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子同人）醉秋吟》素秋陶醉

49、番外

　　（二）
　　今天是沈晓燕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说是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所有人都在笑，都在笑着，只有她的心里在滴血，在流泪。
　　隐隐听到有人又奏一曲《汉宫秋月》，想到哪离开元帝的明妃，想到如今要结婚的自己，上上花车的那一刻，她真的悲从中来。
　　如果没有相遇，会如何？也许就不会相爱。
　　如果没有相爱，会如何？也许就不会相念？
　　如果没有相念，会如何也许就不会相思？
　　如果没有相思，会如何？也许就不会贪妄相守？
　　也就不会有着刻骨铭心的爱，
　　也就不会有着刻骨铭心的怨；
　　相思相望不相亲算什么？
　　虽不相亲，但还有相思相望，
　　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还有天为谁春的怜惜，
　　还有爱；
　　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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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相遇是因为一曲舞曲汉宫秋月；因为伴奏的人病了不能伴奏，所以老师找到了他，可他偏偏是个弹钢琴的。
　　钢琴是乐器之王，音正色园，优雅华贵；弹钢琴的赵宇也是优雅的王子；沈晓燕是一个懂音乐的人，可《汉宫秋月》表达的是王昭君的怨，是明妃紧蹙娥眉怨，是泪锁珠帘的的恨，用贵族的口吻，如何倾诉女人心中之萧瑟无奈，幽恨凄婉？
　　赵宇对昭君的恨怨是把握的很好的，可如何用钢琴表达？钢琴师是低调而华丽的音色，如何表达那撕裂帛锦的尖锐的痛？
　　沈晓燕是一个认真的舞者，希望排一场无瑕疵的舞，所以她说了一些被赵宇听到十分冒犯的话，然后，激怒了赵宇高傲的自尊心。
　　沈晓燕知道赵宇是真的想努力把这首曲子弹好，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得要领的地方；她将风小楼弹得琵琶曲给了他，他虽然反应冷淡，甚至有些不屑，但还是接受了。
　　那天排练结束之后，沈晓燕要去音乐厅帮风小楼拿一份资料，在经过一间琴室时，她听到了有人在疯狂地演奏《汉宫秋月》，用钢琴演奏《汉宫秋月》。
　　她看到琴室里面的人是赵宇，不禁被他的认真执着触动，又听到一男一女说这两天赵宇一直窝在琴室里，连晚饭都忘了吃。
　　这一刻，沈晓燕明白赵宇真的是很爱音乐，他对音乐的执着就如同她对舞蹈的执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竟然在去饭堂吃饭的时候多买了一份饭，既然买了，就给人家送去吧，沈晓燕虽然觉得赵宇这个人虽然有些霸道，可却十分敬业，至少他是为了《汉宫秋月》的排练而挨饿没吃午饭的，沈晓燕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管的。
　　“那个，听同学说你没吃饭，我...我刚好多买了一些，你......”对于这个外表内敛内心霸道的男人，沈晓燕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孩还是很害怕的，所以和赵宇说话时，不由得就怯了。
　　赵宇只是看了她一下，淡淡的说放在那吧，继续忙他的。
　　怎么有这样的人？怎么一点也不领别人的好意？沈晓燕不禁有些气恼，她嘟了嘟嘴；可有看到那人真的直到癫狂的背影，不禁又有些痴了，这样的人，就应该把自己的每一个细胞的才能，把自己的每一份热情都挥洒在音乐上，音乐才是他最重要的，他是音乐的天才，为了音乐，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沈晓燕把饭盒放在一边，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赵宇狂狷的背影，看着他翻来覆去的听着风小楼的古筝独奏《汉宫秋月》，不停地用手拨弄钢琴，嘴里不停地喃喃的喊着不对不对。
　　他停止了弹琴，不停地踱步，神情恍惚，如醉如痴，似癫似狂。
　　沈晓燕见此不禁有些担心，她站起问道：“不对？什么不对？”
　　“感觉不对，感觉总是不对，”赵宇下意识地答道：“觉得钢琴的声音太正，要弹出《汉宫秋月》的隐隐幽怨还差一点。”
　　“那是当然的啦，打个比喻，《汉宫秋月》表达的是女子的宫怨，钢琴是乐器中的贵族，如何以贵族之口说出女子的幽怨，自然是不容易的。”沈晓燕下意识的接口。
　　然后仿佛她说破了什么一样，赵宇竟然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她反而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对，就是这样，我怎么，我怎么就没想到！”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的症候，赵宇一下子开心的像个孩子。
　　“我虽然是外行，但也知道曲风的问题很好解决，乐器本身的问题却不怎么好解决，好了，问题找到了，你能先吃饭吗？吃完饭才有力气继续呀。”
　　因为被沈晓燕点破了原因，赵宇紧绷的一根弦也就松弛了一些，人放松了，也就感觉到饿；人家姑娘那么贴心的为自己买饭，自己还对人家姑娘那么冷淡，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吃这饭。
　　“饭已经有些凉了，快吃吧，你再不吃它就真凉了。”
　　“沈同学，对不起，你给我买饭我还对你态度不好，真的太抱歉了。”此时的赵宇完全没有原来的气势。
　　“没事，工作狂，我能理解；我编一段舞的时候也很怕人打断，如果真想补偿我了话，下次请我吃饭吧。”沈晓燕很大度。
　　“没问题。”
　　然后每天排练完以后，他们都会去琴室探讨曲子，好的是相处久了渐渐熟了起来，让人继续烦恼的是曲子的事情依然没有什么结果。
　　如何让钢琴和中国传统的乐曲达到和谐？
　　这个问题真的很折磨赵宇和沈晓燕。
　　“赵宇，这事也是急不来的。”
　　“可是马上就要演出了，我们却还弄不出个结果来，我能不急吗？”
　　“唉，想来把传统的曲子和西洋乐器结合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事。”
　　“这倒也是。”赵宇按了按按钮，让音箱继续播送《汉宫秋月》，又说道：“这首曲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怎么样才能演奏出它的十分韵味？”
　　“只知道有人说这是一曲写汉宫宫女红颜易老帝恩薄，青丝白发空留恨的宫怨之作，但我觉得，《汉宫秋月》只是讲了一个女人的故事，这个女人不管再怎么样特殊，却也只是大汉后宫千千万万中的一个，她的命运与千千万万汉家宫女又有什么不同？”
　　“是哪一个女人？”
　　“明妃王昭君。”
　　“王昭君？她不是自愿嫁给呼韩邪单于的和亲公主吗？这个世人都知道，又怎么能是明妃？”
　　“历史总是给文人骚客留下无限遐思；元人马致远写了一曲《汉宫秋》，曲中王昭君是汉元帝的明妃，汉军兵败于匈奴，呼韩邪单于看上了皇帝的宠妃明妃，昭君就只能远嫁匈奴，正是：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王昭君即使有倾城倾国的容颜又如何？即使是元帝最宠的妃子又如何？到头来，也就是这后宫女人千丝万缕的怨气中的一缕；最终也只落得一丝叹息，一滴泪珠，淹没在那无限萧瑟的冷风之中。”
　　“所以即使历史上昭君出塞对汉匈之间是百年盛世，对于王昭君自己来说，她也不过是一个背井离乡的不幸的女人而已，也许和亲之事对她来说也是无奈，也许她不得不提出远嫁匈奴。”赵宇喃喃的说。
　　说到这里，赵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好像一直困扰他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他连叫几声明白了明白了就去钢琴旁边倒腾起来，倒是弄得沈晓燕有些莫名奇妙。
　　“晓燕，你听这样怎么样？”一段时间过后，赵宇终于改好了曲谱，让沈晓燕看。
　　“这不像是传统曲子的谱子呀，赵宇，你这是？”沈晓燕有些不疑惑。
　　“是不是传统《汉宫秋月》的曲谱，晓燕，这是《汉宫秋月》的钢琴曲谱，是《汉宫秋月》独一无二的钢琴曲谱，不信你听。”此刻的他十分兴奋，他拼命忍住兴奋，坐在钢琴旁边，缓缓弹起曲子。
　　和以前弹得完全不一样，沈晓燕凝神细听，钢琴的声音低沉华丽，好像是最优雅的歌者低沉的优雅绵华的声音；不想古筝琵琶，一看是音色凄清，幽恨外涌；可在那镇定自诺的音色里，却别有忧愁，暗恨从生。
　　是呀，沈晓燕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昭君的怨，王昭君的恨和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可王昭君的恨与怨如果和普通的宫女妇人的一样，她也就是老死宫中的红颜枯骨之一而已，又怎么是王昭君？细听赵宇的琴音，沈晓燕仿佛觉得自己找到了，找到了那个少小离家、荒芜年华、雍容华贵、垂泪宫娥的华丽夫人，看到了她高贵脸上的一抹凄色，声色俱厉吓得疲惫孤独，她心中的怨与无数韶光虚度的少女的怨缠绵在一起，化作宫怨中最强烈的一声，却终穿不过那重重枷锁、厚厚宫门，最终也是呜咽一声，只给那一池春水留下些许涟漪，便沉下。
　　“赵宇，你真的是天才！”被赵宇的这一曲震撼，沈晓燕缓了好久，一开口就是这句。
　　“这还要谢谢晓燕你，王昭君算是一个好运尊贵的人，这样的人仍然空有余恨，那么在那深深后宫之中，有多少尊贵的人，又有多上薄命之人？她们心中的幽怨又是如何？”
　　“所以你另辟蹊径，将那个尊贵夫人的宫怨化作最强音，将其他宫女妇人的怨恨作为衬托虚化处理，华丽的琴音是描绘华贵夫人内心的最好的方法；你奏出了不一样的汉宫秋月，真的太好了，赵宇。”
　　“这首曲子能成功还要谢谢你晓燕，没有你的点睛之笔，我可做不出来。”
　　“是吗？这么说我也是有功之臣了？”
　　“当然了。”
　　“那你能再弹一遍吗？我想陪着曲子练习一下舞。”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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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中映射着一抹舞动的身影，沈晓燕仿佛依稀看见了当时的自己；她和赵宇共同表演的《汉宫秋月》，当年在学生中可谓是万巷人空的佳作，甚至代表学校拿了市级的奖项。
　　可这部佳作却差点没有办法搬上荧幕，因为系里的领导觉得用西洋琴陪中国的古典舞蹈是不伦不类，刚好小楼的病也好了，所以老师还是想让他们古筝配古舞，刚好古色古香。
　　沈晓燕现在还不知道小楼是真的佩服赵宇的才华觉得他没有赵宇弹得好才将自己出场的机会让给赵宇，还是小楼真的很喜欢她，不想让她不高兴才这样做的。
　　但无论如何小楼是君子，他那时做的和今后多次做的都是一样，帮助自己，不求回报。
　　所以，能嫁给这么爱自己的人，沈晓燕，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作者有话说

　　那个古筝和钢琴的区别我是外行真的不懂，说错了，大家就原谅吧
还有《汉宫秋月》听了几遍，这是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