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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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用铅笔写日记，记录最原始的美丽
祁熙熙在木村时，成绩也是不错，不过常年跟陈寅混，她没觉得自己多厉害。转学后不知为何班主任第一天就委任她当数学课代表，还让她跟另外二位同学轮流带领早读。祁熙熙觉得肩负沉重责任。新学校的排名还跟以前的不一样，考满分的人多了去，分数一样则按学号排名：一号一百分，第一名；五号一百分，第二名；十号一百分，第三名……少一分就能差个十来名，竞争太激烈太变态了！
此外，以前祁熙熙陈寅几人的科目老师都是同一个，几人分工合作抄来抄去，每天作业快快完成，然后就拍拍手聚众玩乐。现在祁熙熙独立完成多得变态的作业，苦不堪言，但想起自己作为课代表还要抛头露面领读，实在不好丢人，只能每天挑灯奋笔疾书；并且为了让那些早读时藐视她的人闭嘴，除了现场恐吓威胁及必要时牺牲形象武力镇压，祁熙熙认为好成绩也是必要的、令人信服的条件，于是不像以前心不在焉，对学习上心了不少。
祁妈看着祁熙熙每天自动自觉吃完饭就往卧室钻，十分欣慰；期中时开家长会时倍有面子，班主任称赞祁熙熙学习好性格好在班上威望高，心里乐开花，逛商场都买多几套衣服给乖女儿。
谁知道祁妈妈跟以前一样兴冲冲招呼着祁熙熙来试衣服时，祁熙熙脸一板，严肃宣布：我要转型！
祁妈妈困惑：转什么型？
从今天起，我不要穿这种衣服。我要穿休闲的！
祁妈妈一口回绝：想都别想！
祁妈妈最不喜欢就是休闲装，那些松松垮垮的衣服怎么衬得起人。她的孩子是要精神精奕奕精致闪亮的。
祁熙熙郁闷了。
不要说B市的小孩都穿休闲服了，周青薛小鸥安慎陈寅也都休闲了，连一向贵公子路线的蒙珈朔也偶尔休闲一下，潇洒闲适啊。
祁熙熙有被抛弃的危机感，想她如今在班上仗着点职务跟老师的喜欢，形象是十分伟岸的，祁妈妈为她打造的路线实在不够大气。
祁熙熙认真严肃地摆事实讲道理，未能换取祁妈妈的任何让步。最后还是在祁熙熙参加B市联考数学拿了第一名后与妈妈同逛商场时现场磨了好久才买了几套休闲装，偶尔才肯让祁熙熙穿上。
这导致了在长久的一段时间里，没有机会接近祁熙熙的同学，都认为出场永远光鲜亮丽的祁熙熙真是年级里少有的优雅精致柔软的女生。
六年级上学期期末考的早上，祁熙熙冲进衣帽间抓了套衣服就往身上套。祁妈妈跟进来，止住她的动作，往衣橱扫了一眼后拎了套红色裙子要她换上。祁熙熙撅着嘴顺从地扒掉已经穿上的外套，换上红色套裙。祁妈妈又拿了黑色天鹅绒长袜和黑色皮鞋给她，一边说：熙熙，考试不用紧张。考完带你参加个好玩的活动。祁熙熙问：妈妈，什么活动呀？祁妈妈捏捏她的脸：考完告诉你。
祁熙熙对祁妈妈安排的活动很是好奇。
重点小学跟木村小学自然不同。
祁熙熙的六年级上学期，功课就极紧张，周末跟周青他们一块，永远是她呼哧呼哧在一旁赶作业，其余几人嘻嘻哈哈在玩游戏，好在她后来速度猛进，才算没给抛弃。所以祁熙熙这一学期的娱乐比起以前贫瘠许多，加上祁妈妈自个的美容院事务繁忙，最常安排祁熙熙的活动就只是顺便带她一块逛商场，其它活动是抽不出时间进行的。祁熙熙对祁妈妈特意交待的活动不得不好奇。
祁熙熙波澜不惊地考完，弟弟祁实已经等在教室门口，进来拉住她往外走：“姐姐，快走。”
祁实今年三年级，调皮捣蛋最精通，但不算出格，颇得祁家各位长辈欢心，且难得不恃宠而骄，性格讨喜，很听祁粼粼跟祁熙熙两个姐姐的话，两个姐姐也很爱护他。
祁熙熙跟同桌道别，跟祁实出了教室。
“考怎么样啊？”祁熙熙端起姐姐样。
“不知道啊，应该可以吧。”祁实很无辜地回答。
祁熙熙嗯了一声，知道也不能问出什么来。祁实脑袋瓜好使，但学习不怎么认真，一直都是班里中等水平。祁爸祁妈对孩子学习要求其实不高，也没怎么说他。倒是大姐祁粼粼性格较为泼辣，学习又好，一直教训他，祁实见到祁粼粼就不敢造次，跟祁熙熙比较亲近。
到校门祁妈的广本已经停在那了，祁熙熙跟祁实上了车，立刻就说：“妈妈，考完了。”
“诶，感觉怎样呀？”
“比较顺利。妈妈你说安排什么活动啊？”祁熙熙迫不及待想知道。
“哦，妈妈想让你跟祁实去参加B市电视台的食神比赛，可好玩了。”
……
祁熙熙沉默了，看着祁实。祁实也很茫然的样子。
“大姐怎么不参加啊？”祁实扒着祁妈大腿，被祁妈拍掉。
“粼粼这别扭小孩，死活不肯去。那节目B市多少人都在看啊，别家小孩想上都没机会呢。我报名了，下周咱母子三人去参加。”
……
祁熙熙回家一问大姐，祁粼粼鄙视地说，妈妈美容院有个客户是电视台搞节目的，不知道什么场合看到她们姐弟三人的合影，强烈忽悠祁妈带她们去参加那个什么食神比赛的家庭组别比拼。
祁熙熙觉得挺傻的，不过祁妈兴致很高的样子，她也不忍打击，默默接受了，并胁迫祁实不得反抗，祁实委屈地从了。
祁妈妈十分开心，这周破天荒没有去逛商场，一有时间就指导祁熙熙跟祁实烹饪常识，实在没时间就让保姆张姨指导，还亲自下厨做了顿晚餐，要求祁熙熙跟祁实打下手，虽然做出来味道很不怎样……
祁实苦不堪言，多次跟祁熙熙要求退出，被镇压。
祁熙熙自个其实也郁闷，她对烹饪还是提不起兴趣，祁妈跟张姨说的那些对她来说简直如天书，她在一边嗯嗯啊啊，她们说什么她照做，不想搞懂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祁实更甚，乱搞一气，犹如玩泥巴，厨房连续一周都如战场。
祁熙熙看着大姐祁粼粼每天呼朋唤友到处得瑟，心里那个后悔。周青他们每天一个电话催着团聚，听说祁熙熙要上电视还大大夸了她一把，一听说是烹饪节目个个狂笑，表示到时一定守着电视，并广而告之老同学及时收看。祁熙熙觉得自己这脸是丢定了，心情极为灰暗……
录节目前夜，祁妈郑重其事地在衣帽间给祁熙熙和祁实选好了通告服饰，并为自己也敲定了上电视的造型，才踌躇满志地更衣入侵。
祁熙熙依然乖乖地照着妈妈安排的造型出场。
细软的自然卷头发没有绑起来，自然地散开，发夹往后固定住卷曲的刘海，橘红色连衣裙配黑色皮鞋，一枚天真高贵的小女孩。祁实被妈妈打造成潇洒阳光小正太也隆重出场了。
在后台姐弟两人又被抓去往脸上涂抹了一番。祁熙熙无奈地坐着被蹂躏，斜眼看周围都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除了她跟祁实，好像都很兴奋期待。祁熙熙瘪瘪嘴，头被化妆师扭回去继续涂。
不一会隔壁位子来人了。祁熙熙顾着自己化完，看着镜子惊恐起来，嘟哝一句：好丑。在化妆台上抽了张纸巾死命擦，祁实也挤过来：“姐，我也要擦，快帮我擦掉。”祁熙熙扔给他纸：“自己擦！”
祁熙熙的憋闷聚集到最高点，跳下椅子拉上祁实就要往外走，走得急碰到隔壁椅子，她连声说对不起。对方说没关系。是个男生，声音倒是好听，祁熙熙抬头去看，跟她以往接触的男生都不同，怎么不同她又不懂，感觉就是很高贵，比祁熙熙还高贵。祁熙熙呆了呆，但还是立刻拉上祁实跑路。
还没出化妆间就被祁妈妈堵住了：“你们俩怎么脸成这样，妆都花了。”
“不要化妆，好丑！”祁实气呼呼地说。
“妈妈，我们要回家！”祁熙熙怒吼。
祁妈妈讶异了。之前这俩小孩虽然没有很乐意但也配合，怎么一到电视台就逆反了。
“乖，都到这了，录完就走嘛。”把姐弟俩拉到角落，祁妈妈循循善诱。
“不要，我都不会做菜，学了都学不会，上电视我会更受打击。”祁熙熙振振有词。
“对，我会有阴影。”祁实立刻附和。
“不行，今天就得录，录完买游戏机，不录甭想！”祁妈妈利诱。
祁熙熙跟祁实扭头对视，电光石火间达成一致。
“两个游戏机！”祁熙熙加码，外婆家也要一个，周末回去，嘿嘿~
“成交！”祁妈妈很爽快。
姐弟俩手拉手又回去座位，祁妈妈支开化妆师，亲自上阵给俩人稍微修饰了一下，不再浓妆。
化完妆坐等节目开录，祁熙熙开始打量别人，隔壁位子的男生已经不见了。
只听得那个搞节目的阿姨跟祁妈妈在焦急地碎碎念，隐约只听得什么谁家小孩不录了之类。祁熙熙听完不由又懊悔，怕录完到时可能真是丢人了。
节目真是做作得很。
祁熙熙已经六年级，快升初中的小孩，已经开始拒绝幼稚，懵懂地想要长大，想要酷，要潇洒。
这种要在电视上表现母子情深顺带体现人小技艺高的节目，实在挑战祁熙熙的演技和厨艺；更别提祁实，这个从来就是小魔头，跟父母从未有什么温情互动，在家总是折腾得鸡飞狗跳的主。
好歹录完节目，祁妈妈后悔得很。
早知道是这种效果，还不如老老实实给孩子打扮漂亮逛商场去。想带俩好看孩子上电视虚荣下，这下倒好，俩小孩厨艺糟糕，她这个老妈比起别的母亲的手艺也很烂，母子三人出尽洋相。倒是逗得其他人直乐。
她去找节目制作人，人还死活说不能剪，说是亮点。
祁熙熙跟弟弟录完就算了，出了电视台立刻让妈妈去买游戏机。
祁妈妈答应着，脸色却极难看。
祁熙熙才不管呢。
到时拿着游戏机回木村，可以找陈寅他们来外婆家聚会玩游戏了，耶！
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录得再糟糕反正也录完了，随便了！
只是，她回家写寒假日记，不由自主写道：今天跟妈妈和弟弟去电视台录厨艺比赛的节目。碰到一个长得很好看很高贵的男生……
想了想，她用橡皮擦去关于男生的描写，简单说了下今天虽然狼狈但开心，以及永远的结尾：今天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是的，祁熙熙从小就是视觉系，她妈妈已经是严重的外貌协会会员，把她也培养成更刁钻的视觉系。
所以是的，陈寅周青安慎薛小鸥蒙珈朔都是一水的漂亮女生和男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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