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人生总要二》萧小笑

30、第三十章 战败的预兆

　　虽然山本少年越发学坏了，竟然恼羞成怒地克扣我的口粮，但，我是一个仁慈的人，好友之间哪有隔夜仇呢，所以，到了第二天晚上开战的时候，我还是决定遵守我收尸的承诺。
　　我站在隐蔽的高处看到了纲吉君，山本少年和巴吉尔他们，连受伤未愈的狱寺都来了，但我却没有在一开场的时候就现身，因为切尔贝罗的存在，我不确定现身了以后，她们会不会用什么奇怪的限制类条件将我们都留下，徒增我的麻烦。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未出场，会给山本少年带来怎样的失望，正确的说，我并不能想到这一点，而对于山本那个家伙来说，他也不会从神情上表现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斯夸罗他们也到了，有鉴于那群杀手都很敏锐，我不得不将自己隐入了黑暗之中，然后偷偷地打量着。
　　“乖乖受死吧小鬼。”他站在高处俯视地看着山本少年，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那个女人呢？”
　　“夏娜没有来。”里包恩突然插嘴接过了斯夸罗的话，但我总觉得，他刚才有往我这里看过一眼，“不过，这并不影响雨之战，斯夸罗。”
　　“切。”斯夸罗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他不屑地打量了一下山本少年，“她就对你这么有自信吗……还是说，其实是觉得你必输无疑，所以不忍心来观看你的惨剧了？小鬼。”
　　“还真是自信啊。”山本随意地笑了笑，“不过胜负也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
　　熟悉他的人应该能听出来，这已经是他少有的针锋相对了。
　　斯夸罗看上去想要发火的样子，但却被插话进来的切尔贝罗给打断了思路：“这次的对决场是在校舍B栋，请前往B栋。”
　　“哼。”斯夸罗放弃了和山本少年的争执，转身往B栋的方向跑去。
　　他说：“小鬼，我等你。”

　　雨之战的对决场……依然很有创意。
　　倾泻而下的水柱，残破而又密封的校舍，隐藏在水底的猛兽。
　　“蛮有趣的嘛。”斯夸罗兴致勃勃地笑着，连XANXUS都来了……是因为是斯夸罗的比赛吗？还只是因为，这次比赛的胜负很重要？
　　不过，我也来不及多想，而是看了看双双步入的对决场的两位雨之守护者。
　　这个对决场的设计，简直就是败者的坟墓，我看了看纲吉君等人，又看了看迟来的迪诺，我昨晚联系过他，商量了点事情，我想，他的手下应该已经有所准备了才是，据说……他原本自己也打算这么做的。
　　不过我还是亲自跟着才更放心一些。

　　屏幕播放着的画面显示着战斗已经开始，山本最近的进步突飞猛进，完全不能想象其实没多久之前，他还是个新手，但这还不够，因为斯夸罗……还没有认真起来。
　　我想，我该赶去我要去的地方了，但不知为何，却移不开步伐，而是死死地盯着屏幕，看着屏幕里的那两个人。
　　斯夸罗他……看上去很高兴。
　　和跟我对决的时候不一样，他显得更加的兴奋，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刚刚遇到山本的那个时候，在挑战着他人的旅途之中，莫名就被一个外行的小鬼给吸引住了，停留下了脚步，还干出了强迫别人练剑的蠢事。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先天的，但因为对于斯夸罗的憧憬和下意识地靠拢，在某些方面，我具有着和他相同的秉性。
　　对于山本这样……天赋异禀到了我们这种程度也会惊叹的程度，会让我们在不经意间就跃跃欲试了起来。
　　虽然可能之前是很不高兴，但一旦和山本交上手，斯夸罗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
　　他会像我一样，对山本产生兴趣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嫉妒了起来。

　　就在我咬着牙，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场上的情景又发生了变化。
　　那个白痴小鬼，什么叫做只是要打败你，而不是要杀了你？他以为斯夸罗是他手下留情就能轻易解决的对象！？
　　由于山本这家伙的天真，把我的情绪从隐约的嫉妒中给绕了出来，那家伙……那家伙他搞什么啊！亏我们还赞他有杀手潜质呢！结果……说到底就是个小鬼罢了！
　　我原本只是有些恼怒，但直到斯夸罗说出“时雨苍燕流是曾经被他打败过的流派”以后，才真正地不安了起来。
　　我不知道，究竟是在不安着什么。

　　斯夸罗似乎有些大意了，我看得出他的动作并没有平日里这么的犀利，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山本这种有趣的对手，所以潜意识里放了水，还是真的是因为他曾经打败过时雨苍燕流，他就觉得山本不足为据了。
　　虽然看上去是斯夸罗在发飙，处处压制着山本，但即使是在他打落了山本的那个时候，我也只是皱着眉头在那里看着。
　　巴利安的雨，怎么可能在砍了别人那么多下以后，还让对方能够活着站起来？！竟然微妙地避过了致命的要害……你是被山本那家伙传染了吗？斯夸罗？！
　　我看着屏幕，却没想到斯夸罗也突然抬头对准了摄像的那个位置：“女人，你肯定来了。”
　　……咦？！他怎么知道？！
　　“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好了！这个玩刀的小鬼的死期！”
　　白……白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难道……连这家伙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对对手有着微妙的期待？！
　　我瞪大着眼睛，然后不出所料地看着山本站了起来，一如既往的那个笑容，他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时雨苍燕流，可是完美无缺，最强无敌的！”
　　我握了握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这场比赛，竟然会是……

　　我没能继续对着大屏幕发呆了，而是迅速转身潜入黑暗之中，去和迪诺的属下碰头。
　　反正声音都听得见，也同样能了解战况，比起看着屏幕想入非非，我得去执行昨晚和迪诺讨论过的那个计划。
　　有鉴于岚之战那时候的那种情况，为了防止这种不可控制的情况再度发生，再加上雨之战看起来又格外的凶险，我们便决定，如果可以的话，试着去救出对决的战败者。
　　实际上，这个方案原本是为了山本而准备的。
　　但现在……我并不确定……
　　我曾经因为斯夸罗的力量而对他充满憧憬，将他定为我人生的目标，我追逐的方向，我所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我从未想过如果他输了会怎样。
　　更何况，对于杀手来说，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败，就会迎来死亡。
　　但这些并不意味着，我会蒙蔽自己的理智，而去拒绝相信已经出现了预兆的未来。
　　我只是觉得大脑一片混乱而已。
　　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他落下了神坛……那，我还会像以前那样的在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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