看不上我。”
      表弟看我反应淡淡的样子,实在没辙了,拿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您老总不能老让大姨来回的念我吧?为了给你找长期饭票,我这头发都快白了,心也操碎了。”想想,又皱起眉头成心打击我:“别忘了,你都三张的人了,工作不怎么样,又没有一技之长。”我笑了,也调侃地看向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蛋:“是吗?这皮相还不赖呀?”
      “得,咱还是快走吧?先去麦大叔哪儿吃点儿饭,再去赴约,别一会儿您再给自恋上。”表弟生拉硬扯的把我拽了出去,说实话我还真是没什么热情。
      我叫郁惠允,江津市一个年龄很大了,但是嫁不出去的,典型的剩女,在我住的小区的派出所当一名普通的民警,是那种每天只是打打杂,不出警,不办案的所谓的吃闲饭的人,月收入两千元左右。我没有大学学历,在这个处处时时讲竞争,拿证说话的社会里,基本没有什么竞争力。所以对于现在的状况容易满足,自认为早达到了无欲无求的人生状态,所以,当我在这个秋日的午后,迈入新城大酒店的华美大厅时,心跳基本是正常的,情绪上也没有太多波动,甚至我进入大厅之后,还夸张的不雅的打了一个困倦的呵欠。
      表弟小沛是个风风火火的影视公司的摄影,比我整整小八岁,走起路来一阵风,搞艺术的人的原因,打扮永远另类个性,他熟门熟路地步入偏厅的咖啡座,我跟在他身后,越过他的肩头,看见一个角落,一个身着挺括西装的男士站起来,旁边模样可爱,带着些促狭的微笑,孩子气地看着小沛的是一个小姑娘,我想这应该就是表弟的同学宝茹。而那位男士戴着一副眼镜,深沉锐利的目光先聚焦过来,从他的目光中,我能看出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大家互相介绍一番落座,我才听到悠扬的钢琴曲在耳边舒缓地流淌。看起来,这男人品味不俗,地方选的不错,尤其我们落座这一处角落更是幽深,除了白衣侍者轻手轻脚来了几趟外,再没人来打扰我们。而我坐的位置,更是除了对面的男士和那个可爱的小女生之外,就只有墙上的小风景画可看。
      这种相亲的场面,我都已经习惯,开始总会有些冷场。我是个不会怕羞的人,尤其对这种见面内心还是排斥的,于是就以不变应万变,索性不说话,而对面那位男士,样子比我还老练,得体的微笑显得非常矜持。好在有小沛和宝茹这对新新人类,特别会调节气氛,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引导着我们慢慢开始聊了起来,至此我才听明白,宝茹年纪轻轻,竟已是这家酒店的副总,我的印象中,她和小沛都还大学毕业没多久,我不由心生感叹,如今商场如战场,正是英雄出少年。即使是自己家的家族企业,干起来没有几分过人的能力,也是不太可能的。再打点精神,仔细观察一下今天给我的速配对象,他衬衫雪白,领带斯文,个头也不低,每说一句话都自信地一笑,一看就是在场面上混得极开的人。宝茹热情洋溢地介绍说今天这位男主角名叫李斌,是她堂哥,自己开着一家律师事务所,今年刚刚三十岁。我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掂量一下,除了个头年龄还算勉强般配,其他我是望尘莫及、全难匹敌了。
      一时间我开始怨恨起身边的表弟来,怎么弄这样出众的时货来捉弄我,这差别也太悬殊了嘛!在我正努力和自卑交战的当儿,那三位白领已经开始了属于他们这个层次的社交活动,表弟小沛快言快语,口才极佳,他在大学里是主修美术的,谈锋极健地指点起艺术圈的江山来,从国画到油画,从印象派到写实派,从古到今,从西到中,李斌和宝茹显然都是个中高手,自然不会示弱,我听他们收放自如的你来我往,不时冒出几句英文的对话,听得云里雾罩的,心情却放松下来,低头默默喝了些巴西咖啡,脚下也暗暗随着音乐打起了点。
      就这般傻喝了半个点,他们谈兴不减,我开始想上厕所,这才觉得自己在里边困着,活像一头大呆鸟,一直作困兽之斗不是我的作风。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已经撤离了大厅,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不光膀胱吃紧,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位李先生实在绅士风度太好,每说一会儿话,都要向我注目一下,明知人家是礼貌,我却更坐不住了,也没有那么好的涵养,频频用体态表示心情。要不是有表弟的面子,大约我早已一走了之。
      李斌突然将头移向我:“郁小姐,是不是我们的话题你不太喜欢?”
      明知不可能,我还是想调侃一句,说你应该叫我郁大姐,说不出口又忍不住,只好笑出来。李斌很有分寸,目光在我脸上只停了几秒,就马上挪开了。倒是表弟看见我们对视,做梦一般也想起了此行目的,突然插上来一句话,叫我哭笑不得,他说:“我这个姐姐呀,天生害羞,不像我这般好说好动,完全没有章法的。”
      这就算又回到那个无聊的相亲主题上,李斌随之做出应和的神情,好像是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趣,我这人其他本事没有,以前的职业习惯,对人的表情、心态往往能通过一眼就看个八九不离十。直起腰准备干脆些结束这场难受的相亲会了,“李先生,不知道小沛和你说过没有,我是有个孩子的人。”对面的人显然吃了一惊,回头看向小沛,小沛也不可思议的瞪了我一眼,看李斌看他,只得接话“其实是这样的,那孩子......”还没等小沛的话说完,接下来乾坤扭转,剧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小沛话刚说一半,就像放烟花一般,大厅门口怦然作响!咖啡厅中,先是钢琴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尖利的叫喊声,宝茹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离座而起,引颈瞭望,又一个跟头跌坐回来,面色一下变得苍白。“妈呀”一声捂着胸回身想向我们说什么,两声巨响堵住了她的嘴。
      伴随着枪声,一个粗野的男声响彻咖啡厅:“都给我起来,起来,那边去!操他妈的,快呀!把门关上!警察进来我们就开枪!”
      我们四个人就保持原样儿坐着,只有我坐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不多时,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女们,狼狈不堪地被赶到我们这个角落来,中间还有一个老外,和我们面面相觑一会儿,又同时如同踩了地雷般,在断喝声中抱头蹲下去。接着,我们这三男两女也在一支五四式枪口的指引下,离席蹲了下去,一起做了酒店咖啡厅里的天涯沦落人。
      我终于有了视野,在我的视线里,晃动着两个歹徒,为首者四十左右,正持手枪指定我们这一群,虽然无路可退气急败坏,但行动迅捷有素,一看就知道是有“料”的;另一个二十出头,手操一柄尖刀,刀尖就抵在手中一个幼童的的喉咙上,看样子是人质,他眼珠通红,那股狠劲并不老练,是那种突然激发出来的残暴。我很迅速的审视完两个人,心里大概已经有数。
      被劫持的小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神情疲惫,面色苍白,吓得只会抽噎,显然在他们手中已经时间不短。
      外面,哭喊声一点点清晰起来“浩浩呀,浩浩!”
      “不要杀我的儿子呀!求求你们了!我的天哪!”
      “警察,快点呀,他们在里边,再晚就来不及了!”
      “浩浩,不要怕,警察叔叔会来救你,别怕呀!”
      之后是十几秒钟的沉默,我们彼此都能听出心跳的声音。首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李斌,他战战兢兢开腔道:“二位,你们,想怎么样,警察要来了,我是律师,我可以帮助你们......”  话音未落,五四手枪瞬间转向,一声枪响,李斌应声坐地,大腿见血。那老外就近扶住他,手忙脚乱帮他堵伤。我从皮包上拽下一根背带扔过去,枪又指过来,宝茹抓住我,看都不敢看,只是拼命摇头。我见那老外有些不得要领,只得在枪口下跪前半步,上手几下扎紧伤者的大腿根儿,这时我看出他伤并不重,可人已呈现半昏迷状态,多半是被自己的血吓晕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宝茹和李斌这边,可以看到咖啡厅的大扇玻璃门外,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开始有条不紊地进入,每个高大的落地玻璃窗都是森林般的枪口和乌亮的防弹头盔。我血脉贲张,全身绷紧,凭空想象他们的走位。我的耳朵几乎可以听到每一扇门窗,每条中央空调的通道内都是警服和防弹服窸窣磨擦的声音,我的神经可以敏锐地感受到狙击手的微冲枪口正从不同角度指向绑匪,准星就定格在绑匪的眉心处,不断在调整,我还清楚地看到那年轻绑匪瑟瑟发抖的两腿,上下抖动的牙关。
      整个咖啡厅里盘旋的,是场外警察用大喇叭和绑匪讲条件的声音:“放下人质,你们要什么条件?”
      “十分钟内,我们要十辆一模一样的出租车,全拆下车牌,一齐开到饭店门口,还有,你们这些警察都退到大门外去!”
      “这么短的时间找不到那么多出租车,你们不要着急!我们慢慢讲!”
      “做不到?我们先杀这个小孩,然后就一个一个来,反正我们手上有得是人!”
      我心中冷笑,天下的绑匪都一个特点,以为自己可以侥幸地威胁恐吓出一线生机,但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要是他们的幻想成了现实,那就是执法者的最大渎职。
      兵和贼永远不兼容!
      负责谈判的警官看来是刚刚赶到,单枪匹马跃身到玻璃门前,先四肢张开来个亮相,示意自己没有什么武器,又举起喇叭另起炉灶地开始攻心。两个亡命徒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他们全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他们只知道一个不慎就得当场殒命。他们做梦也不会注意到,在身后这些抱头蹲身的人质中,有一个全身绷紧到坚硬的我。为首的绑匪那把五四□□枪口只在男人们的头上徘徊,那个幼童是他们的最大王牌。
       对我,一分钟已经足够了,我在60秒之内,已经对场上局势有了精确的判断,我可以在一秒钟内解决掉那个年长绑匪手中的枪,年轻绑匪只要不是训练有素,反应奇快,我会在他注意力转移的瞬间时机,把那个小孩抢出来,这过程只要三秒钟就足够了。而且,我看他那小样儿也不像个训练有素的匪徒。
      天已经有点黑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警察还在和他们言语周旋,那个年轻的绑匪首先撑不住,刀尖入肉,已经见血,他声嘶力竭地大叫:“我数一二三,车还不来,我,我杀人了!”  玻璃门外一阵骚动,急促的安抚声从喇叭里传出来:“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们正在考虑你的要求,不要伤害小孩!”
      我看得再清楚不过,那年轻绑匪突然裤子湿了,全身都在呈现崩溃的感觉,他嚎啕大叫起来:“大哥呀,不行了!我喊了!一……”
      年长的绑匪身子前倾,企图拉他,枪口的指向不那么明确了,时机千载难逢!
      我一个弹跳,飞身一脚踢飞年长绑匪的那只枪,接着扑向那个年轻的匪徒和孩子。枪声四起,叭叭叭叭如同节日爆竹般响亮,混乱只持续了五六秒钟,大门、两个窗口的钢化玻璃却都粉粉碎,灯光一一亮起来,在咖啡厅的地面上,那个年轻匪徒脑汁四溢,中年匪徒千疮百孔,皆伏尸于地。
      我现在只关心我身下的那个小孩子,当看见他从我怀里钻出头来,哇地一声哭出来的刹那,一颗心才落了地。冲上来的警察从我怀里夺出孩子就又冲了出去,我明白他们是不想让孩子看到太多血腥的场面。我回头望去,看见宝茹仍藏身在茶几下,眼中还是惊慌,表弟倒是挺利落,头一个站起来,而李斌已经呻吟起来。那老外最是镇定,还冲我笑笑。
      警察和救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四处查看,最后发现只有那孩子和李斌需要送医院救治,其余的人质纷纷从地上爬起转活,一片悲声,他们需要的是安抚。宝茹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她已经顾不上其他,需要安全感的她,自动选择了我的怀抱,泣不成声:“太吓人了,郁姐。”
      我抱着她哄了半天,也止不住她神经质般的哭泣,后来没办法只好扶她坐下,因为已经有大批警官向我走过来,为首的一个佩警监衔,盯紧我威严地伸出手来:“认识一下吧?”
      我回握住他的手,很自然地回答:“首长好,我叫郁惠允,是芷兰小区派出所的民警。”   “不这么简单吧?”
      我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我退役之前是一名特警。”
      “不听命令就动手,你这丫头胆子不小!”
      “绑匪情绪恶化,人质危险,我从窗口已经看到有几支枪到达了狙击点,而且从我的角度我已经算准了时间,就是十秒钟之内的事情。”对于自己的老本行,我有着全然的自信,丝毫不亚于刚刚那三个小资们聊艺术。
      “好样的!我让孙炳林给你记功!”
      孙炳林是我们市公安局民警处的处长,我急忙道:“您千万不要告诉我们领导,这是我应该做的,一日为兵终身鞠躬尽瘁,这是我们部队教会我们的。”
      李斌的担架经过身边,我们都让了一下,宝茹还在嘤嘤的哭,小沛很义气,紧紧跟在李斌的担架边,李斌一路愣愣地望着我们,眼神却有些发散。我后来在地上拾包时才发现,他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也像那钢化玻璃一样,粉粉碎了。那老外摊手看看,那上面都是血,显然他是想和我握手,看那状况只得作罢,改向我挥挥手,走了出去。
      当天夜里九点,小沛来了电话,他已经完全没事,恢复了快言快语的特点:“姐,你今天真是好威风,我可知道你的本事了!你真是太棒了,这下我可知道什么叫特警了!”
      我不理她这个话题,只问:“那个李斌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他真算命大,子弹没留在腿里,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神经。宝茹他们酒店给他送了一屋子的花,他说全应该送给你,他一再追问你的情况,问得我都烦了!对了,新城酒店的老总们对你都佩服得不得了呀,都说一定要见见你,宝茹还说要聘请你当安全总监呢!哈哈哈哈!表姐,我来了,宝茹也要看看你,等我啊!”
      “算了吧,我不想见!”我语气淡淡,想想今天下午他们几人的神侃,根本不是一路人,不见为妙,省得话不投机。
      “谁呀?李斌还是我们呀?”
       “都一样。第一,告诉宝茹,我不会做他们的安全总监,我的身体不允许。第二,我不想再见李斌,我和他不般配!”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这样吧,谢谢你!今天你也累坏了,太晚了,歇吧。”
        我放下电话,回头见老妈正一块一块给我贴膏药。我今天动作太猛,旧伤全找上来,我有些撒娇的呲牙咧嘴,抽着冷气向床上爬,妈妈一路跟着给我按摩腰部,心疼得不行:“一个姑娘家,老是这样怎么行,下次不许这样玩命了。”
       “妈!人命关天的事儿,叫我碰上了,有什么办法,我能眼睁睁看着绑匪杀那小孩?要是给您遇上,我估计您也得出手,我还不知道您那心善的跟什么似地。”
        “唉,拿你没办法!对了,小沛今天介绍的人怎么样?”
       “他,不行!”我摇摇头道。
      “怎么又不行?我听见小沛说不错呀,又是研究生,又是什么经理老板的.....”
      我想想今天的事情,终于把自己的所见讲了出来:“妈,你不懂!这边枪一响,只擦破点皮,他竟然吓晕过去了!”
      妈妈立刻停手,目光犀利地看着我:“那又怎么样?”
      我低下了头,妈妈教训道:“不要用你那套眼光看人,你妈碰上这事儿兴许还不如他呢!这世界上全是普通人,都是血肉之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别以为你当过大英雄大豪杰,所有人就该都像你们这样!”
        我低声下气:“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
       “真跟你生不起这样的气,你老大不嫁也没啥,关键是你这个想法不对头!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哟?”
      “妈,对不起,我尽叫您老人家操心了。”想想妈妈受的罪,我几乎要掉眼泪,心疼的抱住她的腿。
       “唉,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你不是对不起我这个妈,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十八岁当兵,二十四退役,一身伤病,小命差点献给国家。你该为自己找个归宿,享受一下普通人的幸福了!”
      我伏身不语,老妈起身唉声叹气地往外走,她走得很慢,边走边唠叨:“妈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你爸要活着就好了!看来真像你小姨说的,得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现在兴这个……”   浑身哪都酸痛,断过的右腿麻木得没了知觉,我一头扎在枕头上,姿式好长时间不变,我不敢稍动,一动腰就针扎般的疼痛。
      夜深人静,更加难以入眠。我索性下床,走到隔壁小屋里,看着我可爱的女儿可儿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一步步挪回卧室去,在桌前坐下,打开CD,戴上耳机,一段惊叹号般的前奏曲后,一首歌缓缓流出,浑厚的女音在耳边低声倾诉:
      “我醒来,睡在月光里,下弦月,让我想你,不想醒过来,谁明白,怕眼睛开,你不在。
      爱人心,沉入海,带我去,把它找回来,请爱我,一万年,用心爱。
      (爱是月光的礼物)(我等待天使的情书)(说你爱我)
      我愿为了爱沉睡,别醒来。
      永恒哪,在不在,怪我的心,放不开,北极星,带我走,别躲藏,把爱找出来,我爱你,每一夜,我等待(等你),我的心,为了爱,睡在月之海,孤单的我,想念谁,谁明白。
      (我在月光下流泪)(我也在月光下沉睡)(没有后悔)
      等待真心人把我吻醒
      (我在睡梦中一天)(也是在回忆中一年)(说你爱我)
      我愿为了爱沉睡到永远”
      歌声中,我开启了桌边的保险柜,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抚摸着它,就像抚摸着昨天的故事。打开来,是一条细细的金链子,坠子是不知什么材质造成的蓝色的亮晶晶的月亮。
      我没有她的照片,只能这样怀念她,她的容貌在我心中多年不变,仍是栩栩如生。
      转眼间,沧海桑田,已是十年时光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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